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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慈将背后的黄真慢慢放在地上随后在湖边走走停停,脚步伴随着一阵阵咂舌,“啧啧啧,这天帝真是厉害啊,各种天材地宝属性不同、栖息地条件不同,却全都被移植到了此处,还能茁壮成长,真乃怪哉。”
半晌后挠了挠头转身向几人说道:“其实刚才来的路上我就想说的,不知道是不是眼花还是认错,刚才我好像看到了一棵幼小的扶桑神树。”
白涧月闻言嗤之以鼻,“怎么可能,扶桑神树可是伴生天地的顶级神物,根本没有种子可言,或者说天地万物就是它的种子,怎么可能再培育出来一株。”
徐悲枳等人在湖边不断走动,欣赏着各种罕为人知的植被。
小半个时辰后,徐悲枳蹲在一株赤红花朵面前正在仔细观察着,并没有注意到一个身着玄墨色衣衫的中年人已经缓步走到他的身后,肖博、白涧月和吕慈三人也完全没有注意到湖边出现的这位中年。
清风缓缓拂过湖水,中年人宛若在陪自己的晚辈散步一般,半晌后中年缓缓开口说道:“这是朱怜花,相传是朱雀神鸟心头血所化。”
徐悲枳以为是白涧月在身后为自己解惑,随后便问道:“那它有何功效?”
中年看眼前的少年头都没回的发问忽然大笑,徐悲枳心头一惊突然转头看向中年人,随后快速起身行礼说道:“晚辈见过天帝陛下。”
“不必多礼,朕看你还挺喜欢这朵花的,赏给你了。”道衍天帝双手负于背后,一脸笑意的看着徐悲枳。
旁边的吕慈三人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形,全都躬身向天帝行礼,“我等见过天帝陛下。”
“哈哈哈,起来吧起来吧,你们这几个小娃娃是看到我将朱怜花赐给这小子心动了吧,罢了罢了,朕准你们离开东华林的时候可以每人挑一件喜欢的东西带走。”
肖博三人闻言大喜,刚刚起身又躬身行礼一遍才敢抬头看天帝的样貌。
天帝身着一袭玄墨色的长衫,上面刺着暗金色的龙纹,一头黑发无风自动飘散在脑后,面容英武凌人,身上散发的气息却又平易近人,显得十分矛盾。
天帝收回目光再次看向徐悲枳,“朱怜花可是好东西,他能淬炼修行者的道心,不过服用者的道心不够坚定的话却会在其身上燃起业火直接烧成飞灰,朕赏给你了,你可敢接?”
徐悲枳看到天帝今日如此心情不错,咧嘴笑道:“既是天帝所赐,晚辈哪有不要的道理?”
“哈哈哈,好好好,小家伙们随朕玉波亭一叙。”话毕天帝一步便跨到了湖中心的玉波亭中,随后抬起右手一拂袖便将徐悲枳、白涧月五人卷到了亭子中,连地上的黄真都没落下。
“说吧,找朕有何事啊。”天帝坐在亭子中的石凳上,旁边的白涧月十分有眼力的拿起石桌上的茶壶开始沏茶侍奉。
徐悲枳盘坐在天帝脚边的蒲团上后说道:“此番觐见是想让陛下将我等身上的修为封禁给解开,不然四日后的论道盛会没有修为的话恐怕难以服众。”
天帝闻言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一旁的白涧月俯身为天帝倒了一杯茶后便退到其身后。
随后天帝喝了一口茶水,闭目品鉴一番后说道:“好茶,不错,可还有别的事情?”
徐悲枳闻言一愣,随后说道:“此行还想让陛下看看我师弟,为何他一直昏迷不醒?”
天帝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黄真,摇了摇头后说道:“此子道心不稳,朕不会出手救他,旁人如果此时将他从昏迷中唤醒只怕会害了他,不过你倒是可以将朱怜花给他服用,他所修的功法虽然是至阴,但他的道路并不是这样,你将朱怜花给他服用或许还会有其他的惊喜,不过如果他挺不过去的话便会直接被烧成飞灰,当然也要看你舍不舍得此等神物了。”
说完便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徐悲枳,徐悲枳闻言有些沉默,看着地上的黄真没有说话,能入天帝眼的东西傻子都知道是世间顶级的宝物,真要给黄真的话说实话徐悲枳还是有些犹豫的。
半晌后徐悲枳一狠心向天帝说道:“求陛下将朱怜花给我师弟服用。”
“你可想好了?朱怜花可是天阶极品的宝药,还是为数不多的可以给圣人之下服用的天阶宝药,如果这株朱怜花你自己服用的话虽说不能突破境界,但圣王之下的境界每次突破都会水到渠成轻而易举。”天帝再次耐心解释了一番,明显对徐悲枳的反应有些奇怪,毕竟人都是自私的,哪怕是天帝也有自己的私心。
徐悲枳没有再说话,只是躬身行礼,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天帝的问题。
天帝没有再多说,挥手之间将朱怜花取到手中,随后手中燃起火焰将朱怜花慢慢融化成液体,几个呼吸后手中的朱怜花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晶莹剔透的水团,天帝深深的看了一眼徐悲枳,见其平静地看着自己,心中泛起一阵满意。
随后将液体尽数送进黄真口中。
霎时间黄真浑身燃起了熊熊火焰,吕慈情急之下伸手去拽黄真,想要把他扔进湖水中,却被泛黄的火焰给逼退,徐悲枳心急的看向天帝,却见天帝摇了摇头说道:“这是他自己的劫,要怪就怪他自己道心不稳吧。”随后便转身一步消失在玉波亭中。
“黄真!”吕慈不甘的发出嘶吼,随即转头大骂:“还踏马看什么?!赶紧救火!”
白涧月赶紧脱下身上的长袍盛起一汪湖水浇在黄真身上,可却没有丝毫作用,徐悲枳和肖博扑向黄真,伸手还没有碰到黄真就被火焰灼退。
四人绝望的看向黄真,吕慈眼角留下泪水转头扑向徐悲枳,一拳打在其面门,“全他妈是你!要不是你给他用朱怜花黄真也不会死!”
吕慈骑在徐悲枳身上涕泪俱下,面目狰狞,徐悲枳也没有反抗,挨了一拳后嘴角缓缓流下鲜血,躺在地上看着眼前仍在燃烧的黄真失神。
肖博一脚将徐悲枳身上的吕慈踹飞出去,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傻傻的看着眼前的黄真。
吕慈瘫倒在地脸上的泪水和鼻涕已经分不清了,抱着脑袋嘀咕着,“对不起,对不起徐悲枳,对不起黄真。”嘴中一直重复着这几句话。
白涧月站在不远处捂着嘴巴看着眼前这一幕,眼中泪水朦胧。
春风吹动湖水泛起涟漪,石亭静静的立于湖面上,亭中的四个年轻人沉默的看着眼前不断升腾的火焰,又一位同行的伙伴于火焰中逝去,那个少年意气风发的鲜衣黄公子付诸于一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