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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为恶者,不分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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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舒章被送进一座大宅院,七歪八拐的游廊,亭台楼阁,奇石异水堆砌的景观。

    说是一步一景也不为过。

    可惜,杭舒章无心赏景。

    杭舒章打量着这个花厅,处处精致清雅,件件金银玉器都价值不菲。

    连铺椅子上的垫子都是由蜀锦缝制而成。

    无处不在彰显主人家的贵气。

    杭舒章深吸一口气,“在下与妻子感情甚好,还请公主自重。”

    公主说:“无事,我皇上表兄说了,你们大宣的男子任由我挑选,只要本公主瞧得上的,只管说与他听,他为本公主做主。”

    杭舒章心下迅速的把京都里的皇亲国戚删选一遍,当今皇帝只有一位叔叔,一位姑姑。

    难不成是嫁去永国的姝宜大长公主的女儿?方才她说不是本国的公主。

    “胡说,当今圣上怎会如此任由旁人胡闹。”

    “管你信不信,今夜你是插翅难逃。”

    杭舒章着急的说:“等下。”

    “怎么?你反悔了?想通了?甘愿从我了?”公主眉宇之间尽是得意之色。

    杭舒章整理了方才公主的话语,她说的是喜欢别人对她贴心,当下只好想法子拖延时间。

    “公主是想一夕欢好还是想在下甘愿跟随公主?”

    公主双眼一转,“本公主既喜欢自愿也喜欢强来,反正如何你都是跑不掉的,嘻嘻~~~”

    杭舒章头皮发麻,这公主根本不按套路来啊。

    “公主不如去拐未婚男子?在下已然成亲,是不洁之人。”

    杭舒章垂死挣扎。

    公主冷声说:“你是在骂我不洁?”

    “非是如此,只是这宣都有大把的未婚好儿郎任由公主挑选。”

    “那些都是不懂风情的呆头鹅,无趣得紧,还是你这种已成亲的郎君知冷知热,贴心贴肺。”

    杭舒章修养多年的温吞脾气在这一刻被气得荡然无存。

    气得肺都要炸了。

    “不可,在下绝不同意。”

    公主看着杭舒章怒目相对,当下也是来了脾气,“哼,既是如此,那你就去静室冷静冷静。来人。”

    换了一个地方,杭舒章被推进了一座地牢一般的地方。

    牢里的人各忙各的,有人在哭,有人在笑,有人愤愤不平的大声斥责作为公主如此伤风败俗。

    许多人大都是白面书生类型的男子。

    还有几个比较阳刚的汉子。

    有两个长得比女娘还媚上几分,那身段比杭舒章都还纤细。

    杭舒章觉得弱柳扶风这个词照进了现实。

    细细数下来估摸着有三四十号人。

    每个隔间住着一个人。

    还挺豪华。

    除了隔开的木条像是牢房,内里却都装饰得精致。

    有的人还能练字。

    草率了,方才还让那个劳什子公主去拐别的男子,谁知道已经拐了几十号人。

    杭舒章在一间空着的牢房门口被解开了束缚。

    然后被关进了牢房里。

    好了,这下可以确定,自己并没有得罪谁,只是纯属倒霉。

    有人在窃窃私语,“又一个倒霉蛋进来了。”

    “这荣棠公主当真是霸道,一来到宣都就如此张扬,把整个宣都闹得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还不是当今惯的。”

    “嘘,你不要命了。”

    “哼,我等大宣士子让别国公主如此糟践,说两句还不行了?”

    聊聊数语,杭舒章摸清了大致情况。

    以往只听过豪门子弟有这等恶劣行径,谁知道这公主豪横起来也不输半分。

    为恶者,不分男女。

    现下要如何破局,整座府邸守卫森严,逃跑是不可能的。

    不知这公主是想挑选一个知心人做驸马还是看中的都收?

    要是都收那自己身份暴露是早晚的事。

    还是别要是了吧,瞧这个荣棠公主的做派,只怕是全都要了。

    如此看来,这里住的都是脖子硬的,只怕外头还有许多入幕之宾。

    杭舒章的左侧是其中一个弱柳扶风的男子。

    那男子瞧着杭舒章呆呆的样子,朝杭舒章说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每一个被拐来的人,当夜都逃不过荣棠公主的宠幸。”

    “为何?”

    “荣棠公主最大喜好就是抓美貌的男子,抓到的当夜都会被送去侍寝,若是伺候得好,荣棠公主高兴就不用再回来了。”

    “若是不愿呢?”

    “说不得会被鞭打一顿,说不得会大骂一顿,亦或抱着你哭一场然后就放你回来了。”

    ???

    这是什么奇葩的公主?

    根本没有一点蛛丝马迹的规律可寻。

    罢了,见机行事吧。

    杭舒章朝那个人拱手行礼,“多谢兄台指点。”

    “不必,同是天涯沦落人。”

    杭舒章走到椅子上坐下,伸手揉一下自己的小腿。

    上山下山一趟,小腿酸软得不行。

    不知韵香是否也是腿脚酸软?

    咦,自己最先想到的竟然不是母亲和兄长。

    算算时辰,如今大哥应当带着母亲他们回到宣都了吧?

    杭舒章心头乱糟糟的,束手无策。

    这荣棠公主权势如此之盛,只怕父兄也毫无法子。

    只能靠自己了。

    杭舒章揉开了小腿的酸胀后浑身舒坦,劳累一天,现下只觉昏昏欲睡。

    想着趴下小憩一会以应对晚上荣棠公主的刁难,谁知趴到桌子上后直接昏睡了过去。

    等杭舒章醒来已是次日早晨。

    牢房中间的上空投下几缕阳光。

    看样子这个地牢是建在某个山水奇景之下。

    昨夜一夜无事,只怕那什么荣棠公主早就把自己忘记了吧?

    忘了就好,只是要如何才能安全脱身?

    还是昨天给杭舒章提示的那个柔弱男子来搭话。

    那男子看到杭舒章在思索对策,摇着头告诉杭舒章,“你别想了,想什么都没有用,瞧见对面的那个戴着玉冠的小白脸没有?”

    杭舒章顺着视线看过去,见到那人一身锦衣,面目如玉,身材不说挺拔伟岸,但也有几分松柏之姿。

    柔弱男子见杭舒章点头后才接着说:“那是庞宰相的小儿子。以庞宰相权柄之盛,圣眷之隆都不能把这个小儿子捞出去,你啊就别想了。”

    杭舒章听到了心脏裂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