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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小发财车,上面载满了家具和一些家电用品,就停在巷道旁,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搬家;路过的人却忍不住对这辆车多看几眼,除了这辆车是少见的破以外,用女孩当搬家工人的搬家公司也实在不多见。
“当你的朋友还真可怜,好处没捞到多少,坏事全有我的分。真是!放着大好的天气不去玩,我干嘛来这里帮你搬家,搞不好人家还以为我是搬家工人!”齐如柳边搬东西边唠叨。
“好啦,好啦,大小姐,你既然来了,干脆你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别再唠叨了,待会儿搬完了,我请你吃牛排好了。”刘欣宜软求的不行,再加上利诱。
“这还差不多,不过我话先说在前面,我可不要再去‘我家牛排’,每次你说请吃牛排,都是到‘我家牛排’吃那一客才一百一十块钱的牛排,这次我可不会再上当了。你请客,但是餐厅由我来挑。”齐如柳说完看到刘欣宜一脸苦相,忍不住拍拍她的肩说:“放心,不会让你破产的。”
“是不会让我破产,但也差不多了,我先告诉你,我的荷包只有两千元不到,在这个预算下,随便你吃,还有这一千多元也要包括我的分,我也要吃。”齐如柳狠,可是刘欣宜还比她还会打算盘。
“真是败给你了,老实说,我只有在和你出去逛街时,才会觉得你这项讨价还价的才能真是天赋异禀,实在是太好用了。平常时候,我都觉得让你坑假的。”
齐如柳的薪水有一半是花在治装费上,每到发薪日就是她疯狂大“瞎拼”的日子,那时她旁边一定少不了刘欣宜这个杀价高手,两个人一买东西,杀价杀得老板都会腿软。
刘欣宜每个月都得牺牲几天不加班的日子,陪齐如柳逛街逛个够,没办法,她实在受不了齐如柳那烦死人的磨人功。有一次,刘欣宜真狠下心,说不陪齐如柳逛街就是不陪,气得齐如柳有整整一个月不跟她说话,两人言归于好的原因是发薪日又到了。经过那次的教训,让刘欣宜领悟到赚钱虽然重要,但比不上失去个好朋友来得严重;只好乖乖陪齐如柳逛街,逛到齐大姑娘高兴为止。
“欣宜,不是我说你,你已经买得起房子了,拜讬不要再那么省了好不好?搬个家,连搬家公司都不请,也不知道到你哪里借来的破发财车!亏你,从来没开过那种车还敢上路,坐在你旁边没死算我命大,省钱也别省成那样好不好?”
“没办法,我赚的钱不多,再加上买房子还有贷款,虽然还剩一点存款,但那是我的紧急周转金,动不得,当然得能省则省。”
刘欣宜也不愿被人家说是吝啬、小器鬼,碍于现实上的经济压力,她不精打细算也不行,小器就小器吧!不过想到那些平常笑她吝啬的人,看到她已经拥有自己的房子时,那种表情,真是大快人心。
“做人不要那么现实好不好,偶尔放松一下,一天没想到钱就会死啊!学学我,我从来不会为钱烦恼的,今天没钱并不表示明天就会没钱,开心一点。”
齐如柳的生活观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今天非得把手上所有的钱花光,留到明天好像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似的,看在“不把钱当钱,把钱当命”的刘欣宜眼中,觉得台湾会有经济奇迹,真要感谢有齐如柳这种人喽!
“我和你不一样,你不用拿钱回家,自己赚的钱自己花,一个人吃饱全家都吃饱了;我除了自己的开支外,要寄钱给家里,又要存钱买房子。有时真恨不得自己生的是三头六臂,我啊,别说不能一天不想到钱,我还是一块钱当三块钱用。”
刘欣宜善于理财在朋友间是出了名的,从她读高职夜间部起,这项才能就已经逐渐显现出来,再加上夜二专三年来的磨练,可说是更上一层楼,现在她已二十三岁了,八年的功力是非同小可的。
一样是出社会工作八年,齐如柳所有储金薄里的金额加起来只有五位数;刘欣宜每个月除了固定寄钱回家以外,现已有能力在新店购买三房两厅的房子了。
“我换个说法好了,欣宜,你不要每天只是烦恼那些琐事,你已经二十三岁了,二十三岁的女人,还没谈过什么恋爱,这样怎么对生你的父母交代,对自己也说不过去;青春只有一次,恣意享受才是真的。做人不要太现实,下次我介绍男朋友让你认识时,不要开口就问人家一个月赚多少钱、有没有房子,再好的男人第一眼就被你给吓跑了!恋爱就是有点距离、有点朦胧、有点超脱现实那才美、才叫恋爱,你懂不懂?”齐如柳那专业化的口气,倒像是恋爱顾问在开班授徒。
“我这个人生来就是再现实、平凡不过了,连名字都叫欣宜,刘欣宜,最普通而且一点诗意也没有,满街叫这种名字的女生不知道有多少,哪像大小姐你齐如柳,光听名字就让人有一连串的绮想,更别说看到你的人了?娇小细瘦的身材,让人我见犹怜不说,一头及腰的长发,对一些男生来说更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还有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算了,不说了,愈说愈气。我觉得上帝造人满不公平的,同是女生,为什么它就特别偏心,像我一百七十五公分,再加上一头短发,天生就是一副耐操的劳碌命相;长得高的女生也是人,可是就没人会问我们是不是饿了、渴了,要不要休息、喝饮料顺便帮我们拿东西?那些人全跑去巴结你们这种看来风一吹就会倒的娇娇女,就是没人理我!最气人的就是念高职时,有个男生还很惊讶地对我说:‘啊!刘欣宜,你也会生理痛?’,要不是我那时真的痛得很难过,早就赏他一拳了”想到这生平第一件恨事,刘欣宜到现在还是咬牙切齿。
这一番话却逗得齐如柳止不住地笑:“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其实,柳柳”刘欣宜从国中起都是这么叫齐如柳的,齐如柳自己也满意这个绰号,尤其是在充满浪漫幻想的国中、高职生涯这个绰号又有那么点琼瑶式小说下的女主角的味道,光是听这个名字就不知道替她骗来多少男生。“凭你的姿色,随便叫都有一‘拖拉库’的男生,只要来几个就好,我们就不用这么累了。”
这才是刘欣宜拉齐如柳来这里帮她搬家的真正目的,本以为有免费劳力可以用的,搞不好还可以捞到一顿饭吃,又不用出钱,结果弄得要自己搬家,累得半死不说,还要破财,现在有点后悔没请搬家公司了。
“开玩笑,怎么可以让他们来?”齐如柳马上否决地说:“他们还不知道彼此的存在,如果叫他们来,那我的苦心经营不就全白费了?在我还没有钓到最肥、最好的那条鱼以前,池塘里的鱼还是不要知道有其它鱼存在的好。”
男人是鱼?这是什么最新的恋爱理论?刘欣宜只听过女人是茶杯、男人是茶壶的旧理论,什么时候又跑出个钓鱼理论了?!
在一阵谈笑间,东西也搬得差不多了,现在的问题是,要把这些山一样的家具,再搬到三楼去,还好这栋大楼是有电梯的七层楼大厦,不然光看到楼梯就腿软,哪还有力气把这些东西全搬上去?
为了节省时间、提高效率,两个人拚命将电梯里能用的空间全都是塞满,太有效率的结果是,两人差点上不了电梯超重了。
不得已,只好先搬一些东西出来,按常理来说,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形,通常会将东西搬多一点出来,一次搞定它;齐如柳不是,像在秤东西一样,拿一样东西就进一次电梯,好似向电梯的载重极限挑战般,警铃就这样响个不停。
刘欣宜实在受不了、也看不过去了:“柳柳你一次多搬几件不就成了,以为你现在在哪里?菜市场称猪肉啊?快点!我的手快不行了。”要不是按个摇摇欲坠的大箱子,怕它掉下来,刘欣宜早自己动手了。
“还说呢?要不是你贪心,硬要把电梯塞满,我也不用这么辛苦了。”尽管嘴上说话,手倒是没停过,不管齐如柳怎么努力,电铃还是尽责地一直响个不停,不知道搬出多少东西,好不容易,电铃终于停了,齐如柳得意地拍拍手:“好了,这不就成了。”
这两个女生还真是半斤八两,会成为莫逆不是没有原因的。
“欣宜,这些东西要放在哪里?”齐如柳出电梯后问。
“就放在客厅里好了。”刘欣宜还在弄电梯门,想找个东西将门卡住,这样她们就可以慢慢搬了。对于楼下等电梯的人,只好抱歉了,还好今天不是放假日,大楼里的人不多,不然这样占用唯一一台电梯,要是让人知道了,当场不被大卸八块才怪。
“可是客厅里已经堆满东西,可能放不了了。”齐如柳大喊。
“堆满东西?不可能,我的东西全在这里?”刘欣宜好不容易将门弄好,跑过去一看,天啊!客厅的空间都快被塞满了,全是一些大家具。
“也许是前一个屋主留下来的东西,想过一阵子再来搬,也不一定。”齐如柳将手上抱的箱子放在地上,利用时间休息,顺便揉揉发酸的手臂。
“不可能,他上个月就移民出国去了,怎么可能还会留这么一大堆东西在这里?”刘欣宜看了看,发现这些家具不止还可以用,而且都是上等的家具。“一定是太占空间,不想拿到国外去,太好了,我正好可以拿来用,没想到搬家就可以赚到这么多家具,替我省了不少钱,待会儿就把这些包装拆了,现在先把我的东西搬进来再说。”她高兴得几乎要捉狂。
“那这些东西要放在哪里?”
“先放在主卧室好了。”刘欣宜还在看那些家具,愈看愈中意,买这些家具的人真有眼光!记得留给她,真是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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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快搬完了,还好刘欣宜的东西不多,不然凭她们两个女生,搬到天黑都搬不完。
“欣宜,我刚看到一个帅哥,也是在搬家,好像是和你住同一栋大楼的样子,怎么样,以后有机会帮我打听打听?”齐如柳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的对刘欣宜说。
“怎么,你又见猎心喜了?其实有时候我满怀疑你的审美观,所有的男生你都可以说他们是帅哥,拜讬你,有点水准好不好?”刘欣宜这样说还算含蓄,和齐如柳在一起这么久,刘欣宜一直认为只要是男的,齐如柳都认为他们“秀色可餐”只是不想给好朋友太难堪,才没说出口。
“这个不一样,他真的是个超级大帅哥,不信,你等会儿和我一起去看就知道了。”齐如柳要拖着刘欣宜去看帅哥。
“是!每次你都说不一样,可是在我看来,每个都一样一样没有特色。小心!你脚踏多条船的事情,再不收敛一点,穿梆就有你好看的了。”这句话从国中起,刘欣宜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很奇怪,齐如柳每次都能搞得定,下次得要找个机会向她讨教讨教。
“喂!好朋友,你帮是不帮?”齐如柳双手叉腰,这是给刘欣宜最后的通牒。
“知道了,每次都是这样,你看上的人,哪一个不是我去问他的身家、财产的,真是!”她边说边摇头。真是受不了这个花痴!
“没办法,我是女孩子怎么可以自己去问男生的名字?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矜持;而且你每次出手都能成功,那些男生先看到你后,再看到我,他们会觉得我有女生特有的柔媚,让他们有股想保护我的冲动,这一招百试百灵。不过,要是没有你还真不行。”她可真会拍马屁。
刘欣宜听到这些话,也只有猛翻白眼,不然,她还能怎么样?
“误交匪类。”刘欣宜瞪了齐如柳一眼。
“跟你开玩笑的啦,不要生气。”齐如柳笑着说。
其实多年的好朋友了,刘欣宜还满清楚齐如柳的,理论说得头头是道,要是真遇上个喜欢的,看齐如柳那些理论还用不用得上,搞不好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齐如柳的个性除了有点花痴外,大体说来还算温柔善良。一般漂亮女孩身上或多或少都会带股傲气,齐如柳就不会,有点小女孩的娇憨,待朋友更是好得没话说,就是这样,刘欣宜才能忍受她花痴的小缺点。
“对了!刘欣宜你打算什么时候接你父母上来住?”齐如柳干脆留下来帮忙打扫房子,边刷地板边问。
“暂时还没打算接他们来,至少要等到我这里全整理好了再说,不然他们来了,我这里连张床都没有,那不是很说不过去吗?不过他们倒是很高兴能搬离那个小地方。”刘欣宜和齐如柳正分占主卧室两端,各自在和地板奋战。
刘欣宜的朋友都知道,她是为了要让父母住得舒服点,才拚命工作,存钱买房子,不然一个女生根本不需要每天加班到八、九点,连一些台北人常有的夜间娱乐都很少参加。刘欣宜认为唱ktv、打保龄球这些都是要花钱的娱乐;在公司加班却不同,有外快可赚,所以,她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是加班工作既可杀时间,又可以赚钱,何乐而不为?就这样,年纪轻轻的女孩子,注定一辈子成为钱奴。
“对了,欣宜,下次我约几个男生,我们一起出去玩,到ktv唱歌,然后再去阳明山上吃鸡当消夜,顺便看看有什么男生你喜欢的,只要你说一声,其它的事包在我身上。”只有这种事她齐如柳才敢拍胸脯保证。
“再说吧,我这阵子忙房子的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空。”
刘欣宜很努力地刷洗着浴室,浴室洗干净后她才可以好好泡个澡,没想到搬家是这么累,上班族就是这点悲哀,不常常运动的结果,这么一折腾下来,全身的骨头都快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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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宜,欣宜,你快出来,快点!”齐如柳下去楼下巷子口的便利商店买稳洁,一回来,就在客厅里大喊。
“怎么了,发现蟑螂了是不是?你就是爱大惊小敝,一只蟑螂而已,死不了人的。”说归说,刘欣宜还是握着一只拖鞋出来。
“不是蟑螂!比蟑螂大的事,我刚跟你提的那个帅哥,和你住同一层楼!我刚刚和他一起坐电梯上来的,以后你们是邻居了,先说好,以后没事我会常来,你可不能赶我走,待会儿我们去看看他住哪一间,顺便替你联络一下感情。”齐如柳兴奋地抓着刘欣宜的手不放,又叫又跳,看她喘成那样,八成是跑回来的。
“知道了,说是替我联络感情,还不如说是替你自己搭桥铺路吧!你心里在想什么,我还有不清楚的?”对于帅哥,刘欣宜倒是兴趣缺缺。“我回去刷马桶了,没事不要叫我。”
对现在的刘欣宜来说,马桶比帅哥重要。
正要进房间时,她却被齐如柳拉住:“喂!那人好像要进来的样子,你看我的脸有没有肮脏的,头发呢?会不会乱乱的?”
天啊!齐如柳这个糊涂虫竟然忘了关大门,这下子坏人跑进来怎么办?有没有棍子?刘欣宜顺手拿了放在墙边的拖把,必要时还可以拿来当武器自卫,只有在这时候她才会觉得自己个子高还满有好处的,起码可以唬住人。当她看到进来的人高她半个头,约一百九十公分高时她的心不禁凉了一半。
两个女生怎么打得过这么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
那个“壮汉”看到她们两个呆站在客厅里竟然笑了。“没想到这个屋主这么体贴,还请了两个清洁女工来帮我忙?”
清洁女工?这个人有没有搞错?!
刘欣宜手上拿了根拖把,为了工作方便,早就把裤管卷起来,两边的裤管还不一样高,半短的头发用两条拙拙的橡皮筋绑起来,一边一个,那发型还不是普通的土,最夸张的是头发还和裤相互辉映又是绑得一高一低。再加上刘欣宜全身都湿答答的,根本分不清哪些是汗,哪些又是洗浴室时沾到的水;齐如柳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蓬头垢发的,两个人看起来的确像是清洁女工。
“对了,你们出去的时候顺便将那些垃圾丢掉。”那个人指着卧室里的东西说。
垃圾?那是欣宜的全部家当,他竟然敢说那是垃圾!而且还敢叫她把那些东西丢掉?擅闯别人房子的人,竟然比她这个主人还嚣张?
“喂!这位先生,你有没有搞错,你凭什么进来对我们大呼小叫的!”刘欣宜挺直脊背,边说边戳他的胸膛,喳喳呼呼地说:“我们不是清洁女工!告诉你,这是我家!我还没问你为什么跑到别人家里来,你还好意思进来对我们呼来喝去的?”对付这种人,根本不用对他客气,刘欣宜一脸凶相地对他吼。没想到那个人听了这些话却哈哈大笑起来。“这怎么可能是你的房子,这房子明明是我买的,我有权利叫你们出去。”话说完,一手指着门口,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直接叫她们两个滚蛋。
这下事情大条了。
“开玩笑,这明明是我的房子,凭什么?”
眼看刘欣宜就要上前拚命,齐如柳赶紧拉住她说:“既然你们两个都说这房子是自己的,那不如把房子的权状拿出来,大家仔细看一下上面的住址就知道了。”
“这样好,你们两个女生看好,这里是我买的六号三楼之二没错,你看权状上写得一清二楚。”那人拍拍手上的权状笑着说,局势已经底定了,今天就把这两个女生轰出去。刘欣宜好不容易才在那一堆混乱中找到她要的东西。“你看,这是我的房屋买卖契约,现在正委讬代书办理过户,这间房子是我的,没错,所以请你出去。”刘欣宜还很有风度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喂!小姐,你可要搞清楚,你拿的是房屋买卖契约;我的是权状,任谁都看得出来是你理亏,这房子才是我的!”
“谁知道你这权状是哪儿弄来的!这是我买的房子,买卖契约上写得很清楚,我有权住下来,要搬你自己搬,我可不搬。”刘欣宜知道自己的买卖契约绝不可能有问题,这间房子又是她辛苦工作才买来的,意义非凡,怎么可以拱手让人?
这到底怎么回事?!明天一定要去找那个代书问个清楚!
“这是什么世界,世道变了,鸠占鹊巢的鸠还想赶原主人出去?大家走着瞧,我去报警,让警察来处理。”想找电话,才想到刚搬来,电信局还没来装电话。
“报警就报警,我就不信警察能将我这个善良老百姓怎么样?”刘欣宜气得有点罔顾事实了。
“欣宜”齐如柳很担心地看着丧失理智的两人。
“柳柳,这时没有你的事,而且时间也晚了,你先回去好了,抱歉,今天没办法请你去吃牛排了。”刘欣宜不想让齐如柳卷进这个纠纷中。
“说什么牛排。”齐如柳都快哭出来了,只有她才知道刘欣宜买这间房子有多辛苦,搞不好真的被骗了,哪有地段这么好的新屋才卖六百多万?
听到这件事,刘欣宜的心里不知道有多难过,可是她还有时间担心没请齐如柳吃牛排的事。
“好啦,又不是什么大事,这只是个小误会,我想解释一下就好了,房子是我的,谁也不能赶我走。”刘欣宜决定不惜发动抗争,也要保住这个房子。
“算了,不用去找警察,我们直接上法庭见了。”那男子开口。
“上法庭?”两个女生吓得大叫。
“是啊,我想只有让法官来裁决,到底我们谁才是拥有这个房子的主人,我劝你们最好快去找律师,告诉你,我可是认识一些有名的大律师!”
“找就找,怕你不成!告诉你,咱们法庭见就法庭见,就算你认识的律师再怎么有名,也不能扭曲事实,硬将白的说成黑的;还有,你要赶我出去那是不可能的,这是我的房子,今天晚上我就住这里。”
开玩笑,东西都搬进来了,怎么可能再搬出去?再说,刘欣宜现在根本没多余的闲钱再去外面租房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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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一大早就把门铃按得震天价响。”
刘欣宜翻个身还想再睡,可是门铃却不放过她,还没有停止的迹象,她只好睁着波禆的睡眼,越过凌乱的客厅,走到门口去开门。
门才一开,迎面而来的是一大束的玫瑰,还有嗲得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honey,来,亲一个。”也没看清楚门口的人是谁,就要送上她那血红的香吻。
刘欣宜真的让她给吓醒了。“小姐,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好不容易才忍住笑意。
“啊,对不起,我找一位孟寰哲先生。”嗲声马上就不见了,原来这女孩子的声带还很正常。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用原来的声音说话,听起来舒服多了,捏着嗓子讲话,让刘欣宜想起家里养的火鸡,掐住脖子后的叫声,真的很像!有异曲同工之妙,久没听到,还真有点怀念。
“对不起,这里没有这个人。”刘欣宜说完就想关门。这时后面却有个声音:“我就是孟寰哲。”
原来他就叫孟寰哲,眼上有两个明显的黑眼圈,加上一脸倦容,看来他昨晚也好不到哪里去。
看到孟寰哲那个样子,刘欣宜的心情才算好过一点,总不能她一个人在那里气得半死这个孟寰哲却像没事人一样,哼!绝不让他好过!
“阿哲,人家找了好久哟。”这女生像“鳗鱼”一样,门口站了两个人,她还有办法“溜”进来。“来,这是你最爱吃的永和豆浆,还有水煎包,人家还特地跑到永和那家老店去买,我乖不乖?”整个脸都快和孟寰哲的黏在一起了,还是用那种甜得腻死人的声音说话。
这些话听得刘欣宜差点没吐出来,是不是男生都爱听这种嗲到骨头里的声音,要不然,为什么一堆女孩子拚命将自己声音弄成这样?这样的声音就是性感吗?!
“乖,丽丽最知道我喜欢吃什么了,走吧,到里面的房间,客厅里乱糟糟的还没整理。”搂着何丽丽的腰时,孟寰哲还回过头来对刘欣宜笑了笑。
那笑容的意思刘欣宜倒是很明白,意思就是怎样?一大早就让你看到这种画面的确是太刺激了,这种情形以后还会上演,如果你受不了就请尽快搬走!
刘欣宜也回他一个笑容,眼里的坚持似乎在告诉孟寰哲,任何人都不能将她赶出这个家!这应该算是“眉目传情”的一种吧?
“阿哲,好讨厌!人家第一次来,你就叫人家到房间里。”这个何丽丽还不知道另外两个人已经用眼神厮杀过好几百回合了,还兀自沉溺在自己的想像中。
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忘记,孟寰哲并没有关上房门,不是刘欣宜故意打探别人的隐私,而是有些话不由自主地就钻到她的耳朵里,像啊,张开嘴巴,我来喂你,阿哲
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阿哲,你为什么才刚搬来,就有女生跑来和你一起住,人家不管,人家也要搬来和你住。”何丽丽用嗲得让人发麻的声音问他。
开玩笑!房子的事还没解决,可不能再让这女生住进来,要她刘欣宜整天听这些肉麻兮兮的话,还不如叫她死了痛快。
“她不是搬来和我住,因为房子有些问题,她大概最近就会搬走了。”
“喔,是这样啊!”她仿佛得到了安抚般的点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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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宜,你要到哪里去?”齐如柳叫住低头快走的刘欣宜。
“喔,柳柳,你来得正好,我正要去找你,你不是有个朋友是律师吗?能不能帮我介绍一下。”
刘欣宜现在是在一家颇具规模的电子工厂里上班,当一个小小的会计,说“颇具规模”实在是太抬举这家公司了,所有员工和作业员,加起来大概只有六十几人而已,不过以中小企业来说,算是很不错的了。
刘欣宜的老板也很会算计,总共请了三个会计,除了要记录公司的帐、员工的薪资外,还要替老板一家大小算些有的没的支出,从信用卡消费单,到水费、电话费全都由会计负责,这种公私不分也算是台湾中小企业的一大特色。这三个会计,其中一个是老板的小姨子,安插个自己人的主要目的,是监视其他两个会计,看有没有什么不轨、挪用公款的行为,外人再怎么能干也永远比不上自己人可靠,不信任专业人员这点弊端无法突破的话,无论政府怎么要求台湾的中小企业升级,也是徒劳无功;另一个会计就更厉害了,她是公司公认的花蝴蝶,工作的目的好像只是为了找个老公,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到各部门乱飞,可是就没有人说过她一句,连老板看到她也是笑眯眯的,和见到刘欣宜的苦瓜脸相比,真是天差地别。在这种情形下,所有的工作全都落在刘欣宜一个人身上,工作量大增的她也不抗议,一个人默默地、慢慢地工作,老实说她还巴不得那两人将所有的工作都留给她,留给她慢慢做,当然就永远有加不完的班和加班费喽。
今天一大早刘欣宜就先打电话到公司,随便编个拉肚子的理由请病假,想出门去找齐如柳,商量一下解决的方法,她可是一天都不能再忍受了!
“我就是因为这件事来找你的,我昨天就打电话给小王,他今天只有早上九点有空,我们现在去还来得及,喂计程车。”齐如柳心急地说。
顺手招了部计程车,两人直奔目的地
到了律师事务所,看到里面明亮的办公区及业务分工详细的律师群,刘欣宜不安的心已经放下大半,两个人七嘴八舌的将事情本末说给王律师听。
“王律师,你已经知道事实本末,不知道我应该怎样才能保住我的房子?”刘欣宜问出她最担心的问题。
“照你说的这些分析,双方真的提起诉讼的话,刘小姐的胜诉实在不大。”王律师边说边摇头,一副无力回天的样子。
这句话无异是判处刘欣宜死刑,想到父母的高兴与期盼,她要怎么对他们说,说她好不容易买来的房子,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哎哟,小王,我们来不是听你说这些的,你帮我们想想有什么方法可以解决,欣宜她所有的钱都拿去买房子了,现在变成这样,她真的六神无主了。”齐如柳使出她的撒手镧撒娇,这招到现在还没有失败的纪录。
果然,王律师想了想后开口说:“其实办法不是没有,我建议刘小姐不必急着和那位孟先生提起告诉,最重要的是先将卖给你们房子的屋主找出来,刘小姐可以联合孟先生向原屋主提起诈欺告诉,向他索赔,这样可以转移孟先生的注意力外,趁这段时间再想想是否有别的办法。”
“谢谢你,小王,我就知道你人最好了,专业知识一级棒!”齐如柳的话将王律师捧得呵呵大笑。
“不过,这方法也不是万无一失,判决确定后虽可以拿回部分金额,不过怕就怕屋主已经出国去了,找不到人就麻烦了,法院不会受理的?就算找到人,万一他恶性脱产那也没办法。”
“难道就这样便宜了屋主?”刘欣宜激动得快哭出来了。
“没办法,法律就是这么定的,你可以忿忿不平地说法律是保障有钱人或是懂法律的人,有时候连我们身为律师的也感到无力。对了,不知道刘小姐现在住哪里?”
“住在那间我花钱买、却可以不是我的房子里。”刘欣宜直在心里骂自己笨,当初如果不是贪便宜买了这间房子,也不会有这个问题发生了。
“这就对了,万一,那个孟先生以他有权状为由,硬要你搬出去,记住!绝对不能搬出去。”
“为什么?”
“这算是有点旁门左道的卑劣作法,你可以听来参考,做不做随便你。”
“那合不合法呢?”为了房子去坐牢那可有点划不来。
“算是游走在法律边缘并不犯法,你住在那里并没有订定租约,在法院判决前你们两个的权利都相等,所以他不能随便赶你走,他如果要卖房子,想买的人一看有人住且诉讼缠身,通常会打退堂鼓,卖也卖不出去。若是孟先生想以法院拍卖方式脱手,除了他要赔点钱外,只要有人住且无租约的法拍屋,法院是不负责点交的,现在房地产不景气,法院拍卖屋虽然便宜,但法院不负责点交的房子根本乏人问津,房子也卖不出去。只要他无法脱手,我们就有希望。”
“是吗?听起来,我也不是毫无胜算,既然不犯法,无论如何我也要坚持到底,王律师,谢谢你,来这一趟真是收获良多,很抱歉打搅你这么久。”刘欣宜又重新燃起斗志,准备发起屋权保卫战。
“不客气,如柳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如非不得已要提起告诉,欢迎来找我,律师费我会打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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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欣宜一回到家,看到那两个人还在,一肚子火又燃起来。
想来那孟寰赵拼到她又回来,也有一样的心情。“你怎么又回来了?这是我的家,请你今天就搬出去。”臭着脸不说,开口就叫她搬家。
“是啊,里面那些破烂我差点想叫人扔了,真是碍眼,害我们房间都不能整理了,阿哲昨天还委屈地睡在客房里。”何丽丽一副趾高气扬地说。
不知死活的何丽丽偏在这时搭腔,认识刘欣宜的人都知道,千万别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和她唱反调,被台风扫到算自己倒霉,所以只要刘欣宜绷着个脸,旁边的人就知道事情不妙了,会自动躲得远远的。
“我们讲话没有你插嘴的余地,你是什么人?他的老婆?就算是他的老婆也没你讲话的分,什么时候主人不出面,由得你这个看门狗在这里乱吠!给我乖乖闭嘴!”惹火了刘欣宜可不是什么好事,她只要说话大声、眼睛瞪得大大的,就足以把人吓哭,至于讲话尖酸刻薄包不是难事。
果然哭了,刘欣宜认为这只是何丽丽要人哄的伎俩而已,假哭谁不会,好歹也要流几滴眼泪,像她这样干嚎,任谁也受不了那种高分贝,就算仅有的一点同情心也会被磨光了。
“好了,这是我们的事,你先回去好了,有空我再去找你,还有,我最讨厌女人在我面前假哭了,马上停止!”孟寰哲甩都不甩何丽丽的苦肉计。他替她拿起皮包,顺手开门请她走路。
“阿哲”何丽丽还想撒娇求孟寰哲让她留下来。
在刘欣宜眼里看来,何丽丽倒像是作死前的最后挣扎,这么做倒是适得其反,孟寰哲的脸色愈来愈难看,快翻脸了。
“走!趁我还没有生气的时候,赶紧走!”孟寰哲一生起气来,还挺有威严的。
“不错嘛,驭女有术,虽然我不是很喜欢她,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对她太凶了点,女孩子嘛,吓吓她就好,不要太当真。”这下子,刘欣宜却又当起仇敌的和事佬了。
“这是我的私事,不用你管,我想我们应该来谈谈有关这间房子的事了,我必须先声明我的立场,你如果明天再不搬的话,那我们就真的法庭见了。”
“没关系,我奉陪!”回到她昨晚睡的主卧室,当着孟寰哲的面顺手将门一甩,让他再吃一次闭门羹。
刘欣宜那种“老神在在”的态度倒让孟寰哲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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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他们两个人独处一屋已经两个夜晚,事情还是没解决。
一大早,刘欣宜忙着将一些东西归位,准备整理房子。孟寰哲倚靠在门上,双臂抱胸,冷冷地看着刘欣宜忙得团团转。“你就是不放弃是不是?我实在不想和你对簿公堂,你快收拾行李离开,我可以装作没发生这件事。”这是他最后的让步。
想来这个女人应该识相点了,早点收拾行李滚蛋。
孟寰哲没想到这招竟然对刘欣宜没用。
“这样好了,只要你收拾行李离开,我也装作没发生这件事。”刘欣宜说完又低头整理东西,才不理他。
一旦牵涉到刘欣宜自身利益,除非达到她的目的,否则她说什么也不肯让步,她有的是时间和孟寰哲折磨,刘欣宜真要卯起来,那种倔脾气谁来说情都没用。
“你”孟寰哲已经握紧拳头。
“啊!门铃响了,我去开门。”她才不给那姓孟的有发作的机会。
一开门,来的人却让刘欣宜吓一跳。“吴代书,你怎么会来这里。”
“刘小姐,你搬家也不通知一声,我已经找你好几天了,临时才想到这里来碰碰运气,事情不好了,你的房子已经过户给别人了。”吴代书边擦汗边说。
“这我知道。”刘欣宜没好气地说,更不想去看孟寰哲那嘴巴笑得都快裂到耳朵的脸。
“事情还不止如此,对方过户时用的印鉴是假的。”
“怎么会这样?”孟寰哲忍不住大叫。
“吴代书,看你跑得这么累,坐下来先休息一下,我去倒杯冰茶给你。”现在才想起来要请人家喝杯茶。
走过孟寰哲身边,刘欣宜还不客气地比了个“v”字型的胜利手势。
“吴代书,茶来了,你顺口气,慢慢说。”说给那个孟寰哲听,顺便让他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我仔细查证的结果,刘小姐和另外一位先生,就是这位先生是不是?”看到两人都点头后,吴代书接着说:“你们几乎同时买了这间房子,但这位先生却比我们早办理过户,问题就出在这里,对方使用的屋主印鉴是错误的,因为和原登记的印鉴很像,可能屋主也没注意到那印章和印签证明的不一样,而承办的小姐又是位新手,所以才让这位先生办理过户,我已经向户政事务所提出抗议,他们正在处理,问题很大,那位小姐搞不好会惹上伪造文书的官司。”
刘欣宜一脸得意地看着孟寰哲,现在情势完全逆转了,搞不好他还会吃上伪造文书的罪名。
“那现在房子已经确定是我的了,孟先生,对不起,麻烦你今天就搬家。”刘欣宜还学孟寰哲,做了个请的手势。“我绝对不搬!”他斩钉截铁地说。
这下立场真的全倒过来了。
“两位,我实在很不想说,可是,我觉得有义务告诉你们,你们现在手上的买卖契约都没问题,问题就在出卖房子给你们的人,一屋多卖摆明了就是诈欺,现在不是争谁要搬出去的时候,重要的是你们要赶紧找到原屋主,向他索赔,并请他把印鉴交出来,不然你们两个不但房子没得住,钱也拿不回来。”吴代书说完,便向两位告辞,走了出去。
送走吴代书后,两个人对望许久,刘欣宜实在忍不住了。“喂!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看只有照专家说的来办,我们先找到屋主再说,必要时还得提出告诉。”孟寰哲一脸无奈。
“没用的,他已经跑到国外去了。”刘欣宜像泄了气的皮球。
“该做的事还是要做,总不能呆在这里等人来接收这间房子吧?”孟寰哲边踱步边想事情。
“告诉你,我是绝对不搬。”刘欣宜说来说去还是那句老话。
孟寰哲想了很久,终于开口了:“我也不搬。反正这间屋子大得很,挤我们两人还可以。”
不搬!是两个人的共识。这样一来,刘欣宜势必和孟寰哲住在同一屋檐下。
“那我家人怎么办?还得窝在那又小又暗的房子里?”第一个浮上刘欣宜眼前的是父母那失望的脸。
“我也是一样,本来计划将这里改为住家兼设计室的,现在也全没了。”孟寰哲也很激动,要和这个女人同住一屋,简直像是地狱。
斑高兴兴地买了间房子,结果却弄得一身乌烟瘴气,不接受现实又能怎么样?
“好吧!我可以先说好,主卧室我要了,反正外面还有一套卫浴室设备,你也不吃亏。”
先占先赢,是刘欣宜在百货公司大减价的购物策略。东西先拿到手后,再来挑是不是喜欢、要不要买;东西没抢到,再便宜、再好都是别人的。
孟寰哲听了本想发作,还是忍下来了。“那另外两间客房全是我的。”
“什么?”刘欣宜听了大叫:“先生,你有没有搞错,这三房两厅的房子,你一个人就占了两房,那可以,我吃亏一点,客厅是我的,厨房就算共用好了。”既然孟寰哲敢开口,那刘欣宜也不跟他客气了。
“不行,我需要一间工作室、一间招待室、一个卧室,客厅我也要用。”孟寰哲马上列了一张空间使用清单。
“那这样我不是吃亏吃大了吗?”刘欣宜大喊。孟寰哲也许真是深藏不露的讨价还价的高手,懂得扮猪吃老虎,刘欣宜在心里提醒自己千万得小心,可不能着了他的道。
“那你要怎样才能满意?”孟寰哲忍不住大吼,他的耐性快被她磨光了。
“我是可以让你一个人占有三个房间,但是你每个月要给我六千元,当做是租客厅的租金,怎么样?”
刘欣宜心里的算盘又在动了,每个月多六千元,这么一来,她的货款压力就可以轻松不少。
“你这简直是趁火抢劫!”大吼也不能发泄孟寰哲满腔的怒气,他在心里发誓,总有一天要叫这个刘欣宜滚蛋。
孟寰哲忘了一件事,和女生讨价还价根本没有赢的机会,何况他的对手是个中高手的刘欣宜。
唉!折腾了许久,房间终于分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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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刘欣宜就去上班了,为了房子的事请了几天假,不知又要扣多少薪水,虽然她现在有六千元的房租收入,但还不够付贷款,看来又要多加班了。
刘欣宜晚上九点才到家,回家一看,她几乎要昏倒了,地上全是木屑、一些木板和木头杂乱无章地乱放,墙壁被打得全是洞,像蜂窝一样,找不到一块完整的壁面。
“喂!我告诉你,你要装潢是你家的事,拜讬!不要把我房子的墙壁打得一个洞一个洞的,结构都被你打坏了,你搬走了我还要住呢!”刘欣宜两手叉腰,才不管是不是会被认为泼妇,反正孟寰哲对她的印象也好不到哪儿去。
“拜讬,你以为我在‘凿壁取扁’,想偷看你啊?你还真想得美!我还怕我看了会长针眼呢!”孟寰哲嘴上也不饶人。
孟寰哲找了装潢师傅来,叫他们照他画的设计图施工,今天一整天他人都不在,根本不晓得他们为什么要将墙壁打成这样。虽然如此,他嘴上还是不肯承认,才不要让这个刘欣宜看扁!最好是气死她!气死了活该。
“你”刘欣宜一肚子火无处发,正要发飙时,想到这不就正好称了孟寰哲的意?偏不让他如意,她深吸了口气,非但没开骂,还换了个笑容:“真是没想到,人说一个人心术不正,不管做什么、说什么都不会正派到哪里去,这句话果然没错!我只是告诉你,墙壁不要打洞,这样会破坏结构,没想到就有人自己承认他是在‘凿壁取扁’,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说完关上房门,力气之大还将墙壁一些细砂给震下来,看来刘欣宜把所有的气全出在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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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刘欣宜曾心不甘情不愿地和孟寰哲出去一次,当然不是去约会,而是一起去找律师,想讨论是不是可以用对屋主提起告诉的方法,向屋主索赔。
结果答案是很令人泄气的,除非他们找到人,这案子才有希望,否则,就算法院愿意受理,找不到被告也没辙。
看来得要和这个讨厌鬼住一起了。但是,这下子要怎么对妈妈说,想到这儿,刘欣宜的头就痛。
孟寰哲却将刘欣宜的皱眉解释成另外一种意思。“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像你这种不像女人的男人婆,我才没有兴趣,我喜欢的是那种千娇百媚的小女人。”孟寰哲先表明自己的立场。不然,万一发生什么事,这个女人硬要自己负责,那可不得了,为了自己的清白及名誉着想,这点不得不防。
“那最好,我们虽然住在同一个屋檐底下,可是井水不犯河水;还有,放心,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刘欣宜的个性就是不肯吃亏,口头上说的也不行。
三个礼拜后,所有的东西全部安置妥当,刘欣宜费了好大的唇舌向家人解释这莫名其妙的情况,然后,又费了更大的劲解释她为什么要和一个男人住在一起。
他们两个人各装一部电话,厨房里的冰箱也是一人一台,刘欣宜把她的冰箱放在厨房里时,还被孟寰哲的厨具给吓一跳,全都是欧美最新的厨具,光是冰箱就有刘欣宜的五倍大。没办法,谁教刘欣宜为了省钱,在外租屋时,买的单身贵族用的单门小冰箱,和孟寰哲的巨无霸冰箱相比,像粒绿豆放在西瓜旁边一样。
刘欣宜还煞有介事地列出几项“共同生活公约”当然孟寰哲也有一份。
“这是什么?”孟寰哲皱着眉头看着刘欣宜手上的那张纸。
“这是我订的,关于共同维持良好的生活品质环境,请你务必切实遵守。”看孟寰哲一点也没要接过去的样子,于是,刘欣宜以强迫的方式硬是塞给他。
孟寰哲冷冷地瞥了一眼后,说:“要做你自己做吧,我才不管你,它可管不了我。”他“碰”地一声关上门,出去了。
“你不看没关系,我把它贴在冰箱上,这样,你开冰箱找东西吃时,总会看到了吧!”刘欣宜就是不死心。
看来,有关“共同生活公约”的可行性还有待商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