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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幽幽香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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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秒钟过去了,刘仁友哈哈大笑道:“酒话,酒话,我乱说的!来来来,咱们接着喝酒!”说着,端起半碗酒,一饮而尽。

    我也端起碗,附和道:“刘大哥,我敬你!”

    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不知不觉,就喝到了半夜。再晚也要回学校,我和星仔辞别刘家,射着手电筒,带着醉意,跌跌撞撞,顺着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回学校。走出四五里地,我身子一晃,摔了个马趴,仅有的一支手电筒也摔出老远,掉下山崖去了。还好,星仔反应快,拉了我一把,要不然,我也和手电筒一起跌落山崖,粉身碎骨,见马克思他老人家去了。

    手电筒没了,只好借着月色赶路。天上有毛月亮,勉强能看见路影。我和星仔一人捡了一根木棍,探着前进。

    走着,走着。一团白乎乎的东西,一晃一晃的,挡住了去路。月色太暗,看不清楚。朦朦胧胧的月色下,那团白乎乎的东西,还发出“哼哼”的声音,像是很痛苦。

    究竟是什么东西呢?没头没脑,不像动物,更不像人。我和星仔有些害怕,随着步伐的迈近,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豁出去了,我顺手用棍子轻轻捅了捅,那白乎乎的东西,软软的……

    “啊——啊——干什么?是谁!?敢戳老娘的屁股!”

    一场虚惊,一个胖女人跳起来,手提着裤子,样子十分狼狈。原来,那胖女人在路上小解,没想到,被我们当成了灵异物!。那团白乎乎的东西,正是那女人的白屁股。那个胖女人,提着裤子,骂骂咧咧,回去了。我和星仔哭笑不得,几乎想跳崖自尽!

    一路上也算平安。

    四年级有一位女生,叫罗万荣,生得白白净净,长得清清秀秀,笑起来的时候,脸上还挂着一对小酒窝,十分逗人喜欢。

    可惜,罗万荣眼睛不好,是先天性的近视眼,看书的时候,要把眼睛贴到书本上,就好像要钻进去一样。她的父亲曾带她到市人民医院看过,医生说,她的眼病,要到省人民医院才能治好。

    省城的医院,可不是闹着玩的,没有大把的钞票,就算你死在医院里,也没有医生会可怜你!

    山里人,穷得要死,哪有钱去省城看病。就这样,罗万荣的眼病就落下了。每次看到罗万荣心里都不好受。想要帮帮她,可身上连半个瘪钱也没有,每个月,那点可怜的工资,用不到月底就光了。

    人,永远禁不住诱惑,尤其是金钱的诱惑。哪里有金钱,哪里就有诱惑,哪里有诱惑,哪里就有人铤而走险。

    这晚,繁星点点,蟋蟀和青蛙快乐地唱着歌。火塘里,一捆柴正燃烧着。我和星仔围在火塘旁,看着飞溅的火星,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小宇哥,你说,挖人家的祖坟,会不会有点缺德?”

    “那些墓穴里的宝贝,放在墓里也是浪费,以其那样浪费了,不如用它来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也算是为死去的人积点功德!”

    “照你这么说,我们挖了人家的宝贝,人家还得感谢咱们!”

    “你不觉得吗?”

    “管它三七二十一!只要小宇哥点头说干,我龙星星就是死,也不怕!”

    “真的吗?!”

    “有假包换!”

    第二天,我和星仔去刘家“拜访”。刘仁友很热情,特意吩咐老婆做了几道拿手好菜!同前次一样,吃过饭,等孩子们都睡了,我们才一边喝酒,一边说盗墓的事情。说到盗墓,三人一拍即合。

    经过一番商量,我们决定,就在这星期六的半夜动手。至于盗墓的工具,刘仁友会去准备。

    星期六,天一黑,我和星仔就来到刘家。半夜,孩子们都睡了。刘仁友走到柜子前,伸手往柜顶上一摸,摸出一个蛇皮口袋,往地上一丢说:“家伙都在这里!”

    星仔一提口袋,惊奇地说道:“哇塞!什么鬼东西?这么沉!”说着,把袋口解开,顺手往里一掏。所有工具被摆了出来:一把铲子、三把手电筒、一把斧子和一把条锄。

    “就这些?!”我有些惊奇。

    我看过一些关于盗墓的书,对于盗墓者来说,工具尤其重要,没有好的工具,别说盗墓了,就连坟也别想挖开。

    看着这些简单的“盗墓工具”,简直不敢相信,我们将要用这些工具去盗墓。

    刘仁友说道:“足够了,又不是去挖山开矿!盗墓,最重要的是胆量,而不是工具。‘鬼怕恶人’!只要你胆子够大、够恶、够凶,任它五湖四海、三山五岳的鬼见了你,都得绕道走。”

    星仔也说道:“盗墓,其实就是挖坟,把坟土刨开,把棺材打开,把死人的宝贝洗劫一空就行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这话是很有道理的!换做现在,靠着那几件简单的工具,就算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去。

    三人带上工具,揣着一瓶二锅头,就悄悄出了门。做贼心虚,月色不是太好,四周黑乎乎的,让人有些害怕。

    翻过三个山梁,来到香谷,这是一个四面环山的幽谷,谷中的蕨类、野草和树木,像一个个魔鬼伫立在谷里。几座恐怖的坟墓,像一张张吃人的大嘴,让人心骨发软,血液倒流。

    我和星仔都很害怕,只差没尿裤子。

    “你们是不是爷们,还没动手就怕成这个熊样!”刘仁友讽刺道。

    星仔经不住激将,挺直了腰杆说道:“谁怕,谁就是孙子!”

    刘仁友呵呵一笑说:“对不起!算我失口,算我失口!”

    那时,什么 “天星风水”、 “五行八卦”之类的异术,我们一窍不通。所以,行动的时候,就不考虑那么多。一句话:见坟就挖,见墓就刨。

    刘仁友拿出条锄,抡起来就刨。顿时,幽静的谷中响起 “空空”的刨土声。那“空空”的声音,回荡在谷中,如同一个凄惨的幽灵在呻yin。

    刘仁友把坟土刨松,我和星仔用铲子把泥土铲走。

    “空——空——”刨土的声音在幽谷里回荡。

    突然,一声脆响“叮咚——咚”。

    紧接着是一声“哇——嘎——哇——嘎?——”

    “鬼!鬼!”星仔两脚一软,瘫在地上。我全身是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a(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