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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铅珠!赌坊里出老千!”忽然不知谁先一嗓子,跟着喊的人越来越多。
这里多数人都是陪着全部家当在这指着发财的,而这种老千的做法,明摆着断他们财路,
要知道骰子里加了铅珠,就好比加了个可操纵的小人,赌坊岂不想让它出几点就是几点。
“不不不,我们赌坊绝对没有做这种事。”
男子虽回绝的痛快,心里却不踏实,哪家赌坊没些猫腻,他虽没有直接授意,可保不齐那个擅自添了的也说不准。
见苏锦溪这伙人,先前摔人,这回儿又拍骰子的,虽然对他们也有怀疑,但也不敢动他们。
“没干这种事,那这是什么?哦,我明白了,怪不得你嫌我们的赌注低呢,这种经营,只怕日进千金都不是问题。”四下扫了一眼,继续道。
“虽然这里是赌坊,不过您老经营这个,也太不地道了吧。出入的人可都是血汗钱!”
人前畅快的小舒,觉得自己就是个传声筒,光说苏锦溪提前告知的就满够了。
不过对苏锦溪的预测之准还是难得的佩服。
早会这招,自己也就不用到处混吃混喝了。
“这...这不是这样的,您等一下,我去回禀了就来。”男子的汗如同盯着他的人群一般,越冒越多,顾不得擦,连滚带爬的冲上楼梯。
苏锦溪看着他的身影,着实佩服他这个年纪的身子骨。
忽然心里一紧,身后感到一丝异样,一道锐利的目光透过人群直朝她射来。和之前那道一个感觉。
下意识的回身之后,又消失了。
卫芥察人最细,见她脸色突然异样,赶紧靠近一步,看向她。
苏锦溪忙摇了摇头。
又过了一会儿,楼梯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从上面下来的男子不复刚刚的慌乱,反而笑嘻嘻的。
而且下来的不止他一个,还有个小男孩跟在身后,手里托着个看不清物件的大盒子。
人们的目光立刻又聚回男子身上。
“大家听我说,我家东家说了,今天的事情一定会详查清楚,但终归出了这档子事,因而今天涉及的赌资则全部退还给大家。”
听他的话,别人还没表态,小舒先激动了,一把夺过卫芥手里的竹筐,紧紧的抱在怀里。
“这可是我们正大光明赢的!”
男子立刻赔上笑脸,“赢得不算,输的一律我们赔钱。”
小舒刚才松了一口,后面的人已经争先挤到前面等着“发钱”了。要不是他拖着个“重筐”压的“平稳”,非给摔倒地上不可。
男子朝他歉意的笑了笑,伸手指了指不远的一扇小门。
“这位爷,我们那里说话。”
见苏锦溪微微颔首,小舒立刻冷哼一声,抱着竹筐朝走了去。婵衣、欢喜、卫芥几个则紧跟着苏锦溪也走了进去。
同进来的除了男子,还有那个捧着东西的小孩。
苏锦溪瞧他的灵秀气,忍不住会跟苏辰瀚相较。
而他那个一直不离手的箱子,着实让她好奇。
见人都全了,男子似乎不经意的看了眼苏锦溪,之后,对小舒恭敬道。
“东家说了,哦不,是原东家说了,愿赌服输,这里是赌坊的地契和文书,以后都归爷了。至于我们这些人,爷想留下的自当效力,若不留,都遣了我们便好。一切都听爷的安排。”
说着,掏出一个小盒子里的几张盖着红印的纸,都推到小舒面前。
小舒赶忙松了竹筐,去拿那些。
“好说,好说,我考虑一下,再做安排。”
两眼放光的看了又看,仔细折整齐了,才放到了贴身处。
这些,可都是钱啊。
“主子”的钱,就是我的钱。果然没“赖”错人。
卫芥看苏锦溪目光闪烁,立刻心领神会的替她开了口。
“按照你说的,这铺子,从现在就是我家爷的了,自家的地方,转转不况外吧?”
男子听闻,脸上果然露出为难。
“可以是可以,但就是.....”
之后,躬身施礼。
“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明天再正式收铺子?毕竟事发突然,原东家怎么也给收拾收拾。”
小舒立刻跳了。
“收拾收拾?这铺子都是我们的了,哪还有他的东西。我劝他还是赶快滚蛋,否则我连他一块儿收了。”
见苏锦溪暗暗拽他袖子,赶忙改口道。
“好啦,赶上爷今天心情好,就宽容他一晚上吧。明天一早我们来收铺子!”
说完,按苏锦溪的意思,转身就朝外走。
苏锦溪出门口时,不经意的看了眼楼上,紧接着走了出去。
他果然是有意不见的。
可惜一个爽快的不能结交了。
就在她即将走到马车旁时,男子突然来到她身后叫道。
“小,小哥请留步。”
苏锦溪一愣,隐约听到小姐两字,再看男子时,又觉得他神色如常。大约觉得是自己幻听了。
“什么事?”苏锦溪女声不便开口,同听到的卫芥立马为她解围。
男子也不介意,扭身取过之前少年手中一直拿着的木盒。
“这是原东家送诸位的礼物。”
“哦?是什么!”
一听有“好处”,已经上了马车的小舒赶忙从车窗里探出头来。
伸手就要去够。
欢喜已经替他接过来了。
“收了。”
之后,趴在窗口,像是故意说给男子似的,对身后的人催促道。
“再不上车,爷可要急了。”
苏锦溪与卫芥、婵衣趁势上车。
待马车行出赌坊一段距离后,苏锦溪靠着车厢壁打开了木盒。
不由的瞪大了双眼。
其他几个也都好奇着里面的东西,见打开,都探过头来看。
瞬时变成和苏锦溪一样的表情。
里面的东西,竟是两套女裙。
欢喜的第一反应,就是归到自己身上。
“我不穿女装的事情可是说好了的。”
“他送的不是你,是我和婵衣。”
一直沉默的苏锦溪突然开口,而后又沉默下去。
好毒的眼光,居然不露面,就能看的出她和婵衣。
欢喜松了一口,这才朝衣服多看了两眼。瞅着裙边的一道纹路,失口道。
“这是宫里的手艺!”
苏锦溪前世曾在丞相府接圣驾的时候远观过这类裙装,本就怀疑,如今得了欢喜的肯定,更加确认了。
“小姐,难道他是宫里的人?”
卫芥本是接话的一句,小舒完全联想歪了。
女装、又是宫里的,难不成是太监不成。
早听说宫里的公公们有攒了钱,自己偷偷在宫外做买卖的,为的是日后出宫有个养老的生计。
可这位弄着女装出来做什么,卖又不能卖,难道是给自己穿的。
一想到这个,本来看着布料名贵,上前凑热闹的他,又想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