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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雅来到墨弦的吊脚楼下时,墨弦正在院子里的躺在摇椅上晒太阳。
今日的墨弦穿着一身红色的古装苗服,及腰长发散落在周身,左手贴在额头上,蓝色的眼眸尽显慵懒神色。
右手还拿着一只蛊罐,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椅子,身边放着一个小桌,桌上泡着茶,是苗寨的特色黎平雀舌茶,好不悠闲。
“墨弦哥,今天怎么穿起汉服来了?”
钟雅快步走到墨弦的面前,眼神充满爱意的打量着,不愧是她钟雅看上的男人,真的很帅!
寨子里无人能比墨弦帅气优秀。
墨弦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她,淡淡道:“你来这儿做什么?”
“我来找你玩儿不可以吗?”
钟雅毫不在意他的冷淡,确切的说,她已经习惯这种冷淡了。
反正只要他不开口赶她走,她就可以待在这儿,谁也管不了她!
钟雅一屁股坐在小桌子旁的椅子上,自来熟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呷了一口,润了润喉咙开口道:“墨弦哥,你猜我今天看到啥好玩儿了。”
“我看到那个言暖和阿依莲抢男人!那气势汹汹的,人家阿依莲护鸡崽儿那样的护着大牛,那言暖愣是一点儿也不管,还要伸手拉人家男人呢?”
墨弦握着蛊罐手骤然捏紧,原本摇晃的摇椅也停止了晃动,慵懒的眼神变得冷冽。
钟雅并没有发现他的这些变化,自顾自的继续抹黑:“这言暖一看就爱到处沾花染草的,我们苗寨里有她在,那寨子里的男人不得都被勾引被碰了?”
“也不知道苗王怎么想的,放这种表里不一的外人进来,诶呀,她真的长的像鸢笙,不会就是鸢笙吧!”
“失忆后怎么变成这样了!真不像她以前的作风!”
“如果你是在我这儿说废话的,那么可以走了。”
墨弦说的委婉,换做他人怕不是早就一个滚字,得亏墨弦是寨子里评选最温柔的圣子,一般不会发大火。
钟有些无厘头,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变脸了?
不过她转念一想很快就明白过来了,这是墨弦知道言暖竟然是这样的人,生气了想把她赶出去了吧?
“我就说说,早点赶出去就好了,免得寨子里头变得乌烟瘴气!”
钟雅说完,起身朝他挥了挥手:“那我下次再找你咯,墨弦哥~”
待钟雅走后,墨弦躺不住了,迅速起身,快步走出了院子。
听到动静的阿艿,杵着拐杖慢慢的走到门口,看着那摇晃不停的摇椅,和早已经没了人影院子,笑眯眯道:“这孩子,也知道急了。”
墨弦知晓自己的心意后,踌躇了两天便告诉了阿艿。
他握着阿艿的手温柔说着:“阿艿,鸢笙可能永远不回来了,但是我还是会努力去寻找的。”
他说:“阿艿,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女孩,但我不确定她喜欢不喜欢我。”
他说:“阿艿,你会建议我喜欢一个外人吗?”
阿艿身为过来人,墨弦的心思她怎会不知道?鸢笙到底能不能回来,她又怎会不知道?
所以当阿艿听完墨弦的所有话后,只说了一句话:“不执着死去之人,不错过心动之人。”
在苗寨有一句话一直都是又真又准的,不回苗寨的村民,就是死了。
不管身在何处,只要不回苗寨,不是死了就是叛变。
阿艿希望墨弦幸福,更希望他在肩负苗寨重担的情况下,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
墨弦在去言暖住处的路上,碰到了阿依莲和大牛。
阿依莲很是热情的跟他打着招呼:“墨弦!出门呐?”
墨弦点点头:“阿依莲是准备去山上采草药吗?山上毒虫繁多,要多注意。”
“是呀,我去找找野生白极,山下药房在收这玩意儿,价抬的老高了。”阿依莲开心的说着指了指身旁的大牛:“没事儿,我带着大牛,他也可厉害了。”
墨弦蓝眸冷冽的扫向大牛,视线带着警告,潜意识告诉他,这个男人没表面上这么单纯,又或许是他对刻意接近言暖的异性,都产生了敌意。
墨弦与他们擦肩而过时,敏锐的感知捕捉到危险的气息,仿佛被野兽的目光锁定,回头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只有阿依莲带着大牛,滔滔不绝的说着话。
“我跟你说,那个是墨弦,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圣子,很厉害的。”
“以后你见到他,也要主动打招呼,我们寨子里的人都很尊敬他的身份的。”
“难道是我感觉错了?”墨弦眉头微蹙,大步向前走去。
阿依莲身旁的大牛点点头,余光却看向墨弦离开的背影。
*
言暖等到了实验室的通知电话,打电话的正是她的养父,傅松教授。
“言暖啊,你说流年失忆了?”
“是的父亲,我刚才找师兄,师兄都不认识我了,我觉得……需要找个医生给他检查一下看看。”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儿,又传来傅松严肃的语气:“我会派医生过去,你先做好你的工作,检测的试剂药液很有用,我们需要更多的药液检测。”
“苏流年这件事实验室会处理,你不要操心工作之外的事情。”
言暖轻轻咬唇,低眸回应:“好。”
养父傅松一直热爱研究,说热爱与其说是疯狂,每研究出稀罕的药物就会疯狂大笑,然后说着绝对是炙手可热的产品之一?
傅松基本除了对上级的应酬,和vip顾客打交道外,其余时间也是泡在自己的实验室内。
对于他们更像是培养专门做研究的机器。
言暖印象最多的就是,傅松给她,宋泊简,苏流年三人都会定制研究的目标。
没有完成的就会受到惩罚,小时候是普遍的不给饭吃,也必须研究出来,再长大后。
他们就会被关在冰冷的四面都是玻璃的实验室,与一些尸体和草药待在一起,一待就是两天两夜,没有完成的还会被皮鞭打。
那时,他们三个人身上都有会时不时有鞭伤,对外他们是幸福的一个家庭。
对内只有他们知道,这傅教授的药物天才的儿子,女儿们的研究名号是拿没日没夜的与机器交际,和没有完成目标的谩骂鞭打换来的。
他们除了对养父尊敬,更多的是恐惧,经常在私底下抱团取暖,所以他们三个人是最要好的,缺一不可。
“嘟嘟嘟……”
那边切断了电话,言暖握电话的手垂落在身侧,目光看向窗外掠过的飞鸟。
“苏师兄,你一定要恢复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