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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爽傻了,冒着冰雹往公司跑。
冰雹可不懂怜香惜玉,噼里啪啦砸个不停!
来不及细想,我立即举起雨伞冲出去接她。
叮叮咣咣的,雨伞都快破了。
“快进来!”我迎上去。
“啊好疼啊!”邱爽哭着,扑进我的怀里。
我说赶紧进屋,拉着她往回走。
就在我俩快到门口时,却见一个人从大厦里面冲了出来。
呀,是邱雪飞。
她手里也没拿着什么东西挡着头,眼看就要挨一顿砸。
“干什么去?可疼了!”我立即喊道。
邱雪飞说:“车,我的车还停在露天呢!”
她很爱惜她的车,之前就看出来了,总是擦得一尘不染。
而且,之前听她模糊的提起过,这辆车是某个人送给她的。
不用说,那个人,对她十分重要。
此刻她不怕冰雹非要去挪车,完全可以理解。
我一把握住她的手,继而从手心里抢过了车钥匙,说我去给你挪车,你和邱爽赶紧回去。
说罢,也不等她俩反应,迅速跑向停车场。
冰雹越下越大,我打开车门钻进去,想着赶紧把车开到地下停车场。
可转念一想,地下停车场的入口还挺远的,等开到了,车也别想要了。
忽的,我灵机一动。
公司所在的大厦,有个后门一直锁着,门口上方有钢化玻璃的遮雨棚。
对呀,那里用来躲避冰炮再合适不过了!
而且,后门距离这里很近,拐个小弯就能到。
轰!
我猛踩油门,车子蹿了出去。也就三秒钟,便把车开到了遮雨棚下面。
此时天空彻底暗下来,犹如黑夜,冰炮的声音更大了。
当当当!
有点恐怖,也有点熟悉。
小时候跟小伙伴们去野地里乱跑,也碰到过一次冰雹,当时我们灵机一动,钻进了柴火垛里躲过一劫。
此刻回想起来,无比有趣。
反正暂时回不去办公室,我干脆把车座椅放倒,换个舒服的姿势“欣赏”大自然的暴脾气。
忽的,我看到副驾驶座位上放着一个礼盒。
礼盒上系着红色的蝴蝶结,而正面是透明的。
估计是有人送给邱总的礼物吧,以她的身份这很正常。
如此想着,我的视线从礼盒上挪开,掏出手机准备看看社会新闻。
突然间,我醒悟到了什么。
哎呀呀!礼盒里居然是一套蕾丝内内,看细节是那种性感到比冰雹砸人还让人疼的样式。
我的脸火烧火燎的。
啧啧啧……打开车窗,让冷风吹尽情的进来吧……
下班的时候,冰雹结束了,天也没那么暗了,转而下起了雨,起初很稀疏,后来密密麻麻的。
我撑着邱雪飞的雨伞,带邱爽往地铁站走。
路上起了风,把雨滴吹入伞下,打湿了我们的裤子。
走着走着,看到前面有个老头,没有撑伞,手里拉着一辆装满蔬菜的手提车,步子比较缓慢,
嘎噔!
手提车的车轮陷入到路边的铁篦子里面了,老头拔了两下,毫无效果。
我立刻紧走两步,来到老头身边说:“老人家,你别动,我来!”
说罢,我蹲下身去拔车轮。
这时候,邱爽也跟上来,从我手里接过雨伞,给我跟老头打着,她自己的后腰淋湿了都没在意。
别说,轮子卡的真紧,饶是我身强力壮,也费了好大力气才拔出来。
老头见车轮拔出来了,很高兴,说:“小伙子,谢谢你啊!我买了点苹果,给你拿几个吃!”
说罢,从手提车里掏出几个黄澄澄的苹果。
我本想推辞的,可看到这些苹果,口水忍不住的流。
黄澄澄的苹果,正是我最爱吃的黄元帅!
香甜中带一点酸头儿,口感沙沙的,好吃的不得了,比那些红彤彤的苹果强出百倍。
之前在村里,经常能吃到,来到城里后,发现太贵,基本就戒掉了。
我也没客气,立刻接过来,说谢谢老人家。
老头说客气啥,你帮我拔车,我必须要感谢你呀,呵呵。小伙子你是干啥的呀?我看你的长相和穿着不像一般人。
我说老人家你谬赞了,我只是个室内设计师,说白了,就是干装修的。
老头一听立刻说原来你是设计师呀,真好!我们年轻的时候家里装修,都是直接找工人,那时候还没有设计师一说。
我说是,年代不同了,现在都讲究设计。
老头说我看你挺靠谱,设计肯定厉害,等我哪天要装修,一定找你。
我呵呵应承着,没往心里去。这些话无非是陌生人之间的寒暄而已,没指望人家真的会找我。
可老头显然有点认真了,居然从兜里掏出了笔和本,跟我要电话号码。
我也没必要推辞,报出了自己的号码。
和老头挥手告别后,邱爽说师父你真厉害,走在大街上都能谈个客户。
我说还差得远呢,老人家说说而已,不一定有装修需求。
就算有,也不一定找我。
不过话说回来,时刻保持着推销自己的心,倒是十分应该的。
设计岗位的一半,其实是销售。
我跟邱爽说,之前在老东家格美,我坐公交车去工地,因为让座获得了一位老奶奶的好评,结果你猜怎么着?
邱爽瞪大眼睛,问怎么着?
我说不但把老奶奶发展成了客户,而且还是个大单,总合同额三十多万,着实让我扬眉吐气了一番。
“哎呀呀!师父你真优秀!我得跟紧了你,把你的本事都学到手!”
我说来呀来呀,放马过来。
地铁换乘的时候,我和邱爽分开了,并把伞给了她。
出了地铁,我冒雨跑回家,身上都湿透了,关上门立即换了一身干爽衣服,开始学习中医药知识。
叮!
有消息发来。
打开一看是冯玉致。
她问:白哥你在家吗?
我说在,有事情?
她说我熬了排骨汤,给你送一碗下去。
冯玉致住在我楼上,偶尔过来做客。
没等我说好,她又发过来一条,说已经在门外。
哦,看来她是站在我家门外发的消息。
我打开自己的房门,穿过黑咕隆咚的走廊,又打开了入户门。
果然,她已经端着一个海碗站在门外。
海碗里,排骨堆成了小山。色香味俱全,我不由得馋了。
我从她手里接过海碗,说你也没吃呢吧?进屋一起吃,正好我有几个黄元帅苹果,吃完排骨可以用来解腻。
冯玉致笑笑不说话,跟着我往里面走。
走廊的右侧是卫生间,门关着,里面也黑漆漆的,应该没人在用,正好放下排骨过来洗手。
可当我俩路过卫生间的时候,突然一声怪异的叫声传入了耳朵。
似鸭子在叫,似野驴在闹。
冯玉致停住脚步,侧耳倾听,问:“白哥,卫生间里什么声音?咋听得人心里一跳一跳的呢?”
我说那什么,可能是下水管道里有老鼠吧?
其实那种怪叫我很熟悉,肯定又是那对情侣在卫生间里研究生命的起源。
可是冯玉致问了,我只能胡乱敷衍。
冯玉致说不是,绝对不是,老鼠的叫声我知道,不是这样的。
话音未落,再次传来一声怪叫。
冯玉致皱起了眉,说不行,我得进卫生间看看,万一是有只小猫咪卡在了某个地方呢。
我双手端着海碗,也腾不出手拦下她。
这可咋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