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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月亮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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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外寒风萧萧起,洞内却是温暖得很。仿佛,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三人越走越深,大涤洞正如传说中一样,时时刻刻可闻到流水声,但洞穴中却找不到任何溪流瀑布。相传,这里曾是汉武帝刘彻派人投递龙简祈福的地方。

    洞中钟乳石纵横交错,但让他们奇怪的是,这些钟乳石和其他洞的完全不一样。不知是什么原因,变得异常干燥。夜星猜想,有可能是那些看似寒冷,实则温暖的雾气所造成的。大自然神秘无比,确实让人惊叹不已。

    大约走了数十分钟,辛追手中有光芒闪起,那是他的剑。在剑光的照耀下,他们现自己正站在洞中一个祭台之前。祭台之上,有一胖胖的,身穿黄色道袍笑容满脸的雕像。这雕像样子古怪,竟然有三只眼。远看像是佛教中的大笑弥勒佛,可细看却又完全不一样,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最令人惊讶的是,这雕像脚下,踩着两只振翅高飞的仙鹤。这雕像,栩栩如生,逼真得很,一笔一划皆是浑然天成,端详之下不由得让人佩服雕刻者的深厚功力了。

    辛追向着雕像微微鞠躬,道:“姜仙人在上,茅山弟子辛追,携同师弟夜星前来拜祭。”

    夜星知道面前这雕像,定是辛追口中那个管辖大涤山的姜仙人了,于是亦学辛追一样,微微向雕像拱手鞠躬。

    拜祭完毕之后,夜星看着辛追正想说话,突闻林依晨惊呼一声,身上蓝光爆射,巨翼悠忽张开,全神贯注的看着雕像,俏目中露出了戒备之色,像是如临大敌般。

    夜星愕然,道:“小晨,怎么了?”

    林依晨俏脸露出古怪笑容,轻轻扑动了一下翅膀,道:“这雕像的眼睛,刚才好像动了一下。”

    夜星吓了一跳,连忙看着雕像,但见雕像如刚才一样,仍然是笑容可掬,一双眼睛直视远方,没什么特别之处呀。

    林依晨往前走了一步,纤手已化出尖锐的爪子,皱着眉头盯着雕像。辛追则是若有所思的看着雕像,似乎在想着些什么。夜星见林依晨如此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快步走到雕像下,站在仙鹤身上,和雕像面对面的对视着。

    洞内静寂,似乎弥漫着一股不安的气息。

    夜星抬起手来,指上有柔和蓝色光芒在缠绕着。突然,他手指一动,飞快插向雕像双目。辛追讶然,但随即明白过来。

    “哎呀!刚才还是尊敬得很,现在怎么偷袭我呢。”突然,一敦厚的笑声,在洞内响起。之前一动不动的雕像,在夜星手指即将接触到眼睛时,突然消失了。光芒一闪,一个人影出现在辛追身后,举手就拍向辛追后脑。

    辛追冷笑一声,剑光如电,刺向身后之人的面门。

    那人影“咦”了一声,道:“好强的剑气,几乎可与剑仙相提并论了。”说完,身影一晃,躲过了辛追的长剑。他正想扑向夜星,但却现,这是一个错误。

    非常错误的想法。

    因为,此时夜星正含笑看着他,身上柔和蓝光朝他席卷而去。这蓝光一接触到人影,那人便不能再动了。

    “好强的力量,难怪四方大神会选上你了。”那人影惊叫道。这股力量,让他产生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看似是十分柔和,但身困蓝光之中的他,可是正竭力抵挡着如抽丝剥茧般的恐怖袭击。这蓝光,产生的力量一波又一波的袭击着他感观,让他浑身软,根本不能动弹。

    “小星,那是姜仙人,快撤去蓝光。”辛追低喝道。夜星笑了笑,右手轻轻一挥,蓝光没入了他体内。

    蓝光消失,姜仙人如获重赦,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向夜星竖起了大拇指,强笑道:“厉害,果然厉害,如此简单的蓝光,当中蕴含着的力量,实在让我无法抵抗。”

    夜星一笑,道:“仙长过奖了,刚才小子得罪之处,还请仙人不要放在心上。”

    姜仙人摇头道:“老夫我一向很少夸人,小兄弟就别再谦虚了,我可是实话实说的。如此力量,足可以重启天路,大神的眼光真是准确无比啊。”

    辛追奇道:“仙长知道我们今日来这里的原因?”

    姜仙人大笑,道:“欲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来这里,应是寻找升龙台吧。这一些,四方大神元神消散前,曾将消息传达到我处。”

    “噢!”夜星和辛追恍然大悟,同时点头应道。

    姜仙人继续说道:“升龙台在大涤洞中,自古为升天之路。而我的职责,正是在此守卫此台。凡飞升天界之人,不论神鬼,均要经过我的批准。也可以这样说,我是仙界在人间的接引使。而你们脚下所踏之台,正是升龙台了。”

    夜星三人一听,同时看着脚下之台。

    姜仙人笑道:“想不到吧?你们辛苦寻觅的升龙台,就近在眼前。”

    夜星看着脚下平凡无比的祭台,点头道:“是想不到,有点出乎意料之外。”

    “呵呵,正因为是平凡无比,才不会引人瞩目。而这升龙台,已有千年未曾开启了。这个艰巨任务,就要交给小兄弟你了。我想,开启之法,大神已经告诉了你吧?”姜仙人忽然有点兴奋,目中露出了期盼之色。

    想来也是,升龙台千年未曾开启,导致了大批仙人滞留人间。如今有人有能力开启此通道,想到可以返回天界,姜仙人当然是兴奋得很了。

    千盼万盼千年之久,终于盼来了这一日了。

    夜星点头道:“是的,大神已将开启之法告诉我了。那,我现在可以开启这通道么?”

    姜仙人连忙应道:“当然可以,当然可以。”说完,身体已微微颤抖着。这举动,悉数落在辛追眼中。辛追心中感叹,面对着这紧张一刻,就算仙人也不能保持平静呐。然后,他将手中长剑递给了夜星。

    夜星接过长剑,在自己手腕轻轻一挑。蓝色的鲜血,登时从手腕中飞溅而出,落在升龙台中。半晌“轰隆隆!”之声不断在升龙台响起。耀眼诡异的蓝色火苗,骤然出现在升龙台四周,组成了一个八卦图。这八卦图,中心处有最亮最明艳的一束蓝火。而夜星,正是站在蓝火中央。

    “师兄,仙长,小晨,你们都退出三丈之外,我怕等下释放出来的力量,会伤害到你们。”夜星看着脚下的蓝色八卦图,朗声说道。辛追知道夜星的厉害,连忙拉着林依晨,携同姜仙人离开了升龙台,在三丈之外紧张的观看着。

    升龙台。

    蓝色火苗越来越明亮,夜星的身体,在蓝火中渐渐变得透明。仿佛,是一虚无不曾存在的人。一道蓝光,从夜星头顶上射出之后,夜星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升龙台上。

    伴随着“轰!”的一声巨响,升龙台在缓缓转动着。夜星的身影再度出现,不过却是站在升龙台之下。他双手满透蓝色光芒,紧紧的攀住升龙台。如是站在虚空中,围着升龙台转动了起来。升龙台之所以转动,正因为夜星的全力推动。

    夜星身上的蓝光,越来越耀眼,逐渐覆盖了他的全身。而升龙台的转动度,正慢慢加。每转动一周,大洗洞便如地震般晃动一下。姜仙人早有准备,身上金光溅射,一道金色屏障,朝洞口处飞去,瞬间便将大涤洞封闭,与世隔绝了。

    轰鸣之声不绝,升龙台在转动了九九八十一周之后,夜星马上撤回双手,任其自动运转。此时,升龙台中央处,有金光冲天而起,化成了一股光箭,刺破了坚硬石壁,如柔细的针线般飞向苍穹之中。一道惨淡月华,从洞顶缺口处落在台中八卦之中心。

    “哗啦啦!”

    升龙台突然四分五裂,化成了无数碎石粉末。夜星大喝一声,一拳打向空中飘荡着的碎石粉末。一股惊天动地的力量,从其拳头爆而出,将碎石粉末完全固定在虚空之中。接着,夜星眼中蓝芒尽现,身影没入了碎石粉末当中。

    “嗤嗤”声音,在大涤洞中响起。一个由碎石粉末组成的巨大八卦图,出现在大涤洞中。此八卦台中,有蓝光和金光相互交错。并且,正缓缓运转着。

    “哈哈哈,哈哈哈!”见到这八卦台出现,姜仙人忽仰头大笑,看其样子似乎是满意之极。

    夜星的身影,出现在辛追身边,将剑递给辛追后,一屁股便坐在地上,狂喘着粗气。辛追心知夜星因为修复这升龙台,估计已是力竭疲惫了。

    “多谢小兄弟。”姜仙人向着坐在地上的夜星深深鞠躬。

    夜星苦笑道:“仙长客气了,这升龙台,不知是用什么做成的呢?修复这东西,可是差点耗尽了我的全部力量啊。”

    姜仙人大笑道:“这当然了,升龙台乃是用盘古大神的开天神斧所造成的。若非如此,大神他们早就将其修复了呀。”

    夜星一听,顿张大了嘴巴。盘古大神的神斧?这、这有点夸张了吧?

    “哎,当年和阴神一战,我天界将士虽合力用神斧斩杀阴神无数,可自己亦是损失惨重。如今,虽是歼灭了邪尊这凶人,但四方大神却是付出了沉重的代价,魂飞魄散啊,魂飞魄散啊!”姜仙人目中忽有泪光闪动,似是想起了当年的那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岁月不居,沧桑变幻。那年久的岁月,仍然历历在目,想必对他来说,是那么的深刻。夜星等人闻言,顿沉默不语,脸露黯然之色。圣尊他们,何尝不是如此呢?若浅浅在此,想必也是伤心不已。

    “走,我们到山顶去看仙人重返天界壮丽景象!”姜仙人大笑三声,衣袖一挥,便将夜星托了起来,连同夜星消失在升龙台上。辛追和林依晨相视一眼,也扑向了升龙台。

    山风依然呼啸,寒月依然凄冷。但今晚,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

    大涤山之巅,有四人迎风站立,仰头看着浩瀚苍穹。苍穹上,有一道月华之光,直射在大涤山上,落在大涤洞洞顶。这在往日,本是平常得很。而今晚,却是有点特别。天空中,有无数细小的光芒,从这世界的四面八方,扑向这道光华。这些光芒,数以千计之多,飞行的度难以用肉眼观察。

    “这些,就是滞留在人间的仙人么?”夜星指着细小光芒问身边站立着的姜仙人。

    姜仙人点头道:“正是。升龙台天界通道一开,他们便感应到了,就会化成能量体直接投入通道之中,经月亮这中转站返回天界。”

    “月亮中转站?”夜星大为诧异。

    姜仙人笑道:“是的,天界和人间的连接所在,正是月亮!”

    “那,那是否真有嫦娥仙子?”夜星笑道。

    姜仙人哈哈一笑,摇头道:“当然没有了。但是,吴刚倒真有其人,他是我们仙界派往月亮中转站的守卫。”

    “啊?真的?”夜星愕然。

    姜仙人笑而不答,目光落在辛追身上,道:“小道士,有没有兴趣到月亮之上去看看?天界的话,我可不敢带你前去了,以你现今的力量,我怕通道的罡风将你撕成碎片。”

    辛追一听,不禁大喜,连声应道:“好啊,好啊!小星,咱们就游一游月亮,怎么样?”

    夜星当然是点头答应了,到月亮中看看,那可是前往未有之事。虽然,嫦娥仙女是一个虚无的传说。但是,说不定还真能见到传说中的吴刚。

    姜仙人微微一笑,抬头看着细小光芒完全消失后,这才说道:“我们走吧!”说完,身上金光冒出,将三人纳入金光之中,化成了一小小光芒,没入了直射在大涤洞升龙台中的月华光芒。

    月亮之上,有谁曾在呼唤?

    没有人!

    静!安静得让人有点害怕。往日遥远的星空,此刻在自己面前,是那么的近。往日细小如拇指的繁星,此刻在自己面前,是那么的巨大!

    然而,浩瀚的星空,蓝色巨大的地球,带给他的却是无比的震撼!那震撼,他真不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了。而辛追和林依晨两人的表情,也大抵如此吧。

    站在凹凸不平的月球海表面,夜星呆了。在这宇宙中,自己是那么的渺小,如轻尘般微不足道。姜仙人似乎对三人的反应,尽了然于胸。因此,也不忍打扰三人,只是抬头看着正围着月球转动的几具人类飞行器。

    “这是我国制造的神舟八号!这是邻国j国的女神五号。”辛追指着头顶上两个飞行器,小声解释道。

    姜仙人笑了笑,叹道:“千年之后,人类竟是如此厉害,能制造出这样的东西。”

    “是啊,所以人类进步了,反而对于自身的修行却是懈怠了。对于这个,不知是祸还是福。再这样下去,终有一天,或许人类会为此而后悔的。”辛追苦笑道。

    姜仙人淡然说道:“是祸是福,其实与我们修行之人,又有什么关系呢?既然他们选择了走这样的一条路,那就必须自己负责,你说对不?小道士?”

    辛追摇头笑了笑。

    “好了,废话小说,我带你们前往吴刚之处,稍候我便要返回天界了。”姜仙人说完,口中念出一连串古怪的咒语,他们脚下所站立之地,忽然出现了一个风洞,将四人吸了进去。

    “这是天界下的禁制。”在无边黑暗中,三人耳边,响起了姜仙人的声音。

    猛烈的罡风,在三人耳边疯狂的刮着,似乎是要将他们撕成碎片。过了不久,在黑暗中他们感到了风声已消失。最后,在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道光柱。这光柱,巨大无比,如一艘擎天巨舰般漂浮在茫茫虚空中。

    几人的身影,迅没入光柱之中。奇异的景色,再次出现在夜星眼前。光柱之中,却是另外一个世界。让夜星深感怀疑,自己是不是仍然在月亮之上。这里,没有月亮的荒芜和寂静。而是,到处尽是生机勃勃,到处是花草树木。

    简直是一个看不到边际的绿色世界。

    让夜星感到惊奇的是,在一巨大无比的大树上,孤零零的矗立着一木房子。这木房子,甚是古怪,时而有金光从中冒出。屋顶上,蹲着一只小白兔。而大树下,则传来了“喀嚓、喀嚓”的砍树声。

    姜仙人带着夜星等人,落在木屋前。那小白兔一见姜仙人,顿尖鸣数声,扑向他的怀中。姜仙人抱着白兔,呵呵笑道:“这么多年不见,你这家伙一点也不胖。”

    这时,树下的“喀嚓”声已经消失,一个身形魁梧的黑大汉提着一把巨大黑色斧头,出现在众人面前。这黑大汉出现后,朝姜仙人憨厚一笑,抱拳道:“姜仙人,是你重开了仙界通道么?唤醒了沉睡中的我么?”

    姜仙人摇头道:“不是我,是他!”说完,伸手指着夜星。

    “啊?”黑大汉惊讶的看着夜星。

    姜仙人笑道:“小兄弟,这就是驻守在虚幻界的吴刚将军了。”

    夜星早已知道,眼前这提着巨斧的汉子,定是传说中的吴刚了,连忙抱拳道:“久闻吴刚将军大名,我是夜星。这是我的师兄辛追。”

    辛追向吴刚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行礼了。

    吴刚脸露古怪之色,突然指着夜星,高声说道:“你,不是人类!也不是仙人!也不是神。”然后指着辛追继续道:“他,即将成仙了。”

    姜仙人哈哈一笑,道:“是啊,所以四方大神让他重开仙界通道。否则的话,你又不知睡到何年何月了啊。”

    吴刚憨厚一笑,伸手挠了挠脑袋,道:“你们打算上天么?”

    姜仙人摇头道:“不急,吴刚,不如拿出你的桂花珍露,招呼一下这些朋友吧。”

    吴刚一听,不禁仰头大笑,道:“你这家伙,我早就想到你会这么说的,幸好我早有准备。”说完,他自言自语道:“你们这些混账东西,今天这么多人回去,每人拿一瓶桂花珍露,老子我都快亏本了啦。”

    姜仙人笑着看了夜星等人一眼,颇为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仙长,这里就是通往天界之路么?”夜星指着那古怪的木屋说道。

    姜仙人点头道:“正是。你重修好的升龙台,便是连接这里的。升龙台恢复如初,这屋子也会自动出现的。而吴刚亦会从沉睡中醒来。想当年,仙界通道被毁,这里的虚幻界可是消失了的啊!”“原来如此。”夜星明白了。

    “那,仙长,等下我们怎么回去?”一直不作声的林依晨突然问道。

    姜仙人微微一笑,指着吴刚道:“不要担心,你们回去之事,当然是由他负责了。”

    “呵呵,你这老鬼,专门找我的麻烦。老子我可苦呀,被你们当作苦工了。”吴刚苦笑道。

    姜仙人一笑,道:“谁叫你吴刚自愿呆在虚幻界呢,不愿意在天界享福。在这里,这世界可是由你做主的呀,这些事当然是由你来办了。”

    “那破天界,寂寞沉闷得很,和我这虚幻界相比,那我宁愿呆在虚幻界了。”吴刚摇头说道。

    木屋之中,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之上,有一壶酒。这壶酒,看似平凡无奇。但当吴刚将酒倒在杯子上时,夜星等人才感受到这酒的神奇。入口时,酒香甘醇,香气淡而怡人。

    “真是琼浆玉露啊!”辛追喝完酒后,还不停的吧唧吧唧着嘴巴,似乎在回味着刚才的那股醇香。

    吴刚笑道:“这可是万年老桂花酿制的,要是小道士你喜欢,我就送你一壶吧。”然后,他从身上掏出了一小小葫芦,递给辛追。

    辛追顿笑颜逐开,连声多谢后,接过了酒壶。

    “好了,我也得回去了,向天帝汇报一下这些年来的事情。小兄弟,关于你的事,我会向天帝等人报告的。若是有什么事,你可以通过升龙台到这里来,找吴刚通知我。吴刚,这些小朋友回去的事,就拜托了。”姜仙人说完,向着夜星等人抱拳作揖后,身影化成万千星光,已消失在木屋中。

    吴刚咕噜了几句后,道:“真是命苦啊!”参天大树下,有一层又一层黑色的浓雾漂浮着。吴刚看着黑色的浓雾,有点奇怪的自言自语说道:“咦,这雾气怎么比以前黑了许多?难道是封闭了许多年的后果?真是奇怪了。”

    “这是什么东西?”夜星奇道。

    吴刚指着黑雾道:“这是虚幻界的降龙雾啊,只要走进降龙雾中,便会直达人间升龙台中。刚才那木屋,便是通向天界之路。呵呵,可别小看它,一不小心便会被罡风卷入无尽的虚空中的。”

    “那,我们现在还是在月亮之上么?”夜星继续问道。

    吴刚点头道:“当然是在月亮之上了。这里,只不过是月亮的虚幻界而已,但却是天界和人间衔接的唯一通道。当然,那是凡人肉眼无法看到的世界。”

    辛追伸手摸了一下面前的黑雾,那黑雾仿佛受到极大的刺激,突然飞的转动起来。辛追只觉浑身冷,手臂麻痛,不禁全身颤抖着,如是有千万根银针刺在手上,顿吓得他抽回了手,高声叫道:“好痛,这雾气很古怪啊!”吴刚大笑,道:“哈哈,你这小道士,好奇心是要付出代价的。没听过么,好奇害死猫呀。这黑雾,是宇宙黑洞粒子形成的,凌厉无比呢。”

    辛追苦笑不已,摸着自己的手腕。手腕处,已有黑色呈现。

    “咦,真是怪事,这雾气真的和往日有所不同啊!”吴刚辛追的手腕奇道,说完后,他伸出手来摸着辛追手腕,问道:“你现在感觉如何?”

    被吴刚的手抓住手腕,辛追只觉一股暖洋洋的气息从吴刚的手传到自己体内,体内那股寒冷之感顿时消失。再看自己手腕,黑色亦同时隐去了。

    “没事了,多谢吴将军。”辛追抽回手腕,连声多谢。

    吴刚默不作声的看着在飞转动的黑雾,半晌才说道:“恩,是时候送你们回去了。记住,这里的事不得向凡人提起。这个,姜老鬼已经和你们说过了吧?小兄弟?”

    夜星点头道:“是的,来这之前,姜仙长已和我们说过此事。”

    吴刚露齿一笑,手中巨斧突然劈向黑雾。“轰隆隆!”惊雷之声,顿从黑雾中响起,有狂风从雾气中奔腾涌出,将夜星三人扯进雾气之中。瞬间,三人身影消失在黑雾中。

    直至黑雾停止旋转,吴刚仍然站立在树下,看着黑雾呆。过了许久,他才收回巨斧,喃喃自语道:“真奇怪,为何总觉得今日的降龙雾有点不同?怎么会带有邪恶的气息的?那小道士的手腕,怎么会出现黑色?怪哉怪哉。”

    此话说完,他便抱着巨斧,一屁股蹲在树下,仔细端详着已静止下来的黑色雾气。而树顶上的小白兔,已轻轻落在他怀中,在来回拱动着自己的小脑袋。

    不久,虚幻界,再次响起了“喀嚓”的伐木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