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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 长孙媚瞬间就释怀了。
他勾起唇角, 眼中是飞扬果断的笑意。
此刻的他一身轻松, 那个潇洒的长孙媚终于又回来了。
他也终于明白自己这几天为什么一直有种郁郁寡欢的感觉了,原来这就是动心。
往常, 他喜欢少主的时候,都没有这种强烈的, 郁郁寡欢的滋味。
可能少时的喜欢还是寡淡了些,没有这种强烈的想要将对方占有的冲动。
他现在也终于明白了, 陆含之为什么要说天降必胜竹马。
如果他真喜欢少主,大哥二话不说睡了他,谁还能天生就是个下面的?
可是呈思寒不一样, 他们虽然一见面就开始打,可这种刺激, 是长孙媚从前未有过的。
和他在一起时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是任何人都没给过他的。
哪怕那是在他心魔作祟的情况下发生的事, 可修道之人都知道,心魔便是那人自己心底里最隐秘的心事。
任你呈思寒再克制守礼,睡都睡过了,总该负点责任吧?
想到这里,长孙媚便轻轻松松的回家睡觉去了。
明天还能见到他,想想就觉得开心。
这一觉睡得竟无比的踏实, 长孙媚起了个大早,在自己的衣柜里挑了一套十分风骚的衣服出来。
其实虽然他偏爱红色,倒也知道红色不适合在呈思寒面前出现。
呈思寒喜欢白, 但是太白了,又显得过于素净。
所以他这白色衫子上,绣了一丛热辣辣的梅,热情似火,又如血一般的凄美。
长孙媚就是很能驾驭这样的衣服,远远看去,他就是那雪里红梅。
白得耀眼,红得妖艳。
如长孙媚所料,哪怕呈思寒受了重伤,依然坚持去钦天监应了卯。
长孙媚远远的看了他一眼,看到他正撑着给各个掌事大人分派任务。
马上就是大昭春祭,这件事自然必须要有监正大人亲自主持。
而且今年大昭春旱较为严重,尤其是北方地区,若无一场醒春雨,怕是今年要闹饥荒。
长孙媚笑了笑,上前说道:“监正大人,不知可有给我分派任务?”
呈思寒听到长孙媚的声音,下意识便循着声朝他望去。
两人眼神对视,呈思寒立即把眼神避开了。
长孙媚从那眼神里读出了许多复杂的情绪,有歉疚,有惭愧,还有那藏在最最里面的迷恋。
看到这眼神后,长孙媚心里要高兴坏了。
他今天的妆容十分精致,又不显得过于张扬妖艳。
总而言之,骚得恰到好处。
呈思寒,我美不美?
喜欢我吗?
此时黑呈的孔雀开屏也不过如此了,我们媚媚才是最会撩骚的。
他只是清了清嗓子,便让呈思寒强装了半天的镇定瓦解过半。
呈思寒垂首半天,说道:“你便……做我的助手吧!”
春日祈雨,呈思寒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
钦天监四大主事是四个辅阵,主阵人自然是呈思寒。
其实长孙媚有些担心,呈思寒因为和心魔搏斗,至少自己把自己削去了七八成的法力。
虽然这个祈雨法阵并不消耗修为,但甚是消耗体力。
因为法阵要持续至少两天,有时候甚至达到四五天,这要视大昭的旱情而定。
大昭百姓都盼着这场春祈,希望干旱的土地可以得到拯救。
长孙媚应声,说道:“监正大人若是体力不支,身为监副,我也可以代劳。毕竟……”
长孙媚挑了挑眉,笑了笑,说道:“前夜监正大人受累,长孙媚感激涕零。”
呈思寒:……
他心脏狂跳,面色涨红,有一种当着众人的面被剥光的感觉。
但当着众人的面,他又不好说别的,只得忍着难堪,说道:“多谢长孙监副,……我还撑得住。”
这时有主事反应过来,问道:“难怪看监正大人脸色不好,原是受伤了吗?”
又有人问道:“可是和监副大人一起去除邪物了?”
还未等呈思寒回答,长孙媚便笑道:“是啊!我们齐心协力,一起铲除了一个邪物。都消耗了些精力,我倒无大碍。倒是监正大人,一直是他在出力,我于下手做辅助。所以受了些伤,看着让人心疼。”
呈思寒无奈了,说道:“媚……监副大人,你过来下,我有事找你。”
长孙媚得逞的笑了笑,说道:“好,就来。”
几位主事各自领了任务,都去忙自己的事了。
他们要去把各自的辅助祭坛设好,辅助祭坛需要很多的法器供品,要忙上些时日。
主祭坛则不必,只要呈思寒到了,便是一个阵眼。
长孙媚朝几位主事点了点头,转身去了监正司。
监正司里被打扫的一尘不染,仿佛呈思寒那张克己守礼的脸一样,整整齐齐,没有任何毛病能被挑剔出来。
床边的小几上,正放置着他之前赔给他的那套棋盘。
上面正摆着一个残局,正是他那七十二连环棋阵里的最后一局。
看来这个棋阵还是一直苦苦困扰着他,直至今日还未能想出解决的办法。
长孙媚看着他窗台上放置的一枝红梅,笑道:“监正大人看来很喜欢红梅啊!”
呈思寒知道,那日心魔便是在树上折了几枝梅,脸他的剑穗扎着,送给了长孙媚。
此时,长孙媚也刚好从衣袖中拿出了那只蓝色剑穗。
修道之人惯用的武器是拂尘,而剑只会在作法事的时候用到。
不过修道之人,做法事是常有的事,所以剑也是不离身的。
和文人的文剑一样,轻剑上也常常被他们装饰一只剑穗。
道门中人,自然也少不了酷爱附庸风雅之人,所以剑穗做得非常漂亮。
长孙媚拿出那支剑穗的时候,呈思寒便知道他今日是来兴师问罪的。
他将自己那支剑拔了出来,上前递到了长孙媚的手中,说道:“你杀了我吧!”
长孙媚接过剑,问道:“哦?为什么要让我杀了你?”
呈思寒道:“我做了伤害你的事,你大可以杀了我,我愿以此谢罪。”
长孙媚笑:“你伤害我了吗?我不觉得啊!”
他想了想,说道:“哦?其实也的确伤害了我。你把他杀得形神俱散,我再也见不到他了。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让我那夫君,死得好惨。”
说着长孙媚啜泣了一下,再抬头看向呈思寒,却见他眼中的情绪又复杂了几分。
呈思寒这个老实人又说了一声对不起,心里却针扎似的一疼。
他其实心里清楚,像媚媚这种性格的人,大概是更喜欢他的心魔。
可心魔终究是他人格里隐藏得最为隐秘的那一面,那不是全部的他。
想到这里,他心里更是仿佛被什么利刃绞了一下。
长孙媚难过道:“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杀了人,说声对不起,那个人也活不过来了。”
呈思寒道:“你想怎样,我愿意补偿,怎样都可以。”
长孙媚等的就是他这句话,问道:“哦?你说的,怎样都可以对吗?”
呈思寒点头:“怎样都可以,哪怕有违道心,也在所不辞。”
长孙媚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不厚道,呈思寒这么老实一个人,就这么被自己欺负,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欺负的好开心。
呈思寒本人和心魔简直有着一个极其强烈的反差,这任他搓圆捏扁的性子,长孙媚突然生也了满满的□□欲。
长孙媚笑了笑,说道:“那你站过来。”
呈思寒没有多问,乖乖站了过去。
长孙媚上前,搂住了他的脖子,香气瞬间灌了呈思寒满胸腔。
呈思寒下意识便想后退,长孙媚却是嗯了一声,问道:“怎么?不是说怎么样都可以吗?”
呈思寒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他站在那里僵着身体,不敢动。
长孙媚贴着他的胸膛,说道:“亲我一下。”
呈思寒的身体更加僵硬了,他的呼吸断断续续,垂首看着长孙媚的长睫,以及精致漂亮的眉眼。
身体仿佛要燃烧起来。
如何亲?
呈思寒缓缓闭了闭眼睛,思索着黑呈亲吻长孙媚时的样子。
轻轻低下了头,慢慢靠近,贴到了他的嘴唇上。
长孙媚笑了,离开了他一点距离,说道:“监正大人,你的心魔就没教教你,该怎样去亲一个人?”
说着长孙媚便再次搂住他的脖子,仰头吻上了他的嘴唇。
柔软的触感密密实实的传来,湿润的唇里透着淡淡的果香,不知他早晨吃了什么果子。
呈思寒的大脑开始失去思索的能力,心跳的仿佛从嗓子眼儿里蹦了出来。
如果不是因为穿着衣服,他觉得此刻他整个人大概已经红透了。
长孙媚却还自顾自的亲着他,完全不顾钦天监监正司的窗户没有关。
此刻若是有人在窗外经过,肯定能捉他们个成双成对。
好在长孙媚并没有把他欺负的太厉害,呈思寒却是极力的崩着一张脸,努力不让他这张克制的表情溃散如尘。
见他终于放开了自己,呈思寒便后退了一步,大口的吸了两口新鲜空气。
长孙媚好笑的看着他,说道:“怎么?这就受不了了?”
呈思寒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大概是破罐子破摔了。
谁让他没能控制住心魔,做了那种大逆不道的事?
此刻他若想戏弄自己,那便由着他吧!
长孙媚看他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问道:“你不会以为就这样就完了吧?”
呈思寒的脸上渐渐现出警惕之色,只见长孙媚对他笑了笑,缓缓开口道:“今晚‘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来我的院子,给你个惊喜。”
作者有话要说:白呈:为什么黑呈闯的祸,要让我来承担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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