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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 戎贵妃立即站起了身, 说道:“什么意思?大皇子的事不是已经告一段落?为何又出了这样的事?”
尔雅的脸上难掩慌张, 说道:“说是呈监正昨夜忽见异象七星耀月,是喧宾夺主之兆!这七星, 却恰恰生在大皇子的命轨上。娘娘,咱们大皇子真是……命途多舛呐!”
但是戎贵妃却是突然冷静了下来, 她问道:“你刚刚说,是呈监正所报此事?”
尔雅答道:“正是钦天监的呈监正。”
戎贵妃来回跺了几步, 说道:“你去宫外请陆家的三少爷过来,就说我想念小皇孙,让他带着小皇孙进宫来看看我。”
尔雅不知道戎贵妃为什么在这件事的空当叫安王妃过来, 但知道她向来处事有条理,便起身应差去了。
宫里来的小黄门找上陆含之的时候, 他还在愁自己的第三阶段任务。
太难了, 我真是太难了, 十天怎么才能赚到两万两?
只能拥有现有的资源,迅速的赚上两万两,而且不能投机取巧。
虽然投机取巧一时可以完成任务,对后续却是有着莫大的损伤。
毕竟后续的收入值会越来越高,基础打不好,后面的任务也不好做。
而且这几天宇文琝也一直有谋朝篡位的正经事找他商量, 还有二哥和二嫂的事,让他也跟着捉急。
剧情线那么多,还得做任务, 一想起这件事陆含之觉得更难了。
据说二哥和宇文琝找了钦天监的呈思寒监正帮忙,呈思寒的占星之术深受皇帝的信任。
关于钦天监,陆含之也是有所了解的。
它是古代观测天象的地方,但陆含之对它的刻板印象就是一堆风水先生。
他们监测天气,星象,兼带着连风水看的也是非常不错的。
他们当中的不少官员,精通堪舆之术。
其中监正呈思寒,便是堪舆之术的精英代表。
他每年大年初一,都会为大昭卜算吉凶,再为大昭祈福以求一整年风调雨顺。
古人集迷信与科学于一身的神奇部门,非钦天监莫属。
正当他为二哥二嫂捏一把汗的时候,和鸣通报,宫里来了位小黄门,说是宣他入宫。
陆含之立即打开衣柜,找出了自己最为华丽的礼服。
他现在虽然已被指婚,终究还不是王妃,没有王妃的吉服。
他想了想,又给戎贵妃备了些薄礼。
无非是他私制的香脂香胰风味小吃,不论这位准婆婆是否喜欢,总之是礼多人不怪。
陆含之上了马车,问小黄门:“这位公公,不知贵妃娘娘找我何事?”
小黄门答道:“回公子的话,娘娘想念小皇孙,想让您带过去看看。”
陆含之怀里抱着的阿蝉也穿上了绣有走兽祥云纹的小衣服,手里拿了根磨牙棒,正咯吱咯吱的小声啃着。
陆含之却陷入了沉思,前两天戎贵妃才刚刚见过小皇孙,该问的都问了,该说的都说了,该送的也都送了。
这次让他进宫,绝对不会是为了叫阿蝉。
他一想,今早应该是钦天监向皇上汇报突发天象的日子了吧?
这么一琢磨,他便有数了。
心里思忖着,呆会儿自己是招了,还是替他们隐瞒一二呢?
如果隐瞒着,戎贵妃必定会担忧,毕竟影响国运这件事可大可小。
往大了说为了不对国运造成影响,大可杀了了事。
往小了说,也定要操持一番,让国师为其改命换轨。
宇文琝和陆煦之打的便是第二个主意,改命换轨,怎么换,那就是非常能操作的事情了。
既然是阳气过盛,那便采阴以补子。
大昭圣药珍贵,就是逆阳气之循环,以男儿之身承袭阴命。
这样一来,大皇子成为小郎君便是铁板上钉钉的事。
陆含之挺头疼的,大皇子啊!四皇子啊!
你们一个一个的,搞事之前不知道通知一下家长的吗?
你们不通知家长,把这件事推我出来挡箭,是不是过分了?
于是马车便在他的长嘘短叹之下,驶进了宸熙阁。
早朝还没下,戎贵妃还在头疼。
心里早把自己这俩不省心的儿子骂了一百遍啊一百遍,你们一个坐牢一个劫狱也就算了,现在又在给老娘搞什么?
一个个翅膀硬了长本事了,学会做什么事都瞒着我了?
越想越生气,却又不能把这俩熊孩子揪过来打一顿,却是让尔雅拿出了家法。
这两兄弟小时候闯祸不听话,戎妃便是拿家法来修理他们的。
一根丈长的木棍。
陆含之看到这根木棍的时候都傻了,不愧是将门虎女,戎贵妃威武。
但是……他吞了吞口水,说道:“那个……贵妃娘娘,咱们打个商量,可否不打大皇子?您知道的,大皇子的身体不比四皇子。您要打……就把打大皇子的份儿,打在四皇子身上吧?”
戎贵妃:……
她的嘴角抽了抽,替自家小儿子捏了把汗。
不知阿琝娶这样一个媳妇儿是福还是祸,连自己夫君都算计也是绝了。
她抽完嘴角,说道:“不行!他们俩惯常合计起来骗我!这回又不知道在算计什么。如果是别人呈上这样的折子给皇上,我还真就被他们骗了。偏偏是呈监正,那呈监正别人不知道,我还是知道的。他的师父和你二哥的师父系出同门,这两人也算师兄弟。只是碍于朝中关系利害,才从未把这一层关系说出来过。我也是听你大皇兄说了才知道这件事!你二哥和你大皇兄好到穿一条裤子,他的师兄是断然不会害你大皇兄的。”
陆含之:……
这当娘的还是了解自己儿子啊!
可陆含之还是在担心大皇子,大皇子怀着孕呢,这板子打下去……
到底要不要告诉贵妃娘娘呢?
纠结了半天,陆含之还是决定把实情说出来了。
反正戎贵妃是百分之百不会害自家儿子的,于是他扑通一声跪到了戎贵妃的面前,说道:“娘娘您说得对,但是……大皇子打不得!千真万确的打不得啊!”
坐在地上啃戎贵妃给的桂花糕的阿蝉一脸好奇的看了过来,冷不防一滴口水滴到了小衣服上。
他耐着性子蹭了蹭,又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爹爹。
戎贵妃一脸的迷茫,问道:“为何打不得?”
陆含之两行宽面条泪,打了您就后悔去吧!
于是一把算涕一把泪,把实情告诉了戎贵妃。
戎贵妃震惊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半天后她气得直接耍了一段戎家拳。
饶是如此,她仍未冷静下来,来回的在房中转着圈,看着陆含之开始数落:“他告诉我说,欣赏陆家二公子的才华和武艺!说要常与二公子来往,互相学习,做一个对大昭有用之才!还说陆家二公子性情谦和温良,极好相与,是个可造之才!哈,可造之才,本宫看他是色胆包天了!仗着自己是皇子,连新科状元都不放过!好他个宇文珏,枉我教养他这么些年,读了十几年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天天正事没几件,勾引臣子倒是不手软!”
陆含之:……娘娘淡定,您努力维持的人设……要崩了。
发了半天脾气,戎贵妃大概还没消气,继续道:“还有那宇文琝,身为弟弟,没有好好劝诫哥哥,还跟着他一起胡闹!包庇他的罪行也就算了,如今还伙同钦天监的人一起欺瞒皇上!反了,反了!真是罪大恶极!”
陆含之:……不是……您当年连小儿子造反都包容,怎么他俩犯这点不错您就气成这样?
哦,倒也不能算是小事,毕竟都搞出人命来了。
阿蝉看着戎贵妃转来转去,一点都看不懂,却觉得非常有趣。
就在戎贵妃要继续发火的时候,阿蝉忽然咯咯咯笑了起来。
还一边笑一边晃晃悠悠,毕竟他才五个多月,还坐不稳。
就在他笑了几声后,叭哒一声倒了,撅着屁股胖脸朝下糊了自己的脸桂花糕。
戎贵妃:……
陆含之:……
这孩子怎么不太聪明的亚子?
不过好在,阿蝉这一打岔,戎贵妃的气倒是消了大半。
停下脚步上前去哄把自己砸哭了的阿蝉。
这会儿刚好前廷下朝了,首战告捷的宇文珏和宇文琝还挺高兴。
双双踏脚迈进了宸熙阁,却见宫中一个下人都没有了,全被支了出去。
尔雅守在门外,正一脸同情的看着两位王爷。
宇文珏一脸疑惑的上前问道:“尔雅姑姑,这是……怎么回事?”
尔雅缓缓叹了口气,打开了门,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两位殿下……进去就知道了。”
宇文珏和宇文琝两人一头雾水的进了门,刚一进去,便看到陆含之正抱着一嘴渣渣的阿蝉坐在侧旁。
母妃大人坐在正首,厅中却摆了从儿时到成年一直被支配着的恐惧——戎氏家法。
宇文珏还没想明白,宇文琝却猜出了个八九不离十。
大概是自己那便宜媳妇儿,跑到母妃面前参了他们一本。
两个儿子齐齐跪下给母妃请安:“儿臣拜见母妃。”
戎贵妃这会儿反倒是不气了,她缓缓开了口,问道:“你们可知错?”
宇文琝和宇文珏互看了一眼,一个头磕到了地上,齐声道:“儿臣知错。”
戎贵妃手持家法站起身,说道:“既然知错,那便来吧!你们谁先……”
她看了一眼宇文珏,这个暂时还真打不得!
可是不打,又难消她心头之气,瞬间便想到了儿媳妇之前的建议。
“宇文琝,你过来,给我趴下!”
宇文琝的面瘫脸有那么一刻没维持住,他想说母妃,儿臣成年了,是不是应该……通容一下?
下一秒,却被自小习武深藏不漏的母妃一把推倒在矮桌上。
作者有话要说:未来暴君大大:……真是亲媳妇儿!
陆含之:那是那是,亲的!
为两位皇子掬一把辛酸的泪水,屁股大概要被打肿了。
那啥,据说,看书和评论最配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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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评,我不评,二更何能能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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