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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兴娘带着孙子留在家中,其余人则跟随阿欢一行准备上山。需要带的东西着实不少,至少还得再来一趟。几人身上披着蓑衣,却在这倾盆大雨面前显得无济于事,反而冰冷地裹在身上,越发沉重。几人牵着马车,马儿嘶鸣着不肯上前。一行人走了好一会儿,才来到山脚。
“这路不好走,要不刘兴回去带东西,东西我们拿上去。牵马上山不好上。”刘老头抹一把脸上的雨水,看着李来喜和阿欢瘦弱的身板,颇有点不好意思。
“阿欢要不留在这里?”
“不用,我跟你们一起!”阿欢话不多说,黑夜中路不好走,加上又下了雨,几乎不能视物。这种情形下,只有自己还算轻松些。如果等着刘伯和刘婶跟大哥一起,那要等到猴年马月了!这种情形,实在不适合客气。众人见此,也不多说。将东西卸下放在地上,倒是不担心被风吹跑。这一次主要是粮食和厨房的吃用,被褥衣服还没运来,都用油纸裹得严严实实的,在这漆黑的雨夜里,倒也不担心有人偷。一时众人都背了东西,李来喜直接拿出几根棍子,给大家拄着,上山的时候也能轻松一些。
雨势越发的大了,哗哗的好像天空直接成了一条河,源源不断的往下倾覆。路上湿滑,平时也就是上山走出来的小路,此时加上众人一路走了脚上的泥早已裹成了泥鞋,脚下不停打滑,即便有棍子拄着借力,走着还是很吃力,平时山上不需要半个时辰的,众人硬生生走了一个半时辰。
刘伯不愧是村长,直接带着他们来到距离阿欢他们寻的山洞不远处一个更大的山洞,那里阿欢他们多次山上倒也知晓,但是因着里面早就放了一些石凳石桌一类,明显是有人占用的,所以他们才没有选择。
“这里面的东西都还是我爹他们打猎时做的呢,哎,一晃都好些年了!”进了山洞,点了火把,才发现这里空间大约有几十个平方,而且一些物件还管用,比如说火把,刘伯好似解释为什么选择这里。
“嗯,我们说怎么刘伯对这里这么熟悉呢!”李来喜看看阿欢,笑着搭腔,这个山洞比阿欢他们的稍微靠下一些,真的有洪水的话肯定是越高越安全。
“东西还有,但是不算多了,要不让嫂子在这里收拾,我们这就下山?”阿欢暗暗调转体内气息,使得身体舒服一些。
刘伯看着自家儿媳疲惫的样子,路上不小心滑了一脚,加上湿冷,看着明显的不舒服。但是阿欢这么小的都在帮自己,颇有些不好意思。阿欢提出来,只是稍微一想,便同意了。
于是刘兴媳妇在这里借着火光打扫收拾,一会再带了东西好归置,李来喜和阿欢又跟着刘伯下山去。
这一番折腾下来,刘兴早已经到了山下,摸索着还有东西,便等在那里。等三人下山,也不废话,东西都搬上了车上,牵马上山。说是牵马也很是难走,白天上山都不容易,几乎是刘兴牵着掌握方向,剩下几人后面用力推着。许是雨太大,马儿也不太配合,拉着东西十分的焦躁,刘兴焦急,也失了平常疼爱马儿的劲头,使劲的抽了几鞭。
众人焦急,阿欢暗暗的将气息灌注双手,使劲一推,马车不期然一下走出了好远,除了阿欢,刘伯跟李来喜一下往前趔趄了一下,又很快的摸索着站好。
后面阿欢不时地调整着用力的程度,后面的马儿似乎感受到了阿欢的决心,也开始奋力地攀爬起来。相对顺利地上了山,阿欢心中松了一口气。
至此,所有的东西都运上来了,只剩下刘婶带着孙子还在家中焦急地等待。
就着火光稍微烘烤了一下衣服,李来喜和阿欢便要离开,毕竟二姐王翠还带着几个姐弟等着,他们那里也还没收拾好的。刘兴一同出来,准备接自家老娘和儿子上山。
“你看看,如果村里水大了再敲下门,提醒一下大家!”刘伯交代。
刘兴嘴里嘟囔着,还是不情不愿地答应了,自己老爹好歹还担着村长呢,这个责任关键时刻要发挥作用呢!认命的叹口气。
李来喜带着阿欢回了不远处自家住的地方。
洞里弟弟妹妹早已歇下,扫干净的石头上铺了一些干草,做了一个大床,又将褥子都铺上,所以人都依偎在一起倒也不算太冷。剩了王翠在洞口往火堆里面添柴,火堆上架了一根长棍子,上面挂了水壶,水壶不时的发出咕噜噜的声音,而她不时的打个瞌睡,明显是快坚持不住了,马儿也在洞口,缰绳拴在洞口外的树上,外面下雨,也不往外跑,只有尾巴不时的甩一下。
看见二人进来,王翠急忙站起来,“怎么样了,都好了吗?快来烤烤火,身上都湿透了。”
等阿欢二人脱了蓑衣,围在火边烤着,王翠又拿碗倒了热水过来,二人接过后她又去拿了毛巾,“喝完赶紧去换衣服!”
一番折腾下来倒是舒服多了,李来喜还是使劲打了个喷嚏,阿欢还好只是哆嗦一下。
王翠看着二人,眼里满是关切,她先赶了阿欢去换衣服,又拿了帕子烤干给李来喜,又烤另一条,等阿欢换了衣服出来,用刚烤热的帕子帮阿欢擦拭湿漉漉的头发。
换了衣服,鞋袜,烤干头发,又是催促他们喝了放了姜片的热水,并拿了些干粮嚼着。上下山几趟,每一趟都不轻松,确实很辛苦。王翠看着二人苍白的脸着实心疼。
就着温暖的火终于缓过来,李来喜才跟王翠说着帮刘伯家帮忙的经过,又是一番唏嘘,“短时间就这样了,好歹刘伯他们也上来了,这两天也没事,可以好好休息,这天也不知道啥时候晴!”
“下雨也不碍事,我们吃喝都有,好多了!就怕下的大了真发水,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希望保佑不发水啊!”王翠神神叨叨的念着。
阿欢倒是笑了,“二姐,你太敢想了!”
“小孩子家家的,”王翠说着自己也笑了,“下雨也不愁!饿不着我,嘿嘿!我去睡了,你们也赶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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