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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情势变幻无常逆转反复犹如过山车一般的擂台战,不仅能让所有吃瓜观众大呼过瘾情绪高涨,同样也能让各大赌坊盘口或是部分赌客赚得盆满钵满。当然,世事毕竟总不会尽如人意,也有一些场次的擂台战场面却是没有那么具备观赏性和博娱性了,宛如一潭死水般毫无波澜的一边倒。甚至这都还算不错了,因为还有不少场次连场面都没有,或是自觉自身实力与对手相较过于悬殊,不愿上去丢人现眼的;或是觉得双方实力相差不大,两败俱伤的拼一场便是赢了也不利于接下来的战斗,因此选择战略性放弃的;再或是由于实力之外的其他原因:比如双方是早知彼此实力不必争斗的同门亲朋好友啦,双方在战前私下早就进行过一些沟通交流的啦,以及有别的更重要事宜或任务要去处理的等等诸如此类;这样情况场次的擂台战虽不算多,但也绝不能说少,就比如眼下林小山与他对手的这一场次。
那是一个三十来岁,眉眼狠戾,体形粗壮且肌肉虬结,目光闪烁间总会让人感觉杀意隐现的彪形大汉,只见其方一上擂台便似含愠怒地朝林小山冷哼了一声,似是脾气相当暴躁的样子,而后别过头看向主持擂台防护罩的蜀山掌门杨康拱了拱手,“杨前辈,您不必张开防护罩了,某吴山虎还不是这林小山的对手,便就直接认输了,哼!”言讫又是恶狠狠地扫了林小山一眼。见其这般反应,蜀山掌门却是带着一丝笑意微微颔首,许是理解对方地愤怒,毕竟无缘无故地在比赛上碰着个不可战胜的敌人,换作是谁估计都得愤怒;又许是仅仅出于对此人有自知之明的赞赏,修炼界永远不缺少天才修士,修为到了他这个境界,见过的天才数不胜数,然而其中有很多便是因为没有自知之明,任性妄为而中途陨落,唯有无论何时何地都能认清自己,谨慎行事的修士才能走得更远,才更值得嘉许……当然,退一万步说,此人若当真要硬拼着和人家做过一场,作为主持裁判的他少不得还要分神看顾以保住对方的性命,如今此人知难而退却是省了他杨掌门一些心思。
“呃!?……不是,等等……道友你……你这就认输了?道友怎么可以轻易认输呢?道友看起来这么凶残……总之要不再仔细想想?这输了一场便没了一分,若想晋级第三轮怕就不容易了……实在不行林某只用一些粗浅的近战手段如何?”原本还以为这外表恶狠狠的对手是要说什么战前垃圾话,结果竟是说直接认输,这让早就做好活动一场心里准备,甚至还隐隐期待的林小山听着先是有些愣神,而后似有些接受不了,语气很是紧张急切地劝说道,表情看起来仿佛是有什么即将到手的宝物不翼而飞了一般。其实也不怪他会有这般反应,第二轮积分赛每位参赛修士总共就十场擂台战,而他自第一场以诸多手段轻描淡写地战胜大地联盟的加拉丁以后,接下来的对手不是缺席就是直接认输。连着三场不战而胜,这已经是他的第五场擂台战了,马上场次就要过半可他才打了一场,照这情形下去,怕是十场擂台战很可能九场不战而胜,这如何让他不着急?若换作是旁人怕是做梦都会笑醒,毕竟每赢一场就代表了排名越靠前,为自家势力争取的资源或者自己能得到的奖励就越多,然而这种美事与他而言却是有些欲哭无泪了。毕竟他只是个人参赛,既无法给什么势力争取什么资源配额,也对这武林大会的个人奖励毫无兴趣,一个连神器都有的人哪还会在乎什么神兵法宝奖励……他参加这武林大会的目的无非是想跟西荒这些虚境高手较量一番,结果如今人家都不愿意跟他较量,甚至由于智空和尚这样的高手参赛也绝了他夺冠的可能性,连虚名都莫得,那他参加这武林大会做什么?占人家西荒修士一个晋级名额么?
“哼!粗浅手段?不必了,吴某还有他事,少陪了!”狠戾大汉闻言却是再度冷哼一声,若是不知其已认输,还以为这是要开干了呢。然而他在哼哼完之后,却是头也没回地直接闪身下了擂台。他又不是傻子,这也不是第一场擂台战了,先前蜀州四灵宗的大高手秦行易,不就是让此人同伙以所谓的粗浅手段,打得生死不知的么?那场擂台战人气不小,这会儿还有很多各方高手研究探讨呢!因此他又怎么会听信对方的鬼话,白白讨顿打呢?毕竟便是和人秦行易比起来,他都自认莫敢言胜甚至大为不如的。
“呃...这...”看到人家没有半分犹豫就直接下台了,而好容易上台一回的林小山却是仍杵在原地,恋恋不舍的不肯下去(上三场对手都没上擂台亮相亮相就直接弃权了,所以他连上台的机会都没),这会儿正四下张望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小友!你已取得了本场胜利,还不下去在这干杵着作甚?容你一个南疆子弟在我西荒武林大会上瞎胡闹,已经是给你师父虞皇面子了!你若再跟这妨碍大会进程,影响下一场擂台战,可别怪杨某出手把你绑了交给你师父惩治!”过了有一会儿,蜀山掌门见林小山还站在台上磨磨蹭蹭的,不知道想干什么,不由眉头一皱出声呵斥道。
“啊!?...好吧!前辈!晚辈这就下去,这就下去嘿嘿...”林小山虽然手痒心痒难耐,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擂台战不战而胜这样的现实,但被蜀山掌门这么一呵斥,也是从愣神中回过神来,当即有些不少意思惊慌失措地谄笑着滚下了擂台。毕竟哪怕真的十场擂台战有九场不战而胜,但至少还有第三轮淘汰赛可以期待,总好过让人逮了或是取消资格,直接再没较技的机会。同时第三轮三十二强淘汰赛是不可能有人会弃权的,因为这关系到西荒各大势力未来五年,部分重要资源的分配,这种利益人家是不可能放手的,最起码是不可能会因为他而放手的。
“唉,又是空欢喜一场!啧啧...大眼,你盘口情况怎么样了?”无奈回到陈大眼等人身边后,林小山砸吧砸吧嘴地看着其他擂台你来我往的火热场面,目光中的艳羡尽显。
“嘿嘿!蛮好的,妮娜对战智慧大和尚那场赚了好大一笔呢...还有蓝艳场次的时限门注也是嘿嘿...就是关于你的场次盘口算是作废了,即便是改成有没有人弃权,认输和时限也同样无人问津...山哥,我说要不你弃权或者认输一两场试试?说不定这可以救一救。”相比于林小山的垂头丧气,陈大眼则是兴高采烈兴致勃勃的,此时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其中某一擂台的战斗,那是魔人加洛克对战某成名蜀山男修的场次。
“弃权认输?...唔唔...人西荒修士也不是傻子...再者山哥我一堂堂的正义侠士怎么可能做出如此卑劣的作弊行径呢!...我就是就此退出武林大会,现在就打包回南疆也不会弃权认输作弊的!想也别想!”听到陈大眼这有意无意地建议,林小山似有意动地沉吟了一下,不过很快却是神色一正,看似坚定地严词否决了这旁门左道的建议。毕竟一场擂台战积分赛可是1积分呢,若是积分少了后头晋级第三轮的事情怕就没那么稳了,他林小山可不是那种为了眼前虚无缥缈的希望,放弃将来切实机会的人!
“那就没辙了...我看你剩下的五场对手也不像有第一场加拉丁那样的人,你就继续等着不战而胜吧!哈哈哈...”陈大眼对林小山的选择也不以为意,也可以理解,毕竟就后者剩下五场对上的那些杂鱼,即便是认输弃权估计也是无济于事。同时她心中也是隐隐感觉这武林大会怕是有什么暗箱操作,不然怎么这林某人第一场遇上的对手就那么强,完全是大型势力甚至超级势力顶尖核心门人的实力,而后头九场却连着全是杂鱼,这怎么想都觉得巧合得不可理喻。但如果第一场是人为特意安排个高手试探林某人实力的话,那就完全合情合理了,毕竟后头这九条杂鱼也全都不是西荒各大势力的种子选手,胜负无关大局。
“哎...第一场不应该赢得那么干脆的,麻蛋草率了!”......
“嗯?别苑那儿司马晨风吵着要去司马家内城,我得回去一趟!”林小山陪着陈大眼等人吃了一会儿瓜,忽而像是收到了什么消息神情微微一变,招呼了一声后便朝会场外闪身而去。
很快,林小山回到民宿之后便与司马晨风一起朝晋城内城赶,因为后者都顾不上先和他把缘由介绍一下,一看到林小山就率先朝司马家族地方向闪身而去了。在林小山和一人跟上去之后,那人才将情况略微介绍了一下。原来昨夜司马晨风的师父,同时也是司马安一系核心长老的司马炎,被人在晋城内杀害了。此前此人一直在追查最近参会修士被害一事,毕竟都闹得沸沸扬扬风声鹤唳的了,他司马家或真或假都得做点什么才是,不然怎么堵得住悠悠众口。而就在今天凌晨,此人与一干追查人员却是被人发现死在了城中某处,而死状也和那些被害修士出奇的一致,都是全身血肉被洗干,只剩一副皮囊……很显然这是同一伙人干的,许是这司马炎发现了正在行凶的贼人,力有未逮让人给杀了;又许是他发现了什么查到了什么,被贼人专门引来杀人灭口了。总之不管是哪个原因吧,能在司马家眼皮底下闹事,杀他们的人,都必然是本事不小或来头不小,又或二者都不小的人,甚至林小山都开始怀疑,是不是他们司马家自己贼喊捉贼的了。毕竟这司马家主城各处都是有波动探查禁制的,可无论是昨夜的司马炎被杀,还是之前参会修士的遇害,城中这些探查禁制都没有探查到什么灵力波动。各方势力的代表也有去看过禁制探查记录了,但结果也都没能发现什么,甚至各城门口的出入禁制也没有任何异常……要做到这一点便是皇阶大能怕也万难,唯有禁制的主人才能如此轻而易举了无痕迹。因此嫌疑最大的司马家,这会儿牺牲一个政见不同的自己人以示清白,却也是一计。而把消息告知司马晨风,以及这会儿和林小山一起跟在前者后头,介绍情况的人,正是那个近来和司马晨风过从甚密的司马赋。
“司马晨风!?哼哼,你个叛徒当了南疆的走狗,大摇大摆的回晋城耀武扬威也就罢了,这会儿跑来族地做什么?赶紧滚,老子见不得叛徒玷污了我司马家的族地!呸!什么东西!”然而司马晨风却是在司马家内城族地门口,让人给拦了下来。门口岗哨的一干司马家修士中,为首的是一名年纪看起来比司马晨风要小上一些,但也是一样的六阶修为,五官寻常但气质桀骜的青年男子。司马晨风认识此人,当然此人同样也认得他,不然也不会这么底气十足的在司马赋面前拦下他。此人叫司马玮,是他在司马家死对头的堂弟,堂兄弟二人皆是司马成一系,司马曜手下得力干将司马朗的小弟。
“……不管我是不是叛徒,但师尊遇害,身为弟子的我,无论如何都应该前来吊唁,乃至查明真相,这事任谁说都是合情合理且天经地义的!司马玮,你们构陷老子叛逃一事,我无意争辩,也不想追究,但如果你再阻拦我去吊唁师尊,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被族人视为叛徒,司马晨风脸上也是闪过一丝复杂。因为就他目前的状态而言,对方没有说错,他确实是个叛族者,甚至他还要选择继续背叛下去,所以他无从反驳也无言以对。但这却无法影响他想去师父家里吊唁的决心,就算这一路所有族人都对他横眉以对,辱骂唾弃,甚至都和眼前之人一样阻挠,他也必须去师父家里送师父这最后一程。
因为师父是世上对他最好的人了,没有之一!是的,便是他父母怕都没师父对他好,当然这也是因为他十岁左右就早早离家的缘故。在族地学校时期,他师父司马炎就是他们班的教导主任。因为其出身偏远旁支,家境贫寒的缘故,往往会被其他教习老师歧视,修炼上知识上有什么不懂或是不明白的地方,去求教老师人家往往也是爱搭不理,甚至避之不及。毕竟班上那么多学生,老师们肯定也难以个个顾及到,因此只能选择一些自己看顺眼的,或者和自己关系近的,再或者收了人家父母好处的等少数学生,特别关照一番。便是他师父司马炎,或许也是因为上述之一的原因,才会对他青睐有加也说不定?但不管出于什么缘由,总之当时教导主任的司马炎,不仅自己对他敦敦教导,很多时候还拜托其它教习老师关照他,甚至在生活上也时常给与他,甚至他家里不少帮助。就连之前他被认定叛逃,执法堂派人追杀他的时候,带队的两位虚境也是听了他师父的说情,或多或少的放水,他才能活到今天。否则以他的身手,纵是强些,又如何能在两名虚境十名意境,这些专门追杀凶悍叛徒的执法修士手里脱身呢?
当然,司马晨风也以自己的行动回报了他师父,在族地学校当届学生中,他成为了第一批跨入意境的学生,并以名列前茅的优异表现顺利毕业。而且在毕业后的第一件事,也是拜这位教导主任为师,并选择成为了其麾下,也就是执法大长老司马安一系的人。最近司马晨风时常也在想,如果当初不拜司马炎为师,不进入司马安一系,是不是就不会被构陷叛逃,是不是就可以救下玉莲一家了?但其实他也知道,没有如果,即便有他也会做同样的选择,玉莲一家没能救下不是他的错,而是司马曜那帮人的错。他不能因为别人的错事,而后悔自己正确的选择。一个正确的选择或许会让他失去很多,但一个错误的选择则会让他失去一切。毕竟若不拜入他师父门下,也就不会加入司马安一系,更不会在执行这一系某任务过程中认识玉莲,不认识玉莲谈何去救?甚至唯一的可能只会是,玉莲一家小云母子等等这些无辜平民,都只是他参与的血祭行动下的冤魂罢了,而他也只会和眼前这些家伙一般,沾沾自喜地成为别人口中的邪修吧,除此之外一切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呵呵,一个叛徒居然还有脸回你师父灵前?居然还有胆子口出狂言?是了,想必是你新主子给你的勇气吧?不过这儿到底是我们司马家的地方,让谁进不让谁进还由不得外人置喙,我倒想看看你会怎么个不客气!哼哼!”这名桀骜男子闻言嗤笑了两声,接着瞟了司马晨风身后的司马赋和林小山一眼,却是直接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并挥手示意手下合围了过来,竟是完全没有半分退让的样子。当然了,其实这司马玮也不是无脑鲁莽之辈,早在看到司马晨风的时候,他就已经差人去搬救兵了,而且救兵眼下就在族地内,想必不消片刻也就到了。若是让这司马安一系的人,让这被他们通缉追杀的司马晨风,就这么轻易大摇大摆的回族地,往后司马家的其他族人,还不得把他们当个屁了?届时别说中立派,便是他们这一系的态度,怕都会大不如前吧。既如此,身为司马曜拥趸的司马玮,又怎么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呢?
“你们要干什么!司马玮,关于晨风抗命叛逃一事,执法堂已经在重新裁定了,在复裁结果出来之前,他已经不算是叛逃者了,既非叛逃者,之前的追捕令自然也就不作数。既是如此,他又有什么不能回族地的呢?”此时司马晨风身后的司马赋,见二人眼瞅着要打起来了,当即出声呵斥道。毕竟不管他们在内部矛盾如何,但这会儿要是在林小山这个外人面前打起来,终究不好看。同时他既然去找司马晨风,自然也是有把握把人带进族地的,而他的把握也是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和司马晨风交流的事情之一。
“哼哼,卑职当然知道执法堂都是你们的人,别说区区一个叛逃复裁,就是真的勾结外人杀我们的人,你们照样也能把黑的变成白的!之前跟着鬼老去执行任务的啸叔他们,是死在谁手里的?不就是他们南疆人吗?哼哼,卑职虽然没有你们位高权重,改变不了什么,但禁止他这种勾结外人的危险分子进入族地,却也是职责所在,便是说破天去,卑职也是理直无惧的!哦对,哪怕眼下他只是待裁的嫌疑分子也一样!嘿嘿,卑职也是多嘴,毕竟这点想必身为执法堂核刑司副司长的赋大人,一定是再清楚不过了,嘿嘿……”只是桀骜男子听到这把握却是并不以为然,反而是轻哼着据理力争。显然能成为司马曜得力干将的小弟,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甚至其言语间的态度,对司马赋这位副司长都毫无敬意。
“哼!你们大队长呢?让他来见我!”司马赋也懒得跟一个马仔置什么气,同时他也的确清楚对方说的规章条例。不过有一点对方同样没有说错,他们的人的确位高权重,不然也没法在司马家跟族长一系分庭抗礼。于是他只是冷哼一声,打算找对方的领导来谈。
“额,这个……唔……赋大人,不巧了,刚刚大队长去医院看望他女朋友去了,前几天大队长女朋友中了贼人的毒,至今余毒未清还在住院呢!赋大人若有急事,不妨去城东第三医院寻他,不过这事可别往外说去,毕竟这是值班时间,让他夫人知道了怕是要闹翻天的哈哈哈……”桀骜男子这会儿却是压低了声音,故作迟疑故作神秘地小声解释道,只是说话时脸上的揶揄却完全不加掩饰,甚至最后还肆意放声大笑起来。
“混蛋!!”接二连三的被一个马仔逗弄调笑,饶是身为领导的司马赋也不由动了肝火,立时冷脸斥骂了一声,也不知骂的是眼前这个马仔,还是骂远在医院翘班探望情妇的大队长,又或是骂别的什么人。不过这会儿,他到底是拿眼前这个马仔没辙了,要么去找大队长,要么去找职位更高的自己人。
“哈哈哈……堂堂西荒大型势力,司马世家,人师尊罹难,做徒弟的想去奔丧都不让,如此违背师徒伦理之事,若是传出去岂非叫天下人耻笑?哈哈……”就在司马赋皱眉想辙之际,一旁观望的林小山却是摇头大笑起来。
“哼!我管他奔不奔丧!这是我们司马家的内部事务,莫非林前辈也要插手吗?插手别人族内事务,传出去……总之,禁止此人踏足我司马家族地,实乃晚辈职责所在,还望前辈见谅!”司马玮听到林小山的大笑帮腔,立时挑眉质问起来。只是原本还气势汹汹理直气壮的,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人家来头不小,别说是他,便是他们司马家也惹不起的,最起码他大哥的大哥,在城外被此人敲诈的事,他也是听说了的。一念至此,心里顿时虚了不少,嘴上也没那么勇了……
“哈哈……阿玮,这你就说错了!这虽说是我们族内事务,但若论到师徒伦理,却就是天下事了!毕竟这《联合宪章》的《修士基本道德规范》《修士传承简约》,以及《势力理法通则》等附录增录里面,对师徒义理常理俗理等伦理要求,都有明文规定,规范,以及倡议等。毕竟咱们司马世家也不是什么混乱邪恶势力,对于《联合宪章》里面的规范条约,又怎么能视而不见呢?林兄,你说是也不是?哈哈哈……”林小山的笑声还未完全落下,却是又有一道青年男子的笑声,从内城城门内传来,跟着笑声一起出现的还有三道身影,其中一边笑着,一边对桀骜男子进行普法教育的正是司马曜。从其言语中能看出,这位司马家少族长平日也没少看书,甚至说不定还是学法律出身的,不然《联合宪章》总章副章就不提了,完了还有上百部的附录增录注录……此人怎么能一下子说出个一二三来,这点便是林小山都不由得为之侧目,咋舌不已。
“哈哈哈……司马……曜兄果然也是博识广闻,这点着实也是让小弟钦佩不已!既是曜兄自有主张,那小弟这个外人却是不好多嘴长舌了,嘿嘿!”见司马曜点自己,林小山也是大笑起来,本想喊司马兄的,结果发现这里有一地司马兄,顿时有些尴尬的改了口。同时人家既然是法学系的修士,眼下这情况人家必然会处理得天衣无缝,不会给他留什么空子,他自然也不想自讨没趣,只能安分当个吃瓜群众了。
“呵呵,林兄说笑了,兄台素来行事自有侠义之风,单从熊州襄助拜火教力抗五行宗,和奈州联合半灵诸族平定纷乱二事上,就能得见一斑,这点我西荒各派也是有目共睹的,兄台还是莫要过谦才是,便是眼下,也不过是出于维护世间师承伦理而仗义执言,何来多嘴一说呢?哈哈哈……”司马曜也是打机锋喷嘴炮老了的,一招明捧暗讽用得是恰到好处而又不露痕迹。听得懂的,知道他是在骂林小山多管闲事,到处插手人家内务,怕是心怀叵测,听不懂的,还以为他是真的钦佩林小山的行事作风,便是半懂不懂的,顶多也就是以为他是在寒暄恭维。总之,一番话说得端是让人拿捏不住半分话柄,话里的意思全看你怎么想了,“况且此番族兄晨风欲要为其恩师尽孝,本也是在下及我司马一族赞许之事,自是乐见其成!不过,前番晨风族兄因任务中心生歧念,行差踏错,若不加以惩戒便任其回族,往后我司马一族人人效仿,届时我族还如何施行宗规律法,还如何明典正刑?当然了,晨风族兄的一番孝义之心,我司马一族还是要成全的,否则传扬出去,我司马世家岂非成了罔顾孝道的化外蛮夷乎?既是如此,那在下便代我司马家对晨风族兄略行惩戒一番,只要族兄能受过惩戒,便可即时来往族中为汝恩师尽孝,自此无人再敢横加阻拦!为求尽孝于恩师,主动应惩,却也是一番孝义美谈,不知晨风族兄意下如何?”
“……”司马曜得吧了半天,总算是说到了正题,但即便是关于正题的这番话,也是听得司马晨风心头一阵无语,好在他也是听懂了对方的意思,“只要能够让晨风前往族中送恩师一程,少族长有什么惩戒且尽管来便是!”接着他朝司马曜拱了拱手,一脸决然的表示道。
“哈哈,好!!不愧是我司马一族的子弟,果真敢作敢当且孝义至诚,单为了晨风族兄这番心意,却也不好过于严惩。唔……这样,只要族兄在此接你朗兄三击,三击过后族兄自可前往尊师灵前尽孝,不知晨风族兄意下如何?”看着司马晨风这般毫无畏惧的样子,司马曜也似是赞许的抚掌大笑道,言语间还顺带自夸了他们司马家一番,不过倒也不算是自夸,毕竟司马晨风确实是他族兄。虽然可能他们已经算是毫无亲戚关系了,说不定林小山的同学司马刚,反跟司马曜血缘关系更近一些也未可知?毕竟他们都是修士世家司马家的嫡系子弟。
“……好!三击就三击,只要能让我去送师尊一程,受点伤又算得了什么,只望郎大人手下留情,给我留口气便是!”司马晨风闻言略皱眉头,因为他很清楚此刻站在他们少族长身旁,这个气质刚毅容貌寻常,约莫三十岁上下的青年男子的实力。此人和司马赋同为司马家星西八骏之一,外号‘踏岭骏’,尤擅腿法,专精的绝学是司马家传承腿法《神足击》,并从中自创演化出‘三十六路翻山踢’,仗此横行江湖。同时此人毕竟是他死对头和眼前司马玮的领头,他自然对人家或人家的实力再清楚不过了。不过好在他们少族长似乎是自恃身份,没好意思下场对马仔动手,不然接了他们少族长三击,也甭去族地给他师父吊唁了,直接去黄泉路上找他师父就好。毕竟他们少族长虽说血祭桦城那会儿才跨入虚境,比司马朗要晚得多,但他们少族长在和他一样六阶修为的时候,便已能轻易碾压所有星西八骏了。如此实力,别说三击,便是一击他怕都接不下来。故而念头微转之后,司马晨风也是咬咬牙应了下来,言语间还故意稍微道德胁迫了一下对方,想着只要对方不拿出搏命的大招,以他的实力接上三招应该还是能剩口气的。
很快,司马晨风便来到旁边一块空地上站定,等待刚毅男子的惩戒考验。对此林小山也是一直冷眼旁观,毕竟刚才被司马曜阴阳怪气的噎得不轻,着实不好再插手人家的家族内务,若是人家执行族规他也要叽叽歪歪的话,传扬出去他即便不成天下人笑柄,也会遭世人唾弃了。同时有他在,这司马朗虽说实力不错,他能感觉出大概接近李群岗的水平(当你同学都快成战力标准了——李群岗的话外音),但是别说此人,便是司马曜亲自出手,他也能保得司马晨风性命。这点想必就连司马曜或许也知道,因此人家兴许也只是想教训教训不听话的族人,那他就没什么可想的了,左右只要能剩一口气,他再出手把人恢复活蹦乱跳就是了。
“喝!”也不知是哪个瞬间,只见那刚毅男子一声轻喝,下一秒就化为一道残影,抬起泛着丝丝流光的右腿,迅若奔雷而又势大力沉地朝司马晨风胸口踹去。这种接招较技一般第一招也不会使出全力,多是使出七八分本事以做试探,虽然刚毅男子也不需要试探司马晨风的实力,同在司马家,他自然也清楚其竞争对手之一,司马赋手底下得力小弟的实力,但他担心万一全力,可能会引来前者甚至林小山出手,特别是后者。因此不得不保留几分,免得届时人家不要脸出手让他吃暗亏。
同时这一腿直来直去,威力直观,想必那二人也能清楚的知道,不会擅动,只是如此以来倒真像是在考校司马晨风,而不是惩戒了。然而面对这考校一击,司马晨风饶是早有心里准备,但还是不免瞳孔一缩小脸煞白。毕竟即便是考校,但到底是虚境强者的专注一击,而且还是接近虚境中的标准强者(李群岗)的一击。他虽说实力天赋不错,但又如何能跟标准强者相提并论呢?这一刻,他即便想挥出手中的刀去砍,去抵挡对方这右腿都做不到,因为实在是太快了,他的刀在砍中人家之前,他绝对就早被踹飞了。一念之此,他只好立刻运转身上灵力,往胸口处汇集而去,同时双足用力朝后一蹬。虽然即便他往被踹部位聚集灵力,也也未必能减轻多少伤害;虽然他往后蹬也无法避开这一腿,但是学过基础物理的他知道,同向移动,能够使攻击打到他身上的力量减小,君不见物理习题上,有一高速战斗机上的飞行员,伸手就抓到背后射向他的子弹了,由此可推,他向后蹬可谓是久经战斗的经验反应了,而且估计还是有效反应……果不其然!下一瞬间被踹中的司马晨风立时被踹飞撞断了好几棵树,最后贴在最后一棵大树上的身影,虽说气息大幅减弱,但到底没挂,显然是这往后蹬的物理手段起了作用。
“咳咳……哼……咳……”司马晨风这会儿还能一边轻哼着,一边哼哼唧唧地挣扎爬起来,瞧这模样应该还能再挨一脚。
“呵呵,倒不是泥捏的,这第二脚我给你一个呼吸的准备时间,毕竟你可能真会挂掉,也算是看在同为一族兄弟的情分上了!”刚毅男子倒也没有跑去树下去追击,而是杵在原地等着司马晨风踉踉跄跄地挪回来,毕竟这也不是正式战斗,只是考校而已。甚至在后者回来之后,刚毅男子还看似赞许地轻笑了一声,表示再给对方几秒的准备时间。
“……喝!”闻言的司马晨风却是脸庞一阵抽动,因为他很清楚对方这么一说,很显然下一击人家就要使出全力了。刚刚不过是试探一击他就成这副模样了,这要是全力一击怕不是要去见他师父?到了这会儿,他也算是彻底的知道自己是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少族长的得力干将了。不过眼下也是弓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左右都得想法子先挨过这一击再说,想到这里他也是趁着这个呼吸时间一咬牙。下一瞬间,他的身上陡然散发出微微红光,原本大幅衰弱下来的气息却是再度一振,灵力波动也变得剧烈起来,想必是使用了某种类似血祭霸体术之类的秘术了。而在他身上发光的下一秒,刚毅男子也是右腿猛然往地面上一踏,一股澎湃的巨力顿时将地面踩得微微振动,并且也是发出一阵不小的声响。显然这一呼吸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刚毅男子也是已经使出自己的第二击了。
很快,在刚毅男子踏出第一脚后,第二脚也是照着第一脚的样式迅速踏出,同时身形也是往前了一步,跟着右腿再一步,还是同样的动作,但是这次更快,声音更响……‘砰砰砰……’的一连串,逐渐加快,转瞬间自然快到声音似乎已经连到了一起,而他的身形此刻也已然到了司马晨风的跟前,同时到了这一刻,他也是踏出了最后一脚,并且这一脚的踏足声,也和之前的踏足声融为了一声。并且在这最后一左腿踏下之后,其右腿却是朝着正扬刀的司马晨风一踢!
早在对方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司马晨风便已经勃然变色了,对方这招式他自然是知道的,不光知道他也见过,不光见过他甚至还知道怎么应对才最好。对方这招正是司马朗成名腿法,‘三十六路翻山踢’里面的临峰踢,此腿招一般专门用于应对单个敌人,从踏出第一步起,其实每一步都是在酝酿一下踢击,并且还是攻势攻向完全不同的踢击,但是这些踢击都只是在运势而非真正踢出,直到最后一踏时才会将所有的势和灵力爆发,但是攻向却是只有一踢,或者与踏出步数相同数量的踢击,简而言之就是第几脚踢中了这招也就算完了,如果没踢中,那么速度会和对方刚才踏步来时一样,越来越快,攻向越来越刁钻,难以闪躲,不过力道却是越来越小。基本上差不多可以说是考验身法的一招腿法,同时也是一道选择题,如果对自己身法速度足够自信的,那就躲,一直躲到腿法结束或者力道可以接受的地步,只是这样也就越容易被对方踢中要害。如果不够自信的话,第一腿最慢,可以选个非要害部位挨一挨,两害相权取其轻,此招腿意取的就是犹如山峰之顶,越往高处越小但却越险……不过眼下这种选择题,对他来说却只是单选题,因为以他的身法实力,只能勉强选择一个舒服的部位挨第一下,但凡第二下那速度他都跟不上了,万一给对方踢中头颅就爆浆了……
面对这第一脚,司马晨风扬刀是想趁着这第一脚速度不快,直接给对方来一个狠的试试,出刀的同时也算是用手挡对方这一脚了。若是给不了狠的,手挨这一下总好过身子挨,也因为他的速度经过秘术加持后,比这第一脚快上一丝,可以一试。
看到司马晨风一刀削向自己的右腿,刚毅男子却是嘴角一扬,露出了一丝轻蔑,很显然司马晨风不是第一个有这想法的人。果不其然,就在司马晨风的刀就要劈中其脚掌的前一瞬间,这一脚的去势却是一变,直接一歪,踢向了右边的无人空处,随后第二脚接踵而至,直接趁着司马晨风挥刀却落空的空挡,踢向了前者左腿!这一脚显然比刚才快上太多了,只是为什么只是踢向左腿而非要害呢?因为这一脚虽然快,甚至比司马晨风出刀速度都快上一点了,但终究还是不够快,对方若是空出的左手,要做出什么动作也是可能来得及的,就看司马晨风挨不挨这一下了。若是不挨刚毅男子有十足的把握第三脚了结了对方,若是挨,其左腿甚至双腿都别要了,毕竟第二脚即便威力减弱了些许,但也足够连着对方双腿一起踢烂!
“呃……啊!啊!……”一声闷哼连着几声惨叫响起,司马晨风的上身抛飞,而双腿却是分开了跟着飞散,同时鲜血肉块骨头挥洒……
“……”看着不远处在地上挣扎抽搐哼叫的司马晨风,刚毅男子脸上闪过一丝复杂,说实话他真没料到对方会选择挨这一下。不过目前看来这第三击似乎也不用出手了,对方都瘫了这个惩戒也算差不多了,于是神色一阵变幻后他也是散去了灵力。
“嘿嘿,朗兄,别这么快收手呀,你还要再费一次劲呢!”就在这时,一旁观战的司马曜,却是别有意味地轻笑道。
“少族长……可是他都这样了,还要出手吗?”刚毅男子闻言却是脸色变了变,虽说面对一个瘫子近战,即便要出第三次手,也不会费什么劲,更不需要用什么招式,但彼此到底是同族,这么做他有些于心不忍和抵触。并且在他的印象里,他这个少族长头目好像并不是在意小恨小事,或者说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啊,怎么这会儿竟要追着一个同族小人物斩草除根?当然,如果对方要求,他还是会遵照行事的,因为他跟对方的时间不短,确实了解对方的为人,他可不想为了一个所谓同族的小人物,惹得对方不快。这会儿出声确认一下,已经对这位所谓同族仁至义尽了。
“哈哈,朗兄,你误会了!我是说等晨风族兄一会儿活蹦乱跳的时候,你还要出第三次手,毕竟我没说过他不能中途治疗恢复一下哈哈哈……你说是也不是啊林兄?”见自己这位族兄小弟把自己想坏了,司马曜也是大笑着解释了一句,说着还笑问了一下这会儿将瓜皮收起,准备走向司马晨风的林小山。
“……他?……活蹦乱跳!?”这司马朗毕竟是第一次出场,之前也没有看到林小山救秦行易,往前也没和林小山有过什么交集,因此也是不知道人家有妙手回春肉白骨的本事。可司马曜早在圣火堡就开始和林小山打交道了,并且在后者第一次碍他的事,把他的心腹鬼老打成重伤时,就知道人家有这本事了,这点伤势对人家来说连治疗伤风咳嗽都比不上。当然他也清楚,若是他这位朗兄知道的话,这第二击估计就不会这么草率了。
“嘿嘿……曜兄也说了,让其挨三下也算是略作教训,不会严惩。想必以曜兄的为人自也是不屑食言的,可令族兄以这个状况若是再挨一下,曜兄怕就要食言了,为了不让曜兄食言而肥,林某只好先给令族兄拼接一下,嘿嘿!林某这可是在帮曜兄你呀!”林小山见司马曜看透了自己的小心思,有些不好意思地强词夺理道,得亏他最近和慕容川学了一点关于歪理邪说方面的知识,不然这会儿都不知道怎么缓解尴尬了。
“哦?哈哈……如此那曜还真是得多谢林兄了,不仅帮在下保留住了信诺,还全了在下族兄的一番孝心!林兄可真是古道热肠啊,不愧是正义的侠士!这般胸襟作为着实让曜钦佩不已,一点也不像是个会敲诈勒索之人!”司马曜闻言脸上露出了几分钦佩之色,似是发自肺腑的称赞道,加上最后那句话,简直是被陈大眼或者慕容川上身了,才会有这番表演。
“……嘿嘿……这个……嘿嘿”林小山这会儿也是被对方给演到了,有些无言以对地尴尬讪笑着,同时也不再理会对方,转而朝司马晨风抬手放出嫩绿的灵力线。
“呃!!!???”也不过几句话的时间,刚毅男子便看到了令他反复揉眼,难以置信且极不科学的一幕。就在林小山放出灵力线一番施为后,他眼前原本瘫在地上的司马晨风,竟是在这短短时间内活蹦乱跳了?这会儿他也是惊在了原地,久久不能言语。
“……唔,既然晨风族弟你已然恢复了,那便来接某……”“够了!”
就在刚毅男子不知怎么缓过来以后,便再度运转灵力,看着气息虽然衰弱过半,但却依然活蹦乱跳的司马晨风缓缓说道。当然,看这对话格式,读者肯定也都知道,他这是话没说完就让人给大声打断了,这都老套路了。而打断他的人也不是在场哪一个,而是一个同样从司马家内城闪身出来的灰袍中年。此人正是早前宣读大会规则的,司马家执法大长老司马安。想来是司马赋不知什么时候,通过什么手段叫来的。毕竟司马曜都出现了,以他的身份地位怕是抗不过,只好也把自己的老大找来。
“是老夫让司马晨风过来的,不知阿曜你可是有什么意见?”灰袍中年出现后,脸上不知喜怒地看向司马曜问道。
“……呵呵,安伯您说笑了,曜怎么会有意见呢?现下炎叔罹难,晨风兄身为炎叔最疼爱的弟子,势必想要追查真凶,故而曜这才让朗族兄出手考校一番,想看看晨风族兄的本事如何。不然力有不逮却贸然参与,万一与炎叔一般陷于敌手,曜又怎么对得起为我司马家奔波操劳,甚至如今壮烈牺牲的炎叔呢?”虽说是之前家族议事时,就已经定下的基调,但看到对方出现,司马曜脸上仍是难免一阵变幻。不过他这个少族长又抗不过对方,甚至别说他,就连他族长老爹在这都未必好使。在司马家,也就他爷爷老族长能左右眼前之人,因此他能有什么意见?
“呵呵,考校?”灰袍中年闻言却是不明意味地冷笑两声。
“是的,考校!且曜也是知晓与晨风族兄同行的林少侠本事,朗族兄出手也有分寸,晨风族兄这不除了气息弱些以外,啥事没有吗?嘿嘿……”司马曜虽说确实没有宰了司马晨风的想法,也做不到,但他此番让小弟顺势而为出手,却是也有目的。比如把后者打得修为不稳,短时间内,即便使用丹药也无法强行提升境界。他认为林小山的治愈手段虽然功参造化,但对于修为不稳这种事情,估计也是没办法的,再不济也试试。而后者倘若无法提升境界晋级虚境,没有虚境修士的身份,那么司马晨风这个证人,也就没什么大用了。可惜他这目的是放在第三击,而人家赶来得及时,就好像早就站在一旁了似的,所以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胎死腹中了。同时那司马晨风也是个小机灵鬼,好像知道第三击打不成了一般,第二击就早早地用了秘术,不然这会儿他的目的怕是也已经达成了。八成一个个都是看了剧本,事先排练好的……想到这儿司马曜心下也是一片无奈颓然。不过他无奈归无奈,但面上却是有些悻悻讪笑着解释道,因为灰袍中年这位知根知底的自家大长老,显然是看出了他的小心思。
“那么现在考校完了吗?若是完了我就要把人带走了!”听完解释,灰袍中年也没有抓住不放的想法,只是淡淡的问道。
“完了完了!安伯您请自便就好,曜还有大会的相关事宜要处理,这就先失陪了!嘿嘿!”人家撑腰的都来了,司马曜知道他就算继续‘考校’下去,也无法达成目的了。既是如此,他也不是闲的,笑着回应一句后便闪身回了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