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瘫倒在地后,我竭尽全力的双手撑地,想要站起来,但整个身体已经如一滩烂泥,完全使不上力了。
我想用最后一丝力气睁眼看看是谁在害我,到底是不是温雅,但脸上那血滴滴的人皮死死的吸在我的脸上,根本甩不开。
想必人皮上一定涂抹了大量致晕液体,最终我迷迷糊糊的就晕死了过去。
这一次我是彻底的晕厥了,大脑里没有半点清醒的意识,我甚至没有时间去感知死亡,就这样彻底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突然感觉全身涌起一股透心的凉意,像是进了一个大冷库似的。
脑子还有点模糊,但我已经有了自己的思维。
我的心顿时就咯噔一跳,寻思不好,我这不是已经死了,被人给放进了冰柜吧。
我尝试着动了动手指头,发现能使上力了。
立刻升起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于是我猛地一发力,整个人就惊坐了起来。
我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褐红色的光线,把我吓了一跳,寻思自己这不是来到了鬼门关吧。
不过很快我就意识到并非如此,我脸上还蒙着东西呢。
我立刻伸手一把将这玩意扯了下来,定睛一看,瞬间脊背一凉,果然如我之前猜测的那样,这是一张人皮。
人皮上的血液还没完全干涸,像是刚从一个活人身上给剥离下来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可能又发生了一起命案。
但很快我简单查看了一下,就发现并非如此。
这张人皮不但不完整,而且还是几块不同部位的人皮拼接起来的,用红线缝成了一整张。而人皮上的血液也并非剥离的那种渗出来的血,更像是涂上去的,再看人皮的质感,应该是从尸体上剥下来的。
脑子里猛地升起一个念头,不出意外的话,这张拼接的人皮可能就是死去的那几位被害人身上剥下来拼接的。
如果温雅真的被杀了,她显然对这几个人是最有怨念的。
与此同时,我心中立刻升腾起一个疑问,我为什么没死?
既然将我迷晕了,却没有杀掉我,是留我还有利用价值?还是刚才有突发状况,没来得及杀我对方就离开了?而这个将我迷晕的人究竟是不是温雅?
脑子里瞬间升腾起无数个念头,我抬头看了眼四周,发现我还在刚才那个房间里,但那把黑伞以及散落在地的寿衣已经不见了。
我立刻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已经是下午快三点了,过去了有两个小时。
我居然昏迷了这么久,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正纳闷呢,突然我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手中的手机并不凉,甚至还有一定的温度,不像是几个小时没用,更像是被持续使用过的状态。
再看手机的电量,我记得过来送餐的时候电量几乎是满格的,但现在却用去了将近一半的电量。
也就是说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真的有人在使用我的手机。
我甚至感觉这个使用我手机的人,可能就是我自己!
这个念头很荒诞,但感觉却如此的真实。
于是我立刻就点开了手机的相册,我发现里面真的多出来了一条小视频。
我迅速播放起了这个视频,视频很短,只有几秒钟,但看完我却如坠深渊。
这是我自己的一段自拍视频,视频中我将脸离手机贴的很近,就像昨晚看到的那个血脸自拍视频一样,我盯着手机的摄像头,迷之微笑的开口说:“吴忧,快了,我快回来了。”
我打了个哆嗦,直觉告诉我,昏迷后我不是真的昏死过去了,而是我的另一面真的出来了。
以前我梦游时他才会出现,而且以前梦游时我顶多也就是走走路,时不时的发出古怪的笑容,但这一次居然还真切的说话并且录下这段视频,显然我的另一面已经有了自主的意识。
握着手机的手轻微颤抖了起来,感觉自己的病情可能越发的严重了,真的得抽时间去见一下陆宇医生了,陆宇医生上次一定对钱诚隐瞒了什么,他是有真本事的,一定发现了我身上的什么秘密,只是没敢说。
同时我心中也很好奇,足足两个小时,我到底干嘛去了?
我不会是将这个迷晕我的人给整死了吧?
整个人立刻就紧张了起来,我迅速离开了房间,想看看外面有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我真怕自己干出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
不过当我来到房间外后,我就愣住了。
现场很整洁,没有半点打斗的痕迹,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但是在温雅遗照的那张桌子前多出了一个画架,画架上有一副画。
画中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但是他从腰部以下,直到膝盖处整个下半身被分割的画了出来,看起来就像是被拦腰斩断了一样。
而这个人正是我早上刚从钱诚那得来的线索,他是邓前,也就是凶手一直没有找到的老a。
他们锁定第五人了,直觉告诉我邓前危险了。
我似乎有点明白温雅用外卖将我喊到这里的用意了,是想确认老a的身份。
我甚至怀疑这个点外卖的人不是温雅,而是凶手本人!
不然温雅怎么会不露面,而是用短信和我交流呢?要知道上一次给温雅当裸模的时候,我可是见到她本人的。
但是感觉又有点不对劲,如果不是温雅,这幅画又不好解释,我可不相信凶手有这么大的天赋,可以像温雅一样,可以将人画的如此惟妙惟肖。
心中涌起这么多疑问,感觉一头雾水,因为我脑子里完全就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而就在这时,我看到身旁的投影还在播放。
画面不再是温雅家那边的七七法事,而是成了这个屋子里的画面,在循环播放,播放的正是我昏迷这段时间的录像。
我立刻激动了起来,原来这一切都被记录了下来。
我找到了投影仪,点开了源文件,将视频拉到了一开始,然后就仔细的看了起来。
监拍的摄像头在客厅,所以并没有拍到房间里的画面。
录像是从房间门口开始的,我看到了温雅穿着寿衣,撑着那把黑伞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紧接着,我看到了我自己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但当时的我显然不是此时的我,我看起来很冷酷,吓了我一跳。
我跟着温雅来到了客厅,温雅突然就停了下来,转身看向身后的我。
我隔着视频,睁大了眼看向温雅,想看看她到底是人是鬼。
她的脸色很苍白,像是没有血色一样,有点病态的苍白,不过依旧很美。
单靠这并不能判定她是不是人,不过她撑着黑伞,看起来确实很诡异,因为这样我根本没法判断她有没有影子,不过房间里光线昏暗,就算不撑伞,也看不到影子。
视频中的我们四目相对,时间仿若静止了一般。
突然视频中的我开口说话了,声音很低沉,宛若一个死神,心如荒漠,古井不波。
而我两接下来的对话,完全就像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迷局,荒诞不经,听得我一头雾水,却又让我心惊胆颤。
我问她:“你没有死?”
温雅反问我:“你也没死?”
我说:“我死了。”
她说:“我也死了,你亲手杀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