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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隐一仍戴着面具, 耳根却已红到了脖子。
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记忆里缺失的正君夫人, 憋了半天只是问道:“那你这些年……都是熬过来的吗?”
尹琮其实也不想为难他, 毕竟他们才刚刚相聚,以后有的是机会。
于是放开他的手, 微微笑了笑,说道:“倒是也忍得, 我吃点凝情散能抑止情香散播,剩下的我自己忍下便可。”
隐一欲言又止, 总觉得自己渣到了极致。
他转身出了门,在门外站了片刻,却又回来了。
将脸上的面具除掉, 又脱了夜行衣,说道:“让人给我备洗澡水吧!既然已成婚, 我便该尽我应尽之责。”
尹琮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明媚起来, 他应声道:“好, 我这便让人去准备!”
很快,洗浴间里的浴缸被倒满了温水,隐字一号进了洗浴间,却从里面栓上了门。
尹琮觉得有些好笑,他本来就没打算帮他洗澡。
从小大师兄就很有地盘意识,自己的房间从不喜欢外人进入, 他是难得被允许进入的一个。
但像洗澡这种私密的事,他是从不会与人一起的。
哪怕是青梅竹马的小师弟,也绝不会相邀。
尹琮只是给他备了洗浴用品及换洗的衣物, 便回卧室铺床了。
阿尧抱了个枕头进来问了一句:“爹,阿蝉过来了,我让他先在我房间睡了?”
尹琮转过身,上前牵起阿尧的手,去他房间看了一眼。
阿蝉睡的四仰八叉,正张着嘴巴流口水。
尹琮失笑,每每看到阿蝉流口水,就想到他那句不忍去听的馋六哥哥的身子。
含之养出来的孩子,果然性子都随含之。
尹琮上前把阿蝉的小胖腿给塞进了被子里,叮嘱道:“阿尧,你是哥哥,要照顾好弟弟。他还小,晚上踢被子,多给个盖一下。”
阿尧乖巧应是:“我知道了爹,您放心吧!”
阿蝉这些日子一直和他睡,他也一直把他照顾的很好。
拍哄着两个孩子睡熟了,尹琮才起身出了两个孩子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这会儿隐一也已经洗完了澡,穿了件黑色中衣把剑挂在了床头。
尹琮回来的时候,他正擦拭着头发上的水渍。
半干的头发垂于肩背,少了几分桀骜,多了几分温和。
尹琮上前接过隐一手里的毛巾,说道:“大师兄,我来帮你吧!”
虽然有点别扭,但隐一也没有拒绝,任他帮自己擦着头发。
尹琮小声的说着话:“大师兄,你也有白发了,我们都老了。”
隐字一号其实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的年龄,只是习武之人对自己的骨骼年龄有一定的了解,大约估计着自己有二十五岁以上,便问道:“我今年多大?”
尹琮答道:“大师兄二十有七。”
隐一又问道:“你呢?”
尹琮答道:“我二十五。”
他比宇文珏大两个月,所以他才是名正言顺的皇长子。
隐一思绪复杂,二十五,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儿子却都七岁了。
倒也正常,大昭十三岁可成婚,说起来他们也不算早婚了。
隐一体热较高,内力浑厚,头发很快便干了。
他的表现倒是比尹琮想象的要自然,竟还为尹琮理了理发丝,说道:“天色不早,早点睡吧!”
尹琮十分难为情,他从小到大只做过一件出格的事,就是在大师兄离村前放倒了他。
本以为自己的行为就够惊世骇俗了,没想到人外有人,陆含之更是强中之强手。
但仔细一想,也的确如此,他可是在家便生了孩子的小郎君,的确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不知为什么,含之就是有一种魔力,让人讨厌不起来,反而非常喜欢。
尹琮刚刚也把自己打理了一番,头发上也有些微湿。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先等等,头发干了再睡,大师兄你先睡吧!”
越到这个时候,他越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坐到了窗前,对镜梳理着头发。
本以为隐一会先去睡,却见他拿了块干毛巾,走过来帮他擦起了头发,并顺手关上了窗户,说道:“夜风凉,当心风寒。”
尹琮的内心无比激动,大师兄真好,他还是像从前一样关心自己。
左右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尹琮的头发便干透了。
他磨蹭了半天,终究还是不能再拖下去了。
总不能一晚上不睡觉?
他起身,挪到床边,抬头看向隐一,却又在对视到他的双眼时把目光收了回来。
隐一开口道:“你睡里面吧!”
尹琮点头,脱了鞋袜和外袍,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隐一熄了灯,房间里瞬间黑了下来。
虽然看不见,尹琮却能很明显的感觉到隐一的温度瞬间离自己近了,又缓缓的躺在了旁边的枕头上。
尹琮的呼吸一滞,他觉得自己今晚可能要失眠了。
却听黑暗里,隐一问自己:“月事还有几天?”
尹琮下意识握了握绵被的边缘,答道:“也……也就这几天的事了,我……有些不稳,有时候会早几天,有时候会晚几天。”
其实有一件事他还有些担心,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吃凝情散。
是药三分毒,凝情散能抑情香,却也是伤身的。
他不知道自己这七年来一直靠着凝情散来度过发情期的身体,会不会已经不行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伟岸的身形朝他这边靠了过来,随即他被那人搂进了怀里。
尹琮的心快要跳出来了,他想去捧自己的脸颊,却被那人握住了手。
看得出那人也有些难为情,却沉声说道:“我是你的夫君,这是我应尽之责。只是……我不懂,若是弄疼你了,你要告诉我。”
尹琮抑制着强烈的心跳,小声的嗯了一声。
他拉住隐一的手,小声的叫了一声:“大师兄……”
隔壁房里的阿蝉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小六子却一直没有睡着。
尹琮离开后他就睁开了眼睛,摸着黑掏出了胸前挂着的那枚连心锁。
黑暗里,他忍不住勾起了小小的唇角,低声喊了一声:“阿爹,爹爹……”
从今往后,阿尧也是有双亲的人了。
皇宫,宸熙阁里,皇帝鸾驾停在了宸熙宫门口。
皇贵妃戎飒跪在院内,脸上的泪痕早已纵横交错,大概是委屈极了。
皇帝让她起,她也不起,上前扶她,她便跪着退后。
她向来不是个无中生有之人,也从不胡搅蛮缠。
若不是真的受了委屈,绝不会这样。
戎飒哭诉道:“臣妾陪伴圣驾二十六载,自认勤勤肯肯,兢兢业业,从未让人说出半点错处。上至妃嫔婕妤,下至宫女太监,若哪个说臣妾蛮不讲理,臣妾愿以死谢罪。”
“今日臣妾不过是在后花园游湖,宗源便上前冲撞。冲撞便罢了,不愿跪下请安臣妾也不为难他。可他……千不该万不该,竟说臣妾是老女人,是他的……他的……”
戎飒万分难堪的开口道:“说臣妾是他的奶奶!臣妾四十有二,的确不再年轻貌美了。可哪怕这是不争的事实,也容不得一个小儿如此羞辱!”
然而皇帝却没有心,他竟在听到皇贵妃说到奶奶两个字的时候,忍不住闷笑了一声。
他知道自己这样不应该,随即清了清嗓子,问道:“宗源这孩子真是这么说的吗?”
戎飒举手立誓道:“千真万确!皇上若不信,自可去问宫中上下妃嫔宫人。御花园里那么多人,臣妾万万不会撒谎!”
皇帝叹了口气,说道:“贵妃,他还是个孩子,你便不要与他计较了。”
在皇帝看来,宗源左右不过十六岁,正是年少胡闹的时候。
戎飒没好气的说道:“皇上说得这是哪里话?倒是臣妾做错了,难为他一个孩子了?”
皇帝继续无奈,怎么一个一个都那么难哄?
他在宗源那里是得好好哄着,戎飒这里却也不能立威。
戎飒可是戎氏嫡女,大昭疆土都在戎氏子孙的护佑中,更何况他的确也觉得愧对皇贵妃。
皇帝声音放软道:“哪能?是朕错了,是朕没能让两位爱妃都展笑颜,朕真是无能。”
戎飒:……
她和皇帝大婚那么多年,头一次听皇帝说了句人话。
不过这话只能听听,不能当真,她立即惶恐的跪伏到地上,说道:“臣妾惶恐,哪能责怪皇上呢?唉,说来臣妾也是小题大作。明明的确是一把年纪了,哪能不服老呢?皇上您宽心些,臣妾……不再与小宗源计较便是。”
皇帝终于露出了笑脸,上前将皇贵妃扶了起来。
戎飒吩咐耳雅上茶,将皇帝请进了小厅里小坐。
皇帝又劝慰了她几句,说道:“皇贵妃如今孙儿外孙双全了,正当是享天伦的时候。安亲王妃肚子里又怀了次子,多好的事?多想想这些开心的,多笑笑,心情好了,也便越来越年轻了。”
戎飒假意嗔道:“连皇上都嫌弃臣妾老了吗?”
皇帝乐呵呵笑道:“哎,朕这不是为贵妃好吗?若是朕嫌弃贵妃老,那朕比贵妃还大了两岁,岂不是更老了?”
戎飒借了宗源的一句话:“皇上青春万载!”
皇帝却不乐了,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嗯……朕过来,其实还有一件事想和皇贵妃商量。”
戎飒道:“皇上有什么事吩咐臣妾便是,哪还用得着商量?”
皇帝吭嗤了半天,却只说了一句:“宗源……小孩子脾气又犯了,之前说好了朕要封他为皇贵君,他又闹别扭不想当了。朕在想,找个什么合适的位份给他好呢?”
戎飒笑:“皇上说笑了,皇贵君他都不当,哪还有什么合适的位份?难不成他还想当皇后?”
抬头看到皇帝的表情,戎飒笑不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形势越来越严峻了,宝宝们万万别再出门闲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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