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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经纪人做起好人,双手敬茶,说起好话:
“徐小姐,您先喝口茶润润喉,看想吃点什么......”
徐岁岁接过茶杯,还没吱声,斜对面玩手机的楚熙芸懒懒提起:
“听说老太婆差点没抢救过来,那么大的年岁了,还喜欢多管闲事,阎王爷都看下去了......”
徐岁岁冷静的眉眼上顿时泛起不悦的涟漪。
楚熙芸坐直了腰脊,把手机往桌上一扔,举止透着几分高位御姐的霸气。
她质问:“你跟老太婆说、我收买佣人栽赃陷害你,你有证据吗?”
徐岁岁淡淡:“也不知道你是从哪听说的,消息倒是挺准。”
她深深看着楚熙芸那张挑不出一丝错处的五官,“你是关心证据,还是想知道宗珩恩信不信这回事?”
楚熙芸沉默了半晌。
她突然起身,向徐岁岁走过来。
徐岁岁不免紧张。
楚熙芸走近后,弯腰低下身来,一只手将面向徐岁岁耳边散落的长发撩到耳后,媚语细声:
“我是想说,你要是没有证据,我索性给你个口供,承认我确实指使佣人,用你的电脑和账号登录,隔三差五在微博骂我......”
话还没说完,楚熙芸冷不丁地,突然抽走了徐岁岁手里的手机——
徐岁岁反应激烈,立马撑身想抢过来。
楚熙芸把手机举高,看了眼屏幕上[正在录音]的计时。
“妹妹,你当我傻啊!”
跟我玩这种录音录像的低端手段,未免太侮辱了吧!
说完直接把手机往后一扔,接到了经纪人杨姐手里。
徐岁岁有种耍小聪明被轻易揭穿的尴尬不安。
楚熙芸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事是我指使的,但你以为,我很怕宗珩恩知道吗?”
徐岁岁抬眸。
楚熙芸笑:“就算当着宗珩恩的面,我也不怕承认。就算他知道,他也不会生气,对我怎样的!”
她虽然不太知道,但也能料想到,宗珩恩那样聪明的人,不会不去查不多想。
可他不是依然选择偏袒她嘛!
徐岁岁:“......”
狗男女!
情比金坚是吧,挺好的,建议锁死!
“所以你早就计划好了回国后要把我挤走,抑郁症是假的,被网暴自杀也是假的,这一切无非是想要引起宗珩恩的怜悯,好进宗家,做你的富太太?”
楚熙芸扫了眼徐岁岁上下,嘴角勾起一抹不屑。
许是怕她还留有什么后手,楚熙芸没有正面回答:
“我可不是你,只奔纸醉金迷那点浅面庸俗的虚荣。我的志向从不是进谁家的门,当谁的太太......”
哪怕是嫁给了宗珩恩,男人亦或是丈夫,对她而言,都不过是锦上添花的附属......
徐岁岁不太想听对方那裹携着优越感的独立发言,她打断:
“所以,你把我叫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
“当然不是。”
楚熙芸拉开椅子,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徐岁岁,沉默了几秒,突然下沉,双膝碰地,跪在了徐岁岁面前!
徐岁岁眉头皱得死紧。
她前面那样嚣张,这会又跪下认错服软了?
只见楚熙芸跪地不算,还向着徐岁岁,弯腰叩首磕头!
徐岁岁觉着不对。
这不像是道歉的架势啊?
她看了眼楚熙芸身后无动于衷的经纪人,脑子迟钝了几秒,后猛然站起身来,往后退了两步——
楚熙芸直起腰身抬头时,眼里已经有泪:
“我求你了,你怎么针对我都没事,我求你放过我妈......”
徐岁岁脸上像是吃了苍蝇似的恶心又难看。
这话没头没尾的,自个演什么独角戏?
她不知道楚熙芸出于什么目的,但很明显,这是大坑!!
徐岁岁不敢留下,让她继续显摆她拿奖的演技,拔腿就走——
原本还想着趁她私下本性败露,偷摸录个语音,开局就被收缴了工具,还被她摆了一道!!
聊斋的狐狸,玩不过玩不过!
徐岁岁走前不忘向经纪人要自个手机。
经纪人却扣着不给。
楚熙芸跪着换了方向,对着徐岁岁,又开始哭哭啼啼的委屈上——
徐岁岁哪能由着她空口白牙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骂了一句:“神经病啊!”
“我连你妈长什么鬼样我都不知道,你他妈别想搞事,不然我就把你那些照片全部曝出来!!!”
凶完楚熙芸,她也不顾她还有什么话在等着她,直接上手去抢经纪人手里的手机——
两人拉扯,场面一度像是发生了什么肢体暴力。
徐岁岁费劲把自己的手机抢了回来,气喘狼狈的往门口离去时,才发现进门处景观隔断后,躲着个黑影。
她歪头一看,是个怯生生的女人。
像是做了什么坏事,眼神明显有些闪躲。
徐岁岁气到好笑!
合着她们都想一道去了!
跟她不同,楚熙芸自个写好了剧本,也不管她接不接戏,就硬演是吧!!
她扭头看向已经站起来,脸上没有了委屈可怜的楚熙芸:
“行,你就弄吧,我等着看你的把戏!”
她也回去问问楚熙芸还有没有别的黑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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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八点多,楚熙芸在微博上发布告别言论。
疑似退圈。
也不知道是真粉还是请的水军,大批评论开始求着楚熙芸不要走......
但结合先前那位[cxY道歉]求锤得锤的自信压迫,很多人怀疑这人是真拿着楚熙芸的把柄。
在这个节骨眼,楚熙芸很大可能是被逼退圈的!
[cxy道歉]的微博评论再次热爆,还有人找到斗音去评论和私信。
找上门的无非是三种,一是吃瓜,满足八卦和窥探欲的路人;
二是真爱粉为了维护自家主子,各种难听的辱骂;
三是楚熙芸的黑粉,给撑腰,跟楚熙芸的那些无脑粉正面掰头。
徐岁岁看着楚熙芸这以退为进的招数,淡定发了个帖子:
[这小作文写的,好像有人逼她退圈似的!(狗头)晚点会不会弄出什么掐头去尾的苦情戏码来啊?好期待......]
先来个预告,以免晚点楚熙芸弄得她措手不及!
刚发出去,评论数量以每秒几十速度蹭蹭蹭暴涨!
风头更是比正主那边还要热烈!
病床上的宗老太太看着床尾沙发上看手机的徐岁岁,浑浊的眼里不似往日那般精神抖擞。
病后的疲惫和虚弱,让她心事重重,装满了担忧和放不下。
良久,她才出声问道:
“小刘说你找医生做了羊水穿刺,是查胎儿性别还是干什么?”
徐岁岁放下手机,走到床边坐下,乖柔回话:“恩...性别可以顺便,主要是查孩子有没有基因病,看一些指标什么的,算是个排畸检查!”
出结果要两天,到时候这孩子如果不是宗珩恩的,或是他不想要,不答应她的条件,到时候就可以用孩子畸形,顺理成章的流掉这个孩子!
老太太哦了一声:“是男是女都行,我也不是老顽固,知道这会不比旧社会,只要你俩好好的,生一窝女娃娃我都不带吱声说声不好的......”
徐岁岁先是沉默,后扯出一个笑:“我可没那本事!”
她跟宗珩恩就好不了,别提一窝,下个都不可能了。
老太太抬手,摸了摸徐岁岁的脸蛋,眼里有慈爱:
“还是要生个小男子汉比较好,最起码能给你撑腰,以后谁要欺负你,他还能帮你打回去!”
徐岁岁鼻子猛地泛起一阵没由来的酸楚。
她低头,眨巴眨巴眼,想把眼泪收回去......
“哪能指着一个孩子保护我!”
“我有奶奶,谁敢欺负我!”
老太太搭在徐岁岁脑袋上的手拍了拍,“我老喽,不中用了,家里人不听我的话,外人也不见得会给我什么面子......”
毕竟现在当家做主的不是她。
老太太感叹:“要是早个十年八年的就好了!”
徐岁岁抬头,眼里泪光闪闪,嘴角挤出一抹笑:“早个十年八年我还没长大呢!”
老太太也笑:“没长大才好呢,早点把你领进家里来,当小媳妇养着!”
说完她又叹了口气:“我能看出来,珩恩对你是好的,你们两有什么事多沟通,多商量,心意都敞开了讲,互相包容,把坎迈过去就好了......”
提及到宗珩恩,徐岁岁又低下了头。
“他对我好,对楚熙芸也好。这怎么包容?”
昨天宗珩恩还差点为了楚熙芸再次动手打她,她真不知道老太太哪看出他对她好了!
到底还是亲孙子,再坏都得说好话!
老太太劝说道:“我知道我说这话有点不像样,但男人呢,只要知道回家,在外面那点事,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一辈子长着呢,别为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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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杨姐在一个VVIp包厢门前停下。
她回头看了眼明艳媚美妆容下,却难掩神色紧张和胆怯生涩的徐岁岁,想说什么,又什么也没说。
徐岁岁心跳和呼吸控制不住的急促,但一想母亲在医院高昂的治疗费,她咽了口唾沫,两个深呼吸,心一横,跟进了包厢。
尽管王主管跟她说,这是景城最高奢的私人会所,违法违纪的有色服务他们不会提供。
可哪有陪酒女不被占便宜的啊!
房间的灯光是暖暗调的,一入眼便是一张长达十米左右的一字沙发。
沙发上坐着四个男人,四个女人各自紧挨着这四个男人身边,低声说与又浅笑着什么。
先一步进来的杨姐已经选好其中一个男人,坐在了身边......
徐岁岁站在门口不知所措,沙发边亲自服务酒水的王主管冲她招手,示意她过来——
她抿了抿唇上口红的黏腻,迟疑不过几秒,到底还是在王主管的注视下走过去。
这个空档,王主管俯身,跟沙发上的中年男人凑近说了些什么。
“岁岁,这是袁总,快问好。”王主管说时,麻利地给徐岁岁倒了杯红酒。
徐岁岁全然没见王主管递到她跟前来的红酒。
她眼睛瞪大了看着沙发上的中年男人。
她如果没有记错认错,眼前她要服务的袁总,竟然是她的父亲!!!
那个在她七岁时出轨小三,把她跟母亲赶出家门的禽兽父亲!
丑相被当场撞破的羞耻和尴尬刚生出,紧接便被愤恨所掩盖替代!
她一个星期前上门索要抚养费,想用作妈妈的医药费救命,却被那个贱女人放狗赶了出来......
不等她思想如何翻涌,王主管打趣笑道:
“袁总您这相貌英姿,风度魅力,看把这新来的小姑娘给迷得,眼睛都看直了......”
王主管话里恭维捧高,回头看徐岁岁的眼神倏变,满是提醒和警告。
可跟她说的话又是温和调侃的:“岁岁啊,别犯花痴了,快袁总一杯啊!”
说完拉着她的手,直接把高脚杯塞她手里。
徐岁岁:......
她张嘴刚想说什么,沙发上的袁国胜同时出声:
“没事,酒可以一会再喝,先坐吧!”
王主管连忙拉着木讷不懂事的徐岁岁往袁总身边按着坐下。
袁国胜看着身边双手捏着高脚杯,直直看着他的女孩,下一秒,他自然而然地把手搭在女孩的手背上:
“别怕,我不吃人,今天也不是找什么消遣,一会有个贵客,你帮我多敬他几杯酒就行了......”
话还没说完,徐岁岁皱眉,甩开了袁国胜的手,甚至排斥似的往边挪了挪。
袁国胜不悦皱眉,但见女孩直直盯着他看的眼神,下意识怀疑:“我们...见过吗?”
为什么一直这样看着他?
他也觉得...这女孩有点...眼熟?
这一问,徐岁岁眼里的凌厉恨意,掺了几分复杂。
被袁国胜和那贱女人赶走后,母亲就带着她去了一个偏僻的小县城,这么多年,他不问生死近况,他们父女也再没见过。
要不是一个星期前她上门要钱,看见了他们全家福的照片,她这会也是认不出来吧!
在袁国胜的注视下,徐岁岁收敛眼里的情绪,摇了摇头:“没见过......”
袁国胜没有再追问,只是深深看了眼女孩,什么也没说,自顾自地端起茶几上的红酒,一饮而尽!
徐岁岁想走,但她怕出了这个门,王主管生气,丢了这份高新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