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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羽阳在全身的骨头及肌肉的抗议声中睁开眼。
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后,转头却看到身旁睡得正熟的男人,本来是打呵欠而大张的嘴,却换成了不信与惊愕。
天啊!昨天的脱轨、缠绵不是她在大作春梦,她真的做出了主动勾引男人的事来?
酒会“乱性”这句话真的一点也没错。
看着身边熟睡的面容,季羽阳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是一个极好看的男人,暴露在晨光中的结实胸部看来是极惹人垂涎的,看着看着,她竟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食色性也,孔子这个老祖先果真有大智慧。
还好他的重要部位被毛毯遮住了,否则,她真不知自己是否也能看得这么“理直气壮”
现在不是流口水的时候。
季羽阳屏气凝神地拉开被子,试探性地将一只脚放到地上,然后是另一只脚,等她完全离开床后才敢吐气,随手抓了件最近的衣服遮住自己光裸的身子。
低头一看,却是他的西装。天啊,这下真的是乱七八槽得可以了!彼不得自己的狼狈,手忙脚乱地将她丢了一地的衣服拾起来,逃难似的冲进浴室。
季羽阳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脸上的妆没完全卸干净就睡觉了,皮肤经过化妆品一夜的“摧残”变得干涩又粗糙。
“实在是有够丑的。”她边看边摇头。“那个男人真了不起,牺牲实在太大了。”
她的大脑虽然只依稀记得片段,那火热的镜头也够她脸红心跳得不敢面对自己了,而且身体的酸痛更清楚地提醒她昨夜的纵情,想否认都难。
季羽阳失神地看着身上微红的吻痕--纵情一夜的证据。突然记起了昨天出门前雄心壮志许下的另一个任务--丢弃跟了她二十七年的“处女”身份,放纵自己一晚。
这个任务也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了。
天啊,教她以后怎么有脸见人。
想洗去身上的狼狈,又怕水流的声音太大,会吵醒正睡在床上的人,只得草草梳洗一番,着装完毕的她,轻手轻脚地从浴室探头外望。
“还好,还在睡。”确定无误后,她才敢从浴室中走出来。
不过,他真是猪啊,睡得这么熟?
站在床边的季羽阳呆呆地看着和她共度一夜的男人。
老实说,她的第一次给了这么帅的男人,真的没甚么好遗憾的了,她现在只希望以后永远不要再见到他。
没想到,凌业亚却在这时翻了个身,吓得她一颗心又提到胸口。
看着白床单上的那一抹嫣红,季羽阳的脸“轰”一声变得火红。天!她不能呆站在这里等人醒来,他要是好死不死地在这当儿睁开眼,那不是更尴尬?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还是乘机赶紧脚底抹油溜了吧!
已经走到门口了,季羽阳觉得不对而又折了回来,从皮包里拿出三千块接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
“我知道凭你的长相,呃还有你的表现,一个晚上绝对不只三千块,但是我身上只有这些了,总要留几百块让我坐计程车回家吧!真是对不起了。”
合掌说了声抱歉后,想想还是不太妥当,怕他醒来没注意到那三千元,顺手拿起花瓶里的花压在钱上,退后一步,季羽阳满意地审视自己的杰作,这样,他的眼睛就算再小也看得到她放在桌上的钱了。
然后,像作错事的小孩一样溜了。
直奔出酒店门口,拦到一辆计程车迅速逃离后,季羽阳那几乎跳出胸口的心脏才缓缓恢复正常速度,紧憋的一口气才敢吐出,脸上的潮红也渐渐褪了。
她不管了,将来会变成怎样,她都不管了。
一醒来就臭着个脸的凌业亚还记得最重要的一件事--今天是曾定中和柯茗珩两人的结婚典礼;而他是伴郎之一。
勿勿出了房,飞车回家后,以可以媲美战斗澡的速度梳洗完毕,再换上事先准备好的礼服。
变身后的他又成了一个迷死女人的绝世帅哥,只不过脸上隐隐现出的铁青,却大肆昭告着世人:他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没事别来惹他!
飞车到礼堂,一看表,还好,还有半小时婚礼才开始,时间还来得及。
看到像无头苍蝇般一团忙乱的众人,凌业亚竟一反常态地不急着帮好朋友的忙,他先去找新郎曾定中。
“定中?”
“吓死人了,业亚,你不要像鬼魅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的身后好不好?我可是很迷信的。”被吓了一大跳的曾定中劈头就是一阵好骂,骂完了才发觉他的神色不对。“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
“没甚么,我有件事想问你。”
“甚么事?”
“就是有关昨天舞会的事,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谁啊?”
“就是--”凌业亚一时语塞。
真糟糕,和她共度一夜后,才发现自己连她叫甚么名字都不知道,要他从何问起?
“喂,定中,摄影师还没来呢。”另一端有人大喊。
“你不会打电话去催啊?甚么事都要找我,我又不是三头六臂,我只是一个平凡地、快要累死的新郎。”
“茗珩说电话号码在你这里。”
“我找找看。”曾定中在身上掏摸了一阵后,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电话号码在这,拿去。”解决完了这件事后,又是一阵抱怨:“真不知道我结婚干嘛要大宴宾客,简直是自找麻烦嘛!有一大堆凑热闹兼动口不动手的亲戚得伺候不说,还得应付任何突发的脱序状况”
曾定中的嘀咕长得会让听的人全身虚脱。
“对了,业亚,你刚说到哪里了?”他终于想到一直站在一旁的凌业亚了。
凌业亚看着已明显失常的曾定中,忍不住摇头。“算了,等婚礼完我再问你吧!”
瞧这忙乱的场合,这两个新人根本空不出时间来让他问问题,想想,昨天晚上来参加宴会的不一定是曾定中的朋友,也有可能是柯茗珩的,想找人还是等这两人行完婚礼再说吧!
只有几小时而已,他可以忍耐的。
不过,上苍像在故意捉弄他似的。
婚礼一结束,曾定中和柯茗珩这两位新人竟是一点时间也不一浪费,告别众人后直接飞车到桃园中正机场,上欧洲度蜜月去了。
要一个月才会回来。
从圣诞夜的脱轨回到现实的季羽阳,最先面对的问题就是得找个工作养活自己。
对付失恋的最好方法就是找事情让自己全心全意地投入。忙得累了,自然不会想太多,这是她从之前那两次的失败中所累积下来的经验;求学时期她有课业可以寄托,出了社会后只好将失意全转换在工作上了。
祗不过这次她要找个不需要太伤脑筋的。对,就找个环境单纯、高中学历及免经验都可以的打字工作好了。
季羽阳小心翼翼从报纸的求职广告栏上划出符合自己要求的工作,寄出履历表后,剩下的就是静候佳音了。
回音很快就来了,季羽阳“打扮”一番后,在约定的时间上门面试。
“诠佑公司”的资料部主管陈健升皱着眉看着坐在他面前的季羽阳,忍不住又是叹气又是摇头的。
看着她一个又大又俗的塑胶框眼镜遮住了她半边脸,不禁心里咕哝着,人本来就不怎么样了,出来面试也不晓得要上点妆,白着一张脸就出来吓人;更别提身上那套不知道是几年前的古董套装;头发随便绑个马尾就出门了,也不怕看的人倒尽胃口!唉
陈健升唉声叹气地翻着履历表。“你只有高中毕业?”
“是。”季羽阳低下头。
“完全没有工作经验?”陈健升怪叫地翻开几乎空白的工作经验栏。天啊,这女人是不是异世界来的怪物?
“是。”她硬是压下即将氾滥到嘴边的笑容,看来她今天的改装是出乎意料的大成功。
身上的老套装还不算甚么,最麻烦的是这副眼镜,费了她好大一番功夫才从书桌底层的抽屉翻出这副老古董。这是高中时老奶奶带她到眼镜行配的,她嫌它太土,一次也没裁过,这次总算派上用场了。
“为甚么完全没有?最起码也该做过接线生、柜台甚么的吧?”
“因为我毕业后就在家里帮忙--”
“我就知道。”陈健升急急打断她的话。“你家里是干甚么的?”
“呃?干甚么的?”
“你不是说曾在家里帮忙过一阵子,帮家里甚么忙?”
“哦,我家是开泡沫红茶店的,我负责泡茶、招待客人、管账、洗茶具等等,反正甚么事都做就对了!对了,我泡的水果茶可是一流的,改天有机会露两手给你瞧瞧,保证比外面卖的好喝。”
“这和打字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
“是啊。”季羽阳答得无辜,心里却偷笑得都快昏倒了。
“先回答我,你怎么会突然想出来找工作?”
“呃”谎话都已经说出口了,何必在乎是大是小?不继续掰下去的话,实在太对不起自己了,不过,这次得找个吓死人的大谎才行。
看到季羽阳的迟疑,陈健升忍不住大叫:“你连自己为甚么出来找工作都不知道?”
“老实说,我毕业后没多久就结婚了。”
“黄脸呃,我是说,家庭主妇当得好好的,干嘛学别人开拓生命的第二春?依你的条件,我看还是老实待在家里就好,不用出来工作了。”
“我不是时麾地想开拓事业的第二春,我是不得已才出来找工作的。”
“为甚么?”
“因骂我离婚了,离婚后我完全没有收入,所以”这谎话够彻底了吧?
上帝原谅她,她逗他逗得挺开心的,愈扯愈离谱的谎言是再也收不回来了。
“够了,够了,我没有兴趣听完你所有的故事,别像对神父告解一样地将所有的事全说出来。”陈健升举起双手投降,顺便在季羽阳履历表上的婚姻状况栏里“离婚”一项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勾。
“我真的很需要这个工作,拜托你,主任,给我一个机会,我保证会努力工作的。”季羽阳一脸诚挚与积极,仿佛不答应她,她再也找不到任何工作了。
“我同情你也没用啊!最重要的是你的实力,没能力就算我有心想帮忙也是爱莫能助的,况且,现在的资料处理都是使用电脑,你会吗?”
“会。”
“是吗?你中文打字速度有多快?”他压根不信她的片面之辞。
“试试就知道了。”季羽阳听了都快笑出来了。他一定认为没有工作经验的她,百分之百没“看”过电脑吧?
不过,这陈健升人满好的,听到她这令人想发疯的履历后还有耐心陪她耗,若换别的面试主考官,早不耐烦地请她回去了;若他是上司,日子一定很好混。
陈健升带着她到电脑前,顺便交给她一分文件资料。“请开始。对了,资料室要求的不只速度要快,连正确率也考虑在内。”
季羽阳闷笑得都快抽筋了。接过资料,二话不说开始接试萍试,陈健升才想搬张椅子过来,好坐在旁边看她打字,顺便指导她、帮她作弊,没想到她两三下就完成了。
“怎么样,还可以吧?”她将列印出来的文件交给他,一分钟八十个字的打字速度,自然轻松过关。
她发誓,陈健升的下巴真的快掉下来了,大张的嘴塞下两个山东馒头绝对没问题。
“你明天早上九点来找我报到吧!”
“谢谢主任。”
“不客气,你高兴,我可就不开心了。”陈健升叹了气。
他在哀悼自己悲惨的“遭遇”工作升迁无望就算了,为甚么他的部下不是一个个伶牙例齿得不好惹,就是黄睑婆一个?唉,他好想有个伶俐乖巧的打字小姐啊!
“甚么?”
“没甚么,你可以回去了。”
“是,不过,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工作内容。”
“很简单,就是将各部门送来的文件分门别类归纳、整理、建档,就这样。”
“好。”季羽阳笑着走了。
她早想试试简单且不花脑筋的工作是甚么滋味,想到明天,她还真有点迫不及待呢!
到欧洲度蜜月的曾定中和柯茗珩才刚到家,就被追杀而至的凌业亚给逮个正着。
他才不管小两口刚下飞机需要休息,硬逼着他们把参加圣诞舞会的人全部列出一张名单给他。
“我的少爷,你要这些名单做甚么?”曾定中苦哈哈地问。他“熬”了三个小时,绞尽脑汁也才想出几个名字,连一张纸都填不满。
没办法,舞会还没到一半他早就醺醺然不知其所以然了,参加的人是谁他根本记不大清楚了。
柯茗珩可比她老公厉害多了,利落地写好一大叠“作业”交上去后,承受不住的她早歪在一旁的沙发上梦周公去了。
“你别问,只要将出席的人全列出来就行了。”
曾定中拗不过板着睑的凌业亚,只得皱着眉继续咬着笔杆努力。“业亚,明天再拿给你好不好?我好累,实在想不起来了。”
“不行!就这件事没得妥协。”
柯茗珩在两人的争吵中揉着眼睛醒来了。“天啊!业亚,你还没回去啊?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定中没写完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晚餐到现在还没吃,肚子快饿扁了,我去煮消夜。”看来一时三刻是打发不了业亚了,还是找东西填填饿了一晚的肚子比较实在。
“我也要。”曾定中听了忙不迭地举双手赞成。他快饿死了。
“不行,你还没写完,罚你不准吃消夜。”
“喂,你要记住你的身份!你可是客人!跑到我家打搅新婚的我就算了,竟然还敢在这理颐指气使地叫嚣咆哮,到底谁是主人啊?”
“说话大声的就是主人,快写,今天不写完就别想睡觉。”如果可以,凌业亚真想拿根藤条,在一旁“鞭策”这个一点也不用心的曾定中。
“茗珩,你替我说句话吧!”曾定中可怜兮兮地求救。
“业亚,你到底拿这些名单要做甚么?”
“你们别问,老实写给我就好了。”
“喂,你不说我们怎么帮你?”有老婆帮腔,曾定中瞻子倒是大了不少。
凌业亚迟疑再三后,才说:“我想找个人。”
“找人?那简单,你只要说出她的名字就好,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地要我把名单和电话号码都列出来。”
曾定中夫妇俩连再次确认都不必,很笃定凌业亚要找的人是个女的。
“问题是,我根本不知道她的名字。”
“不知道?”曾定中怪叫。
“是啊,我忘了问。”
“啊?甚么?凌大少爷竟会做出忘了问对方姓名这等马前失蹄的大事?这可是天下第一奇闻─-唉哟,好端端地你干嘛动手打人;”曾定中揉揉莫名其妙挨了一拳的肩膀。
“有空说废话,还不如将时间花在名单上,早写完,我也好早走人。”
“业亚,那女孩有甚么特征?”
“是啊,搞不好你一形容我们就知道她是谁了,总比像现在这样漫无头绪好得多。”何茗珩笑着建议。再不赶紧将凌业亚打发走,她老公不是饿死,不然就是会被活活打死,她可不想刚结婚就当寡妇。
“对,茗珩说的对,真不愧是我的好老婆。”
凌业亚白了不知死活的曾定中一眼。他本来是打算拿到所有出席者的名单后,再一个一个地过滤,这种地毯式的搜索方法虽然费时,但保证一定找得到人。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这群损友绝不会知道他的目的;这件事只要让其中一个人知道,不到二十四小时,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这件事了。
看到凌业亚的迟疑,曾定中不在乎地说:“其实你不告诉我也可以,反正急着找人的人又不是我。”
凌业亚叹了口气。“要我说可以,你要发誓绝对不可告诉别人。”无计可施的他,看来不妥协也不行了。
“我发誓。”曾定中端坐着举起右手,看来正经八百得很。
“她的身高大概到我的下巴,身材极为苗条匀称;眼睛嘛,很大、很漂亮,不过她好像有点醉了,看人有点蒙蒙咙胧的;她的嘴很性感、很漂亮对了,小巧直挺的鼻子也很逗人,反正她长得很漂亮就对了。她那天穿着件紫色礼服,梳了个浪漫的法国高髻--”
“停!”曾定中不识相地打断他的自言自语:“业亚,你这种形容很抽象,有没有具体一点的?”
“具体一点的?”
“对啊,比如说她的脸上有没有胎记或是痣啊甚么的?对了,最好那个痣上还要有毛,一看就让人忘不了的那种。”
“你在搞甚么飞机?”连柯茗珩都被逗笑了,曾定中说这话摆明了是在损人,好出心中的那口怨气。
凌业亚听了,却是一脸认真地思索着:“她的脸上白嫩光滑得连青春痘的小坑洞都没有,更别提疤或是痣的了。”
“那就没办法了。”曾定中双手一摊,爱莫能助的。
“啊!对了,我想起来了。”凌业亚兴奋地大叫:“她的肚脐旁边有一颗形状像米老鼠一样,大约小指甲一半面积的小红痣。”
“业亚。”曾定中拍拍凌业亚的肩膀,一脸“没葯救”的表情。“你真是昏头了,我认识的女孩子虽多,还是比不上你的神通广大!你想想,我怎么可能知道她们肚脐旁是不是有小痣?”
“要真是这样,我一定会活活将你打死。”柯茗珩老实不客气地说。
“这也不一定啊,也许是穿比基尼时看到的。”凌业亚还在挣扎。
“等等,我想到了。”曾定中贼笑地看箸地。“你怎么会知道她的肚脐旁有个小痣呢?”
“啊?我”
“你该不会说,你们两个在圣诞节的夜晚跑去游泳吧?”柯茗珩也加入逼供的行列。
“是啊,是啊,我看你还是老实招来吧?业亚?”
两夫妻一搭一唱很有默契得很,尤其曾定中更是一脸的幸灾乐祸;谁叫凌业亚敢在他家作威作福的,这下,他非讨回来不可。
“这”“这甚么这?我帮你说了吧!你是不是和她,呃两个人,嗯--”曾定中一时想不到比较含蓄的辞。
“嗯甚么嗯,大便啊!”凌业亚火了,急急打断曾定中的话。反正大家心知吐明的,为甚么非要将话挑明了说不可?
说了,便像是亵渎似的。
他们那一夜是很美的,他不想让人当笑话谈它。
“一夜情而已嘛,你以前不是也做过吗?”曾定中看着狂怒的凌业亚,故意说反话激他。
“这个--”他也不知道自己为甚么对她念念不忘,他就是想再见她一面。
然后问她,为甚么不告而别?为甚么留三千元给他,她到底当他是甚么?还有,为甚么会跟一个才认识不到几小时的男人上了床?而他还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天啊,处女!凌业亚抱头呻吟。
他永远也忘不了醒来第一眼时,看到床单上那点点红色血渍时的震撼。
凌业亚的反常让曾定中夫妇对望了一眼。
“她难道没有留下甚么东西吗?这些都可以做为找她的线索的。”还是柯茗珩心肠比较软,见不得有人被欺负。
“有!”
“甚么东西?”
看着兴味盎然的两个人,凌业亚却退缩了。他总不能说她留下三千块的“夜度资”吧?这可会成为他一辈子尾大不掉的大笑柄!
“她只留下一朵花就消失了。”
“甚么花?”
“蔷薇吧!我想。那朵蔷薇是酒店为圣诞夜的情人们准备的,铁定是玫瑰缺货才用蔷薇鱼目混珠。”
“哦,神秘的夜蔷薇女郎。”柯茗珩笑着说。
“‘夜蔷薇’?这个外号还挺神秘的,就这么决定了。”曾定中激动得双手交握。
“决定甚么?”
“我们就叫那个女孩为‘夜蔷薇’好了。”
“甚么‘夜蔷薇’,她可是有名有姓的。”
“是吗?那你说,她叫甚么名字?”
“我要是知道她的名字,今天就不会狼狈到这儿来找你了。”凌业亚横了不知趣的人一眼。
“所以喽,现在只好将就用用了,否则你要我们怎么称呼她?那个和你有一夜情的女人?符合这资格的女人太多了,我们还得编号,太麻烦了。”
“去你的!”
曾定中的肩膀又不意外地中了一拳,这次力道大得让他整个人倾躺在沙发上!撩拨凌业亚的禁忌就是这等下场。
奇怪的是,曾定中被揍后,四脚朝天躺在沙发上的他并不急著“矫正”像待宰青蛙般的姿势,反而像看怪物似的紧盯着凌业亚,眼里带箸一抹令人猜不透的
深思。
而后-─
经过曾定中的传播“夜蔷薇”这个名字就成了凌业亚死党间口耳相传的代号,他们都知道他急着想找这个神秘女子。
“夜蔷薇”会在这群死党间引起世纪大騒动,主要是因为他们好奇死了!好奇得想知道,到底是甚么样的女人,才会迷得凌业亚神魂颠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