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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年随师父对付一些穷凶极恶的妖魔鬼怪,我也不过只是站边上狐假虎威一番罢了。要说约人掐架,至今还未真正尝试过,又道既是切磋,点到即止,要拿捏个适当的轻重这可是个技术活儿。
就怕对方力度拿捏不准,那我今日且不小命难保?偏偏这战利品又是那令人垂涎三尺的崆峒印,初步判断,今日我这场武,怕是凶多吉少!
我未搭理衣衣毫无礼貌的找茬,眼神绕过她瞥向台上的攸冥,见他虽对我笑得人面桃花,但眉宇间却透着些许担忧,无声的关心今我颇为受用,遂梨涡浅笑予以回应。又给师父鞠了个躬,表示身不由己与神族对立,望他老人家谅解。师父顺着山羊胡须慈祥地对我连连点头,算是理解。
我持剑一个潇洒的转身,飞上云端,攸冥道不能用力过猛,不然眉间之物将会再现,这厢我也只好见机行事,随机应变了!
见神族男子一副书生模样倒也算是礼貌,虽未将我一介女流之辈看在眼里,然还是礼貌地对我抱拳道:“得罪了!”,我亦是客气地对他抱拳一笑。
对方出剑,剑如长鞭,能伸能屈,气焰逼人,我未逃避迎面而上,云中时而光亮,时而灰暗。我边武着桃木剑与其斗智斗勇,边空出嘴巴与他浅谈人生:“仙友作何称呼?”
那对手许是觉着我一心二用,心不在焉,先是一脸错愕,而后长剑毫无怜香惜玉地朝我挥出一道火花,那绚烂的火花被我纵身一跃险险避开。
又是一阵天上地下的斗法,对方终是很不屑地开口道:“你唤我云阳仙君便是,本仙君就差一道天劫便可升作上神了。”
听此吹嘘,我不由地笑得有些勉强,轻松挡开强势而来的剑气,顺势翻身适当一火掌劈过去,。云阳大惊,退出数米远勉强刹住脚步:“你不过才认了那魔族公主为干娘,为何一举一动皆属魔族法术?”
此刻,我未深究此等曾想破头也未想出的问题,答非所问:“你觉着我可漂亮?”
那人身形一抖,随即剑走偏锋,似游龙穿梭直逼我肩头,并大声道:“魔女,休要迷惑我!”
魔女?这称呼好生不礼貌,我乘其不备,迅速捏了决将他脚下的祥云移开,云阳一个不及防,身形忽然下坠,人已跌下高空,
或许他直至落地也未及反应中了我的攻心计!
我迎风立于云端上,只见他不顾形象地嚎叫:“此魔女用媚术媚惑本仙,此局不能作数。”
只是一句胡言乱语,人群中不少人也开始躁动,浑厚声再起,天君一句:“愿赌服输,男儿有所为有所不为,如此失态,且不让人笑话?”
天君发话,云阳敢怒不敢言,低头不语。一道人影闪过,空灵声飘起:“晓薇来领姑娘高招!”
人还未到,灵力已如惊涛骇浪震散朵朵白云,妖族最后一位向我发起攻势,势如破竹。长鞭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八方,时而轻盈如风,点尾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纷。犹如一道银光院中起,万里已吞匈虏血。
此妖族女子相较之前那位,杀气更重,并非三言两语就能将其心智打乱。我因顾及眉间花细冒出,遂不敢全力以赴,他的剑如雨点般向我刺来,我左抵右挡,一不留心,被她钻了空子,一剑刺中我肩。
伤口不是很深,是以迅速被我手上的玉无殇愈合,只有微微疼痛感。见状,女子显然有些吃惊,我适当催动体内之力,直逼这位晓薇。
我手中剑化为桃木面,山桃红的身影如同雏燕般的轻盈,伴随着远山虫鸣鸟叫,扶手腕轻轻旋转,桃木剑也如同闪电般快速闪动,剑光闪闪,与脚下这片奔腾的茫茫云海相融合。
只听一声轻微的:“额……”,女子未来及躲避,蛇身硬生生被我的剑影划出道口子。
百忙中,我用玄铁面照了番自己,好在那红花细并未冒出,也不晓得还能透支多少修为。我喘着大气听女子捂着伤口道:“今日竟遇上了高人,姑娘可真是深藏不漏啊!”
我眉开眼笑,一句过奖还卡在喉咙出,女子婀娜多姿的身形迅速扭动着朝我杀来,竟直逼我咽喉。我收起长剑,终是一鼓作气一道火花劈去,瞬间火花满天,犹如霜花飞雪,再听女子一声哀怨而又惆怅的:“啊……”,人已坠下云端。
这厢我一后起之辈连连击退两人,那厢地下一众人早已是坐立不安,唯独攸冥面不改色,似是对我信息十足。大老远便能感受衣衣已是怒火攻心,脸上表情换了无数波,一声长啸,白羽大雕自九天上直飞衣衣而去,衣衣脚步离地,飞身与大雕汇合,潇洒地直径向我扑来。
此番她拼得乃是坐骑,我都不好意将我那阿彩唤出,做人嘛,低调最适宜!
不料我有心低调,阿彩却已是忍无可忍,就在衣衣策白雕向我扑来之际,阿彩扇着火红地翅膀横空出世。伴随着一身钻天的凤凰叫声,自豪地从远山飞过,跃过已沸腾的人群头顶,穿过云层直径将来势汹汹的白羽大雕逼退数丈之远。
七彩翼鸟将蓝天染得血红,颇有铺红天涯之阵势。凤凰,见则天下安宁,它对世人而言,本就传说而已,不曾想此番竟活生生出现,简直吓坏底下一干人等。这出场阵势,闪亮得只差亮瞎众人之眼,我也是沾了阿彩的光,这气场委实妙哉,妙哉!
衣衣仍旧嘴上不饶人,拎着脸轻哼道:“上天可还真是眷顾你啊!”
我飞策上阿彩,谦虚道:“碰巧,碰巧而已!”
衣衣漂亮的脸蛋儿划过一丝嘲讽,缓缓道:“你耀武扬威些什么?两月前还不是被我打得落花流水!”
衣衣最大的败笔,就是她不懂如何掩饰自己的仇恨,我不与她计较,这厢她倒是越发狂妄了,我自阿彩背上换了个姿势,一副女王范阵势委实过了把干瘾,挑眉道:“你这对仇恨毫不掩饰的模样好生令我佩服,然我至今未弄清楚,你说我二人往日无怨,近日虽有仇,也不至于如此罢?”
那衣衣神思了一阵,似在回想个甚,半响后终于说:“你又如何明白活在别人影子下的滋味?我盼了万年,终得以高傲地活在世人面前,不过几千年的时光,你便又要将一切毁于一旦,今日,我定饶你不得!”
衣衣越说情绪越激动,我未及宽慰她一二,她已化为赤水直向我冲来。力量之大不容小觑,她可并非泛泛之辈,两万年的神龄容不得轻视。
我一连战了两场,此番虽无大伤,但体力已被透支得所剩无几。衣衣今日看似比武,一招一式无不是杀气腾腾,我自是万般退让,她自是不依不饶。赤水犹如洪涝之水,势不可挡,如苍茫大地中万马崩腾,自四面八方争相涌入,密密麻麻,只要稍不留心便会被其吞噬。
电闪火光间,我一时未想出对策,无奈之下,阿彩只得载着我快速翻进云层。赤水依旧紧跟后面,若我再不全力以赴,今日怕是必死无疑。
衣衣竟不顾塞制,看她这阵势,许是要在众目睽睽下将我杀之而后块,真搞不懂她何以如此?赤水如奔腾的巨浪击破云层,犹如万千把利剑直袭我要害。
情急之下,我只得飞身脚尖轻点在阿彩背上,催动体内心火迎赤水而上,此刻我直觉眼中喷火,心中犹如熊熊烈火焚烧,火气集中于掌心,顷刻间化出炙火无数,一声言不由衷长吼:“啊!”,炙火气势磅礴,熊熊焰火附带着毁灭性的气息,好似可吞没星斗,可掩盖日月,可摧毁山河。
一切皆是超出我想象,此等惊世之举已并非我自身所能接受。直至赤水被炙火击退,衣衣自白羽大雕下跌下,又在云上打了好几个滚,鲜血吐出数米开外,我仍惊魂未定。
呆滞地杵在原地,空中炙火亦随着我内心的平静渐渐褪去。衣衣死盯着我,颤抖着嘴唇:“魔,魔女!魔女!必将坠入魔道永世不得翻身。”
我见她伤得不轻,暂且不管她的胡言乱语,犹豫着上前:“着实对不住,我并非有意伤你,你还好罢?”
我想搀扶衣衣的手方伸到一半,只听她一声震耳欲聋的刺耳声:“去死吧!”,顷刻间我本能地往后褪去,奈何为时已晚,下一刻衣衣长剑已刺穿我臂膀,一股钻心之痛直抵心头,我用力广袖一挥。
“啊……”
衣衣已被我扇下云端。空中冷风呼啸而过,不知何时已变得风起云涌,天昏地暗。天灵台似被道道天雷击中,脑瓜子嗡嗡响,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的双手,颓然地往后倒去,摇头喃喃自语:“我为何变成这幅模样?这身修为,我不要,我不要……”
心头火再次燃起之前,攸冥玄衣飘飘,面色紧张已将我揽入怀中,边源源不断将真气输给我,边说着些我听不懂的话语:“尘尘,究竟要如何,方能让你安然无恙……”
未听完他的话,眼前一片黑,我已坠入无边的黑暗,无边的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