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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节、黑红点,点没了鬼子的抢秋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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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节、黑红点,点没了鬼子的抢秋粮

    中国,有个古代的傻子,坐船的时候,剑,掉在了水里。

    那时候,人们出门,都带一把剑,就像现在,人人手里,朱攥着个手机一样,在于方便,那时候的路,不是柏油、沥青、水泥路,而是土路,还长着草,需要用剑,把路砍巴一下,方便走路。

    现在,手里拿着一把剑,想坐船,门儿都没有,那是非法持有刀具,是违法,最起码,要关十五天的拘留,还要把剑给没收了。

    傻子的剑,掉在水里,傻子,赶紧地在船上刻个记号。同船上的人,好奇地问,你的剑掉在水里,你不去捞,干嘛在船上刻记号?

    那傻子,先笑人家傻,然后,气昂昂地聪明,“剑,从这里掉下去的,我刻个记号,是想以后,从这个记号,下到水里,把剑捞上来。”

    这,就是有名的《刻舟求剑》。

    高桥、鬼子和李连璧,虽然各耍各的聪明,但是,他们都认为,湖西还是他们以前认为的湖西,八路军,还是他们以前遭遇过的国民党的军队。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长。

    这样的傻子,还想着在湖西武运长久?

    还是快洗洗睡觉吧。

    他们鬼子和汉奸,这时候了,还坐井观天,要想当然认为,眼下的湖西,还是他们刚来的时候的湖西,醒醒,“舟已走也”。

    这时候的湖西的老百姓,已经知道了袄里和袄面,即使是汉奸,也已经在他们的意识里,把八路军当成了抗战的军人,当成了自己国家的队伍了,已经在心理上、意识上,认同了八路军。

    也在心里,再也不惧怕他们了。

    心理的改变,才是抗战以来的最大的胜利。

    湖西人,已经不怕鬼子和汉奸了。

    公安队三年的“鱼水情”,任鬼子、汉奸,再怎么样百般折腾,已是很难破解了。

    高桥换了李连璧让城里汉奸带路的新法子,八路军,公安队,自然的不算完,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马上也拿出来新法子,进行对抗和瓦解。

    “生死簿”、“黑红点”,一下子亮出来了。

    “生死簿”、“黑红点”,虽然是纸面上、口头上的事情,是虚的,但是,在中国的湖西,在湖西的中国人中间,尤其在汉奸中间,立即起了大作用。

    这个大作用,直接的威胁了高桥和李连璧的新法子,马上让鬼子的下乡强征秋粮的计划破产。

    这个法子的核心,就是震慑。

    这中间的震慑力,即使顽固的、铁杆的伪军、伪事儿,在这个面前,吓得,也再不敢公开露面地帮衬鬼子兵了。

    对伪军、伪事儿,既斗争又拉拢,是公安队的一个鲜明特点。

    这法子,简单。

    彭琦辉的公安队,在伪军、伪政权人员中,开展了“黑红点”活动。

    ——谁帮共产党、八路军做好事,就在谁的名字下,记上一个红点。

    反过来,谁干了坏事,破坏了抗日,帮衬了鬼子,就记上黑点,到一定时候,算总账。

    那总账,可真是大帐,老百姓称这个帐,为“生死簿”是活着活着死了的事情。

    公安队悄悄进了金乡城,瞅时机,鸡窝里逮鸡,在被窝里,抓了几个给鬼子带路的皇协军。

    这回是张华杰亲自出马的,张华杰对着几个浑身打着哆嗦的混伪事的,拿起几张纸片,给他们挨个看清楚了后,在空中一扬,厉声厉气的熊,“你们给鬼子带路,给李连璧那个大汉奸卖命,祸害咱中国人,良心叫狗吃了?你们的罪行,都记在这上面啦,想死想活,主动权在你们手里握着呢,到时候,别怪八路军不认人!”

    那几个伪乡保长们,看清楚了自己名字下面的黑点儿,顿时身上筛了糠,像泥一样瘫在了地上,而后的,才明白八路军的意思,还是给自己留了后路的,于是,个个捶胸顿足地表示,只要放他们一条生路,愿意将功赎罪。

    这一下,“生死簿”,使得越来越多的伪军、伪保长、干伪事的们,“身在曹营,心在汉”了,马上的同公安队,建立了秘密关系。

    解放后,在青岛八大关,温柔的海波声里,彭琦辉这样的对采访他的公安民警,诙谐地说,“在湖西,如果没有伪军的暗中相助,中央首长过湖西,就不会那么顺利了。”

    这里面,说明的是,他们政策运用的好,方法使用的对。

    “为了与伪军搞好关系,公安队情报战线发挥了大作用,王雪山放手发动群众,用亲戚连亲戚,朋友找朋友等好多法子,专做伪军、伪保长、干伪事的们的家属工作,做特务的家属工作,以及国民党顽固分子的家属工作。”

    “那叫做私下里打招呼,大名上说,是统一战线,把统一战线,一直划到鬼子和铁杆汉奸的脚底下。”

    彭琦辉说,“王雪山,不愧为大情报专家,不愧为李克农部长的高徒,他想的这个办法,非常管用,在湖西,所有的和鬼子沾上边的人,也同样怕被点上“黑红点”。

    彭琦辉仍然的兴高采烈,对过去的战事,记忆清晰,如数家珍。

    ——有一次,我带着警卫班,掩护过湖的干部到湖西,过封锁沟的时候,突然地,遇上了巡逻的鬼子、伪军的队伍。

    老将军两个手比划着说,“就那样的,一下子,走个对脸。

    自然地,我们的人少,他们的人多,又是在鬼子的地盘上。

    “在这个危急的关头,我,”彭琦辉神采飞扬,好像已经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战场上,“这个时候,狭路相逢勇者胜,谁的胆子大,谁就能把对方欺负住,来的是心理上的较量。”

    彭琦辉站起来,满院子里走,“我把枪,放在衣袖里,先对视前面的汉奸,把他们个个看得,低下了脑袋,然后,越过他们,我不慌不忙,慢调撕柳地,直接地,向着鬼子迎面走。”

    “当场当时候,迎面来的巡逻的敌人里面,有三四个日军和一名翻译。”

    “骑着马的鬼子,见我直接的过来,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了,但是,见我是中国人,脸一沉,问:‘你的,什么地干活?’,我呢,冷静地回答说:‘我的,买卖地干活。’鬼子的反应慢,又迷惑,我趁着他的不清楚,又随机应变地说,‘太君,你们的辛苦,是大大的,回头,到我的小店‘米西米西的’干活。”

    日本鬼子的中国话,说的不利落,也没多听懂我的话,但是,知道了我不是敌人,就让翻译官,接着问我。”

    站在海边的院子里,彭琦辉对着我们,讲解着他的故事,“我一见翻译官要上场,我的态度,就大转变,不等对方开口,我就笑嘻嘻地,对着那个翻译官,“我的小店是粮食行,在金乡城里,专卖红豆和黑豆,就不知道了,你是喜欢红点的,还是黑点的。”

    说着红点和黑点,我还朝着翻译官眨巴眼儿。

    那翻译官一听,知道遇上八路军了,对我的态度,立马大转变,把腰弓成九十度,连连点头,一叠声地说,要红豆要红豆,再抬起来腰身,对骑在马上的鬼子,又是一脸的堆笑,“太君,他们的,粮食行的干活,生意人的干活,没有疑点的干活。”

    鬼子一听翻译官这么说,把马一勒,“你们的,走了走了的干活。”

    说着话,鬼子,带着队伍,自个干起来了自己的巡逻的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