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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剑上金光流转,和沈问的浮生剑一同赶到林微语这边,突起刺向阁主的身后。
阁主头也不回,反手甩袖,一束暗紫色的光芒涌出来。
直接将攻来的司南和浮生剑一同轰飞出去几米,摔在平台之上。
受到邪气侵袭,司南胸口闷痛,口腔里也满是血腥味儿。
“微小蝼蚁,也配视神?”
阁主近乎癫狂着邪笑,他转身看向躺在地上的司南,想将他解决掉。
“早说让你别去了,偏不信…你看,仇恨拉过来了吧…”
沈问略微皱眉,深吸一口气。
随后他缓着步子走到司南身前,高挑的身形挡住倒在地上的少年,神情不悦地看向阁主。
“大师兄?”
司南虚弱地抬头看他。
“当真是重情重义的师兄弟,就你现在这副德行,还想替他挡刀?没关系,今日来了的就都别想回去了!”
看到沈问挡在前边,阁主被这一幕“感动”地笑出声。
他抬手再次轰向司南的位置,已经全然不顾及沈问还站在那里。
感受到凛冽的杀意,沈问知道他们已经彻底惹怒阁主,他是铁了心要将所有人杀死。
包括自己。
吪——
随着一阵撕裂声,那道邪光呼啸而来。
浮生剑红光乍起挡在他的身前,沈问此刻也顾不上那么多,调动身上仅存的灵力抬手挥去。
一边是暗紫的邪气,一边是刺目的红白流光,两边相撞,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力量。
砰——
在场的人皆被这股强烈的气流震退几步。
林微语抬手挡住余震的冲击,忍不住地内心诧异。
这沈问先前在朔风比武竟还没使出全力,原来他居然是可以调动灵力的?!
甚至这股灵气还如此纯净强势。
另一边的安无岁挡在雁歌和穷奇少年的前边,为他们缓冲这股灵力波动。
他与雁歌皆是心中不断担忧,沈问为了司南强行使出灵力,稍有不慎,岂不是要沦为废人…
虽说,若他沈问再不出手,可能在场各位就再也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就连远处折断双腿的贺兰雪青,也是趴在地上满脸震惊。
这厮的灵力居然可以和阁主抗衡?
砰——
爆破声响起,剧烈地冲击后沈问和阁主各退几步。
阁主神情似乎有所变化,他眯着眼打量沈问。
“果然,那个老怪物的弟子也是个怪物!”
他神情愤然,再次手中聚集邪气,这次显然他要使出全力,“哼,但如今你灵气枯竭,想再次挡下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挡下刚刚那一击的沈问面色苍白看着他,耳边一阵嗡鸣,什么也听不到,只觉得浑身的疼痛。
他忽然感觉不到双腿的存在,扑通倒在地上,表情有些茫然。
“大师兄!”
司南赶快探过身子来,紧迫而惊恐看着虚弱不已的沈问。
阁主冷笑一声,赫然抬手推出两掌。
手中凝聚的黑紫色震爆空气撕拉作响,破风袭向沈问和司南所在的位置。
忽然,像是感觉了到什么,沈问原本要死不死的表情变了变。
他顿时嘴角微弯,像是忘记了浑身要命的疼痛,笑了起来。
远处受伤的林微语察觉到他的神情变化,忍不住皱着眉头心中暗想。
这个沈问莫不是精神失常了,竟临死还在傻笑!
见那光芒直直冲来,沈问索性闭上眼睛,使出全身的力气仰天长叹。
“师傅!救—命—啊—!”
咻!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同时,远处的空中极速飞来一只灵气四溢的折扇。
千钧一发之际,挡下距离沈问仅有一寸的攻击。
那股暗黑的邪气骤然消散,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而飞来的折扇也顺势被击飞,顺势坠落到地上,一直滚到平台的边缘处。
“我的扇子!”
一声惊呼,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远处的峭壁上站着俩人。
顾浔舟正伸着胳膊,想要挽留自己被扔出去的折扇,欲哭无泪。
另一个人居高临下看着众人,一身氓北青白色的山袍,一手背在身后,另一手稳稳握着一柄透光的长剑。
正是江湖三大名剑之一的流光斩。
这人不是郑机云又是何人?
他随手扯着顾浔舟的衣服一跃,二人一同飞入众人所在的悬浮平台。
轻踏几步,郑机云笑呵呵走近阁主,歪着脑袋打量他脸上戴着的银白色面具。
阁主看清楚来者是谁,心里漏了一拍,略微颤抖着忍不住后退两步。
郑机云的模样七年未见仍是当年那般,一瞬间,不断有不好的回忆涌上他的心头。
顾浔舟赶快小跑着去捡起自己银龙折扇。
幸好这扇子也不是寻常武器,很是耐造,不然肯定已经化为齑粉飞去了。
“顾浔舟?”
沈问这会儿浑身没有力气,稍微动动都很疼,干脆躺在地上疑惑看他。
这俩人居然一起来的?
什么配置?
“哟,挺住了啊?我还以为我来了以后能给你收个全尸呢。”
顾浔舟虽然嘴上调侃着,却快步跑过来点住沈问几个穴位,为他锁住本就剩余不多的灵气。
“呵,命比你硬。”
沈问闭目养神不再看他,也不管周遭的环境是何惨状,似乎这会儿突然全身放松了警惕。
“喂,可别死啊,晦气,我还欠着你一条命呢。”
顾浔舟撇着嘴盘坐在他身边。
“顾公子,你不是丢下大师兄溜…先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司南惊奇望着他。
“你懂什么?我这叫战术撤退。”
顾浔舟摇头换脑地盘起腿,很是得瑟。
“那种时候我若留下,非但没有一丝用处,反而弄不好还会丢了性命,但现在…若没有我带路,你们这位听雪门掌门可还在广安赌坊门外头瞎晃悠呢,还指望谁来救你们?”
“原来如此!”
司南眨眨眼。
确实有道理!
这距离阁主和郑机云不远处的一片儿地上,躺着个沈问,瘫着个司南,现在又坐下个顾浔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谁家宅院里的榻上。
尤其是避在远处的安无岁和雁歌,看到这一幕都惊了。
不是说顾浔舟这小人背叛了沈问吗?
这又什么章程啊?
……
且说平台中间。
阁主与郑机云对峙。
郑机云抬起手中的流光斩,另一只手摸索在剑刃上,眼皮子都不抬道。
“你先前残害朔风城的百姓,我也就装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愿理你,但如今,你居然敢打起沈问的主意了?”
他皱眉抬头望向阁主,露出一副在氓北从未有过的严肃神情,“说吧,尧轲,你想怎么死?”
“可笑,你还以为我是七年那副任你宰割的样子么?”
阁主略微有些心虚,但仍然是满脸狞笑,眼中的红血丝越来越多。
呼——
一阵清风拂面,银白色的面具突然裂成两半,从尧轲呆滞的脸上一一落下。
他略显沧桑的脸上,一道从额头跨越鼻梁至耳畔的丑陋疤痕,显现于众人面前。
甚至没人看到郑机云是何时出手的。
尧轲本能地抬手捂住自己的脸,想要挡住那道耻辱柱一般的疤痕。
“尧轲,看来你还是不明白…在绝对的天资面前,你再多的努力都只是枉费力气罢了。”
郑机云摇摇头,逐渐提起手中长剑流光斩,剑锋指向有些惊恐的尧轲。
“资质平庸就该承认,尤其是…那些天才也在不断努力的时候!”
话音才落,溢彩的光芒从剑身发散出来,接着他携流光斩挥剑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