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中文网 > 佣兵皇妃 > 第十章第二个游戏者

第十章第二个游戏者

一九中文网 www.19zw.com,最快更新佣兵皇妃 !

    李穆和大猿人一场恶战受了重伤,虽然不至于造成生命危险,但是为了防备接下来所要面临的危机,还是在吃过东西之后,就地打坐休息了半天。

    黄昏时分,两个人继续赶路,不过,让叶染极为不安的是,她到现在,还是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监视着他们,至于,那个人是谁,却是怎么也发现不了。

    青园,司空玄坐在藤条椅上,缓缓的品着茶,茶是雨前龙井,味道偏淡,但是,他却是极为喜欢这个味道,因为,喝这种茶,总是会让他想起很多事情。

    曾经,也有一个女人素手纤衣的,为他采集这种茶叶吧。

    情到深处,嘴角不知不觉浮现出一抹苦笑。

    脚步声适时想起,一个黑衣人大步走了进来,黑衣人看上去很是普通,身长体瘦,特别是一双手极长,垂下来的时候,几乎到了膝盖边缘。

    黑衣人进来之后,司空玄连眼皮子都没有抬起来,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而后,黑衣人将叶染那边的事情说了一下。

    司空玄眉头微微一蹙,摆了摆手,示意黑衣人离开,而后他自己也是推椅而起,缓步走到了窗边。

    窗外的景色并不美好,因为上空终年萦绕着一层黑色瘴气的缘故,其实这是一个毫无生机的地方。

    只是,他的视线逐渐放空,似乎,看的很远很远。

    良久,收回视线,一抹淡淡的嘲弄之色,沿着嘴角浮现出来。

    终究是妇人之仁,难成大器啊。

    为何,不将大猿人给杀了?

    难道,你幼稚到以为这样子就可以博取我的好感吗?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现在是冬天,但是一场并不如何寒冷的冬雨落下,洗涤万物,倒是有一种极为空灵的感觉。

    一处不知名的小镇,一家毫不起眼的客栈内,一个穿着白衣的青年人,风尘仆仆的走了进去。

    他是一个过路的旅人,但是看上去,却又不像是一个旅人。

    因为他的身上,丝毫找不到半点风尘的痕迹。

    一身普通的白色长袍,毫不起眼,但是长袍上却没有一丝的皱褶,走了这么远的路,身上甚至连一丝的灰尘都没有。

    如若不是因为他的眼角,有着一丝淡淡的疲累之色的话,客栈里不多的几个客人,几乎要以为他不过是哪家出来游山玩水的公子哥。

    不过其实他也算不上公子哥,因为他身上的长袍并不华丽,不过那身长袍穿在他的身上却是极有味道,有一种物我谐适的味道。

    青年人进了客栈之后,随意找一张桌子坐下,然后点了一份羊肉泡馍,没有点酒,也没有点别的菜。

    客栈内客人不多,再加上此时早就过了用餐的高峰期,羊肉泡馍很快就送了上来。

    青年人看着冒着热气的羊肉泡馍,对着店小二笑着说了声谢谢,他笑的时候如沐春风,所以这简单的一句谢谢,看上去更是发自内腑,颇为得人好感。

    店小二受宠若惊,赶紧回应了几句,而后殷勤的送了热茶过来。

    青年人似乎有些饿了,抽出一声筷子,大口大口吃了起来,不同于他风神秀逸的脸庞,他吃东西的时候,一点都不斯文,反而很是粗鲁,好似跟食物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一般。

    大份的羊肉泡馍,很快就被吃了一半,胃口也是大的惊人。

    旁桌的几个女顾客目瞪口呆,这个男人,真的是好矛盾的一个男人,明明看上去那么清秀,笑起来那么好看,可是吃东西的时候却又这么豪放,难道他几天几夜都没吃东西了不成?

    这几个女顾客都是统一着装,身后背着长剑,应该是一些门派下山游历的弟子,他们经历过的事情少,自是比一般人多了几分好奇。

    青年人却是丝毫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他的神色极为淡然,似乎根本就没发现身边有人一般。

    一直到将最后一口汤喝完,他才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肚子,终于饱了。

    这是一种很好的感觉。

    不需要掩饰,不需要做作,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真是痛快啊。

    原来,人生真的可以随心所欲,自由自在,那些所谓的包袱,其实并不是别人强加在他的头上的,而是他自己背上去的。

    现在,放下了包袱,这才发现天地间原来如此的宽广,无拘无束,随心所至,这才是真正的人生啊。

    “这位客官,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旁边,一个清脆的女生响起,说话的女孩子看上去有些羞涩,脸色微微发红。

    青年人看她一眼,掏出手帕擦了擦嘴,不同于吃东西的时候的粗鲁,他擦拭嘴唇的动作虽然是无心的,但是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息,却是让女孩子的心跳一阵加速。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她心里想。

    青年人淡淡一笑“给我一个理由。”

    “我”

    “如果没有理由的话,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青年人笑的着,他笑的时候极为和煦,所说的话,虽然带着一种淡淡的强迫色彩,但是分寸极好,绝对不会让人感觉到不舒服。

    “需要理由吗?”女孩子硬着头皮道,她第一次下山历练,对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应对的经验。

    青年人点了点头,微微有些期待的看着她,这是一个很有趣的女孩子。

    有趣并不是这个女孩子有多漂亮,事实上,这个女孩子的气质不够好,五官也算不得精致,鼻翼周围还有两点小雀斑,不过,这样的女孩子,看上去绝对不至于令人讨厌,反而还极为舒服。

    因为她身上毫无锋芒,会让人有接近和说话的欲望,尽管她背后背着一把剑,那把剑还可以用来杀人。

    女孩子轻轻咬着下唇,脸色发红的道“因为她们想认识你。”她指了指同桌的几个同伴。

    那几个同伴听到她这话,咯咯轻笑。

    青年人也笑“这真的不是一个好理由,难道你没有别的要说的吗。”

    女孩子一阵黯然,摇了摇头。她说完就要走开,青年人却是忽然拉住了她的手,然后,一根手指蘸着杯子里的茶水,在桌子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女孩子的瞳孔蓦然瞪大,感觉不可思议,张了张嘴,想问。

    青年人却是一把抹去桌子上的痕迹“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想必你可以帮我保守的吧。”

    女孩子机械的点了点头,傻的可以。

    青年人淡淡一笑,起身要走。

    女孩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抓住他,问道“为什么你会告诉我你的名字?”

    青年人道“因为你很诚实,我喜欢和诚实的人打交道。”

    “那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吧。”

    “或许会,或许不会,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他要南下去寻找一个故人,他没有多少时间浪费在路上。

    女孩子再度点了点头,一直等到他离开,视线还没办法收回来。

    几个同门的师姐妹们一窝蜂的凑了过来,好奇的道“那个男人是谁啊。”

    女孩子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心里面,却是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他说这是他们两个的秘密,为什么会有甜蜜的感觉?

    不行,她一定要再见他一面,一定。

    玉林谷地,此时天已经黑了。

    一处空地上,一堆火熊熊燃烧着。

    火光照耀了叶染和李穆的脸,彼此的神色,看上去有几分沉重。

    叶染问道“你觉得那个大猿人是什么来路?”

    李穆沉吟一会“大概是司空家族的人吧。”

    “他给我们送来水和食物又是怎么回事?”这一点,正是叶染最为疑惑的。

    外界的传闻,擅入玉林谷地者必死,可是,他们虽然面临了危险,可是,还是得到了水和食物,这就证明,至少他们短期内是不会死的。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李穆隐隐感觉到不安。

    这明显是一个很大的破绽,所以,对于司空家族的意图,他们不得不多了一份疑虑。

    “那你说,他到底是希望我们死,还是不希望我们死?”叶染又问道。

    李穆苦笑“我没听说过进入玉林谷地还有活着出去的人。”

    叶染眼睛一亮“这么说来,我们两个也必死无疑,那么是不是说,以前那些进入玉林谷地的人,也享受过同样的待遇,其实我们两个并没什么特殊的。”

    李穆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模棱两可的道“或许吧。”

    此刻,星罗王朝皇宫,未央宫内。

    穿着淡黄色龙袍的男人一直在伏笔疾书,他的眉头紧蹙,愈发显得脸部表情冷硬刻板,好似一座冰山一般。

    曹锟推门进来,看到他那副模样,微微一怔,随即道“皇上,天色已晚,该休息了。”

    “不用。”杜方遥头也不回的道。

    曹锟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敢多话,上前将一件外衣披在他的身上,缓缓退出。

    他一离开,杜方遥就扔下了手里的笔,他拿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可是那茶水,也是食之无味。

    那个女人,离开快两个月时间了吧。

    这段时间以来,发生了很多事,虽然经过兰远城一战之后,北斗王朝元气大伤,但是北斗帝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并未真正认输,而是多方面煽风点火,垂死挣扎,似乎就算是自己死了,也要咬下他身上的一块肉一般。

    对这样的一个疯子,杜方遥是一点都放在心上,他相信,给他一段时间,北斗王朝,迟早是他的囊中之物,唯一让他疑惑的是,大战中,居然没见到殷风澈,他去了哪里?

    杜兰息已经回宫了,也算是了却了他的一件心事,虽然北斗王朝发动战争是以杜兰息为借口,但是素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星罗王朝在战场上无往不利,北斗王朝节节败退,一切阴谋诡计,根本就无所遁形。

    而要说让他有些头疼的,就是北宫薰了。

    北宫薰最近对他是愈发的殷勤了,一副任打任骂的好脾气,不管他怎么样,都是逆来顺受。

    杜方遥凶了几次之后,反倒是有点不好意思再凶,所以这段时间,两个人的关系极为微妙。

    杜方遥知道自己不可能接受北宫薰,亏欠她的,他会一并还给她,但是,他所亏欠另外一个女人的,能还吗?

    或许,自己也应该为她做点事情了吧?

    玉林谷地的夜晚,天上没有星星。

    黑色瘴气就像是一层面纱一样,遮挡住了外来的一切。

    叶染双手枕在脑后,躺在地上,怎么也睡不着。

    她一直在思索着那些水和食物的意义,按道理来说,如果司空家族的人想要他们的命,或许就算是不出手,他们也是因为缺水缺食物死在这里。

    那么,让那个大猿人出手,上演一场争夺粮食的争斗,是不是很没必要?

    其中的某个关键的地方,叶染好几次都感觉快要脱口而出,可是一直都没办法想明白。

    不过她知道,既然有了第一次,那么,就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因为司空家族,似乎并不想他们那么容易死去,但是,却也不会让他们过的太好。

    现在的她和李穆,就像是两只困在笼子里的野兽,只能通过不断的斗争和反抗,才能获取生存下去的资本。

    想到这里,她侧眼看了李穆一眼,李穆睡着了,呼吸极为均匀。

    他今天和大猿人动手受了重伤,虽然通过治疗之后好上不少,但是他受的是内伤,短时间内根本就不可能恢复全部功力。

    希望,下一个出现的人,实力不要太强吧,叶染只能暗中祈祷。

    玉林谷地的夜晚,似乎很长恨长,而没有睡意的叶染,则更是感觉极为难熬。

    她翻来覆去好几遍,总是难以找到一个合适的姿势,忽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那脚步声就像是一根针刺进了她的神经一般,让她马上跳了起来。

    脚步声一直在响起,似乎隔的很远,可是又似乎很近很近,好似那个人,就在面前一般。

    这是一种极为不好的感觉,因为从那脚步声中,叶染根本就没办法判断来人的实力,但是,却绝对很强很强,比她想象中的要强。

    李穆睁开眼睛,眼中迸射出一抹精光,他也听到了脚步声,长剑,悄然之间握在了手里。

    他伤势未愈,此刻还不方便动手,但是如果有必要的话,他可以为叶染拼掉自己的性命。

    那脚步声,声声响起,一声一声的,极为鲜明,保持着一种极为古怪的节奏,没有一丝的间歇和停顿。

    终于,在叶染和李穆两个人感觉到心里无比焦躁的时候,脚步声静止了,一个白衣男人,出现在了他们两个的面前。

    白衣男人身后背着一把长剑,他并不高,但是因为那把长剑的衬托,却是让他隐隐有一种玉树临风的感觉。

    这是一种很诡异的感觉,一如这个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这里一般。

    白衣男人的长相很平凡,属于那种扔在大街上马上找不出来的那种,没有一丝特色,只是,他的那双微微眯着的眼睛,却是透着一种桀骜和骄傲的光芒。

    这是一个极为骄傲的男人。

    “你是谁?”叶染问道。

    “我叫谪剑仙。”白衣男人道。

    他说话的声音也很平凡,一如他这个人一样,只是他居然会开口说话,倒是让叶染有些好奇,她本也是随便问一问,并没有指望他会回答。

    “你来杀我们?”她又问道。

    “杀你们,或者被你们杀死。”白衣男人谪剑仙道。

    “不过目前看来,似乎是我们被你杀死。”叶染苦笑道。

    “是的。”谪剑仙点了点头,很是自负。

    李穆冷笑“如果我们不想被你杀死怎么办。”

    “那么就杀死我。”一句话出口,谪剑仙身上的气息陡然一变,那一刻,他就如同他背后的那柄剑一般,锋芒毕露。

    李穆也是用剑的,但是,在感受到谪剑仙身上那种人剑合一的气息之后,忽然有一种极大的挫败感,也终于知道,他为何会狂妄道自称谪剑仙。

    这个人,的确是一个用剑高手。

    只是,他从来都不会轻易认输,也没有认输的习惯。

    虽然知道自己必败,却还是道“既然我们都是用剑的,就让我来陪你过过招吧。”

    谪剑仙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道“好。”

    叶染却是有些着急“李穆,你受伤了,我来吧。”

    “我来。”李穆眼神坚定,不容拒绝。

    一看他那模样,叶染就知道自己说再多的话也没用,只得后退两步,让开地方来。

    “来吧。”李穆大声道。

    “你先来。”谪剑仙淡淡的道。

    李穆哈哈大笑,这一刻,他是被这个自负的谪剑仙给刺激到了,他本身就是一个极为狂妄的人,却没想到,有朝一日会遇到一个比自己更狂妄的人。

    谪剑仙的眼中,似乎容不下任何东西,他的眼中,只有他的剑。他让李穆先来,并不是客气,而是,他不觉得李穆有和他动手的资格。

    李穆虽然怒极,但是基本的理智还是有的,他挽剑挑起几个剑花,朝谪剑仙刺去,一出手就是杀招。

    这一剑分上中下三路,直取谪剑仙身上的三个重要部位,谪剑仙眼睛微微一亮,随即眼睛微微眯上。

    也没见到他有什么动作,背后的长剑,已经被他拔了出来,随手一剑劈去,没有任何花哨,甚至没有任何的招式。

    可是那一剑,却是让李穆周身全部被一股寒意包裹,他刺出去的一剑,变得处处都是破绽。

    后退,只能后退,可是,他退的快,谪剑仙出剑的速度却是更快,第二剑临空刺出,李穆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之力,胸前,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踉跄后退几步,脚步不稳,几乎跪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