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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洪昌一个人回到老宅,心里盘算着,现在手里的钱。
全市银行,又陆续给他贷了三千万,现在就贷款,自己就欠了五千万。
从北边蒙思洛克,罗鲁夫那边换的东西,帮他赚了大概两个亿,但是有七成是归那些企业的。
这是跟张佟年,周末瀚商量好的事。
这么一算,他自己赚到手,大概六千多万!
北郊那边圈地建厂,还有设备大概需要五百多万。
这还是前期费用,陆续要用的钱,根本打不住。
另外,厚墩子那边现在换到的股票,也才一百多万股,跟预期差得太多了。
正想着厚墩子,这家伙就找来了。
“洪昌,在家呢?”
刘洪昌瞥了他一眼。
“这不是废话吗?不在家你看见的是鬼呀!”
“看看,看看又急了不是!”
“我这次来呀!是有好事!”
“好事,什么好事!”
“还什么好事,股票的事呗!”
“这不是矿业局那边,不知道怎么就听说,我收股票的事啦!”
“这不是,人家局长找到我,告诉我,矿业局按照计划,给职工摊派五千万股!”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矿业局摊派这五千万股股票,并不是很顺利!”
“还受到了不小阻力,这不,就找到我,希望我帮帮他们忙,把他们手里的股票,都收了!”
呦呵,这还真是好事啊!
刘洪昌心里暗想。
“你怎么答复人家的!”
“我,我能怎么说呀!”
“我又没钱,要不我能来找你吗?”
“嗯!”
“他们有多少,说没说?”
“说了,人家局长说了,大概四千五百万股!”
“四千五百股,怎么这么多!”
“是啊,我也问了?”
“人家局长说了,咱们市煤矿就那么四座!”
“所有矿工加一起,也没有十万人呐?”
“这还是机关单位,帮忙消耗了不少,不然更多。”
“可是没有办法,国家部委有规定,上市公司占有股份不能少于多少。”
“这些股票本来应该是,煤炭企业自己承担的!”
“可咱们这,那些公司哪个不是一身债,哪有钱购置自己家的股票啊!”
“就因为这样,才让大部分职工,来认购的!”
“可是他们也不想想,单位都没钱,职工上哪有钱去啊!”
“再加上,那些领导只知道说,股票能赚钱,可是怎么赚,也没说!”
“那矿工能信他们的鬼话吗?”
“洪昌,不瞒你说,这事我现在都感觉不靠谱,你说咱们这钱,能赚着吗?”
“别到时候,咱们闹一个白玩!”
厚墩子是真怕,没钱赚,还惹得一身骚。
刘洪昌听完,立马就激动起来了。
“那还等什么,赶紧走,把股票都买下来!”
说着起身,就拉着厚墩子向外走。
连房门都没关,那样子就像老太太到超市抢鸡蛋一样,很怕抢不着。
两个人到了外边,厚墩子吐槽道。
“我说你也是个大老板了!”
“怎么不弄辆车开开!”
“我可听文远说,市里的指标,不是都让文惠买了四辆212吗?”
“你怎么一辆也没捞着啊!”
提起这事,刘洪昌就是一肚子气。
弄来四个指标,何文惠,何文远一人留下一台。
剩下的两辆车,一辆给了六子这个技术总监。
一辆给了一店的店长,也是饭馆的总经理,王春雷同志。
自己这个老板,倒是毛都没捞着。
好在何文远成了秘书兼司机。
这才让他有了些许安慰。
可是这丫头成天到处跑。
刘洪昌压根指不上她的车!
“行了,别废话,赶紧走着!”
在刘洪昌的催促下,两个人直接到了矿业局。
矿业局长,吴芬兰接见了他们。
刘洪昌没想到,矿业局长会是一位女同志。
看着精明干练,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一副领导作派。
吴芬兰对刘洪昌很热情,不热情不行啊!
她可是对刘洪昌的大名早有耳闻了。
这一年下来,耳朵被刘洪昌这个名字,都快磨出茧子了!
“刘洪昌同志,欢迎你的到来,不知道我可以为你做点什么?”
“吴局长客气了,我这次来是想买你们矿业局的股票。”
“股票,洪昌对这个感兴趣?”
“具体的我也搞不懂,就是想为国家做点贡献!”
吴芬兰秀眉一皱,知道刘洪昌没说实话。
“洪昌同志,对于你想为国家做建设,我保持双手赞成!”
“可是,这股票是我们局里,为矿业单位,谋求的福利,你说的这个,我不能答应你!”
“毕竟,你不是我们系统里的人!”
刘洪昌没想到,自己就这样被人家拒绝了。
一旁的厚墩子,着急了。
这可关乎他的钱,这要是买不到手里,那他得损失多少钱。
“吴局长,你们矿业局内部发行的股票,我作为老矿工的家属,对此有些看法!”
厚墩子说话,带着气,语气相对重了一些,脸色也不好看。
吴芬兰对于厚墩子这人,她是知道的!
知道他爸是矿上的老矿长,现在退休了。
但是在矿上的影响力,还是有的。
厚墩子本人也算是矿上职工。
但因为一些原因,被矿上辞退了。
厚墩子收购矿业局内部股票的事,她也知道。
对此并没有反对,反而还很支持。
不然就凭厚墩子也不可能收到那么多。
可现在他对矿业局有意见,这倒是引起了她的兴趣。
“厚墩子,那你说说看,你的看法是什么?”
厚墩子整了整身体!
“吴局长,是这样的,矿上职工没有钱,你让他们去买股票,那不是让人家生活水平下降吗?”
“我们现在收购,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
“你想想,你卖给职工,跟我到职工那里再买过来,有什么区别!”
“你还不如,省省事,直接把股票卖给我们,这样你们矿业局的任务也完成了,矿上职工也不用成天提心吊胆的,被你们催着买股票,这不是一举多得吗?”
吴芬兰脸色很平静,看不出喜怒!
只是眉宇间,陷入了沉思。
好半天没有说话。
刘洪昌和厚墩子两个人,也不着急,就安安静静坐在那里等着。
过了半晌,吴芬兰才开口。
“厚墩子,我大概明白了你的意思。”
“我知道,你一直在收购矿工手里的股票。”
说着看向刘洪昌!
“洪昌同志,你就是他背后的金主吧!”
刘洪昌心说,你知道又怎样么样!
有能耐你就把我手里的股票,都买过去。
吴芬兰见他不说话,心里更加确定了,刚才的想法。
“洪昌同志,卖给你也行!”
“这里有个先前条件,我要紧着我们矿业局内部职工,先买!”
“之后,才能让你们接手!”
刘洪昌想了一下,这倒是没有什么!
“好吧,那我们可以先签署一个认购书,矿业局手里的股票,有多少,我要多少!”
“这件事,就让厚墩子来办,让他代表我,吴局长,您看这样行吗?”
“可以,这件事我同意!”
“可是吴局长,这要不要有个时限,我不可能无限期等下去!”
吴芬兰想了一下!“这样,这个月底我们来做交接,洪昌同志你看怎么样?”
“好,那就这样办!”
刘洪昌见事情谈完了,就要离开。
可是被吴芬兰给挽留了。
“洪昌同志,你好不容易来一次我们矿业局,今天正好我这里也有个事情,希望你可以参与一下!”
“这或许是你的机会也不一定!”
刘洪昌跟厚墩子对视一眼,两个人心里就是一动。
吴芬兰的话,明显是机会,是便宜等着他们捡。
“吴局长,您先说说,我们听着。”
厚墩子有些迫不及待!
他是一个善于抓住机会的人。
赚钱的买卖,他可不想放过。
吴芬兰笑着看向两个人,在他们之间审视着。
“是这样的,我们矿业局要搞承包制!”
“你们知道,我们市的煤矿产业发达,每年为国家输出煤产量大概十万吨!”
“我们想跟一些私企合作,我知道你们都是有能力的企业家,又都是本市的!”
“所以,我想把这个机会给你们,怎么样这是个好机会吧!”
刘洪昌听完,心里有些诧异。
他想起来了,好像厚墩子就是在几年后,煤矿产业下滑,矿业局为了砍掉不良资产,这才把煤矿出售的。
厚墩子也是那个时候,彻底发迹,成了大老板。
虽然占的股份不多,但也是发了一笔不小的财。
可这怎么提前了,另外现在煤矿可是矿业局手里,会下蛋的老母鸡,怎么舍得放手了。
管他呢!到了自己手里,只会是聚宝盆,发财树!
刘洪昌思索片刻,就打定主意要把煤矿收入囊中。
“吴局长,你说的这个,我很有兴趣,咱们谈谈!”
“你们矿业局,不会做赔本买卖吧!”
吴芬兰咯咯咯的笑了!
笑得很大声,一点都没有局长的形象了。
“都是刘洪昌是个老鬼子,狡猾的很。”
“看来,这还真没说错!”
“洪昌同志,你很狡猾呀!”
刘洪昌脸上被说的,有些尴尬。
“吴局长,咱们可不能平白污人清白!”
“我刘洪昌可是十里八乡的老好人,俊后生!”
“谁跟你这么说,那绝对是污蔑我,冤枉人!”
“你可得了吧!”吴芬兰出言打断了刘洪昌。
“这可是咱们周市长亲口在全市工作大会上说得!”
“怎么,周市长还冤枉你了!”
“周市长亲口说,老子就是上了刘洪昌的贼船!”
“让他借着东风,赚的盆满钵满,碟子满!”
“同志们要跟刘洪昌合作,一定要加点小心!”
刘洪昌不吱声了。
谁能想到这话是周末瀚说出来的。
“那个,吴局长,这都是谣传,谣传不可信,咱可是本分人!”
“咱们刚才说到哪了?”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煤矿,说到煤矿了!”
“吴局长想怎么合作,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咱们矿业局吃亏的!”
吴芬兰一脸唏嘘的看着他。
“洪昌同志,看来还得是咱们周市长,好了咱们说回正题!”
“你们应该了解,我们市有煤矿十八处!”
“其中十五处是国家级单位!”
“这个是不能出售的!”
“但是有三座小型煤矿,每年的产能也有五千吨!”
“你们有没有兴趣,把它拿下来,自己开发!”
刘洪昌想了想,直嘬牙花子。
五千吨,那就是上千万的产值。
这要是行情好,用不了两年就是亿万富翁啊!
可挖煤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关系,就凭现在的自己,可是吃不下这些。
起码省里要有一定关系。
刘洪昌正想着,回头看了一眼厚墩子,来了主意。
“吴局长,你看这样可不可以,你也知道我现在做的外贸生意很大!”
“一时间,无暇顾及煤矿产业。”
“但说实话,要是让我这么放弃,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要不咱们这样!”说着一拍厚墩子。
“我这个兄弟,正好合适!”
“让他代表我,我出资金,让他负责生产!”
“这样可以吗?”
吴芬兰笑着点点头!“可以!”
最后,刘洪昌用五千万拿下来三座小型煤矿。
让厚墩子出面成立公司,并出任法人代表,自己成了背后金主。
刘洪昌现在高兴坏了,自己又多了一个赚钱的生意。
又跟吴芬兰聊了一下购置股票的一些事。
刘洪昌跟厚墩子两个人 就离开了矿业局。
“墩子,这回也是老板了!”
“好好干,能干成什么样,就看你了!”
“洪昌,你放心吧,煤矿这方面,不是我吹,你还真不如我!”
“对了,你回哪,我送你!”
“回老房子那边!”
厚墩子叹了口气。“我说,你们家何文惠再有一个月就要生了,你不打算回去看看去!”
“洪昌,不是我说你,你要这样可太不够爷们了!”
“你都不知道,我多羡慕你!”
“老婆漂亮不说,还给你生了两个孩子!”
“你有什么不知足的!”
“有什么事,过不去的呢!”
“我可听文远说,你都好几月没着家了!”
“得得得,墩子,我们的事,你不知道!”
“你也别管,我跟何文惠的事,还得再想想!”
两个人说着话,刘洪昌到了家。
厚墩子就跟他分开了。
进了屋,一个女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正是何文惠。
这还真不禁念叨,刚说完,就来了。
这会何文惠端着盘子,正上菜呢!
“你怎么来了!”
何文惠,冷着脸看了他一眼。
“我家,我怎么还不行回了?”
刘洪昌嗤笑一声,坐到了桌前。
看着桌子上的菜!“什么日子,这又是红烧肉,又是水煮大虾,做这么多菜!”
何文惠给他拿了一双碗筷,放到刘洪昌的面前。
“我得跟你谈谈了?”
“谈什么,谈你跟李建斌背着我约会!”
“谈你被我误会了,你找李建斌是有正事!”
“我说文惠,你太小看我了!”
“第一我没那么小心眼,第二,我生气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是气你,有事不找我,反倒找他李建斌!”
“我想问问,李建斌给你帮忙了吗?”
何文惠听着脸上浮现一片潮红。
“那你为什么不回家!”
“心心都快不认识你这个当爸爸的啦!”
提起心心,刘洪昌心里就是一阵心疼。
自己对闺女,确实有亏欠。
说起闺女,两个人瞬间陷入了沉思屋子里,也陷入了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