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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粹女子中学。下午五时。李华玲因为今天有课外活动,所以直到太阳开始向西沉才预备要离开学校。
由于时间已不早,平日沸腾渲闹的校园现在已经变得非常冷清,伴随着初秋的凉风,更易令人产生萧索寂寥的感觉。“小玲,回家了吗?不如一起走吧!告诉你哦,今天阿清她又干了一件很好笑的胡涂事呢”
(心怡!?)华玲猛地转头,彷佛看到那个乐天、热情而真挚的校园偶像正在对着自己佻皮地微笑着说。
可是她揉了揉眼再看清楚,前面又那有半个人影?华玲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经过了操场,看到那里正有一群田径队的队员仍在努力地练习着。
“放了学还要练习,真是累死人哦不过没办法,很快便有学界比赛了,我们无论如何也不会输!我最讨厌便是落败的了!”彷佛又再听到心怡那坚强和好胜的声音。彷佛看到那健美秀丽的运动服美少女正在以最优美活泼的姿势在疾跑着
可是,一切都只是幻觉而已。抹一抹眼睛之后,眼前美少女立刻消失如烟,而耳边的说话声也消散无痕。校园,仍然是那么平静。静得令人感到孤寂。
这一星期以来,华玲和其它同学都如常地继续过着她们寻常的学校生活,再没有人提起过班房中那张丢空了的座位的事,那个消失了的女生,彷佛像是从来便没有存在过
但是,华玲自己很清楚,有一股非常浓烈的怀念,每每在感到寂寞时便猛地涌上她心头。她肯定其它同学的心中也是这样想。(心怡你究竟在那里?你已经转去了另一间学校了吗?你最近过得的好吗?)
华玲对心怡既爱过、又恨过,但到了冷静下来后,一切狂热的爱和炽烈的恨都已经随时日转淡。而唯一没有淡,反而一日比一日增强的,是对往日那完美的偶像和领袖学生的怀念。
(你回来的话,我什么也会原谅你很想再见到你,很想再做你的同学啊!)晚上九时,海旁的散步道。麦志宏倚着栏干,眺望着这个城市那举世闻名的夜景。
可是,其实他的心却完全没有放在眼前的美景上,他现在整个脑海中也完全被一个人的面貌所占据。这里是志宏和心怡齐齐献出两人的初吻的地方。月满抱佳人,一吻定情深。
那一晚的月亮也是和今晚一样圆,而现在夜风轻吹,志宏彷佛仍然嗅到微风中带着伊人的发香,耳边彷佛仍听到她那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可是景物依旧,伊人却已不在。
“心怡你究竟在哪里?我好想你哦”志宏被挂念和悔恨占领着心窝,他痛恨自己的冲动,上次在莫振宇告诉自己心怡的“真面目”
后,完全不留余地的拂袖而去。但是冷静下来一想,疑点似乎是太多了,不说心怡曾捣破奸淫集团,又怎会是淫妇荡娃,就是振宇带来的照片也是来历不明,难道他会在姐姐正和其它人交欢时去近距离拍下她的照片吗?
而且在别离之后这个多星期,他才发觉心怡仍在他心中占有不可抹杀地位,可是到了想挽回却已经太迟了,自从那晚之后心怡一家便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深深自责着:或许这是上天给我的惩罚吧!心怡是如此好的女孩,自己却对她如此没有信心,如此冲动和不理智的他,实在已经再没有得到心怡的资格。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祈祷,希望心怡过着好的日子,希望心怡能找到真正配得上她的另一半,而那个人能够令心怡感到幸福。至于自已的这份情,便让它封印在心中,成为一段今生今世也不会忘记的回忆吧!
晚上十一时半,伊甸之中。心奴虽然仍然对骆日生的真意半信半疑,但始终还是穿回了校服跟随他离开了调教室。
毕竟,刚才日生所做的一切并没有白干,至少能给予心奴的心带来一定的冲击,把其中一部份的坚冰撞碎开来。自从成为“心奴”以来她自我思想已经停止了运作,而变成一副机械人般,只会实行大祭司输入的指令。
但是现在,至少她已经再次开始了思考,自一星期多以来首次再度产生了思想。,对刚才日生的所说所做产生了疑惑。究竟骆日生和“主人”那一个的说话是对的呢?
仍然居于主导地位的“心奴”的人格不断发出信号去警戒自己主人才是唯一应该去信任的人,但心奴似乎本能地感到自己的体内正产生另一个声音,叫自己必须再亲自去确认一下。
“邝蕙彤你呢?真的要留下来吗?和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我先和你们一起吧,我想我至少可以带你们去囚禁着振宇的地方。”蕙彤边说着脸上却带着一副没有所谓的表情,似乎是否要离开这里对她来说竟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唯独是有一件事她想亲眼去确认。心奴究竟能否逃出这地狱呢?再确实点说,心奴能否从人格消除的深渊中重获生呢?她希望能够亲眼见证着这个结局。
她在此刻非常清楚,其实自己是真心希望心奴能够得救的。说也奇怪,最初出卖了心怡而令她坠入魔掌中的不正是蕙彤自己吗?其实蕙彤对心怡并无深仇大恨。
相反,心怡是学校中极少数肯主动和蕙彤结交,并一直给予她很多帮助的人,心怡对自己只有恩而没有仇,这点蕙彤自己其实最是清楚不过。
“记住,以后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要立刻告诉我哦,因为这是对好朋友不能不做的义务呢”
这是曾几何时心怡对自己所曾说过的话,对于一向是孤独一人的蕙彤来说,听到这句话时她的心简直感动得像要溶化。
还有,就算是被亲父强奸和受尽数不清的可怕虐待之下,她仍然这样对正在参与虐待着她的自己说:“不,小彤,我并不恨你你想自己一个人扛下所有责任吗?我可不会让你一个人孤身战斗的。
要生存、要活下去、要回到以前的日子,我们两个人一起”在那时候,蕙彤不其然流下了眼泪。在那时候,蕙彤才真真正正的明白到自己的卑微,和自己的真正感受。原来一切都是出于妒忌和憎恨,令她想把自己的不幸转嫁一部份给对方。
但当亲眼看到最好的朋友那比死还要惨的下场肉体仍然生存,但原本的人格和自尊都已完全枯萎灭亡本来,这应该是蕙彤本来想达到、甚至是远远超出她期望的成果,但是此刻的她并不快乐,反而产生了一股很大的悲哀和失落。
原来,破灭并不能带来快乐。破灭能带来的便只有哀伤和绝望。便如以前的心怡所说,其实她真的很想和心怡两个人一起回到以前日子啊!
虽然现在她确信自己已经没有那个资格和办法去脱离魔手,但是至少,也要叫无辜而完全无罪的心怡重获新生。这是她最后的希望。因为蕙彤一向表现出非常服从态度。
而且之前能收服心怡她也有不少功劳,所以伊甸的人对她一直不存什么戒心,甚至还无意间在她面前提起过伊甸中原来有一个叫“坠天使之牢”的地方。所谓坠天使之牢,其实说穿了便是一个用来囚禁反伊甸的人的囚牢。
蕙彤带着日生和心奴到了囚牢的所在(而日生已经为安玉山注射了麻醉剂,确保他在两、三小时内也不可能醒过来),但越接近囚室所在,心奴的表情便显得越不自然和越抗拒。
蕙彤似乎多少也猜得到,这是因为她潜意识中非常不愿去再次面对那个自己曾那样的疼爱,疼爱到可以为他而牺牲一切,但到头来却出卖得她最彻底的弟弟莫振宇。牢狱当然也有守卫,但“和平”
已久,加上今晚又是三周年庆典大喜日子,那里的两个守卫竟在当值中公然和两个侍女团的女侍在胡天胡帝,故此日生很轻易便用快速的手段把两人制服了。
“你的身手好厉害!”蕙彤不禁脱口赞道。“只是学过少许中国武术,并不算得什么。我有个朋友,他的义妹才真的是非常厉害呢!”
日生一边回答,同时用由守卫身上搜出来的计算机咭打开了囚室的门。三人一入到室内立时掩住了鼻子,因为那幽暗、简陋而没有窗的囚室中便充满了中人欲呕的臭味。
叛变的侍女、调教师和企图潜入而被捉住的人,都永无止境地囚禁在这里,而虽然维生的食物和食水不缺,但既没有洗澡、更连大小二便也要就地解决而没人清理,令这里的卫生情况已恶劣到了极点,不少人都身患重病而奄奄一息地卷缩在地上等死。
三人很快便发现莫振宇的所在,他正背靠着墙的坐在一角,脸色清白如纸般十分难看。“家、家姐!”
见到了来人,振宇的脸上立刻回复了少许血色,抬头叫道。但看到了振宇后,心奴竟远远地退在日生之后,缓缓转过了头。“家姐你你来了你终于要走了吗?我便知道你一定做得到,一定可以找机会逃得掉的”
振宇以虚弱但高兴的声音说着,但换来的却是一句冰冷的回答:“我是伊甸的心奴,我没想过、也不能离开这里,我只是带这位骆老师来救你出去而已。”“!”振宇一脸愕然。
“什么心奴,家姐你究竟在说什么!?你不是因为想令他们松懈所以才假装服从的吗?”
“你错了,小宇心奴是真心的,是大祭司赐予我奴隶的欢愉和教导了我作为性奴的乐趣,所以所以心奴愿意一生侍奉在他左右”“够了!家姐!”振宇悲哀地叫道。
“我不能理解这样的家姐我心目中最爱的家姐你不应该是这样想的!”“这还不是因为你也有份伤害她!”蕙彤此时忍不住开口道。
“听说你迫心怡和你干那回事后,更把照片拿去给心怡的男朋友看,这样的你还有资格去关心你的姐姐吗!”
“慢着,蕙彤,看看他的下体!”日生突然像发现了什么般,走近振宇面前一看。“这、这是什么一回事!他的阳jù没有了!”只见振宇赤裸的两腿中央,本应是男根的所在,却只有在睾丸间有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色疮盖,除此外便什么也没有了!不但蕙彤,连心奴面上也立刻一脸愕然。
“是谁做出这种事!?是大祭司吗?”日生愤怒地道。“不”振宇虚弱地挤出一丝苦笑。“那是我,是我自己干的”
“为什么你要这样做?”连心奴也不禁一脸讶异地问道。“那可以说是赎罪吧,家姐自半年前起,我开始发觉自己似乎喜欢了一个我不应该喜欢的人那并不是单纯的弟弟对姐姐的喜欢,而是我对你作为一个异性的喜欢”
对振宇那诡异的近亲爱自白,日生和蕙彤都听得大为惊讶。“明知道那是不对的,可是没用的我就是不能够压下这种变质的爱念,更做出偷摸你的内衣的行为而终于在那个仓库中,我欺骗自己,说完全是为了救你而不得不侵犯了你,但其实但其实那是为了我自己的私欲才对!”
这件事,心奴当时也隐约感觉得到。“后来,当被捉回了伊甸之后,那个大祭司更对我说,我有办法可以一个人独占家姐的爱,只要只要我肯去做场戏,令志宏哥对家姐你死心!”
“我完全照他的吩咐去做,我以为志宏哥和你分手了之后,你以后的眼中便会只有我一个,我便可以独占家姐你一个!可是我实在错得太过份了!”“的确”蕙彤接口道。“你对她的出卖和志宏的抛弃了她,是令到心怡终于完全崩溃了的主因!”
“我看到了挪亚让我看到在那之后的家姐的一个调教课程他以为我会继续帮助他们去调教家姐,可是我不会,看到了家姐自称“心奴”和对那大祭司做出了饲犬以下的行为,我彻底的后悔了那已经不再是家姐、甚至不能算是人,而我,便是亲手毁了家姐、毁了我最亲最爱的人的大罪人!”
“我讨厌自己的软弱、讨厌自己那被肉欲而蒙敝的心,为了令自己以后也无法再做出伤害家姐的事,决心赎罪的我做出了一个决定要自己永远失去那曾伤害了家姐的器官!
结果我自断阳根,成了对伊甸来说没用的废人后,便被关在了这里”振宇那惊心的自白后,牢房中完全沉静了下来。虽然振宇曾卑劣地出卖了心怡,可是他那赎罪的决心实在令人动容。但心奴她又会被打动吗?“家姐”
心奴内心似乎受到很大打击,像呆了般一时间未能作出反应。“无论如何,我们尽快离开这里再说吧!”日生连忙拿出一些开锁器具,把拷住了振宇双脚的脚撩打开;但就在此时,一个巨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牢房门口!
那是一个身型壮硕得有如巨人般的黑人男子,只见他正满面怒容地看着房内的日生等人!“小心!那是伊甸的武卫波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