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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安分下来,乖乖坐在江束身边听他讲案子。
可他越听越气,原因无他,江束话语间总是指桑骂槐。
不时嘲他生疏,嫌他污秽。
骂完还问:“微臣说的可对?”
他能轻易的分辨出那些夹枪带棒的话。
还多亏江束怕他听不懂,讲到关键处总是看他一眼,那双眼睛明晃晃的说:
别怀疑,就是在说你!
江瑀倒是觉得江束讲得极为有趣,撑着下颌看自家弟弟,觉得他哪哪都好。
淮瑾见他开心,干脆吩咐人将折子都搬来这里,勤勤恳恳在一旁处理政务,若是他今日稍微懈怠一点。
或许还能发现江束言辞间的机锋。
可惜……
妙语连珠的状元一直骂道午膳时分,淮瑾收拢折子,让人分发六部,说:“师兄,该回去了。”
江瑀跟小皇帝告辞,看向江束:“阿束可累了,要不要回府?”
淮琅道:“哥哥就留在这用午膳吧?”
江束眸色阴郁,还敢叫哥哥!
“不行,师兄还要喝药。”淮瑾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你好好养身子,我们下次再来看你。”
淮琅看了眼江瑀消瘦的身形,说:“内库里还有些进贡的药材,若是哥哥用得上,皇兄就差人来拿。”
淮瑾眼露欣慰:“可算懂事了。”
江瑀见弟弟似有倦意,想将他带回去,可江束却微微摇头,虽然他身上还是很疼,但是对付小皇帝却是够了。
淮琅看他没打算走,也没了留人用膳的打算。
殿门一关,小皇帝就扑了上去,桌案上的烛台都被他带翻了,江束没着急动手,抬臂扶正烛台,嗓音恢复了惯有的清冷:
“把金令还我。”
淮琅扯他腰带的手未停:“你为什么非要皇兄的金令?我的不行吗?”
江束钳住他的手,微微用力:“还我?”
淮琅手腕吃痛,这才发觉不对劲,接着反应过来他体内药力已散,他仰头看去,忽然觉得江束面上表情实在让人心里发寒。
可他不打算屈服:“不还,来……”
江束迅速卸掉他的下颌,顺手扯下发带,干脆利落的将人捆了。
他下了榻,走到龙床边,搬出小皇帝藏好的木匣子,看着疼得掉小珍珠的淮琅,轻声说:
“微臣今日教陛下,如何审犯人。”
…………
申时初,江束把金令收在荷包里,看小皇帝侧着头干呕。
他眼睛哭得红肿,双腮被泪水糊满。
一身云锦衣衫都被撕碎,碎布勒在他脚踝和手腕上,将他捆成一个极屈辱的姿势。
娇养出的一身皮肉青紫交加,伏身时背部的蝴蝶骨弧度诱人,眼睛最好看,长睫沾满了泪水,将墨瞳洗的很干净。
因过于精致的容貌,让人觉得矜贵不可接近的气质散了几分,毫无招架之力的趴在那。
没了傲气,弱点一览无余。
江束取了湿巾帕擦手,动作慢悠悠的,瞧着颇为闲适:“陛下还乱喊人吗?”
淮琅顾不得喉间的难受,慌乱摇头。
他双眸中罕见的布满惧意,望着缓缓向自己走来的江束,浑身都在发抖。
他下颌被卸掉,说不出话来,只能不断摇头,眼里蓄满的小珍珠,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乱飞:“嗯……嗯……”
江束站在软榻边凝着他,眸中浮着癫狂,他伸手轻抚着小皇帝的脸颊:
“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
“何必弄得身上都是伤。”
“看得微臣心疼。”
他说完,脸色愣怔了一瞬,眼中瞬时掠上不满之色。
小皇帝吓得身子挣动起来,涎水顷刻溢出,顿时哭得更凶了。
“昂、昂……”我不叫哥哥了。
江束细白修长的手掐在他大腿内侧,留下深刻醒目的五个指印:
“陛下这几天好好养伤,没事别派人去江府,就藏了那么几个人手,别逼我都给你折了。”
淮琅边点头边抽泣:“昂……”
江束给他合上下颌,解了手腕上的发带,冷声说:“自己收拾,我还有事。”
哪敢劳烦,求你可快些走吧。
淮琅动了动痛到酸麻的下巴,轻轻“嗯”了一声。
他顾不得擦拭嘴边涎水,……删……伏在榻上哭了好久,才从那股剧痛中平息了些许。
他要弄死……
心里的狠话还未想完,忽然,一片阴影将他笼罩住,他心脏几乎被吓得停止了跳动。
江束单手撑在榻沿,端详了他片刻,伸手狠狠掐住他的脸,力道大的吓人。
待他松手之时,小皇帝脸也渐渐浮上红肿,他看着小皇帝,眉眼间积的全是阴沉:
“这几日我有些事,没空进宫陪你,你听话些,自己一个人好好待着。”
淮琅被掐的牙齿都仿佛要移位了,痛到眼前都闪着小星星。
他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自己这几日确实没脸见人了,身上的伤还能遮掩,脸上的伤却没办法。
江束没听到回答,双眸不满的微微眯起,淮琅觉得他的目光好危险。
可他全身都是伤,总得召太医吧,他勉强定一定神,小声说:“太医能见吗?”
“陛下听不懂人话!”
淮琅被他冷厉的声音吓得一抖,抬手颤巍巍的指了指还在流血的身下:“会死的……”
江束扒开他的腿看了眼,沉默了会儿,说:“晚点我送药过来。”
淮琅:大可不必!
似是瞧出了他的抗拒心理,江束神色掠上几分不耐:“只送药,不弄了,微臣又没打算弑君。”
话落,江束也不等小皇帝回答,转身往殿外走去,行动间身形挺拔,气质绝然。
若不仔细看,谁也发现不了他微微虚晃的步伐。
掀帘时,江束回眸看了一眼,小皇帝正捏着墨玉就要往地上砸,见他立在帘侧,小皇帝又怕怕的收了手,江束柔柔一笑:
“留着,微臣不打算亲自上阵。”
江束回到家中,刚进自己的房间,顾灿便窜下房梁。
“束儿,你没事吧?”他绕着江束转悠了好几圈,眼中布满担忧之色。
“没事。”江束走到桌边,斟了盏茶,“刘清宿抓住了吗?”
衣袖滑落时,顾灿瞥见他手腕上的纱布,跨步上前掀开袖口细看:
“还说没事,你手怎么了?早上我要动手你还拦着不让,我就不明白,你非要去受这磋磨做什么。”
“我不喜欢欠别人,报了恩,寻仇才名正言顺。”江束收回手,执杯抿了口茶。
他还没玩够。
心中有愧,可尽不了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