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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回到座位，张富贵简直恨不得跪地膜拜。
张富贵说：“玉姐，你不是人！你是神啊！那么复杂的流程，你居然全部记得。”
姜玉喝口水润嗓子，指间轻敲脑袋：“我研发的东西，自然是倒背如流。”
不用演讲稿，她出口成章。
比赛还在进行。
成绩要最后才公布，姜玉坐在椅子上，反复观看空白的演讲稿。
“你在哪里打印的演讲稿？”姜玉问张富贵。
张富贵努力：“就在学校的打印室啊，我当时把U盘交给负责打印的学生，她帮我操作的。”
现在一想，张富贵懊悔地拍脑袋。
肯定是有人在那台打印机里动了手脚，换成了特殊的油墨。U盘里的ppt，也全部修改了。
“哪个瘟丧做的，老子敲死他！”张富贵捏紧拳头，脑海里想起一道人影。
莫非又是那个鲁文？
鲁文故意克扣姜玉实验室的试剂，还恶意修改导航，被休学后不甘心，所以找人破坏姜玉的比赛。
张富贵把自己的猜测告诉姜玉。
姜玉若有所思：“打印室里，帮你打印演讲稿的是谁？”
张富贵努力回想：“好像是个女生...她当时低着头，没看清楚她的脸。”
这时，另一个伙伴开口：“我知道，是张小琴。她在克雷恩学府干了不少兼职，帮人买饭，帮人拿快递，也在打印室兼职。”
提起张小琴，众人印象不算深。
姜玉眼前浮现出张小琴的面容，一个瘦瘦的、戴眼镜的普通女生，存在感很低。
她也是外来进修的学生。
当初刚进学府，姜玉被克丽丝为难，张小琴主动去克丽丝的实验室洗试管。
“等比赛结束，我找她聊聊。”姜玉怀疑是张小琴在从中作梗。
时间悄然流逝。
农科大赛步入尾声。
所有参赛者都展示了自己的研发成果，工作人员正在统计评委的排名。
在结果出来前，姜玉先去上厕所。洗手间无人，雪白的白炽灯光洒落，姜玉打开水龙头，慢慢地洗手。
洗手间的门打开，戴眼镜的黑发女生张小琴走出来。她瞧见姜玉，吓了一跳。
“姜....姜玉...”张小琴没敢抬头，声音发紧。
姜玉扯了张纸，擦拭手纸的水珠：“是鲁文让你做的？破坏演讲稿和ppt。”
张小琴脸色惨白。
她嘴角哆嗦，想要否认，可到口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
姜玉回头：“不是鲁文指使你，是你自己做的。我哪里得罪了你？”
姜玉想不通，她和张小琴无冤无仇，两人甚至都没说过几句话。
但张小琴却暗中针对她。
张小琴嘴角嗫嚅，半晌才闷闷地说：“我...我只是不太甘心...姜玉，你不会懂的...”
姜玉是天上明媚灿烂的太阳，走到哪里都闪闪发光，引人夺目。
咄咄逼人的克丽丝，对姜玉另眼相看；恶意针对姜玉的鲁文，也被整得休学；高高在上的本校学生，一个个对姜玉敬佩万分；连校长的儿子，都成为姜玉的狂热追求者。
张小琴只是，有点不甘心。
她自是卑微的泥土，不擅长社交，不会说话，只会埋头苦干，每个人都能指使她干事。
大家都是外校学生，为什么姜玉就能活得肆意张扬呢？
姜玉的青春激扬壮阔，她的青春平庸地泛不起一丝水花...
张小琴讪讪地说：“我也想去图书馆的二楼看书，但我去不了；我不想洗试管，我也想做实验，但我没资格碰实验器材。”
这时，外面的主持人正在宣布农科大赛的结果，声音传到洗手间。
【获得本次比赛冠军的，是15号参赛组！姜玉、张富贵...等八名同学！】
全场掌声雷动。
张小琴羡慕地说：“姜玉，你去领奖吧，我会退学的。得到冠军，你甚至可以成为尊贵的本校学生，成为院长的嫡传弟子。”
有的人，生来就是天才。
张小琴嫉妒，但又无可奈何。
姜玉擦干手指，说：“得到冠军的队伍，可以向学院提出要求。我想要平等的教育权，外校学生也能进图书馆二楼，也能自主做实验，不用当本校学生的仆役。”
张小琴怔住，眼底惊愕。
姜玉道：
“你可以在角落里选择沉默，但不要伤害比你勇敢的人。我争取到的光明，也会照耀到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