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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们的父亲，我们照顾他也是理所应当的，哪里还会在意衣服呢。”
“大少爷说得是，是我多虑了。”陈秋雅说着，就把碗递给了他，“大少爷你自己也小心一些。”
萧燕轩接过去，萧鸣一还站在那里。
他是不愿意在这里站着的，哪怕是看着萧振文，都觉得厌恶。
要不是亲眼看见他当初去的清心苑，萧鸣一或许还不会那么讨厌他，可现在已经完全不同了。
在他看来，所有的罪孽都是他犯下的。
萧振文还是和刚才一样，再次吐了出来。
萧燕轩也学着陈秋雅的样子给他擦拭着，并且还细心地说道：“爹，你现在都病得那么严重了，要是再不吃药的话，只怕一时半会也是好不起来的。”
“大哥，我看爹这样子实在抗拒呢，他是不是压根儿不想好起来呢？”萧鸣一在旁边补刀，“这病要是不好的话，爹也可以不用去做事了，在府上休息也挺好的。”
陈秋雅在听到这话的时候，还朝着萧鸣一看去。
这孩子年纪不大，但说出来的话，似乎像是一个大人一样。
他的心眼还不小呢。
“鸣一不能那么说。”
萧燕轩虽然也知道他父亲做得有些事情挺过分的，但作为他的儿子，他现在照顾萧振文，也是理所应当的，更不该是说一些风凉话。
他的年纪大一些，自然想得也比萧鸣一长远一些。
看着萧振文如今连喝药都困难，他作为儿子能不心疼吗？
陈秋雅也看得出来，他的眼眶红了。
连忙说道：“大少爷放心，之前夫人是让太医来给侯爷看的病，也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了，加上夫人还送了不少的补品过来，侯爷现在恢复得还算是不错，太医说，要不了十天半个月，侯爷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萧燕轩这才松了口气，“我也听母亲说了，自从我爹病倒了以后，都是陈姨娘你在照顾的，实在是辛苦你了。”
她淡淡一笑，“这有什么辛苦的，本就是我的分内之事，当初若不是侯爷救了我，加上夫人还同意我进入府中，我也不可能还会过上这平稳日子。”
就在他们说着，一个婢女拖着一个盘子进来了。
里面是两匹布，都是非常好的料子。
“陈姨娘，这是平王妃赏赐给我的，我这留着也没有什么用，知道你照顾我父亲辛苦，现在就赏给你吧。”
陈秋雅听到这话还有些觉得不可思议，这孩子年纪也不大，可他的为人处世实在是高明。
也难怪，那可是张氏亲自教出来的孩子，教养肯定也不会差的。
别看他年纪小，可比起同龄人，他还多了一些成熟的心智，人情世故掌握得非常好。
“大少爷的心意我心领了，不过既然是平王妃赏赐的好东西，大少爷更是该给夫人才是，我就是个妾，哪里还配得上这样的东西呢。”
萧燕轩说道：“陈姨娘就不用跟我客气了，我娘那边我肯定也是会给的，这个你就收下吧，正好你也可以给自己置办两件衣服。”
见他都那么说了，陈秋雅只好低着头。
“那就多谢大少爷了。”
陈秋雅没想到他这小子，比他爹都要会做人呢。
她到府上来，萧振文都没有给她送什么衣服，反倒是还被一个孩子给抢先了。
萧振文现在还是可以说话的，就是说得少而已，而且还不是很流畅。
他对萧燕轩这样的做法，也是非常的满意，心想着这才是自己的好儿子呀。
也觉得他跟着世子倒是学到了不少的规矩，也认为张氏的这个决定做得还是挺对的，毕竟萧燕轩在外面做得好，他这个当爹的多少也会得到一些夸奖的。
指不定到时候平王爷还能给他点好脸色呢。
至于萧鸣一。
萧振文对这个小儿子可没有什么好感，更是没有什么好脸色，和萧燕轩比起来，他实在是太顽皮了，没大没小的就算了，还不怎么爱读书，成天都是拿着那些武器在院子里晃动，一点儿萧家人的模样都没有。
想到这里，萧振文还瞥到另一侧去了。
萧鸣一看在眼里，他知道父亲不喜欢自己，当然了，这会儿的他也是情不自禁翻了个白眼，他还不是一样地不喜欢他。
今天要不是萧燕轩拉着他过来，就算是萧振文死在这里了，萧鸣一或许都没有半点的难受的。
他已经看清楚了父亲的为人，为此，现在对他更多的也是嫌弃。
萧振文作为父亲，也是细心地给萧燕轩教导，对萧鸣一基本上是放弃了。
“你现在难得还被王爷王妃看中，成了世子的伴读，也该是好好珍惜这个机会，一定要在他们的面前好好表现，能得到进宫学习的机会，可不是谁都有的，这也是你的荣幸，不要辜负了王爷他们对你的信任，在外要是受委屈了，能忍着就要忍着……”
等他说完了，两兄弟才离开。
刚出去萧鸣一就抱怨起来，“大哥，你看吧，我都说了不用来了，哪知道你还要过来，结果好心好意地照顾了他不说，反倒是还要挨训了。”
萧燕轩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好了，你也不要生气了，他总归也是我们的父亲，难道你还要和他过意不去？他说我们几句也是正常的。”
萧鸣一可不认为是正常，他自己都做不好，凭什么还要说他们呢？
再说了，对他们的教导一直都是母亲在做，他这个父亲本来做得也不够称职的。
但在萧燕轩看来，既然自己没有办法改变出身，那就该是欣然接受。
父亲就算是有千错万错，那也是他们的父亲。
现在他病了，自己身为家中长子，回来探望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的脾气，还好心地说道：“你下次在父亲的面前有的话也不要直说了，在背地里说说就算了，可不要让父亲生气了，这被她听到了也总归是不好的。”
萧鸣一明白他的意思，不就是让他做做样子吗？
他可做不来，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想要让他在萧振文的面前伪装，那不是还让自己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