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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相安惊叹于斩仙除魔两柄飞刀威力之强,杀心之重,怕其弑主,遂将两葫芦丹药倒入一个葫芦当中。
花了几天功夫,在空葫芦上刻下一个养灵阵法,一个禁锢之阵。然后将飞刀置于其中,时时以法力蕴养。
如此即能安抚飞刀,又可以不让其随意进出。对敌时拔掉葫芦嘴,大喝一声,“斩仙除魔”,则飞刀自葫芦当中飞出,轻易可以取人性命。
这一日又到了野王山中,故地重游,徒生无限感慨。野王山山势依然雄伟,只是上次来时是春末夏初,草木茂盛,此时却已值深秋,树木凋零,平生一股萧瑟之意。
清静散人墓地之前,莫相安凭吊了一番。说起来他所学道法神通,都出自清静散人所传的两部奇书。
虽不知这位前辈的生平,但临近墓地凭空生出一股亲切之感来。
“若前辈英灵仍在,他日莫相安成就大道,必不吝以上神之位尝恩。”
“轰~”浩荡青天,骤然降下一道天雷,正好击在清静散人的坟墓之上,将整个坟丘都炸得翻了过来。
这雷来得突然,莫相安毫无准备,被尘土溅得满身满脸。
莫相安险些爆出粗口,这种随时随地被人监视的感觉让他十分不爽。不过是随口做个承诺,竟然引得上天降罚,一股郁闷之气充塞胸膛,让他无比憋闷。
又如上次一般,运转法力于泥丸宫,天眼射出一道光华直透九重天阙。
天门都关了,他也少了忌惮之心。
就见天空之上雷云正在消散,云层后面有天神幻影,一个金甲天神,手持雷公锤,对其投来无比漠视的眼光。幻影也不知拿个什么物事一扬,爆闪出一道光芒。
“啊!”莫相安惨叫了一声,眉心处渗出丝丝血迹,整个头脑一片空白。
莫相安低下头,哪怕头疼欲裂,嘴角仍然浮现一抹冷笑,“呵呵,你们也就这点能耐,有本事就杀了我,就像你们一巴掌将华严宗拍成齑粉那样。很容易的,对不对?”
可惜他的挑衅注定没人回应,随着雷云消散,金甲天神的幻影早已经消散得无影无踪。
莫相安收了神目,对着清静散人的墓地行了一礼,笑道:“前辈注定几百年后有此一劫啊。不过前辈放心,晚辈说过的话作数!”
莫相安徒步入林,找到埋藏青玉那身皮肉的地方。掘开土层,见草席都有些腐烂了,那身皮肉还是完好如初,当即心里有数。
只等将此事告知青玉之后,皮肉的取舍,再由他自己定夺。
“也不知道下次见你,你是徐长卿呢?还是青玉。”
反手摸了摸背后诛邪剑的剑柄,莫相安想起青玉那副憨态可掬的样子,不由哑然失笑,“总归还是青玉的时候要可爱些。”
夜晚宿在野王山中,打坐之际,总是无端想起陈阿度来。如今他也算道法高深之士,妄念丛生让他心里警兆大生。
掐指算了半天不得其解,突然间一拍脑袋,暗道:“当日陈阿度被鬼差带走,想来是去了地府,尺郭贵为地府三大鬼王之一,定然知晓其中详情。”
将尺郭从槐木牌中放出,尺郭连忙对着莫相安行了一个大礼,“多谢主公成全属下与冥君的君臣之义。”
“嗯,你我休戚与共,不必行此大礼。对了,你可曾听过一个叫做陈阿度的人?”
想了想又纠正道:“或许现在是鬼或者已经转世投胎了。”
尺郭面露古怪之色,“主公是从何处得知此人的?”
莫相安见他果然知道,忙不迭地问道:“快说,快说,别卖关子!陈阿度就是为我所杀,我知道他又有什么奇怪的。”
“难怪!”尺郭恍然大悟,“怕也只有主公这等身负天命之人才杀得了他。不过可惜……”
“可惜什么?”莫相安不解。
尺郭见莫相安有些不耐烦,忙道:“可惜他并未真正死去!”
“你是说我没有打得他魂飞魄散?唉,当时我法力低微,能打烂他的肉身……”
说到此处莫相安突然心里一咯噔,立马醒悟过来,“我只是将其从青玉的皮肉之中打了出来,那他自己的肉身何在?”
他将事情原委向尺郭说了一遍,问道:“莫非此人本来就是一个阴物?”
尺郭摇了摇头,“主公既然知道陈阿度在真君庙里的作为,自然清楚他本来是有肉身的。不过谁也不知道他将自己的肉身置于何处而已。”
“我见他修为也只是平平,若非依仗真君刀枪不入的皮囊,我要杀他并不费事。怎么可能有这种褪下自身皮囊而不死的本事?”
尺郭摇头苦笑,“这还只是其中一项怪异之处。主公可知,冥君的生死簿上都没有陈阿杜的名字。地狱酷刑对他来说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钟判通天的修为,专门吞噬恶鬼,也奈何不得他。”
莫相安听完,简直觉得匪夷所思,“既然地府对他无可奈何,那陈阿度现在何处?”
“冥君将其贬入九幽,日夜受苦,并且不许任何人靠近。”
莫相安那股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尺郭兄弟有没有下到九幽去看过他。”
尺郭茫然地摇摇头,“九幽可不是什么善地,我待久了也头疼得紧。”
见莫相安忧心忡忡的样子,尺郭又道:“主公放心,那地方就是天仙修为也逃不出来,何况区区一个归真境界的鬼魂?”
莫相安虽然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但他此刻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低声嘀咕道:“但愿如此!”
暂且将陈阿度的事情放到一边,莫相安又问道:“尺郭兄弟可曾听过魏东来这个名字?”
尺郭摇头一笑,“倒是听木圆兄弟提起过,魏道长不正是主公的师傅吗?”
莫相安摆摆手,不再多言。尺郭一拱手,钻入了槐木牌中。
深林之中,莫相安思绪万千,尤其是想起十几年与魏东来相处的日子,更是有了许多的疑惑不解,
“魏叔定然是知晓我的身份的。这么多年也不曾动手杀我,想来不是屠龙一派。若是说想要保龙,却也不像。现在回想起来,他几番犹豫纠结也全然做不得假。
况且魏叔曾经说过,他几次三番想要将大道机缘从我身上剥离,只是没有成功而已,为此他甚至动过杀心。
唉,一个个都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