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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春暖花开(2)
却说杨荣花当看到丈夫吃罢晚饭,随即夹着被子,便出门看场后,深知扬场不是一个人的活,吃罢饭,洗刷了碗筷,喂了母猪,发面准备好明天的伙食后,当看到骡子已将一槽草料吃完,又为它搅拌了一槽饲料后,随即出门,便不慌不忙地往麦场去了。
好风知时节,当夜便刮起。漆黑的夜,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由喧闹而寂静了下来,而就在夜阑人静时,一股接连不断的夜风,悄无声息地吹刮了起来,自是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也。
却说麦贵躺在场面上,正半睡半醒中,当猛然被凉风吹到后,自禁不住激灵一下,便从地上坐了起来,当听到邻近的场面里,到处都是“呼啦、呼啦”地扬场声时,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将被子收起,放到熟秧子的麦秸垛上面后,随着走到紊子堆前,将放在紊子堆上面的农具,靠到熟麦秸垛上后,随即拿起扬杈,铲起一杈麦糠,轻扬了几下,找准风向为西北风后,自不迟缓,随即趁着明亮的月光,借着风起正大正猛之时,铲起带糠带麦的麦紊子,迎风抛出一个四、五米高的优美弧度,看麦粒在落下的瞬间,便与糠分开时,随着便毫不迟疑,大刀阔斧,一杈接着一杈,飞快地往东面,出起大糠去。
扬场共分两个程序,第一步叫着出大糠,就是手持扬杈,铲起一锨和着麦糠的麦粒,尽力顶着风,同时向一个方向,一个地点扬出去,从而借用风的力量,将麦糠与麦粒分离开来。第二步叫着戗粮食,与出大糠是一个道理,也是将麦粒抛扬起来呈条带状,利用风力将混杂在里面的麦糠等吹出去。不同的就是所用工具不是扬杈而是木锨,并且还要有人用扫帚“打略子”,把裹挟在麦粒中的麦余子等风吹不走的,扫到下风头。并且戗粮食需要戗两遍才能把其中的杂物清除干净,才能获得干净的麦粒也。
扬场出大糠这活,说来虽然是个出力下筋的粗活,但其实不然,也是很有讲究的,会扬的一条线,不会扬的一大片,必须掌握好角度,做到不高不低,不远不近,在风力的作用下,麦粒和麦糠就会分开,而麦粒较重,就会落在麦紊子的前面,而麦糠由于身轻就会随风飘走,大一点的落在近处,小的就会飘到远处的,且风力越大效果就会越明显的。可如果把握不好,用力过大,甩得过高过远的话,不仅麦糠吹走,而且就连麦粒也会被吹走的,可如果用力过小,甩得过低,扬出去撒不开的话,一团落下去,那就等于没扬也。
麦贵身为农民,不仅各种农活皆会,而且还很熟也,他一杈接着一杈,飞快地扬着,随着“刷刷刷”的落地声,慢慢地,那金黄的麦粒便聚拥在一起,堆成了一座小山也。
话说杨荣花不慌不忙到了场里后,当麦贵正飞快扬着麦紊子时,自不迟缓,随着拿起木锨,便也挥撒着扬起麦紊子,出起大糠去。
风,来无影,去无踪,自是时大时小,时歪时斜,令人捉摸不透也。
却说麦贵夫妇两人抓住风向,瞅准时机,伺机甩扬,三下五去二,经过一个多时辰的忙碌,利用自然风力,将全部麦紊子扬出了大糠,稍歇了一会儿,喘了口气后,麦贵随即变换工具,将扬叉换成木锨后,立刻趁着风势,便迎风戗起粮食来。
而杨蓉花自不会袖手旁观,随着抡起扫帚,便打起略子来,
打略子这活,说来很是简单,就是拿着扫帚,在麦贵甩扬出过大糠的麦堆时,把混杂里面,风吹不走的,比如麦糠、麦余子(带糠皮麦粒子)等,用扫帚轻轻扫出去,而不能把麦粒子扫出去。但其实是个技术性要求很高的活,不仅眼明手快,而且还必须小心翼翼,否则,就会造成重扬的。
却说麦贵手握着木锨,如同出大糠似的,望风一锨接着一锨地甩扬着,一道道优美的弧度,又如天女散花似,在空中均匀地扩散展开,风,瞬间便毫不留情地把混杂在里面麦糠带走了,而麦余子与麦粒瞬间便散落在地上,不久,一个麦粒堆子便渐渐隆了起来。
而杨荣花挥动着扫帚,看准麦子落地的一刹那间,使用着手中的扫帚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来来回回,宛如燕子钻柳,蝴蝶穿花一样,灵巧从容,眼疾手快,轻而易举便将落在麦堆上麦余子,给扫到下风头去了。
夜,随着风的吹刮,越来越深,越来越暗,越来越静了。
话说杨荣花两人见风而作,井然有序,快慢有节,张弧有度,配合默契,心有灵犀,如同高手出招一样,一个挥动木锨呼呼啦啦的扬,一个舞动扫帚沙沙拉拉的略,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扬与略,各自出了一身大汗,将麦堆由低变高,由小变大,全部戗干净后,面对着丰收之情况,心中自然是说不出的高兴也,为了给明天摊场腾出地方,随着将无用的麦糠移推、清扫到东南角的场边,作为将来的垛底后,又拿袋子装了粮食,用架子车拉回家,将粮食倒进新打的水泥缸里后,看天已是后半夜,又给骡子拌喂了一槽饲料后,随着用毛巾抹洗了一下身子,便睡觉休息去了。
次日,天刚以蒙蒙亮,杨荣花起来做了早饭,全家人吃了后,随着便又上场摊场去了。
却说麦贵三人摊场,碾场,翻场,碾场,起场,周而复始,循环往复,然后,晚上扬场,经过四、五天不间断的忙碌,将二十多亩的麦子全部打完头遍,紧跟着又对麦秧子全部馏了一遍,做到颗粒归仓,将麦秸在东南角的麦糠上面垛成一个长垛后,随着便也如其他人家一样,下地播种秋作物去。
话说麦贵将场里收拾利亮后,早已计划好每块地种什么的他,用车子拉了耧、芝麻,大豆等种子后,随着套了牲口,牵着骡子,便往马台北那块地,播种芝麻去。
却说麦贵到了地里,深知芝麻这种作物是不易于稠密的,从架子车上面,将耧搬放到地里,和泥在仓门下面用根麦秸作了一道门坎,将牲口套进耧里后,装上种子,随着便由妻子在前面牵着牲口,自己把扶摇晃着耧,顺着麦行,便不慌不忙地耩起芝麻来。
且说麦贵扶摇着耧,来来回回,将地耩完,又重耧耩了地头后,随着收了东西,将耧放上架子车,便往圈沟那里耩地去了。
书说简略,话不絮繁,却说麦贵经过两天时间,除留下炸弹坑那块地要插红薯而没有播种外,将其他全部耩完后,在等待秋作物生长发芽的时候,随着听从大队大喇叭的通知,用袋子称重装够了公粮后,拉着车子,起早便往人和粮所,上交公粮去。
人和公社粮所就在人和火车站,京广铁路的西面,汾阳寨的东北角方向,两者相距有五里多地,粮所大门朝东,院落虽然不是很大,但自是负责收购全公社各大队的公粮也。
却说麦贵与儿子亚民两人拉着车子,跟随本村本队其他人家到了粮所后,原以为人不会太多,自万万没有想到粮所大门前的那条南北道路上面,不仅早已车水马龙、水泄不通外,而且就连南北道路尽头所连接的两条东西道路也已排了很长的队伍也,虽然很是失望,但自也无法,随着便排队,和别人闲聊交谈起今年庄稼收成,耐心等待去。
天,随着太阳的冉冉升起,渐渐热了起来。
麦贵拉着车子跟随着交公粮的队伍,一步步慢慢地往前移动着,直到下午申时时分,才走进粮所大门,将车子拉到粮所验粮员的面前去也。
粮所的验质员手持着一个食指粗的粮探子插进袋子里,随即抽出,将粮探子带出的麦粒,倒进手中,便查看了饱满去。
麦贵自生怕不合格而遭到拒收,急忙便挑好了过去,这
却说验质员查看了饱满,针对麦贵话语自不吭声,随着取出几粒放到口中,咬了一下,说了句“一等,到三号仓库门口过秤吧。”随着转身便查看下一家去。
“好嘞,”麦贵闻声,自是高兴,立刻拉上架子车,便到三号库房门口称重去。
话说麦贵拉着车子到三号仓库门口,按要求将袋子放到磅秤上,称重结束。将公粮一袋袋扛进仓库里面,登翘板“哗啦啦”倾倒进粮堆上面,拿了收条后,随着便如释重负,兴高采烈地拉着车子回家了。
汾阳寨十二个队的社员们,响应大队号召,这次共向国家上交了一百万斤公粮,家家不仅不在吃救济,而且,户户还有余粮也。
话说麦贵回到家后,随着便挑水种红薯去了。
天,随后,不久,一场大雨便降临了下来。
芝麻,大豆等作物得到雨水的浇灌后,自如雨后春笋般,一夜之间便土里钻了出来,“嗖嗖嗖的”生长着,自是一天一个样也。
话说麦贵面对着雨后春笋似的庄稼,自是欢喜,看到到丽亚他们放假后,自是高兴,随着便根据地里的墒情,扛起锄头,带领着放假在家的丽亚他们,往地里一方面铲除麦茬,根除病虫,一方面松土保墒,促苗早发,及锄草、剔苗去。
却说亚军初中已经毕业,自是没有考上高中,但他自不甘心,为了再拼搏一次,自也不说下地干活,随着骑着自行车,便四处奔走,前往郾城县空冢郭杨店村学校那里联系复读之事去。
而丽亚九月份开学,就该升初二了,针对亚军不干之情况,对比之下,自也不乐意干,但自也不敢违抗父亲的命令,跟随着便下地锄草,剔苗去。
时光如驹过隙,眨眼间,一个多月便过去了。
麦贵深知不管做什么事,都必须得打好基础,不然,就会白忙活的,为了在庄稼正生长之时,给它们一个良好环境,以便获得丰收,自也不管天气炎热难当,趁着风调雨顺,天平地安,带领着丽亚他们起早贪黑,经过二十多天,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将所有地块全部间苗,锄草完毕,用不上丽亚他们继续锄地后,随着便不在叫喊他们,而独自一人前往炸弹坑翻红薯秧去了。
丽亚他们无了管束,随着便如同脱缰的野马,四处游山玩水去。
处暑无三日,新凉直万金。白头更世事,青草印禅心。
放鹤婆娑舞,听蛩断续吟。极知仁者寿,未必海之深。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眨眼间,便已是处暑时节了。
麦贵面对着已经长高,将要成熟庄稼,心中自是欢喜,想着今秋又是一个好收成的他,当猛然联想到亚民已经二十多了,算来已到了说媒结婚的年龄,又想到当下提亲说媒必须三转一响(自行车,手表,缝纫机和收音机),而自家连个窝,也就是宅基地都没有,自不会有人上门说媒的,可一想到大队不结婚,就不给宅基地的这个规定,以及本队已没有地方可规划宅基地的情况,愁绪禁不住便涌上眉头,自无心再继续干活,随着由地里回到家后,立刻便和妻子商议起怎么办来。
杨蓉花面对着亚民已到说媒的年龄,还没有宅子,而对上又没有地方可规划的情况,自也是苦恼,而无法也,一时间,两人便陷入沉思中去了。
天,随着夕阳西下,渐渐暗了下来。
杨荣花当见天色已暗,起身也出门收拾晒干的衣服时,抬腿刚走出两步,猛然想起一件事来,随着回身便问了过去,“唉,麦贵,前些日子,你不说咱们队的仓库要卖嘛?”
麦贵自没有料到妻子会有此问,自是诧异不解,随着便回问了过去,“是啊,怎么啦?”
杨荣花当见丈夫不明白自己的意思,随着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来,“麦贵,即然要卖,那咱们买下来,不就什么都有啦。”
“说的也是,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事,”麦贵闻言,自是如梦初醒,茅塞顿开,随着自言自语道:“行,我明白了,吃罢晚饭,我就找书记绍雨去。”
“好,那我马上就做饭,”杨蓉花闻声,转身收拾了晒干的所洗衣服后,随即走进了伙房,便动手点火,烧水做起晚饭来。
夕阳西下,暮色无声地从空中降临了下来。
却说麦贵吃罢晚饭,趁着天将黑还未完全黑下来之时,抬腿到了村北大队书记郭绍雨家大门后,随着便敲门叫喊了过去。“有人在家嘛?”
郭绍雨三十多岁,身高一米七,身材不胖也不瘦,国字形的脸,浓眉大眼,鼻梁微隆,见人说话,自是笑先露也。且刚刚吃罢晚饭,正着剔着牙,猛然听到敲门声后,连声叫喊着“来了、来了”,急忙便开院门查看去。
却说麦贵随着院门打开,进得院子,在堂屋落坐,一番客套后,随着直截了当叙说起自己家中的情况,以及想要买仓库作为宅基地之事来。
绍雨作为土生土长的汾阳寨人,对于麦贵家的情况,自不用打听,也是知晓了麦贵家孩们多这个情况的,针对大队的规定,以及十一队没有地方可划宅子的情况,当闻知要买仓库作为宅基地后,沉思片刻,随着点头同意下,便安慰了过去,“麦贵叔,对于你家的情况我都很清楚的,即然你想买仓库作为宅基地,这事你放心,我会放在心上的,过两天大队开会商量这事时,我定然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为你争取的。”
麦贵感激道:“好好,那我先谢谢你了,绍雨。”
绍雨摇手道:“咱们又不外,用不着谢的,麦贵叔,等过个八九、十来天,我定然会给你一个准信,保证让你满意的。”
麦贵知趣地告辞道:“行行行,我明白的,那我回去了。”
绍雨道:“你不在坐会儿。”
“不啦,不啦,我走了。”麦贵说着起身便回家去了。
白露团甘子,清晨散马蹄。圃开连石树,船渡入江溪。
凭几看鱼乐,回鞭急鸟栖。渐知秋实美,幽径恐多蹊。
惊风飘白日,光景西驰流,眨眼间,半个多月便过去了,便已是白露节气了。
却说麦贵对于买仓库作为宅基地之事,自从半月前言谈后,自耿耿于怀,念念不忘,为了知道情况如何,随着趁着黄昏,便再次走进了绍雨家中去。
绍雨见之,自不拐弯抹角,立刻便直言相告也。
麦贵闻知大队已同意后,自是高兴,随着便连连感谢去。
“麦贵叔,这没什么的,等两天仓库里面东西挪净,你把四百块钱交上来,钥匙他们就会给你的,另外回去,如果有人问起的话,什么都不要告诉他们,就行了。”
“放心,我明白的。”麦贵随着便告辞回家了。
话说麦贵回到家,随后将准备好的四百块钱交给大队书记郭绍雨后,经过四、五天的等待,看仓库里面的东西全部搬光,接到大队通知,拿到仓库的钥匙后,虽然仓库的东南角是一个毛房大坑,需要拉很多土来填,但全家人自还是很高兴也,已经上初二的丽亚自也不管里面还没电,随着便先行独自一人搬挪了进去。
麦贵针对仓库已归自家的事实,决定等农闲时,就拉土将毛坑填起后,当看到粪坑由于刚出吧,里面还没有什么粪时,决定不在让别人施用后,随着便下手将毛房推倒了去。
清溪流过碧山头,空水澄鲜一色秋。
隔断红尘三十里,白云红叶两悠悠。
秋天,不仅是庄稼成熟,收获的季节,而且也是个犁地,播种小麦的季节也。
却说麦贵卸下了压在心头的石头后,眼见庄稼已经成熟,立刻便如其他人家一样,先将什么也没种的场面,用锄头将上面的野草铲除后,随着驱赶着牲口拉着耙,将场踅耙了两三遍,又用耙栅,也就是没有齿的耙,推齆了两三遍,随着挑水,往场面上泼上水,撒了麦糠,用石磙碾轧着造了场后,针对什么都已是自己的情况,自也不问不管别人家怎么收割庄稼。次日,吃罢早饭,便往马台北那块地里,刈芝麻去。
话说麦贵拉着车子,拿了布单子到了马台北,为发防止那些已成熟的芝麻,在收割之时洒到地里,三人随着将单子摊到地上后,立刻挥动着镰刀,便不分趟也不分行,边刈边对已长熟芝麻,头朝下往单子上的敲打着,由西往东、不慌不忙地杀起芝麻来。
且说杨荣花三人边刈边敲着芝麻,顺手便将割杀的芝麻放在单子的上面,而随着所割芝麻在单子一角堆积如山时,杨蓉花转身在地里割了一大捆牛草后,随着蹲到布单子旁边,拿起所割牛草,便分摊着一小拤、一小拤,飞快地捆绑起芝麻来。
却说麦贵割杀中当见单子距离没割的芝麻已远,自己来来回回奔走,自很是不方便,立刻蹲下捆绑了一会儿,将单子上面的芝麻捆绑完毕后,拉过车子,将前后羊角,以及中间的罗框架摆正放平后,随着将捆绑好,放在单子上面芝麻捆,装了上车,而后,随着将单子往东抬到还没割的芝麻面前,摊开单子放好后,随着便又挥镰割杀去。
麦贵三人割割敲敲,捆捆绑绑,装装挪挪,自一刻也没停止,然而,直到中午,整块地,才杀了不到五分之三也。
麦贵眼见天已午时,自知上午已经割不完,擦汗招呼着妻子他们装车,刹车后,随着驾辕拉着车子,由亚民两人后面用叉推着,便收工回家去了。
且说三人拐弯抹角,由红旗大坝上的那条路翻过铁路,招呼妻子回家做饭后,麦贵随着拉着车子,便由亚民后面推着,拐弯向南,往场里走去。
且说杨荣花拿着三把镰刀到家,当看到丽亚他们已经放学回来时,洗刷间随着吩咐丽亚摘菜,世民烧锅去,而后,自不说休息,拿起水瓢舀水便和面,擀起面条去。
却说麦贵拉着车子进了场,与已在场里卸车的本队村民们打着招呼,到了自家场里,决定将芝麻卸到北头的那块高地后,随着停车,借用挨边铁柱家的扫帚,先将场面清扫了一下后,紧跟着在亚民的配合下,将布单子小心谨慎从车顶上面拿了下来,根据多年的经验,深知芝麻如果不垛起来,捂一捂的话,那些还没有长熟的青稍,即便晒很长时间,也打不下来的。决定垛一个圆垛的他,将刹车的绳子,全部解开,盘绕到一起丢放到一边后,随着从车子上面拿下芝麻捆,便头朝上摆放着,立垛起芝麻捆来。
话说麦贵边卸车边和挨边也正在卸车的铁柱,绍先他们闲聊着庄稼的收成,不大功夫,将车卸完后,随着收拾绳子、及单子,放到车上后,拉着车子,便回家吃饭去。
却说杨荣花刚刚做好午饭,正准备亲自前往场里,查看卸车的情况,当猛然看到麦贵他们回来时,自是高兴,招呼着洗手吃饭后,随着转身便盛饭去。
麦贵自是高兴,将架子车放到靠院墙这边后,进得院子,当看到亚民已抓住压水井杆正自压自喝时,立刻端起脸盆放到压水井往外流水的水洒子前面接水后,看亚民喝罢,立刻便也捂着压水井那敞开口的水洒子,猛喝了一通凉水后,随着用手捧起脸盆中的水,往脸和脖子上,胡乱捞摸了两三下后,抓过挂在头顶绳上的毛巾,简单擦了一下脸,甩手将毛巾挂回绳上后,随着抬步走进伙房,抓了双筷子,端起妻子刚刚盛好的汤面条,转身出了伙房,蹲到东屋门口,便推波助澜、呼风唤雨般,吃喝了起来。
麦贵三下五去二,一口气连吃了两碗,填饱肚子后,憩息了片刻,看妻子吃罢饭,洗刷收拾利亮后,随着拉了车子,便又往马台北,刈芝麻去。
话说麦贵三人出了东门,翻过铁路,不慌不忙到了地方,摊下单子后,随着挥动镰刀,便杀杀敲敲,捆捆绑绑,装装挪挪,割起芝麻来。
却说麦贵三人经过一番劳作,在酉时时分,将地里的芝麻杀完,并捆绑装上车后,趁着夕阳西下,将芝麻拉到场里,和上午的垛在一起后,次日,随着便往圈沟那块地里,收割所种的芝麻去。
书说简略,话不絮繁。话说麦贵他们经过三四天的劳作,将所种芝麻全部杀完,拉到场里垛起来后,骑着自行车到地里巡看了一番,当见所种大豆皆还不是太熟时,决定先趁墒犁地,等豆子再生长个七八天,五六天在割后,为防关键之时,掉链子,随着便将犁和耙,以及化肥,从屋内搬移出来,一边独自检查收拾犁、耙,一边令妻子他们按照每亩二十斤重量,称重分量化肥,做起出征犁地前的一切工作来。
夜关呼儿趁晓耕,羸牛无力渐艰行。时人不识农家苦,将谓田中谷自生。
次日,麦贵吃罢早饭,针对只有一头骡子的情况,虽然有些担心,但想想生产队几百亩地,在牲口不够,而人工拉犁拉耙时,一张犁五六个人拉,还不如一头毛驴的情况,自也不担心骡子独犁独耙拉不动之事。在家中没有拖车的情况下,(一种专用运输工具,在下地和收工时,将犁和耙放在上面,让牲口拉着走。说来它就是一个硬木做的木架子,下面没有轮子,就靠两根磨得异常光滑的竖梁,在地上拖着行进也。)随着将七寸步犁,耙,化肥,以及中午喂养骡子所用的料,及水桶装上架子车后,趁着太阳还没有从东面升起,驱赶着自家黑红色的骡子,便往马台北那块土地,犁地去。
却说麦贵夫妻二人赶着牲口,到了地头,将犁,耙,化肥,从架子车上面卸下后,驱赶着牲口将套杆挂到耙上后,立即站在耙上,挥鞭驱赶着骡子,一耙套着一耙,将地耙了一遍,将可能影响犁地的杆杆草草大致清理到外面后,随着将耙搬到外面,决定往中间起墒的他,不慌不忙地在地里南北走了个来回,确定了起墒的中间位置后,随着将犁搬到中间,驱赶着牲口,将套杆挂到了犁上后。自知骡子是硬牲口,必须有人负责牵着起墒才行,否则,是犁不成地的,随着便招呼妻子牵墒来。
却说杨荣花刚把化肥袋子解开,拿盆正要往里面栽倒化肥,猛然听到召唤,自然明白怎么回事,顺手将盆子放到地下,走了过去伸手抓住缰绳后,按照丈夫交待的路线,拽紧骡子便大步照直往前走去。从这头走到那头,然后,牵着牲口又从那头走了回来后,深知骡子已经知路,自也不在牵它,转身丢开缰绳后,随即拿起盆子,便摘倒化肥去。
却说麦贵当见畜耕的深度达到拾九到二十要求后,自也不在调整犁,随着一手扶犁拽拉缰绳,一手挥鞭,嘴里大声吆喝着“吁、喔、驾,”便这头到那头,一遭一遭,来来回回地犁起地来。
却说杨荣花将化肥由袋子倒进盆子里后,端起盆子,便往中间的斧子脊两边撒化肥去。
话说麦贵针对犁地这事,深知人哄地皮,地哄肚皮,如果犁不好的,种下的庄稼就会发生苗出不齐,以及庄稼长势不旺的情况,必须脚踏实地、踏踏实实不可,驱赶着牲口,掌控着步犁,自是非常认真,不慌不忙,稳步向前走着,那黄色的泥浪,在他的身后,一排排翻卷了过来,自是显得明亮好看也。
且说杨荣花三下五去二,不大功夫,将三十来斤化肥,均匀地撒到地里后,对于犁地自也帮不上忙,转身从车上拿过,来时专门带来的镰刀,走到沟边地头,便割草去。
天,随着太阳由东面冉冉升起,不仅渐渐明亮了,而且还渐渐热了起来。
话说杨荣花经过一阵忙活,割了一大捆青草,放到车上后,眼见离中午已不远,为了减少路途的来回折腾,而将活赶出来,决定回家做好,立刻送来后,随着便告诉丈夫去。
麦贵闻声后,立刻便同意了下来。
杨荣花随着立刻拿上化肥袋子与盆子,便回家去了。
却说杨荣花不慌不忙翻过京广铁路,拐弯到了自留地,薅了一把葱,回到家后,看丽亚他们还没有放学,自也不等他们,立刻拿柴点火,先将稀饭烧好后,随着活罢面,支起鏊子,便一边烧火,一边烙起葱花油饼去。
且说杨荣花一阵边烧边烙的忙碌,将十多张葱花油饼烙完,而后,将面瓢放进面缸后,先将经常往地里送饭的那只水桶,洗刷了一遍,将稀粥盛进桶里有两三碗后,拿笼布包了六七张油饼,以及碗筷,及疙瘩蒜,看到丽亚他们放学回来,交待他们饭在锅里后,随着提桶拿饼,抬腿出了家门,便往马台北那块地里送饭去。
天,一丝风也没有,而随着太阳在头顶晒着,自是显昨更热了。
却说杨荣花不慌不忙到达后,看到麦贵驱赶着已经出汗,喘着粗气的牲口,正往东还在犁时,一边大声叫喊着,一边拿起车子上面的水桶,走到不远处水井那里,放了下去,打了桶井水,便提到车子跟前来。
却说麦贵已将地犁有了三分之二,猛然听到叫喊后,连声答应着“好的”,挥鞭驱赶着骡子犁到头后,随着提犁挥鞭,调转了方向,便又往西犁了回来,且犁到头后,随着一声“吁”,便将牲口叫停了下来也。
杨荣花见之,自不迟缓,随着便一边招呼着丈夫洗手吃饭,一边抱起一拤车子上面青草,便投喂给了骡子去。
那骡子正喘着粗气,看到投喂过来青草后,立刻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却说麦贵来来回回奔走,自是疲惫不堪,累坏了,放下鞭子,往水桶里洗手洗脸后,立刻解开笼布,拿出碗筷,从桶里将稀粥倒到碗里后,深知妻子必还没有吃,随着便大声招呼妻子吃饭去。
杨荣花闻声回应着,“好的,你先吃吧,”回身提着水桶便给骡子喝了过去。
麦贵随后,自也不等妻子,拿起一张葱花油饼,折叠成一个圆形,坐靠在架子车的后面,自也不吃蒜瓣,便狼吞虎咽般吃喝了起来。
却说麦贵三下五去二,风吹残云似的,吃了四张油饼,喝了两碗稀饭,填饱肚子,伸腿舒展了一下身子,随着便招呼还在照顾牲口的妻子去,“老婆,快吃饭吧,别管它了。”
“行行行,你吃过啦?”杨蓉花答应着,转身便拤着青草,再次向骡子投喂了过去。
“我吃过了,你快吃吧,”麦贵道:
“牲口已经快吃饱,等一会儿,你拌料饮它一下,就行了,”杨荣花随着便吃饭去。
“行行行,我明白,你快吃饭吧。”麦贵说着,伸了个懒腰,坐躺了一会儿,看牲口已经吃饱,不在低头时,随着站起身子,转身提桶,走到井边,放下去打了大半桶水,提了回来后,从车子上拿出饲料,倒进桶里,搅拌后,随着便提喂给骡子去。
骡子见之,立刻低下头,随着便狂饮了起来。
麦贵当见骡子一口气饮了个一干二净后,稍等片刻,觉得骡子已经缓过劲后,随着拿起鞭子,大声吆喝着“吁、喔、驾”,驱赶着牲口,便又犁地去。
却说麦贵挥鞭,一遭一遭,直到酉时初,将地以及横头犁完后,随着和妻子将耙抬进地里,挂上牲口,深知刚犁开的鲜土地,如果一个人站在耙上的话,它一头骡子是定然拉不动的,自也不敢象开始那样,站在耙上了,随着将带来的荆篮子放在耙上,往荆篮子里拾了一些成团的土坷垃后,挥鞭,便大声吆喝着耙起地来。
少犁多耙,不成说啥。麦贵驱赶着牲口,一耙套着一耙,一连耙了五遍,当见地里已没有拳头的坷垃蛋后,随着便停止了下来,当见天色已经不早,往别地已经干不成活,收拾东西装车后,随着便回家去。
次日,麦贵两人吃罢早饭,随着便又往圈沟那块地里,如昨天一样,犁地去。
书说简略,话不絮叨,却说麦贵两人周而复始,循环往复,经过四五天辛勤劳作,将种芝麻的地块全部犁完后,趁着天气晴朗,将捂盖了好几天的芝麻,凉晒开来,收打了后,眼见大豆叶子将要落尽了,决定磨刀收割时,当闻知明天正逢星期天,亚军,丽亚,世民他们不上学时,随着便吩咐了过去。
话说丽亚他们闻知后,自是高兴,次日,早早起来,吃罢饭,拿着镰刀,便步行前往孤零零,最远的大孑子那块地割豆子去。
大孑子那块地,在大块地的南面更远处,至于为了会叫大孑子,由于时间久远,自已无人说得清了。但从它孤悬海外的位置来看,也许你就会明白的,它地处汾阳寨的东南角,不仅距离寨子有四、五里远,而且那块地,东一面靠河,仅北面与本村三队的土地相连,另外两面,则与南面武岗村的土地相连包围也。
话说丽亚他们跟随着即牵牲口,又拉车子,以及提水拿馍的父母双亲,拐弯抹角,在东方太阳将要升起时,到了大孑子自家地头后,自不用父母亲交待,立刻便各把三行、或四行,挥动着镰刀,由南往北,飞快地,而争先恐后地向前割起豆子来。
天,随着着太阳的升起,不仅渐渐明亮了,而且还渐渐热了起来。
麦贵一马当先,带领着全家飞快地往前割着,接近中午时,停下擦汗时,当回头看到,庄稼已割有一半时,随即停止下来,告诉妻子一声,走到地头,将车拉到中间后,随着挥舞着三股铁叉,便如同装麦秧子一样,往车上装起豆子来。
却说麦贵经过一阵东挑西端,将车子中间填满后,深知路途太远,跑一趟不容易,必须多装才行,随着将亚民、亚军两人叫喊过来,让他们一个上车踩车,一个在下扶车后,立刻便打朴子,而后,用叉狠插进朴子里面,脚登着叉把,猛然将豆子从地上举起后,走到车前,听从亚民的指挥,便一会车东面,一会车西面,往车上面挂角填心去。
话说麦贵听从亚民的指挥,经过一番辛勤劳作,将割下来的豆子,装了一半还多时,眼见再拉一车,就可轻松装下时,自也不往上装,随着将中间填满,把丽亚、世民两人叫喊到车前,帮忙甩扔着绳子,刹了车,让亚民拉着绳子,脚登着叉,从车上下来,吩咐亚民牵着骡子前面拉梢后,随着驾辕拉着车子,便回家去。
丽亚,亚军等随着拿起镰刀,便又往前割豆子去。
中午的太阳,象一个火球似的,照得自是让人不敢直视也。
却说杨荣花挥手擦汗间,当看到儿子们因为天气的炎热,一个个已经累热得割不下去时,眼见没割豆子已经所剩不多,即便休息一个小时也不会割不完的,刹时,决定打打点、加加顿,休息会再干后,随着便向距离自己最近丽亚吩咐了过去。“丽亚,饿了吧,把水和馍拿过来,咱们加加顿,喝点水,休息会儿,再干。”
“行啊,”丽亚闻声答应着,转身走到地头,拿提了馍和水,回身便交给了母亲去。
杨荣花接拿在手,打开笼布,将包着的葱花油饼摊放在豆朴子上面后,随着便招呼亚军,世民他们吃饭来。
无精打采的亚军,世民两人针对毒热的日头,正割一镰而抬头左张右望一阵子,再割下镰着,猛然听到招呼后,自不迟缓,立即放下镰刀,走上前,拿起油饼,蹲坐下去,便一边喝水,一边吃饼,打点加顿去。
话说丽亚他们经过喝水吃饼,躺下休息了一会儿,恢复了体力、精神头后,看太阳已没有先前那样毒辣时,随着便在母亲招呼下,起身便又割了起来。
却说丽亚弟子三个跟随在母亲身后,经过一阵劳作,将所剩豆子割完后,当见父亲他们还没回来,无所事事的丽亚,自也不觉得累了,随着便如往年那样,将干的豆叶扒拢到一起,拿出随身所带火柴,便烧起那些发青,还没有成熟豆子来。
火,随着青烟的冒起,烘烘地燃料了起来。
丽亚成面对着熊熊燃烧的大火,不停地往上添加柴火,而加大火势也,不大功夫,当看到豆子烧熟后,捡拾了一根棍子,将烧熟的豆子从灰堆里扒了出来后,随着便下手捡拾着,津津有味地剥吃了起来。
亚军,世民见之,自不迟缓,随着围了过去,便扒捞出去,也捡拾着剥吃了起来。
天,随着北风的吹起,太阳西去,渐渐不是凉快了下来。
麦贵拉车子回来,随着便招呼丽亚他们装车去。
丽亚他们闻声,自不迟缓,将火踩灭后,哥仨随着便扶车的扶车,踩车的踩车,拿叉装车的装车去。
却说麦贵一家人经过一阵忙活,将剩下的豆子全部装上架子车,并刹车绑好绳,捡拾了掉在地上豆子后,随着拉着车子,便兴高采烈地回家垛垛去。
次日,麦贵夫妇早早起来做好,吃罢早饭后,不等丽亚他们离家上学,三人牵着牲口,拉着车子,翻过铁路,便往大块地那块地里割豆子去了。
却说麦贵三人到了地后,随着便挥镰割割装装,拉拉割割,忙活开来。
书说简略,话不絮叨。话说麦贵三人割割拉拉,周而复始,循环往复,经过七八天,将所种豆子全部割拉回到场里后,趁着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将并不高产的豆子,如同碾场打麦一样,摊场,碾轧,翻场,碾轧,起场,扬场,以及馏场,垛垛等一系列连续劳作,做到颗粒归仓后。为了方便场面随后好犁,将场面耙起,做了破坏处理后,随着便下坡逐块挨个一块块犁地去。
话说麦贵夫妇两人耙耙撒撒,犁犁耙耙,犁完这块,犁那块,经过半个多月的起早贪黑,早出晚归,不停劳作,将所有地块全部犁完后,眼见已经临近寒露,随着便根据秋分早,霜降迟,寒露种麦正当时的农谚,驱赶着牲口,根据各块地的土壤的不同,一块地、一块地,调整着下种子的数量,耩起麦来。
寒寒树栖鸦,露露水中花。浅井泛皎月,静秋知天涯。
话说麦贵夫妇经过四五天的起早贪黑,东奔西走,将所有的地块全部耩完后,根据霜降前,薯刨完的农谚,随着拉着车子带上铁耙,拿着镰刀,便往炸弹坑,出红薯去。
对于出红薯这事,上文咱们已经说过,自还是先割红薯秧,然后,再出红薯也。
却说辛勤的麦贵夫妇到地里,割秧,出红薯,经过三四天的辛苦劳作,出完红薯后,随着马不停蹄,将炸弹坑的地犁完,耙好后,趁着霜降这天,便将小麦播种了下去。
霜降来临温度降,劳动果实快贮藏。
话说麦贵夫妇种完小麦后,眼见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针对霜降萝卜,立冬白菜,小雪蔬菜都要收回之农谚,随着扛起铁锹,便往了自留地收割所种甘蔗去。
却说麦贵到了地里,施用铁锹,经过一番挖掘,将并不是太多的甘蔗放倒在地,捆绑成捆后,随着用车子便拉回了家去。
却说针对绍雨帮忙解决宅基地之事,自为自己一直没有做出感谢,而耿耿于怀,念念不忘的麦贵,现面对着甘蔗,决定拿此聊表心意后,当天晚上,趁着夜色,扛着一捆甘蔗,提着街上特意新买的三四斤猪肉,便往绍雨家走去。
却说郭绍雨在上交国家公粮这事,因为领导汾阳大队超额完成了任务,得到上面的认可,获得提升,已经办理了交接手续,正准备择日走马上任,当猛然看到后,自是诧异不解,随着便吃惊地问了过去,“麦贵叔,咱们乡里乡亲,你黑更半夜的,扛一捆甘蔗,提着肉,到我家来,这什么意思?”
却说麦贵将甘蔗从背上立放在地上后,随着急忙便解释了过去,“绍雨,事情是这样的,前些日子,你不是帮忙把仓库卖给了我们,我心里自是非常感激,一直也什么表示的,现自家所种的甘蔗不是成熟收了,故此,拿来一些,想想表表心意而已。”
绍雨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麦贵叔,不是我说你,你怎能这样做呐,要知道当时公家卖仓库,那本是公事公办,至于当时我之所以极力同意把仓库卖给你家,那也是考虑到你家的实际情况,而决不是为了别的,现你这样做,这不是陷我于不仁不义吧,你赶快拿走,不然,我可要生气了。”
麦贵道:“绍雨,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感谢而已。”
绍雨道:“麦贵叔,我清楚,且知道你是个实在人,要不然,当时,你找我时,我是不会管这事的,现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把这些东西都拿回去。”
麦贵诚恳道:“绍雨,你就不要太认真了,在说你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绍雨一脸认真道:“好啦,好啦,麦贵叔,什么都不要说了,你的心意我领了,现赶快拿回去吧,不然,我真的生气了。”
麦贵极不情愿道:“绍雨,你这太不近人情了嘛、、、、、、”
“麦贵叔,我的性格你又不是知道,我这人不喜欢这一套的,你赶快拿走吧,不然,我可真的生气了。”绍雨说着,双手抓住甘蔗便往外面走去。
“好好好,绍雨,你放下吧,不劳你动手,我拿走好了吧。”麦贵见之,自不好坚持,立刻便抢了过去。
“麦贵叔,这样做就对了,以后有什么事你尽管找我,我定然鼎力相助的。”
“好好好,那我走了。”麦贵虽然不情愿,但自也无法也。
“行行行,我不送你啦。”
麦贵自万万没有料到,针对绍雨的好,自是十分感激也。
天有不测之风云,月有阴晴之圆缺,一场不大不小的雨水,突然不期而至,无声降落了下来,虽然来势并不是很猛很凶,但沥沥啦啦,自是下了一整天也。
庄稼人面对着雨水的降下,为不在浇地,而自是兴高采烈,欣喜若狂也。
雨过天晴后,想着离收麦时间太长,而不愿场面空几个月的麦贵随着驱赶着牲口,便犁场面去。且经过一番劳作,将场面犁起,耙好后,为了来年喂养牲口有饲料,随着便将三月种,一个月割的大麦,耩种了下去。
立冬过去,便是小雪节气也,天气自一天比一天冷了。
却说农闲下来的麦贵,虽然因为包产到户,而不在像生产队那样,做积肥拾粪,修路等事,但为了将仓库东南角那个大坑填起来,使院看起来是个家,自也不说打牌玩乐,随着便计划起拉土填坑之事来。
然而,由于当初分地时,所有土地,包括坑坑沟沟,皆已抓阄分量到了各家各户,且不管是树,或是庄稼,皆种有东西,而自己家所分沟壑,由于地洼,又在水中,自让他无地可起土也。正当他因为无处起土,而愁绪万千,无招无式时,一个消息传进了他的耳朵里,那就是由于整修漯西公路,地处公路西面的大队部因无地起土,放令在它前面,也就是公路的东面,寨墙西面,一块很大的地方,令各家起土修路时,麦贵自也不说拉土填坑之事,随着便牵着牲口,拉着车子,和妻子一起,先为公家拉土修路去。
话说麦贵夫妇按照公家的要求,拉够土方后,当看到人们纷纷趁机拉土垫自家宅基地,而无人管理时,自不迟缓,随着便也装车拉土,一边填仓库东南角的粪坑,一边向新上任的大队书记,自己的朋友,原本同为五队,现仍为五队的要信,为自家老二亚军要宅基地去。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眨眼间,冬至过去,便已是腊月里了。
却说麦贵夫妇天天不慌不忙,经过一个来月的劳作,将粪坑填平,停止下来后,当见已是腊月时间,忙活一年的他们,为了过一个快乐的新年,决定杀一头喂有大半年母猪作为年货过年后,在前院西南角挖坑用砖砌摆了锅台后,随着便张罗着杀起猪来。
过年,这个一年一次,举国欢庆之大事,对每一个中国人来说,自没有人不喜欢的。
郭丽亚身为中国人,自也毫不例外,自也是欢喜得不得了也。
却说丽亚放假后,虽然因为家中已有了芝麻杆,豆杆,以及麦秸作为了柴火,而不在如往年那样,背着大筐,往京广铁路两沿的树林里,和伙伴们搂抢树叶作为柴火了,但他心里却正在酝酿一件大事,虽说不上惊天动地,但对于汾阳学校来说,自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
至于什么事,说来那就是联系同班同学,要学电视上那样,在三十晚上举办联欢晚会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