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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鬼巫疯失控,这股尖锐异响,就仿似要将他们心底里那份邪恶之心给彻底释放出来一般,澎湃的杀意逐渐充斥着整个平场,到了最后,两千多鬼巫竟相互厮杀起来,他们出手毫不留情,誓把眼前敌人消灭方可罢休。
躲在树林中的正道弟子也开始出现疯失控现象,纷纷攻击起身旁的同道师兄弟,幸好他们距离尚远,受到影响的弟子并不多,且都是些本事低微的弟子,这样的小骚动很快就被阮秋章等人给制服住。
不到半个时辰,两千鬼巫族人死伤过半,平场之上血流成河,残肢横飞散落,尸体成堆。这股滔天的血腥味,从山间随风飘到山脚下,整个“横博门”里的人都可以清晰闻到。后来这里流传着一个传说,传说每年的这一天,崂山某处地方都会弥漫着一股血腥气味,直到现在,这个传说依旧存在着。
此刻平场上还尚有近千鬼巫族人,这些人都是些有点本事的人,也因为如此,他们才能坚持到现在,但若魔音一直这般叫鸣下去,这近千人迟早也会落得跟地上尸体同样的下场。
就在这么个时候,刺耳的魔音却突然停住了,就像突然间被截断了一般,丝毫没有征兆。在魔音消失的同时,这些鬼巫族人也清醒了过来,他们愣愣的看着与之交手的对方,心里充满了无数疑问,再瞅瞅地上上千具尸体,刚平静下来的鬼巫族人又骚动起来。
“混蛋!是谁杀了他们的?到底是谁?”
“王八龟孙子!有种的滚出来,我鬼巫一族势将你们杀个片甲不留!”
“天啊,他们是被谁杀的?”
“到底生了什么事?”
“他们怎么会死得这么惨?”
无数的疑问充斥在鬼巫族人里,得不到如何答案的他们愈来愈恐慌,在他们的记忆中,前一刻这些人还好好的,下一刻却成为暴毙尸体,他们根本不知道生了何事,诡异的气氛也在族人中迅蔓延开来。
就在这时,平场中心的黑色圆罩突然又抖动起来,有些鬼巫见到,惶急大喊:“你们快看,那个圆罩动了。”
众人闻言一瞧,果见一道腰粗的黑色气柱从圆罩中探冒出来,这道黑色气柱越冒越长,如似飞龙一般,扭动着直飞冲天。
在树林中,阮秋章、苗南凤和白老道等人一见次黑色气柱,顿了顿后,他们面面相窥,异口同声道:“‘毒神索’!”
他们的话音刚落,只见黑柱突然停止扭动,亦不再延伸,鬼巫族人看的莫名其妙,就在这时,这道黑色气柱突然从空降下,未等鬼巫族人反应过来,黑色气柱以圆罩为中心,骤然向四周扫转了一圈,度之快,令人难以置信,鬼巫近千人中,来得及躲过黑色气柱扫荡的,只有寥寥的十几人。
处在树林中的阮秋章等人看得真真切切,这道黑色气柱几乎扫过了平场上每一个鬼巫族人腰间,在气柱扫转一圈后,气柱出一声刺耳异响,接着开始缩回黑色圆罩里,与此同时,圆罩也开始缩小。
阮秋章当心黑罩里的农马两人,一见黒罩回缩,他急忙纵身上树,直盯着不断缩小的黑色圆罩。
被黑色气柱扫过的鬼巫族人起初并没有感觉有何不妥,气柱从腰间扫过,这一点他们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寂静了一会,一些鬼巫开始感觉腰间传来一阵莫名疼痛。他们惶急低瞧,立时两眼圆睁,一脸不可置信,心中更多的是恐惧。
这一幕迅在鬼巫族人中蔓延开来,几乎所有人都注意到这一点,除了十几个尚能躲开的人。
他们不明白,那道黑色气柱只是一扫,自己的腰间竟开始出现裂痕,接着新鲜温热的血液开始溢出,再接着,钻心的疼痛开始传来,下一刻,他们看到自己上半身正与下半身错位分离,在他们下半身与上半身倒地时,这些人还带着难以置信之色,恐怕他们致死都不明白,那道黑色气柱,为何能瞬间将他们格杀。
正道众人看到这一幕,无不瞪目结舌,这半月来威不可挡的鬼巫一族竟被一道气柱瞬间杀死,这种事情,已经远远出他们所认知的情况了,同时,这些弟子也隐隐感觉到,这次的事件似乎在预示着什么。苗南凤瞅着不断倒下的身亡的鬼巫,不由哀叹摇摇头,鬼巫一族虽然死不足惜,但却是莫名死在魔器诞生的前兆下,虽是罪有应得,但也死得惨烈了些,她抬头看了看阮秋章,问道:“秋大哥,你看到什么了?”
树上的阮秋章一眼不眨的盯着平场中央,他根本不在乎近千鬼巫被腰斩而死,现在他只关心农马和张小露。听到苗南凤的问话,他顿了顿,回道:“那‘毒神索’果然如传说一般,厉害,厉害啊。”
苗南凤一怔,她并不是在问这件事,阮秋章显然心不在焉。她也不再问,干脆跃身上树,与阮秋章一同朝着平场中心看去。
就在近千鬼巫倒在血泊中的同时,黑色圆罩终于闪了一闪,完全缩了回去。阮秋章定眼一看,不由又惊又喜,他纵身下树,喊道:“鬼巫已经被消灭了,大家随我丨草仙来。”
喊着,他率先奔出,笔直冲向平场中央。身后白老道等高人生怕阮秋章有危险,急忙紧跟在他身后。阮秋章一心急着知道农马与张小露是死是活,于剩下那十几个鬼巫丝毫不搭理,待他来到凹洞处一看,农马与张小露两人倒在地上,两人紧闭双眼,一动不动,不知生死。
阮秋章急忙跳下凹洞,来到农马两人身前,刚想查探两人情况,却见农马手中握着一条黑色绳索,这跳绳索不住扭动着,似是活看过来一般。阮秋章试探着向前走近一步,这条黑色绳索却是猛然竖起,似是对他充满了敌意。
阮秋章心里清楚,这条黑色绳索就是“毒神索”用六毒三邪炼制出的东西,无论最初形态如何,结果都逃不了魔器“毒神索”的诞生,他绕着农马两人走了一圈,走到哪“毒神索”就跟到哪,瞧样子这条“毒神索”是在保护着农马与张小露两人。
没有人操纵的魔器,阮秋章岂会束手无策,他走了一圈后停下来,接着从怀中拿出一张“分丨身符”往自己身上一贴,尔后口中念动咒语,分出另一个自己来。
“毒神索”凭阳气感应敌人,于分丨身这种幻术根本无动于衷,阮秋章知道这一点,他掌中灌劲,将“灵阳气”打入分丨身之中,接着将分丨身往前推去。
“毒神索”一感敌人突然上前,横空一扫,瞬间将分丨身击成粉碎,阮秋章趁此机会,急忙掏出“龙昆符”瞅准空隙,将灵符扔在农马身上。
“龙昆符”一贴中农马“毒神索”立刻颤抖起来,紧接着开始不断缩小,竟缓缓缩回农马身上那九条符文之中。
阮秋章眯眼细看,喃喃自语:“果然不出所料,这玩意是以小马的血气为动源的,幸好‘龙昆符’可以封住他的血气流动。”
说话间“毒神索”已经缩到符文里,接着覆盖农马全身的九条符文迅消退,一直退到他的左手上,深黑的颜色也随着消失不见,下一刻,他左手上的晶甲开始脱落,重新聚成“天神珠”掉落在地。
阮秋章捡起珠子看了一眼,眉毛紧皱,一脸若有所思,他将珠子收好,接着查探了农马与张小露两人的状况,这时才送了口气,两人受了内伤,但并无大碍,现在不过是昏厥过去,不用多久即可醒来。
正在这时,凹洞上突然传来打斗之声,阮秋章一愣,站起身一看,原来是白老道等人正在围攻那十几个鬼巫。
这十几个鬼巫倒也真有些本事,在白老道这些高手的围攻下,竟能与之抗衡,此时,正道弟子越聚越多,围攻的人也越来越多,瞧样子,这是十几个鬼巫被消灭只是时间问题。
赤炎心里担心农马,要是农马这个新领王出了什么意外,他这刚刚建立不久的地位也将随着崩溃,是以他带着十多个弟子急匆匆来到阮秋章身旁。
“阮师叔,领王他没事吧?”
“没事,只是昏过去了。你命人将他们抬到山下的‘横博门’静养,还有,叫人将这里围起来,别放走任何一个鬼巫。”
“是。”听到农马没事,赤炎心中一宽,急忙下去安排各种事宜。
阮秋章回头看着“日月金光壁”心中甚是担忧:“不是云松兄他们怎样了?”那十几个鬼巫毕竟能力有限,他们勉强抵挡了半个时辰,期间也杀伤了一些正道弟子,但结果终究不敌,最后他们皆以自爆方式结束自己的一生,直到这十几人阵亡,这场正邪之战才告一段落。
正道众人无法冲进“日月金光壁”里面事情究竟怎样,谁也无法猜测。但他们都清楚,无论是哪一方胜利,这金光壁迟早会消失。
为了防止鬼尊逃跑,他们在“青松门”外布置了重重包围,近千人驻扎在外,时刻做好拼斗准备。以他们这种架势,纵使鬼尊得胜,也叫他插翅难飞。
待他们准备好这一切后,天色已经微亮。农马和张小露也纷纷从昏迷中醒过来。
张小露刚一醒来,现自己躺在一张舒适的床铺上,她举目环视四周,现这里是在“横博门”里。张小露满脑疑问,仔细一回想,自己跟农马在那道黑色气柱冲下来后就失去知觉,于之后的事,她全然不知。
正当她回想之际,房门突然被人推开,紧跟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张小露一瞧来人,不由欣喜异常:“农哥哥。你没事啊!太好了。”
这进来的人正是农马。农马一听张小露喊言,浑身一颤,对着她连打手势,似乎在暗示着什么。张小露看着大惑不解,正想询问之际,突然现农马身后还有一人。
小丫头机灵,不等农马身后那人进来,她高声说道:“师弟,师姐我口渴了,快给我倒杯水喝。”说着,她向农马作个了鬼脸。
农马一笑,亦是大声说道:“太好了,师姐,你终于醒来了,你想喝水,等等。师弟这就给你倒去。”说着,也回了张小露一个鬼脸。
两人有来有往,合作相当默契,话音刚落,只见阮秋章背负着手走了进来。
“刚才为师听到有人叫什么哥哥?是为师听错了吗?”
“没有啊,师父,一定是您听错了。”
“哼,情义可有,辈份却不可无,你们这两个小家伙最好记住。”阮秋章也不打算责骂他们,在赶尸人,他算是一个比较随性和宽容的人,对年轻人的事,他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张小露昏迷多久,自己不知道:“师父,弟子昏迷多久了?鬼巫一族呢?事情结果如何了?我和师弟是如何脱困的?”
“丫头,一醒来话就这般多,你问这么多问题,为师怎么回答。”
事情的经过,农马也不知道,他亦是刚醒来不久,因他担心张小露,这才与阮秋章过来看她,他递给张小露一杯水,问阮秋章道:“师父,弟子也想知道,你告诉我们吧。”
阮秋章看了他一眼,沉思片刻后说道:“小马,这六毒三邪你是怎么得到的?”
农马一愣,歉声道:“这是丛翁老前辈在‘黑叶林’给弟子的,师父,弟子起初只是想给您个惊喜,并不是故意瞒着您的。”
“哼,惊喜,这的确让为师惊讶,但不喜,你知道这六毒三邪炼制出来的玩意是什么吗?”
“呃,弟子在跟郑素素斗法时才知道,这是邪门的玩意。一开始弟子真的不知道,师父,弟子所说的是没有半句虚言。”瞧阮秋章脸色不善,农马知道自己麻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