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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几日,两国又商议了接下来的行兵计划,撒于便赶着回国调遣军队去了。而燕国则派遣了五万精兵,梁斐为统领,梁骐为副将,从帝都出发往阳州而去。
燕容珏身为一国之帝,本来安心待在帝都等候消息便是了。可因着新上任的帝都官员都很安分,再加有徐畅等人信得过,她便借着督战的由头,随大军一并而去。
而此次,燕容瑾上奏说想念阳州故土,想一并去看看。燕容瑾本还悬着心,生怕陛下以她身子不便行动拒绝她,可谁知燕容珏却笑着点头应下。
路途上,燕容珏还让燕容瑾和自己同坐一辆马车,一路上有说有笑,若是乏了,便让大军驻扎在当地,歇息至第二早再出发。因休息时间很多,将士们晚间竟有心思去附近集市走街串巷,吃喝玩乐,好不快活。
本来行军打仗之行硬生生变成了游山玩水之旅。
“阿姐,这是我昨日在泗州城一家木偶店中买的彩皮木偶,做工甚是别致,你摸摸看。”燕容珏一出门,立马把称呼换了,一口一个“阿姐”叫得燕容瑾一愣一愣的。
“陛......阿......妹,嗯,是很不错。”
“阿姐若喜欢,阿妹就送你好了。你把它放在床头,寂寞的时候摸一摸,就像是我在你身边一样。”燕容珏说着把木偶塞到了燕容瑾怀中。
燕容瑾纤细的手指摸在木偶错落起伏的线条上,面色一顿,试着开口道:“陛下,我们的行程耽误得似乎有些久了,今日天还未黑,不若我们再赶一段路,累了再歇息......”
燕容珏的目光闪了闪,随即笑道:
“咦,我记得昨天阿姐和我聊天时说,近两日泗州城还有一个抛绣球娶亲的活动。听说那地主家的小儿子长相甚是俊美,只因一心扑在求仙问道上,错过了嫁人的年龄。那地主只好赶鸭子上架,为他举办了这个抛绣球活动,只为让他赶紧嫁人。”
“皇姐,不若我们去参加参加。行伍之人若有位蓝颜知己相伴,定是件快慰之事。”
燕容瑾:“......”
早知这般,我昨日就不该与她说这些。燕容瑾无奈扶额。
见她犹豫,燕容珏使劲晃着燕容瑾的袖子,像幼时般。
“好不好嘛,阿姐?我们现在就去。”
“好好好。”
此时,墨国颖州城外。
帅帐内。
“回禀主帅,最新探子来报。”
“进来。”一位军装革履之人坐在帅帐正中央,正专注地分析着颖州和阳州的城防布局图。
他的眉眼冷峻疏朗,墨玉一样的眸子深邃沉静,脸廓线条分明,英气凛然。而他身姿挺拔,行动处却无端有股风雅之气,似是苍竹劲柏,潇潇而立。
然而,细眼看去,他的眼角盛着疲惫,挺立的身体无意识地就会弯软下来。在侦察兵进来之前,他又捂着胸口低低咳了一声方才调整好姿态。
“回禀主帅,燕国军队大概五万人,已于前日抵达泗州。而高甸的军队已从卢州进入燕国境内,预计还有半月时间才能到达阳州。”
“我已知晓,退下吧。继续跟踪两国行踪,一旦有异动立即向我汇报。”
“是。”
侦察兵再次退出了帐篷。
余清玦静坐片刻,目光不由得移向一本半月前收到的请战书,上面有着撒于和燕容珏的亲笔署名和印章。
他的手指不自觉摸在“燕容珏”三个字上,指尖微颤,眸间翻涌过太多情愫。蓦地,手上突然用力,光滑的纸张瞬间被捏皱。
“无论你心下如何打算,我都会尽全力保我国百姓无虞。大墨的领土不容轻易践踏!”余清玦低声自语。
竹昔掀门帘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余清玦一脸凝重又怅然的表情。再看向他手边揉皱的请战书,竹昔瞬间明白了他心中所想。
他家主子自收到请战书那天,整个人就像沉在海底一样,再没见他舒眉笑过。或者更早一些,就是遇上那个女人之后,他就在接连不断地承受身心的痛苦。
无声地叹了口气,竹昔把噙在眼角的泪水憋了回去,握紧手中的药碗,走到余清玦身边,温声开口:“公子,您趁热把药喝了吧,睡前我再给您煎下一副。大夫说这药必须得按照疗程来喝,拖不得。”
“好。”余清玦接过药碗,像饮酒一般一饮而尽。
拿回空药碗,竹昔又为他把肩上的披风披正,看到他再次沉眉研究着面前的作战图,竹昔忍住想把他眉头抚平的冲动,放缓脚步准备退出去。
“竹昔,”余清玦叫住了他,“我想提拔你为副将,协助我守住颖州。如今燕墨两国军队都还未抵达阳州,但我军不能放松警惕。明日起,你便到我军驻扎营地监督士兵的操练,晚间再至我的帐篷,我和你分析作战形势。”
“是,小将愿誓死听从大帅的差遣。”竹昔的眼泪终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他既感谢余清玦的赏识,让他从小没了双亲的人可以有领军杀敌的机会,但更遗憾他终归能力有限,不能为余清玦分担更多的担子。
“起来吧,我相信你可以做得很好。”余清玦唇角勾起和煦的笑,只一瞬,便低下头看图了。
“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把取下撒于和燕国女帝的项上人头作为我的终极目标!”
余清玦一愣,抬起头就看到竹昔一脸坚决的模样,顿了顿,问:“你如何得知燕国女帝此次会来督战?再者,”
余清玦眉头蹙得更紧了,“竹昔,身为将军,上场杀敌,内心更应想着如何保全领土和百姓,而不是以取下敌军首级为目标。若是主次不分,急功近利,很有可能反会受制于人。”
说完,一面寻思着竹昔话中的深意,余清玦想到前段时间从燕都回程时,一向谦和有礼的竹昔竟出手将上门为自己诊治的燕国太医打得鼻青脸肿,还说了许多不雅的话。
余清玦抬眼看向他,神色闪过一抹伤痛:“竹昔,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之前的梁姑娘就是,如今的燕国女帝?”
竹昔和余清玦一块生活了那么多年,他对他的性情了如指掌。他的竹昔,哪怕知道自己父母双亡都是高甸骑兵造的孽,可比起仇恨,竹昔更期盼的是天下再无战争。
而如今,他明澈的双眼竟是被强烈的恨意占据,那是余清玦不想看到的。尤其是这恨意是因为余清玦自己,而非他本人,更会让余清玦的心难安。
“是,我早就知道了。尤其是知道你竟然被诬陷,在地牢里待了竟半月之久,还要忍受非人的折磨,我就巴不得将她剥皮拆骨,再把她的尸身丢去喂野狗!她根本就不配你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