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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人们获得友谊的方式可以这么多变,包括以巴掌获得。打了飞廉那一巴掌后,船上喧腾一时,不仅孤危及寡宿十分欣赏唐凌瑄,最教唐凌瑄奇怪的是,连挨打人飞廉竟也喜欢粘着她。最后唐凌瑄得到一个结论,她认为赤烈盟的男人都长得太俊美,没被女人打过,所以都把她当成稀有动物看待,死命地粘着她,只是怕错过任何-个新鲜的镜头。
此时,宁静的海平面,除了数声飞掠而过的鸟呜,就属舰上的呼喝声最为刺耳。
“小宣,加油,干掉那只色狼。”
宽敞的格斗室,缠斗的人影来回穿梭,男的俊美得令人屏息.一对勾魂眼盛满温和;女的眸底则是一片平静,举手段足之间如同翩舞的粉蝶。
“你快比打斗的人还激动了,孤辰。”轻松倚靠着墙,寡宿的面容依然是一片精明的神色。
“男女对打,而且男的又是色狼,我当然担心啦。”那只名震天下的色狼要是敢对唐凌瑄怎样,他绝对上前痛扁他一顿!甭辰在心底发誓。
“飞廉自有分寸。”寡宿挑眉又道:“而且凌瑄不见得会败阵。”
方复原的身子自是羸弱了点,力道也称不上刚猛有劲,但举足之间,唐凌瑄却轻巧得如同蝶舞般。一柔一刚,双方落差并未过大。长时间而言,受过严格训练的飞廉自是胜算在握,但短时间内,根基不差的唐凌瑄末必居于弱势。
“瑄瑄,注意了。”警告声方落,飞廉猛地劈上一记手刀。
唐凌瑄轻轻闪过,附送一记旋踢。
“你放水了,飞廉。”他原本可以再连续以肘击逼进的,但却一招便止住。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面对美女,岂有不爱惜的道理?”飞廉朗笑。
唐凌瑄回以淡笑,一种不甚在意赞美的笑。
“犯规犯规!”另旁的孤辰倒是大叫起来。
“我犯什么规?你这只聒噪的娃娃鱼,别破坏我和瑄瑄的感情。”飞廉不以为然地反问。“蓄意以不堪的言语扰乱对手,”shit!竟敢又拿他最讨厌的娃娃鱼取笑他的娃娃脸。“因此判决唐凌瑄获胜!”
“这算哪门子规定?”飞廉怪叫。
“裁判说一就是一,说你是猪就是猪,你懂不懂运动员精神?”
“谁说你是裁判?我有请你多事吗?”
“为了避免我家的小宣吃色狼的亏,我这做大哥的有义务出来做公平的判决。”
飞廉一脸扭曲,皱眉抗议;“你家小宣'!瑄瑄什么时候成了'你家'的?她明明是我家的瑄瑄。”
“笑话!什么'瑄瑄'不'瑄瑄'的,又不是你家养的花猫。”孤辰冷哼一声,走近唐凌瑄,拍了拍她的衣服。“色狼通常有传染病,等一下别忘记找寡宿消毒。”
“消你的大头。我看你是存心找碴!”
“我是正义的一方,有义务为天下女子消灭色魔。不爽吗?”
“对!我今天一定要把你这只娃娃鱼扁成灯笼鱼。”
“谁扁谁还不知道呢!”孤辰猛喝一声,随即挥出左勾拳-
场硬战随即展开.只见两具迅速移动的黑影,一来一往.互不相让,完全没有留情的样子。
唐凌瑄识相地退出战斗圈,与寡宿倚墙观战。
“不讶异?”寡宿的话仍旧如昔少得老叫人必须转一下脑筋才能意会。
“不会。他们两个早就心痒难耐,只是苦于无理由比试而已。”唐凌瑄了然地答道。
“你的观察力不错。”
赤烈盟没有所谓的内斗,有的只是精益求精的良性竞争。即使经过再激烈的格斗,甚或受伤,他们仍然不以为意,依然拥有兄弟般的情谊。这点,一向是所有赤烈盟中人,由上自下引以为傲的传统。
“我还知道,就连你也很想活动活动筋骨。”唐凌瑄笑着。在刹那间,捕捉到寡宿的思绪。
她看见了,就在孤辰以及飞廉分别拿出他们的专属武器银中带红的回旋镖以及黑中带红的飞镖时,寒宿的眼中迅速地闪过了跃跃欲试的神采。
“难怪那两个家伙争着认你做妹妹。”唐凌瑄果然聪慧灵敏。寡宿不由得想。
“甭夸奖了,赶紧过去吧。我相信自己还有能力闪过可能横飞而来的武器。”
毖宿露出难得的激赏神情,掏出金中带红的铜针,身子一跃,也加入格斗的行列。
原本一对一的局面,在加入了一人后,形成三人混战的局势。只见各人专属的武器,巧妙地在三人的指间来回穿梭。一下是拳风咻呼之声,一下又是金属武器飞驰之音,整间格斗室既热闹又冷冽。
“简直是极致。”唐凌瑄暗自赞叹着。
她亦算习武之人,自然明白习武之道绝非外人眼中所谓的“暴力”而是在招式之间,将身体潜能发挥到最高点。他们三人,同样敏捷,同样威猛,同样迅速,但投足之间,却不带任何暴戾,反而如同优美的图画虽然,他们凌厉的招式,招招可勾人魂魄。
“铿锵”一声!
几乎是在同时,银中带红的回旋镖、黑中带红的飞镖及金中带红的铜针,同时由半空中坠落到地面。
汗水自孤辰、飞廉以及寡宿额间滑落,一切骤然转为死寂。
烈焰?!唐凌瑄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看到一簇燃得火红的烈馅旋向门口。她望向门口,看到了只手戴着黑皮手套、气势浑厚的男人。
“果然还是老大厉害。”孤辰佩服地弯身,拾回自己的回旋镖。
飞廉及寡宿亦分别拾回自己的武器。
唐凌瑄极度好奇地直盯着门口男人手中的武器看,然后,谅讶之色随即在她眸底闪过。
火赤色的飞刀!
醒目的红,本是最易让人发现的,而他竟然能在这种情形下,瞬间打落其他利器?!那速度是何等之快呀?!
帝煞移开黑眸,刻意忽略唐凌瑄好奇的眼神。
“甘拜下风。”寡宿一派平静,感受到他们两人之间的特殊气氛。
“老大,很久没向你讨教了,要不要打一场?”飞廉一脸灿笑。
“谁准你们开打。”帝煞不悦地迸出一句。
呃?孤辰及飞廉不约而同地张大嘴。谁准?!他们可是赤烈盟的领导人,要谁准呢?“你们想让这女人再躺上一个月?”帝煞的冷眸,掠过怒意。
“也对。”飞廉不自觉地感到一股怪异。“我们忽略了瑄瑄的安全。”
“忽略小宣?没有啊,我又没把回旋镖射向小宣那里,她很安全啦!”孤辰依然一脸迟钝的笑容。
“再躺一个月也不错。反正大家都很喜欢凌瑄。”寡宿特地把“喜欢”二字加重。
“是啦,老大,我们都很喜欢小宣,把她带回去总部招待如何?”孤辰愉悦地拍了拍唐凌瑄。
“海上巡逻的任务,再几天就结束了,我们正想带她回总部逛逛。”不甘示弱的飞廉亦凑了上去。
斜睨抢抓唐凌瑄左右胳臂的两人,让帝煞胸口莫
名地郁闷起来。“放开她!”帝煞低声厉斥。
“叫你放开小宣啦,大色狼。”孤辰不明就里地吼向飞廉。
“我?”飞廉-脸无辜。“老大是叫你放开瑄瑄,又不是我。”
就在飞廉反驳之际,唐凌瑄已被一把拉开。孤辰和飞廉当场看傻了眼,呆愣地看着一脸微愠的帝煞,而抢捉唐凌瑄胳臂的手还停格在半空中。
“回你的房间。”帝煞阴沉地下令。
同情地对孤辰及飞廉眨眼,唐凌瑄唇畔泛开温和的一笑。“我不累,而且已经休息很久了。”
老天!唐凌瑄竟敢反抗老大的命令接下来的画面会很残忍,呜!他们不忍心看下去”孤辰及飞廉怜悯地摇着头。
“别让我说第二次。”帝煞再次厉声道。
唐凌瑄秀眉微蹙,不解他为何如此坚持。“没关系,我真的休息够了。因是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需要休息一下?”
甭辰及飞廉简直快尖叫了。
“你是故意?”帝煞的语气更加愠怒了。
“故意?”她充满疑惑。“故意什么?”
笔意惹火他!气愤地别开脸,帝煞阔步离开格斗室。
一直静静倚墙观看的寡宿,眸中是一片了然。不同于寡宿的镇静,孤辰及飞廉吓白的脸逐渐恢复血色,呼了好大一口气。
“上帝保佑,捡回一条命。”呜!好在他们的小妹福星高照。孤辰惊魂甫定。
“瑄瑄,赤烈盟中任何男人都可以接近,就是别靠近老大,他讨厌女人。”飞廉谆谆告诫。
“难怪他好像在对我生气。”原来是讨厌女人啊。唐凌瑄总算明白了。
此话一出,众人一片静默。连孤辰及飞廉也双双皱起了眉头,狐疑地互望。生气?!老大会对女人生气终于发现不对劲了吗?这两人真是超级迟钝!毖宿无奈一叹,转向唐凌瑄说道。“凌瑄,去找老大赔不是吧。”
“他正在气头上。寡宿,你想让我被丢下海去喂鱼吗?”她总觉得寡宿似乎理解了一些众人不明白的事。
“他不会。我保证。”寡宿鼓励地拍了拍唐凌瑄的肩。
“就信你这句话。”语毕,唐凌瑄随即转身离开。
目送大方离开的纤影,孤辰及飞廉的眉皱得更紧。照理,为了避免心爱的小妹遭受老大冷血的摧残,他们应该制止的,但是”心里又有一个声音,让他们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反常了,是什么呢?
老大似乎在生唐凌瑄的气,但老大是个看女人就像看石头一样,连瞥都不瞥一眼的人,为何会莫名地对他们的小妹发火?好好怪耶!
“慢慢想,总有想通的一天。”寡塑对着疑惑的两人说道,他斯文的脸,再次扬起精明莫测的笑,语落,随即翩然离开。留下想得头昏脑胀,肝火直升,又想干一架的孤辰及飞廉。
“对不起。”急急追赶下,唐凌瑄终于在转角处,抓住帝煞的衣角。
帝煞脚跟一收,半眯想寒眸看向来人。“为何道歉?”没料到她会追上,帝煞收起一肠的酷寒。
他讨厌女人,那表示连看都会嫌恶喽?一思及此,唐凌瑄连忙放开匆忙间捉住的衣角。
帝煞的冷眸底.掠过一丝连自身也无法察觉的失望。
“因为寡宿叫我来道歉。”唐凌瑄据实以告。
帝煞闷哼一声,脚跟一旋,决定不理会唐凌瑄。愈是看她.就愈只是徒惹一身躁怒。冷寂惯的北极,不该在瞬间转变为炙热的赤道,他不懂那股陌生却又汹涌而来的感觉。
“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惹到你,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委屈一下道个歉,你就给些面子,勉强收下吧。”唐凌瑄继续说道。
“委屈?”帝煞收住了脚。
他在瞪人。房凌理不在乎地灿笑。“当然委屈。不知对方为何生气,更不知自己为何道歉,不叫委屈,要叫什么?”
“收起你的伶牙俐齿。”他加快脚步。
“我一向拙于言辞。”大不了小跑步追上,她才不愿搞不懂他在想啥,又被丢下。
“别跟着我。”帝煞沉声喝道。
“你还在生气?”而且火气更大。唐凌瑄暗忖。
“闭嘴。”帝煞再度加快脚步。
追不上!好,干脆跑到前面等他。唐凌瑄马上付诸行动。
这女人在干什么?帝煞拧着眉头,看着以赛跑速度跑到前方拦他的唐凌瑄。
“我讨厌谈话谈到一半。”这个男人不是普通的大男人主义呢,动不动就叫人闭嘴。唐凌瑄说出她的感觉。
“我们的谈论早就结束了。”
“既然如此,那结论呢?”她一步一步往后退,只顾着拦他,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情况。
“马上离开我的视线。”帝煞的嘴角嘴着若有似无的邪笑。
“你啊!”一声尖叫,唐凌瑄一头栽进游泳池
咳!好难过!懊死的男人,他故意不提醒她!
“很高兴你首次服从我的命令。”帝煞笑得有些幸灾乐祸,他伫立得有如神只般,正低首俯视落难的子民。
“喂.你别走咳!”至少拉她一把呀!“好好享受日光浴。”欣长黑影头也不回,他潇洒地挥别。
“别走我怕水”唐凌瑄惊呼地求救。
心头猛烈一抽,帝煞迅速资回,只见偌大的游泳池中.唐凌瑄的身子已完全淹没在水里?脑中一片空白,他连忙跳人池内。
然而,水底下映入眼帘的,竞是一张绝美轻笑的俏颜。她笑得有些调皮,也笑得令人恼然。大手一伸,他将佳人拖向池边。
“别又瞪人,小心眼珠子掉出来。”唐凌瑄轻松地趴在池岸,两只纤足,犹兀自踢着水。
“你说你怕水。”这女人竟敢骗他!
“我没骗你。我是真的怕水啊,但是谁规定怕水的人就不会游泳?”唐凌瑄辩驳道。
他真想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吊起来教训一顿。帝煞怒视着唐凌瑄。
“因为怕水,所以怕有淹死的一天,因此更要学会游泳。结论就是因为怕水,而学会游泳,这样就不怕淹死了。”唐凌瑄依然漠视着滚滚袭来的怒焰。
“歪理。”身子轻松一晃,帝煞俐落跃上岸。
“不拉一把吗?好不容易出现良心的帅哥。”唐凌瑄挪揄地道。
为何老舍不下她?帝煞伸手,拉她上岸。
黑皮手套,一身的黑皮衣。藏在记忆深处的艳夏画面,再度跃人唐凌瑄的脑海。
他像极了那一身冷寂得似要冰冻的陌生人。她未见过陌生人墨镜下的眸子,但她相信,那双眼眸绝对是极冷的,就如同眼前这男人的冷眸一般。
会是他吗?那熟悉又遥远、似真又似幻的陌生人,会是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吗?
她的水眸为何在瞬间迷离起来?小手又为何紧捉着他戴黑皮手套的手不放?她在想什么?帝煞咳了一声,试图唤回唐凌瑄的意识。
“你去过台湾吗?”唐凌瑄脱口而问。
莫名又突来的疑问,震得帝煞冷惯的眸子,闪过一丝讶异。她想问什么?莫非她仍有记忆?
“去过与否,对你而言不重要。”帝煞的黑瞳随即又覆上千年冰雪般的寒冷。
八年前匆匆一瞥,她成为他黑暗的世界里,唯一驻扎的阳光;但他,终究不过是她生命中,无数个擦身而过的陌生人罢了。刹那的偶遇,能代表什么?不过是“遗忘”罢了。
“你很霸迈道,我都还没回答,你就代我决定了。如果我的答案是'很重要'呢?”
“即使如此,也与我无关。”佯装置身事外,帝煞远眺海面。
这个男人,于么一副践得二五八万的样子。唐凌瑄气得牙痒痒的。
但是,她就是喜欢接近他,一种没来由的感觉。虽然他老是冷冰冰的,但是她能感受到,方才冷睬底,掠过一丝惊讶,就在她问他是否到过台湾时。
“算了,好女不跟坏男斗。”她有的是耐性和他磨。“你湿透了。”
“拜你所赐。”帝煞语气依然是一片淡漠。
说完,帝煞冷瞅她一眼,便旋身离开。
“哈瞅!”海风拂得人发冷。唐凌瑄低首,察觉自己竟湿得一塌糊涂,白色衣服下的曲线若稳若现。
那一声受寒的喷嚏声,再次成功地使帝煞伫足。“你还杵在那儿做什么”
“呃”她羞红了俏颜,随口扯道:“看海景。”
帝煞皱起了眉峰。
“过来!”她想冷死吗?
“你可以不用理我啦!恩后会有期。”她用力地挥挥手。
罢才没发现自己春光外泄,现在既然发现了,岂有不拉远距离的道理!
看她这遮掩掩的模样,后来还干脆环胸蹲下,帝煞了然一笑.挑了挑眉。“看都看光了,你无须再遮。”
“你!”唐凌瑄为之气结。
只见他缓缓走近。
“你别过来喔!”唐凌瑄冷得颤抖的声音发出不怎么有威胁性的警告。
“你忘了这是谁的地盘?”
“你的地盘又怎样?”都坑诔僵了,这男人还只顾欺负她!她怎么那么苦命?
“是不怎样。却可以把你扔下海喂鱼。”壮臂一伸,他猛地拉起蹲在地上的人儿。
“你”你要草菅人命?”唐凌瑄惊愕得道。
“如果这是你的要求,我不排斥结束你的小命。”
出乎意料,一件宽大的黑皮衣俐落地扔向她。
帝煞的冰眸”褪了?!唐凌瑄瞬间愣住了。
“要我伺候你穿上?”侧开俊容,他冷哼。
“不,不用”闻言,唐凌瑄连忙迅速地套上衣服。
“还不走?本已漠然转身向前走了几步,却感受到身后的人儿似乎呆若木鸡,他不耐烦地眯起厉眸回过身凝视她。
唐凌瑄由诧异中回神,若有所悟地温和一笑。“这不是在走了吗!”
苞上帝煞伟岸的身影,她笑得更神秘了。
波涛汹涌的海浪,猛烈地拍打着船身,飞溅的白浪在漆黑的夜里,是坠落的珠泪,无声又无息。
“为什么父亲不和我们住在一起?”
模糊的画面中,一个年约十岁的男孩冷静地伫立床角,他面貌出众,可以想见长大后必是迷倒女人的男子。但本该清纯天真的面容,却拥有十岁孩童所不该有的冷然及气势。
“煞儿,你又受伤了。”正在收拾行李的妇人,心疼地摸了摸儿子红肿的手臂。
“小伤。”男孩说得不甚在意。“今天帮里有人找麻烦。”
“解决了吗?”妇人温柔婉约的慈眸中带着苦涩。
“您早就知道答案了,不是吗?”
每次移居到新的地方,不出几天,他的周围便会出现找麻烦的人。为了不使母亲担心,他总是尽心尽力解决这些麻烦,解决麻烦的首要条件,便是比谁都更有能力站上领导者的地位。但是每每等到他稳固-了地位,一切却又像套好似的,他和母亲又要搬家了。而后,相同的剧码又重新上演,如同日升月落般,永无止息。
今天早上他刚带领其他小兄弟,完满解决件烦事,回到家,果然又见母亲收拾行李的景象。
“煞儿,是妈妈对不起你。”泪水由妇人脸庞坠落。
“这一切,都是父亲安排的?”
“谁告诉你的?”妇人惊愕。
“我猜的。”男孩依然是平静的语气。
“煞儿、你爸爸是为了你好”“所以才以实战经验磨练我?”求生的意志,能激发人的潜能,他可怕又过人的父亲,究竟是什么身分?
“煞儿,别怨你爸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赤烈盟初跨白道,盟中有不少反对的声浪,为了保护他们母子,只好将他们送离赤烈盟。但又不能不训练唯一的独子,她的丈夫只好使用最狠毒的手段为帝煞制造事端,是生是死,全凭帝煞自己的本事。
走过许多国度,帝煞活下来了,证明虎父无犬子,但他已然比他的父亲更加冷冽了,他的心,也始终不愿开启。
“我不怪父亲,既然我出生的世界便是黑暗跟争斗,那么我只能在这环境里站上顶峰。”男孩说得成熟世故。“我不能原谅的是父亲为何把妈妈丢下?”
“煞儿,你爸爸并没丢下我们,他只是”
“他只是太忙,抽不开身”男孩嘲讽着。“这十年来,我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他是为了保护我们。”
“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能留在身边保护,他根本不配做我的父亲。”
熬人悲伤的泪珠,再次滚滚而落,为儿子孤独的童年落泪,也为无法与丈夫相守的命运落泪,模糊的画面,嘎然终止,转成略带灰暗的画面。
画面中,男孩已十七岁,身旁伫立着年龄相仿,同样以神煞星命名的寡宿、飞廉及孤辰。他一路接受盟内人士的挑战,打败了与他同样过关斩将的三煞星,取得赤烈盟新任领导人的地位。
此刻的他,正在受封。依照盟内传统,他的手背,被烙印下火热的印记,而后,戴上了黑皮手套。承受那股锥心的痛楚,他依然面不改色,他只是冷瞅着居于首位的男人。
那男人,有着与他酷似的面容,他在母亲临终的前一天.见到这个男人!
他那所谓的“父亲”在母亲临终前,陪她走完人生最后一段。之后的数天,甚至搂着母亲的遗体,不吃也不睡。
他知道他们相爱,否则母亲不会含笑而终。但他还是无法原谅那男人个让他们母子流浪了十七年的“父亲”
又是一记大浪袭来,拍打船身的巨响,唤醒了被梦境纠缠的帝煞。寒冷的冰眸,陷入迷悯,纷乱的思绪,扰得他无法入眠。
“煞儿,希望有一天,你也能找到心爱的女人,能和你相偕到白首。别像我和你父亲,明明相爱,而我却没有能力帮助他、陪他一起到老”
母亲临终前的话语,清晰地跃入他的脑海。
难道,出身于正常世界的女人,便注定无法在黑暗世界里生存?正如他母亲一般?
帝煞缓缓步出船舱,往事如同汹涌的浪涛,在黑幕之下,翻滚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