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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里面有什么?”肖芸儿问。
“里面好黑好臭!”段无痕捏起鼻子,很没帮主风度地说道。
地牢当然又黑又臭了,肖芸儿觉得他太大惊小怪了,心里笑他,段帮主真不是一般的矫情。
点燃火把,肖芸儿在北冥寒夜的陪同下走进去,看到密室里有桌有椅有床,四处凌乱的摆着许多瓶子罐子,还有不少草药散落在地上。
密室里,火把光驱走了黑暗,炕铺上盘坐着一个朦胧的身影,那人长发扑散,身着白衣,动也不动,俨如一座冰雕。
细看那雕像男子,大概三十多岁,年近四十的样子,留着长须,皮肤发白,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他闭着双目,气息均匀,似乎与外世完全隔绝了一般。
“喂,老伯,你还好吗?”
肖芸儿伸手在他眼前晃一晃,想要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
倏尔,冰雕男子睁开双眼,死死地盯着肖芸儿,吓得她猛地倒退两步,撞在北冥寒夜的怀里。
老伯?
他有那么老吗?
东明月深吸一口气,微微抬起头,打量着眼前这群不束之客。
他被关在地下殿很多年了,以为会老死在此,想不到今天会有人闯进来。
在场的人都没见过东明月,肖芸儿更不例外,她见对方睁开眼,便好心提醒道:“老伯,黑牡丹已经死了,你自由了!现在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东明月沉寂的目光在见到肖芸儿后,逐渐散发出明亮的光,尤其是看到她脖子上带着的灰色石头,他的眼神蓦地紧缩了一圈。
那枚灰石头他认得!
没有得到回答,肖芸儿觉得这位老伯怕是在被囚禁的太久了,人都变痴呆了。
“该说的都说了,咱们走吧!”肖芸儿提议离开这里。
“且慢!”她刚迈出几步,就被东明月拦住,接着就听他幽幽问道:“小姑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中了邪瑶宫的蜈蚣毒吧!”
次奥!
好眼力啊!
肖芸儿惊问:“你怎么知道?”
东明月捋着胡须,笑意淡淡地说:“我东明月行医数十载,岂会不知此毒?”
“东明月?!”
所有人都震惊了,要知道全天下有多人都在寻找神医东明月啊!
想不到他竟然会被囚禁在地下殿!
“你你就是那个神医东明月?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就是神医?”
肖芸儿彻头彻尾地将他打量了好多遍,还是不敢相信他就是世人传颂医术可妙手回春的神医东明月。
不像!
和想象中的神医完全不同!
“没有证据!”东明月摇摇头。
“嗐!我们走吧!别被他给骗了!这年头,招摇撞骗的太多!”肖芸儿根本不信他就是神医,她自己当初也冒充过东明月,说不定这个男人就是个骗子。
何况,地下殿盛产骗子和贼呢!
肖芸儿嚷嚷着要走,可是北冥寒夜却停在原地,他对东明月恭敬的施礼相求道:“原来是江湖上闻名遐迩的神医东明月先生!失敬失敬!今日偶遇,纯属巧合,若是明月先生肯高抬贵手救我娘子,在下愿为先生做牛做马,以报恩德!”
看到自己顶天立地的丈夫,为了她俯首相求的卑躬模样,肖芸儿心里很不是滋味。
“相公,用不着求他,他根本就不是什么神医,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肖芸儿拉起北冥寒夜的胳膊,拽着往外走。
几人相继离开密室,东明月见他们走了,也抬步走出了密室。
——
铲平地下殿后,筷子军就地驻扎在落霞山。
好不容易回一趟老家,肖芸儿决定回独绝峰看看,顺便拜祭一下自己的父亲。
上山的路不难走,有北冥寒夜背着她,一路蹭蹭直飞青云,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他们就登上了独绝峰。
肖芸儿双脚落地,抬眼望向远处亮着灯火的屋舍,那是她生活过十二载的地方,所有美好单纯的童年记忆都留在这里。
脑中不禁回想到养她长大的父亲,仿佛看到他手持弓箭教她射击的场景,一勺勺喂她米粥的情景,她生病时候他不休不眠抱着她的情形
不知不觉眼眶湿润了!
爹我回来了!
“屋里亮灯,里面有人!”北冥寒夜揽着她的肩头,指着那昏黄的烛光给她看。
“是啊?谁住在这里?”
肖芸儿与北冥寒夜对视一下,然后朝茅屋走去,走到门前,轻叩房门三下。
不一会儿,屋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问:“是谁?”
“迷路之人,可否借宿一晚?”肖芸儿回答。
吱呀——
门开了,一个披着外衣的男子,手里端着一盏油灯,出现在门内。
火光照亮彼此的脸,双方皆是一惊,肖芸儿难以置信地喊道:“观逸?”
“施主你是”观逸习惯性地称呼别人施主。
“我是小雪的嫂嫂,小雪你记得吧?北冥雪!”肖芸儿提醒对方。
“你真的是嫂嫂?!”观逸惊诧至极,听出了她的声音,还是觉得如在梦里,他又揉揉眼睛,才露出欣喜的笑容朝屋里喊道:“雪儿,你听见没有?是嫂嫂!”
这下,肖芸儿和北冥寒夜更吃惊了,知道当初在行刑时候,北冥雪被神秘人救走,可没想到那人会是观逸,更没料到她和观逸会居住在这大山里?
少顷,里屋的门帘被掀开,一个熟悉的面庞出现了,正是北冥家的小魔女北冥雪。
许久不见,她穿着粗布棉衣,变化很大,最大的就属她的肚子,此时看去高高隆起,看样子足有七八个月的身孕。
“嫂嫂大哥”北冥雪认出了来人,还没迈步,眼泪就已经落了下来。
“真的是小雪!”看她挺着大肚子奔过来,肖芸儿和北冥寒夜一同满满地接住她。
投入亲人的怀抱中,北冥雪伤心地哭了起来,哭的够了,北冥雪和观逸把自己的哥嫂请进屋里叙话。
说起家破人亡后,她随着观逸一路躲避官府的追捕,最后来到独绝峰上才过了一段清净的日子。
又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