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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主任讲完，培训室内一片寂静。连最喜欢发言的红玉也都沉默了。
“对于我刚才讲的问题，你们有什么疑问吗？有疑问的同事请举手表决。”童主任说，“在这里，我们宣扬的是民主和自由。只有一个自由的人才是一个纯粹的人，才是一个真正的人。”
童主任扫视过后，巧梅举手发言：“我上学时，经济课老师教导我们，物品只有等价交换，才会有价值。我想知道，那些被我们说服缴5000块钱的人，他们又会得到什么好处呢？如果，他们从我们这里得不到任何的价值，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交付5000块钱呢。”
巧梅的问题同样是其他人的问题，只是，他们在这种唯命是从的气氛下，没有勇气表达自己的想法。巧梅之所以敢表达，不是她变得勇敢了，而是她知道，有一个人在后面一直挺她。不管她做的对不对，不管她将要面对的困难如何大，那个人是不会放手不管。
当然，巧梅这么做还有另一层的原因，她是要考量高凡到底能为自己牺牲到什么程度。所以，巧梅提完问题后，她是用挑衅的眼神看着童主任。她希望童主任会惩罚她。
其他人则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巧梅。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现在竟然成了他们的英雄。至于她这个英雄能在他们心目中存活多久，没有人愿意考虑这个问题。
而红玉则对巧梅充满的妒意。以前，像这样的高光时刻本该属于她呢。现在，另一个女人抢走她的荣耀，她心里自然是非常的不忿了。
“你是叫……”童主任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巧梅的名字。
“我叫巧梅。”
“哦，巧梅。你来这里多久了？”童主任继续问。
巧梅不知道童主任问她这个问题的意义何在，不过，既然童主任问了，巧梅便如实的回答。“我来这里快一个月了。”
“你来这里快一个月了。我竟然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觉得，这不是我的遗憾，而是你的遗憾。”童主任说，“我们这里在坐的同事有五十多人，而从我们这里走出去的同事有上千人了。你可知道，走出去的那些同事都做什么了吗？”
巧梅摇摇头。
“你们知道吗？”童主任问。
众人都摇摇头。
“本来呢，在课堂上，这些事情我本来是不想说，因为我的时间是宝贵的，你们的时间也是宝贵的。但是，有些人，来这里一个月了，竟然没有一点收获。我为她感到羞耻，我也为我自己感到羞耻。”童主任虽然没有提巧梅的名字，但在座的人都知道，童主任暗指的人就是巧梅了。
众人把目光转向巧梅。巧梅本就是性格内向之人，能在众目睽睽之中发问，已经是她所能够做出最勇敢的事情了。现在，又被童主任羞辱了一番，巧梅只恨不得找个洞，让自己钻进去。
“我觉得导师的问题更严重。”高凡起身，侃侃而谈，“老话说，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你既然站在了这个讲台上，便自认为是老师了。作为老师，你要承担起老师的责任和义务。同事们有不懂的地方问你，你应该如实的回答，而不是旁敲侧击的侮辱同事。再者说了，这位女同事的问题很好。大伙都很认同嘛。常言道，少数服从多数，既然大伙都很认同，你为什么不能耐心的解答呢。”
顿了顿，高凡接着说：“当然，如果你是真的不知道，或者无从回答，你可以直接说出来嘛。没人嘲笑你，毕竟你是导师，我们都是很尊重导师的，即便那个导师啥也不是。”
高凡的话引的众人哄然大笑。
童主任很没有面子，他指着高凡说：“你给我出去。”
“有本事，你把我开除了。”高凡说，“我早就想离开这里了，你要是能把我开除了，我谢谢你八辈祖宗了。当然，你要是没有那本事，你就收回你的话。还有，也把羞辱女同事的话一并收回去。”
高凡的话把童主任顶的张嘴结舌。他很想给高凡一巴掌，可转念想到高凡刚才打架的样子，他寻思自己是打不过高凡，便只能忍气吞声了。
“接着刚才女同事的问题讲。”童主任说，“从我们这里走出去的人，大都是公司的老总了，最次的也是公司的经理。年薪千万不在话下。当然，如果你们不想离开公司，公司也可以带着共同创业。公司的业务很多，我们现在要开通一个新的业务模式，就是要让每个人都做股东。这个新的模式，我会借助一个专门的课题，详细的为你们讲解。”
“你们还有不明白的吗？”
众人又不言语了。
“之前，已经介绍过同事加入公司的人我今天不再要求了。那些没有介绍过同事加入公司的人，我给你们三天时间，你们至少要介绍一个人加入公司。如果，有人做不到，到时候，我会按公司章程办事。”
“我对你的话有疑问。”高凡举手说。
“有疑问保留。”
“别人可以提问问题，我为什么就不能提问？”高凡问，“你刚才说了，我们这里讲究自由平等，既然是平等，我也有平等对待的权利呢。你不能剥夺我的权利。你要是不让我提问，你之前讲的那些都是废话。”
高凡一番话，把童主任两头都给堵住了。不得已，童主任只有让高凡发问。
“你想问什么？”
“你刚才说了，我们公司最看重同事的自由了，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好，你说我们每个人都有自由。我们的自由包括什么？我若是没有说错。我的自由是不是也包括招不到人的自由呢？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做销售，也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忽悠别人。”
“你的话有问题，我让你们介绍同事来公司，怎么算是忽悠呢？”童主任辩解道，“来我们公司的好处你是知道的。我们只是公司成熟的一套赚钱的方法告诉给更多的人，这是一种普度众生。你怎么能说我们是忽悠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