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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许南树一口也吃不下了的时候,桌子上依然剩着满满的月饼。
许南树嘴里鼓着一口气,肚子也在抗议着,不要再吃了。
白焕又拿起了一块要掰给许南树,许南树一把攥住了白焕的手。
“停,我知道这些都很好吃了,但是我吃不下了,剩下的带回去吧,嗯?”
白焕看了看着一桌子月饼,好像确实吃了不少,又看了看手里,“最后一个!”
白焕说着掰开了手中的月饼,一股桂花的甜香瞬间散开。
白焕将一半塞进许南树手里,举起另一半晃了晃,“我帮你吃一半。”
许南树看着那块月饼,咽了一口空气,比吃第一块时还要艰难的接过。
小小半块月饼,似有千斤重,许南树捏下一丢丢酥皮放进嘴里,酥皮瞬间在口中化开。
许南树眼中一亮,看向白焕。
白焕得意地扬起下巴,将办个月饼送入口中。
与其说是月饼,不如说是糕点,内陷浓香清甜,外皮酥脆却入口即化,好似喝了一口桂花蜜糖水,从喉间缓缓流下,填补肠胃的缝隙。
白焕叫了店小二把剩下的月饼打包好,直接送回府里,自己单拎了秦漠那一份,拉着许南树慢慢散步。
府里
秦漠勤勤恳恳做完了剩下的月饼,烤好摆盘。然后开始跟月饼亲切友好的对话。
“我都饿了,你饿不饿啊?
你有一个兄弟叫双黄莲蓉,我特别喜欢他。
哎,我家爷去找你的兄弟们了,其实我也想去,可是我也去了你就没人陪了。
……”
秦漠把许南树亲手做的单放了一盘,他家爷回来肯定要吃。他自己就只能可怜巴巴的吃自己做的了。
“秦漠!”白焕还没进院,就招呼着秦漠。
听见白焕回来了,秦漠扔下手头的月饼就跑去迎接。
刚看见白焕,就发现有什么东西扔了过来,秦漠闪身躲过,反手一抄,油纸包安安稳稳落尽秦漠手中。
打开一看,竟是他心心念念的双黄莲蓉,秦漠再也不说他们家爷狼心狗肺了!
秦漠扭身往回跑,又捧了一盘月饼过来,“爷,这一盘是许将军做的。”
许南树扶额:天呐,我上午还做了不少月饼,这下炸了月饼窝了,一阵子可甭吃别的东西了。
白焕接过月饼,偷偷给秦漠竖了一个大拇指。不枉费他给秦漠带月饼,真是越来越懂他的心思了。
倒也不是秦漠多厉害,而是白焕的心思太好懂了,平日里许南树做的东西一口都不让秦漠吃。
有了心心念念的双黄莲蓉,秦漠才不要吃那红豆馅。已经解了相思苦,谁还需要红豆!
溜达了差不多,白焕许南树二人在院中练功,主要是为了消化食儿。
随后,白焕一个扫堂腿,掀塌了堆在一旁的月饼山。
小纸包们叽里咕噜滚了一地,白焕跟许南树大眼瞪小眼,随后齐声喊了一句:“秦漠!”
看在有好吃月饼的份上,秦漠一咬牙,一跺脚,收拾!
“这月饼也太多了,还有秦漠做剩下的。”白焕坐在廊椅上,靠着柱子晃荡着腿,看着秦漠辛辛苦苦收拾月饼。
许南树站在一旁,边嗑瓜子,边实力心疼秦漠,“你皇兄吃不吃月饼啊?”
“啊!对呀!”白焕一拍大腿,端正做好,“秦漠秦漠,把你做的月饼都给我包起来,爷要拿进宫!”
秦漠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的问,“包……包我做的?爷?您不拿这些……拿我做的?”
秦漠指着一地的华美月饼,期盼地看着白焕,且不说他做的做饼多么草率,就这包装也不如致味斋啊。
“那些还留着给阿树吃呢,快去包你的!”
许南树打了一个寒颤,他恐怕要把这辈子的月饼都吃了,不过总比吃这么多红豆馅强,嗯!
天色渐暗,三人一起去放了荷花灯,便进宫赴宴。
引路太监直接把三人带到了御花园。
园中摆了一张圆桌,三个小圆凳分立桌侧,菜已经上了一部分,宫女正在四周挂着宫灯。
待得皓月当空,白烨终于缓步而来。
“三弟原来已经到了,怎的不叫人通传一声。”
白焕携许南树起身行礼,“皇兄政务繁忙,臣弟怎能打扰。”
白焕回身给了秦漠一个小眼神,秦漠递上了手里的月饼。
“府上做了些月饼,特给皇兄带来。”
“三弟有心了,宫中的月饼一点滋味没有。”白烨接过月饼,便打开拿了一块,剩下的直接摆在了桌子上。
看着白烨掰一块入口,秦漠后背都渗出了冷汗,他做的哪儿能有宫里的好吃啊,皇上不会一个不满意,杀了厨子吧。
秦漠完全忘了,这馅料和面皮都是许南树一早弄好的,许南树的厨艺,先皇都没得挑剔。
“家里做的月饼,就是有团圆的味道啊。”白烨满意落座,秦漠才松了一口气。
清风朗月,把酒言欢。若是众亲还在,应是多么热闹的一个中秋啊。
也不知薛贵妃在护国寺怎么样,许南树安静的在一旁吃吃喝喝,听着兄弟二人怀念小时候的故事。
“皇兄,我准备离开宁安一阵子。”
白焕与白烨碰杯,轻声道。
“先前便听说你要走,如今父皇已经不在了,也不准备留下吗?”白烨许是真的洗心革面了,言语中尽是对白焕的不舍。
白焕憨憨一笑,“臣弟就好玩乐,这宁安城都玩遍了,着实没什么趣味,便想着赏一赏咱们玄墨的大好河山。
我把秦漠留在府里,皇兄若有什么事,派他传信给我,我便快马加鞭回来帮皇兄。”
话呢,是许南树教他说的。
白烨这皇位坐得虽然稳当,但是难保不会疑心白焕。
但是若就这样让白焕走了,难免又落人口实,说他新登君位就容不下兄弟,要给人家撵出宁安。
白焕出京游玩,便不会大张旗鼓的走,亲信也留在府中,算是给了白烨一颗定心丸,白焕不会在外胡来。
有诏便回,以示对皇上的尊重,臣弟离京也将永奉君命。
白焕的话说得恭敬却不失亲近,白烨就算不想让他走,却也没什么好的理由。
官职他不要,侯爵人家有,宁安也没什么事要他掌管,就像出去玩玩,做兄长的岂能不让。
白烨苦笑一声,“如此,你可要多回来看看朕这个孤家寡人啊。”随后一口饮尽杯中酒。
“皇兄哪儿是孤家寡人,臣弟会回来的!”
白焕又郑重地敬了一杯酒,这茬就算揭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