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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掩饰自己的欲望,所以她在你心里就是最特别的哪一个了?”高凡说。他尽量用平缓的语气来掩饰内心的波动,但闪烁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好在,陈浩宇没有关注到这些细节。
“我和她交往的头一个晚上,她就对我明说,她不喜欢我,她心里一直有你。我说我也不喜欢她,我只是馋她的身子。我还告诉她,我这个人喜新厌旧。她说她都知道。你很难想象吧,她什么都知道,但还义无反顾去做。但就这一点,我很佩服她。”
顿了顿,陈浩宇继续说:“有一天,我嘲笑她为了钱脸都不要了。她说如果脸可以换回对生活的希望,可以挽回亲人的生命,为什么还要脸呢?她说这句话是一脸的平静。后来,我才知道,只有体会过生活心酸的人才做到如此的波澜不惊。”
“亲人的生命,亲人的生命。”高凡喃喃的说,“她还是瞒着我了,还是瞒着我了。”
高凡起身,径直跑出了宿舍。
陈浩宇在后面大声喊:“你干什么去?”
“我去找她。”
高凡一口气跑到了女生宿舍。宿管阿姨在门口拖地。高凡站在门口,说:“阿姨,你能帮我喊302的吴倩吗?”
“你来的可是时候,再晚一会出现,我就要去找你了。”宿管阿姨说。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昨天,我看到吴倩哭着回来。我问她咋回事,她也不说。刚才我去看她,还趴在床上哭呢。都哭了一天了,两个眼睛哭的像铃铛。你是不是惹她生气了?你们这小年轻谈恋爱,吵吵闹闹是很正常,但也别太过分了。”
宿管阿姨啰啰嗦嗦说了一通,高凡也不反驳。
“阿姨,能让她出来吗?我有话说。”高凡说。
“够呛。要不你去她宿舍吧。我刚去过,她宿舍现在没人。”
高凡去过几次,轻车熟路了。
宿舍门虚掩,高凡敲了敲门,没人回应。
“我知道你在里面。我进去了。”高凡推开门,小心翼翼的进了屋。
正如宿管阿姨所说,吴倩的舍友都不在,只有吴倩一个人在床上躺着。高凡站在床边,看着她直直的躺在床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直直的盯着房顶。
高凡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怎么来了?”吴倩依旧面无表情。
“宿管阿姨说一天没有吃饭了,起来,我带你吃饭去。”高凡说。
“咱们已经没关系了。我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吴倩说,“你走吧,等一会,我室友回来,看到你,再让她们产生误会。到时候,浩宇那里我就解释不清了。”
“陈浩宇让我来的。”高凡说。
吴倩怔了怔,然后从床上坐起来。显然,高凡的话出乎她的意料。吴倩打量着高凡,高凡笑了笑说:“你是不是觉得很好奇。我和陈浩宇本应是情敌,现在怎么和好了?”
“他都告诉你什么了?”
“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高凡反问。
吴倩低头默不作声。
“我一直想不明白,咱们在一起三年了,没有过争吵,没有过隔阂,怎么忽然说分手就分手了?起初,我也想到你一定是遇到了困难。可你装的太好了。让我看不到任何破绽。”
吴倩哭了,眼泪滴到她手背上。高凡拿出纸巾,忽然又不知道该不该为她擦拭眼泪了。他们两个关系,现在变得很微妙了。
“你知道了能怎么办?”吴倩深深吸了口气,抬起头,脸上虽然还挂着泪,但眼神已变得非常坚毅了,“我还不了解你,一个月生活费只有一千多块钱。我告诉你了,你能给我弄来十五万吗?”
吴倩的话犹如一把刀子,狠狠的插进了高凡的心里。
“可是,你也……”高凡想为自己辩解,但在事实面前,一切的狡辩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了。
“我知道了。你是兴师问罪来了。怪我当初没有告诉你。好,我现在向你道歉。”吴倩起身,冲高凡深深的鞠了一躬,说,“对不起,请你原谅。”
“你这是在打我的脸。”
“你满意了吗?可以走了吗”
见吴倩撵他,高凡才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他忙说:“我来不是为了此事。”
“那你为了什么?”
“你应该知道。”高凡说。
“呵呵……”吴倩冷笑道,“你和陈浩宇的关系还真不一般啊。看来他什么都告诉你了。”
“陈浩宇是为你好。”高凡说。
“他会为我好?”吴倩冷笑道,“我和他吵架时你看到了。我和他在一起他侮辱我场面你也看到了。在他眼中,我只是用身子换取钱财的女人,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我和那些红灯区的女人没什么区别。”
陈浩宇曾经是这么看待吴倩,这点高凡无法辩驳。
“他认为我是那样的女人。但我自己不能也认为是那样的人。所以,我要要强,我要出名,我要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都对我刮目相看。”顿了顿,吴倩看着高凡说,“当然,也包括你。”
“我并没有看不起你。”高凡说。
“你们男人都一样。”吴倩说,“现在,有一个很好的机会摆在我面前,我为什么不去争取。”
“王皮那个人不可靠。”高凡说。
“谁可靠?你可靠?还是陈浩宇可靠?”吴倩冷笑道,“当初,他答应过,等我毕业时,他让他父亲帮我在‘鸿泰集团’找一份工作。现在,他又说,‘鸿泰集团’对员工要求很严格。他让我等等。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这件事陈浩宇对我说了。”高凡说,“他说他父亲正在帮你办理。但需要时间。你要给他一点时间。”
“给他多长时间?半年?一年?还是三五十年?”吴倩问。
高凡不知如何回答。
“王导不需要时间啊。”吴倩说,“王导答应我了,下一部电视剧,他让我演女二。等我演完女二,再下一部电视剧,他就让我演女一了。”吴倩眼睛盯着房顶,无限向往的说,“到时候,我就成为家喻户晓的大明星了,我要什么就有什么。到那个时候,我看谁还敢看不起我。”
高凡知道吴倩已经被王皮洗脑了,他双手抓着吴倩的肩膀,边摇晃边大声的喊:“你清醒清醒吧。海宁市那么多的人,王皮为什么看上你?是因为你漂亮还是你的演技好?你什么都没有,他为什么看上你?”
高凡知道自己的话很难听,但现在吴倩已经入魔了,必须用最难听的话刺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