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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姜,一个弱小的女子,在这生死一刻,却表现得如此的勇敢,就像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小姜的勇敢,鼓舞了我。
我在前面,借助大树这个挡箭牌,与巨蛇周旋。星仔趁机一刀剁下去,砍中蛇尾,巨蛇尾部受伤,发出愤怒的“嘶嘶”声,大蛇扭过头,就要去咬星仔,星仔也不敢恋战,反身就跑。我也不敢松懈,跟上去,趁机又给巨蛇一砍刀。
巨蛇疼痛至极,扭过头来袭击我,我反身躲到大树后面。有大树这个挡箭牌,巨蛇不容易得手,几次三番下来,巨蛇都扑了个空。就在攻击我之时,又被星仔砍了一刀。巨蛇彻底发疯了,它开始前击后扫,长而有力的尾巴狠狠地在空中、地上扫动,手臂粗的小树,沙包大的石头,都被扫飞出去。
星仔大声骂道:“狗日的,来吧,今天,你外公我就要替天行道了!”
我们避实击虚,一阵子下来,巨蛇已是身负重伤,看样子是熬不住了。我们也累得够呛,但在这生死关头,即便是累死,也断不敢松懈一秒钟。
巨蛇愤怒地攻击着,扭动着,横扫着,血越流越多,染红了周围的石头、树木和泥土。巨蛇的速度越来越慢,力量也越来越弱,身子也越来越沉重。最后,它拼着仅有的一点力气,挣扎着,昂起它不屈的头颅,好像是跟看不见的敌人示威一样,然后重重的掼在地上。
星仔把大砍刀扛在肩膀上,带着无比巨大的成就感走过去,踩住蛇尾,很嚣张的骂道:“你奶奶,你终于死翘翘了!你以为……”
话还没有说完,那条倒下的巨蛇突然又竖起蛇头,张开血盆大口,对准星仔就是一口咬来。星仔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倒退一步,摔倒在地上。还得感谢这一摔,这一摔恰好避开巨蛇垂死一击。巨蛇没咬着,头重重的,再次掼在地上,把地上的小石块都击打得粉碎。
我赶紧冲上去,抡起刀,一边胡乱地砍剁,一边解恨地骂道:“剁死你!剁死你!臭蛇……”蛇头被我剁了下来,滚落在一边,巨蛇死了!巨蛇真的死了!
刚才这惊险的一幕,把星仔吓倒在地,面色苍白,直冒白汗,半天也不动一下。我和小姜扶住星仔,喊了几声,还是没有反应,小姜哭泣道:“表哥一定是被吓傻了!”
“星仔,你一定不能傻了!你要是傻了,以后谁来跟我抬杠,谁来听我的胡言乱语!”想到星仔变成植物人以后的悲惨生活,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边流泪,一边用力地抱着星仔摇来摇去,“龙星星,你不能有事!”。
“你们干什么呀!这样摇下去,我会死的!”星仔眼睛一亮,说道。
“小王八蛋,竟敢耍我们!”我和小姜又高兴,又生气。
“我龙星星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且会被一只小小的蛇给吓傻!也不动动你们的榆木脑袋想一想,真是两头笨猪!”星仔不但不感谢我们,反而还挖苦我们是榆木脑袋。
死里逃生,那种愉快、欢畅,是很多人无法想象到的。我们又恢复了昔日的朝气,一边赶路,一边胡闹。
越往山里走,道路越是艰险,山势连绵起伏,温差很大,在山脚的时候,还热得透不过气来,可爬到山顶的时候,就冷得直打哆嗦。记得在大山脚下的时候,我们还采摘仙桃吃,可到了山顶的时候,别说是仙桃,就连一棵仙人掌也的毛都没见着,山顶全是针叶林,哈出的气都是白的。
翻过一山,越过一岭,晚上,我们借宿在一户山里人家。临走的时候,热情的主人告诉我们,爬上前面的“懒猫山”,站在山顶,向太阳落山的方向看去,最高的那座山峰就是 “凌子崖”。
我们一鼓作气,一口气爬到懒猫山顶,举目向西看去,与懒猫山齐高的两匹山峰的后面,有一座高高的山峰,如鹤立鸡群,挡住了视线,它巍然屹立在那里,像一个威武的勇士,雄赳赳,气昂昂,守护着万里乌蒙。
小姜高兴得手舞足蹈,大声喊道:“凌子崖,我来了!”大山回荡着她甜美的声音,好像要把小姜动听的声音,永远留在这里。
终于到了凌子崖。
凌子崖山麓下,有一条小小的村街,叫“凌子街”,凌子街虽小,但五脏俱全,绳梯、尼龙绳、扳手等常用的工具,都能买到。这一切,在我们出发前就打听清楚了,所以,这些“辎重”工具,我们打算到了凌子街再补充。李羽凡家,就住在凌子街,靠做一些小买卖为生。她的丈夫叫“蒋坤”
今天,不是赶集天,街上的人窸窸窣窣,非常冷清,完全没有街市的样子。东听西问,终于找到了李羽凡。
这女人一见面,总是有说不完的姨妈话,小姜和羽凡手拉着手,七箩谷子八箩糠的说个没完没了,我们几个大男人连半句话也没插不上。
羽凡的丈夫——蒋坤,非常热情地给我们泡了酽(浓)茶,又找来瓜子、花生、核桃、松子、麦芽糖,招待我们,我们大有受宠若惊之势。
晚上,羽凡做了丰盛的晚餐,蒋坤还特意翻出两瓶上好的酒,要与我们不醉不罢休。吃饭间,我们说明来意,并希望蒋坤能当我们的向导。蒋坤毫不含糊地答应了,有他这个本地人保护,我们去“凌子悬棺”就事半功倍了。
当晚,除了羽凡和小姜外,三个大男人都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第二天,吃过早饭,蒋坤就带着我们去买工具。我把要买的东西,列了一个清单:活动扳手、两捆三百米长的粗尼龙绳、四个打火机、四十斤压缩饼干、高度二锅头四瓶和一些固体燃料。
除了上述工具外,每人还佩戴了一把大砍刀、一盏矿工专用的头灯,这两样工具,是在昭通小城卖的。
东拼西凑,费了很大劲,才把“工具”弄到手。a(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