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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大梦千年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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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终于要恢复自由了。”混沌一声震笑。

    是啊,一千年过去了,我从梦中被吵醒,算算几百个春夏秋冬都过去了,我等的人却让我一场空。

    我像是做了一场我这一生的梦,梦见了女娲娘娘在的时候,梦见我同水仙打闹的时候。

    我开始冷笑着,当初下凡时,你说会和我同生共死,如今将我弃在这儿。当初在山庙时,他说对我负责,我等来的却是他一弓将我刺死。你共负了我两世,足足两生两世。

    “喔喔喔!”随着一群小妖也开始起哄。

    “明日戌时锁妖塔最虚弱,就算是几个小兵都可以破出去。”我朦朦胧胧着说。

    一千年,也不不晓得这天地间如何变化,世上可还存在我这个人,如今水仙如何了。我出去了还该去哪儿。

    月色开始凝聚,月确实圆得无暇。

    我还是依旧的闭着眼,这一切我早无喜怒哀乐了。接下来的全全都不归我的事。

    以往只不过是他们不晓得一件事,若不然早不会捆死在这里,我明白得,那群称自己是长老的老头不过是这锁妖塔的看门人,他们只负责在这个时候过来封印锁妖塔,就那一点法力,能干得了什么。

    不少有野心的妖怪都会过来想救混沌饕餮。他们守护的也算还好。

    其实吧,我同他们一样恨那群老头,我幻想过,等我出去将是他们的亡天之日。

    我捏着拳头,指甲恨不得掐去肉里。

    “哈哈哈。”混沌仰天长笑了三声。

    锁妖塔中开始震动,弥漫着这塔里的尘土都四处飞扬。

    “沧海桑田,也不过这些年,我却在这困了一千年,要我如何甘心。阳神子君,你狠的下心,莫怪我无情。”我沉声道。

    混沌开始钻动,使得这塔里也开始晃动,怕是这塔要塌了。

    在一瞬间尘土满天,月光亮了我衣袖。一千年了,我终日在这暗无天日的鬼地方与这些妖怪作伴,一千年我除了自言自语还是自言自语。

    “愚昧的老头,你可知道我是谁。当初女娲娘娘膝下最疼爱的女子,却给你们糟蹋在这鬼地方。足足一千年,我每日不见天日,在这儿灰暗的地方,就算你们用一生来为我赎罪都不够。”我眼中肿红着。我活了怎么久,除了爱斗蛐蛐才弄死他们以外,还未伤过人。“我要你们去见阎王爷。”我使得一法术,将在这旁的老头打出了三丈远。

    我晓得当初我在天宫,是如此娇生惯养,在女娲娘娘怀里襁褓着长大,天王也礼让我三分。

    如今我是杀红了眼,将这山庙一毁得干净。

    “快快去禀报天王…”他吐了一口鲜血吼的一声。

    “天王老子奈我何,如今我混沌要毁你们天族。哈哈哈,大仇将报。”他飞在天上仰看着我们。

    天空乌云滚滚滔滔不绝,我想着要是小仙子有点脑子的,都晓得大事不好了。

    我跌跌打打万念俱灰的离开了这里,混沌的噬魂声,离我愈来愈远。

    那时候天地灰暗得要压下来,我却不紧不慢的有些。有模糊记得有一个人过来扶着我,却被我慥慥的骂跑了,她走时候还说我是疯子。

    我将着山河间打出了两个枯洞,震了震这天地。真是红了眼睛,震的这四面八方的鸟儿都四处乱飞了。

    我原以为,我同阳神子君在天上的情意不过是友情罢了,天王赐我给他,更是勉强了我,我同他一起下凡历劫,他说会同我共生死。

    在凡间时,你可知道,我是总是嫌弃你,嘲笑你,说你书呆子死性不改,可你可晓得,我那是情窦初开,爱上了你,在牢里的时候我总想我爹来救我,然后你们英雄救美一样的去救你。可你呢?

    在锁妖塔的时候,我以为只要你回归仙位,你总会来救我,哪怕是叫我一声。都没有,我梦见你,腾着云,接我出去,然后我们成婚。原来只是梦。

    阳神子君,从此形同陌路就好。

    我有些慌乱急了眼的碎碎念着。你无情我可以更无意。你敬我一尺,我可以还你一丈,终归互不相欠。

    那一刹那,我心如已灰,朦朦胧胧的又是睡着了。四周刹那的静寂。

    我同在塔中一样,醒了睡,睡了醒。

    我隐约看得见,那大地天宫灰暗了好久,我知道混沌一定是去找天王算账了。

    罢了,我理清了脑子,细细想来,就算当初阳神子君带千军万马过来要救我出去,那不得还有天王拦着,他们定不会为了我一人的性命去冒险放混沌饕餮出来,其实他们不晓得,饕餮不过已经是一纸图腾了。现如今在我体内。我也不晓得着图腾到底干嘛子用了。

    我也还真是愚蠢了,心心念念了一千年。

    “姑娘?”他隐约的听见有一声低沉的男声叫喊着我。

    “姑娘?喂醒醒。”他接着叫道。

    “别吵,走来啊!”我嘶吼一声。

    “我那日去城镇遇到你在这儿躺觉,回来时还遇了你,可真能睡,可今日你还在这儿,依旧睡觉的。”他喋喋不休的样子,烦的我不得不抛弃了美梦。

    “你说够了没有?”我朦胧着眼睛,却真没瞧清楚他什么样。

    “呃。你不识好人心,哼。”他哼的一声走开了。

    我朦胧的看着这儿一片阴绿的。大概是春天来了。还有叽叽哇哇的鸟儿。几乎快忘了这声了。

    “等,你初次见我至今多久了?”我又躺下,闪闪亮亮的阳光照的我眼睛甚是不舒适。我用手挡住了我的眼睛。

    “不知道。”他气冲冲的跑了。

    也罢!

    初雪应该融化得不久,还有一阵阵凉嗖嗖的冷。

    如今怕是天上地下都以为我阴神女君消失了吧,我皱了皱眉头。

    近傍晚,天色渐渐灰暗下来,我拿开了手,使劲的坐了起来,我细细观察着周围的情景,我怕是睡了凡人的一生了。我身上的衣服依旧血迹斑斑,我寻着这附近我一天湖,正好适合我下去泡个澡。再说中我捏了一诀,身上的干巴巴血迹流淌了出来,一阵阵血腥味。

    千年前流出的血,如今这味还是这样浓重。

    我瞧着前方有一处璀璨灯火,应是一个小镇吧。

    “腰牌?”一守门人伸出手对着我。

    “没!”这人间的规律倒是真多。

    “没有?滚滚滚。”他吐了一口水,

    我手挥起来要将他打过一个耳光才甘愿。

    “想造反?”他凶巴巴冲我上前了一步。

    罢了,想进去也不难,还是不打草惊蛇。

    我翻过一座墙,轻轻松松也算进来了,只不过好多年没有使用法术,快要生疏了。

    我瞧着前方河中有一闪一闪的光芒。倒是挺新奇的。

    “兄台这是作甚的?”我拉过一兄弟问这。

    “你会不知道?”他疑惑着:“六十年前,一头凶兽出来祸害人间,我们点了十七日莲花灯火才将他吓跑了。”

    我想着这凶兽就是混沌了。原来他和天族大战了十七日。

    “往后我们怕他再出现就会在这一天点灯。”

    “多谢兄台。那你可知凶兽如今怎么了?”我拉过他。

    “你算是问对人了。”他笑的一脸猥琐,手伸在我眼前。

    怕是要银子才肯开口了。我手背过背后,念一诀出来一手掌的碎银子。

    “嘿嘿,当初啊!我听我爹说,凶兽凶猛毁了我们庄稼不少,我们不敢靠近,我听说是老天收了他,然后就消失在这儿了。”

    我自然晓得他不过是在胡扯罢了。

    “那兄台可否给一只莲花灯?”我瞧着他手里的各种灯,唯独有莲花灯最引我喜欢。

    “给!”他拿了我那么多银子,不过是给我一个莲花灯也不亏到哪里去。

    女娲娘娘最喜爱莲花和荷叶,出淤泥而不染。

    后脚我离开了这里。

    如今混沌也不晓得哪里去了。

    直直的我回了天宫。

    “姑娘呜呜呜~”水仙憔悴着脸,过来抱住我。

    “我知晓你同阳神子君去历劫,他回来时你却没有回来,我去寻他,问你的消息可我怎么都找不到他。我日日夜夜的等着你回来,可是那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回来,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我跑去凡间每个角落找你。恨不得翻了这人间,就起没有你的踪迹,你可是不要我了。”他不断哭哭啼啼。

    “我问你,可有一头凶兽混沌与我族大战?”我推开他。

    “有,前不久,不知道是怎么了他冲出锁妖塔,天地战神们同他战斗了好久。最后天神战神战死了。”他哀鸣着,又道:“自那个时候起天王他们就一直寻你。”

    “罢了。我去面见天王。”我挥了挥袖口。

    不料在半路不知哪里出来的大毒鹰将我伤晕了过去。等我醒来天王就下谕旨将我囚禁在阴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