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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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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致清带着一行人回到京都,没有杭舒章在,苏韵香有些不自在,想着独自出去投宿。

    杭母拦了下来,“韵香不必拘谨,这宣京什么都好,也什么都贵得离谱,且随我去杭家安心住下,等章儿回来后再说。”

    苏韵香一点自主生存能力都没有,而且自己积蓄不多,听了杭母的话,点头同意。

    秦桑却是说:“我就不去见姨父了,我回家看看母亲,姨母有空来与母亲说说话,桑儿先告辞了。”

    杭母无奈,拉着秦桑的手,“好,我过几日得空就去看姐姐。”

    见到杭致清的妻子的时候,苏韵香没留神,一声大嫂叫了出来。

    林书览笑着看向苏韵香,语调柔软说道:“这位是小姑吧?长得真标志。”

    杭致清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杭母看出儿子为难,正要说话。

    杭嘉树嘴快的说:“大嫂,这是二嫂。”

    林书览有些摸不着头脑,夫君不是说有一姑一叔么?自己还当这人就是小姑呢。

    什么时候冒出个二叔来了?

    杭致清说:“此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晚些再说,奔波一天了,先吃晚食再细谈。”

    “好,夫君辛苦了。”说完转身去扶杭母,“母亲想必也累了,且先歇着,我去张罗晚食。”

    杭母顺着林书览的力道走到客堂上坐下,腿脚确实不得劲。

    杭致清带着杭嘉树整理行李。

    苏韵香紧跟着林书览,“我与大嫂一起。”

    林书览温和笑笑,“好,有劳弟妹了。”

    林书览不是多事的人,可实在好奇得紧,忍不住想试探,“弟妹与二叔成亲多久了?”

    杭舒章被劫后苏韵香神思不宁,又奔波一天很是疲惫。

    现下心乱如麻,惶惶不安,听到林书览的话,反应了半晌才回味过来,二叔说的是杭舒章。

    “将将三月有余。”

    “二叔去了何地?怎的没有一道回来?”

    苏韵香摇头,“我也不知。”

    林书览却是觉得,或许是苏韵香不愿说,当下息了心思。

    临吃晚食的时候,林书览的儿子程甘从院门进来,见到一屋子的人有些不适。

    在母亲的介绍下,规矩的朝众人一一行礼。

    到杭嘉树跟前的时候,见到比自己还小的杭嘉树,眉头一皱,这人比自己还小,却占着长辈辈分。

    心有不甘,可还是规规矩矩的行礼。

    天黑之后,苏韵香见到了杭父,一个清瘦的老爷子,须发已掺有银色,不过腰背如笔杆一般挺直。

    又是一番见礼,而后一家人安静的吃晚食。

    饭后杭致清带着杭父杭母去到书房,说了杭舒章和苏韵香的事,杭父气得吹胡子瞪眼。

    “成何体统?”

    “伤风败俗。”

    “不知礼数。”

    “我非打死她不可。”

    “竟然做出有辱门楣的事来。”

    吧啦吧啦的骂了一堆,而后才想起来女儿不在跟前,当即问道:“絮娘呢?是不是害怕我责罚她,不敢回来见我?”

    “哪有作为儿女不见父母的道理,所学礼数都学到哪里去了?”

    “当真是大逆不道,忤逆......”

    “咳。”杭父的话还没说完,杭母当即咳了一声。

    杭父这才反应过来,要是自己责骂儿女忤逆不孝,那自己也会落得个修身不齐,治家不严的名声。

    “絮娘被人拐走了。”杭致清轻飘飘的甩了一句话出来。

    “什么?”杭父怒气冲冲的站起来,“絮娘被拐你怎么不早说?还稳稳当当的吃完晚食,拖到现在才告诉我?”

    “还乌七八糟的说絮娘娶妻的这些小事做什么?絮娘被谁拐了,报官了么?怎的不去营救?”

    杭母和杭致清对视一眼,杭父气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我跟前打眼色,快说啊。”

    杭致清心想,方才还骂得大声,喊打喊杀的,现下一听说絮娘被拐就急成这样。

    “看衣甲是禁卫军,领头的是个女娘,当时不知什么来路。”

    “回来的时候我已到宣京府去报官,接案的捕头听了之后说那是永国荣棠公主的仪驾,关于荣棠公主掳人报案已不下百件。”

    杭父颓废的坐下,这荣棠公主来到宣京不过七八日,所闹之事自己也有所耳闻。

    到京后的第二天就声名大噪,当然,全是不好听的名声。

    无一例外,所犯之事全是强掳貌美的年轻男子。

    可惜圣上纵容,所参奏本一律压下不发。

    杭父愁得唉声叹气,“这可如何是好?”

    “我明日去公主府拜访,看一下能不能说动公主放人。”杭致清也紧跟着叹息一声。

    杭父摇头,“没用的,荣棠公主油盐不进,庞宰相的小儿子前几日也被掳了,据传庞宰相已经请见圣上多次,均被拒了。”

    “这荣棠公主是什么来路?一个邻国公主怎的在宣京这般胡作非为?父亲可知?”

    “据传永国皇帝只有这一个女儿,荣宠得很,生母是咱们宣国的姝宜大长公主。”

    杭致清皱眉,这两头都是难缠的主,永国皇帝太远不消说。

    宣京内的当今这位却是叛逆得紧,越不让干的事越是要干。

    所幸也只是小事上与朝臣唱反调,大事上撒手不管。

    “那现下该如何?唯一能做主的圣上都纵容荣棠公主胡来,就没有人能治她?”

    杭父摇头,“若是能请动皇太后,兴许圣上能听几分。”

    “现下母亲没有诰命,想入宫都无法。”

    杭母倒是觉得,章儿被掳也好,不用面对这老头子的怒火。

    公主是女娘,章儿也是,顶多吃些皮肉苦头,至于名声什么的,早就没了。

    人先活下来要紧。

    三个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束手无策。

    苏韵香翻来翻去的睡不着,也不知絮娘如何了?

    爬起来临窗瞧着月光。

    是不是白日里自己所许的愿望太令菩萨为难?

    以致絮娘才有此劫难?

    临窗的人双手合十对着月光祈祷,“老天爷,月神娘娘,各路神仙,信女苏韵香,愿折寿十年换得絮娘平安归来。”

    苏韵香愁眉叹息到子时,实在困乏才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