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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府
再次踏入闫府老宅的大门,闫墨川心情很是复杂。
虽然月彦君已经死了,但月府命案仍然疑点重重,很多事情都无法解释,也无法得到证实。
闫墨川心里想着事情,脚步漫不经心的往里走去。
月邵熙和张辰瑜,两人跟在身后,也是心事重重的走着。
走到院子里,荷花池上面,连接内院的长廊。
闫墨川看到那里放着的木马,不由得停下脚步,呆愣的看着木马,思绪回到了童年。
月邵熙和张辰瑜,下意识的跟随着停下脚步。
打量一番四周的景色……
闫墨川想着想着,唇角不由自主的上扬起来。
月邵熙疑惑的问道:
“闫冰……你是不是……又想起什么来了?……”
闫墨川转身看着月邵熙,脸上带着笑容道:
“不知道为什么……回到这里的时候……总能回忆起童年的一些事来……”
“月寒……我以前是不是……也经常去月府里玩?”
月邵熙点头道:
“是啊!”
“自从你满周岁的时候,父亲带着母亲和我,来闫府与你和闫伯母认识以后。”
“闫伯父和父亲,外出或者忙碌的时候,闫伯母经常带着你去月府玩耍。”
“我母亲也会经常,带我来闫府里玩。”
“父亲和闫伯父,去雅轩居的时候,就会带着我们俩人一起去。”
“但是除了我们两个,没有带过任何人去雅轩居。”
“所以叔父和兄长,并不知道雅轩居的存在。”
“就连我们俩人的母亲,也都只知道,父亲和闫伯父,会时常带着我们,消失一段时日,却不知道去了何处。”
“有一次从雅轩居回到月府,母亲质问父亲,是不是外面有女人了!”
“我好心帮着父亲解释,告诉母亲,父亲只是带着我们俩人,和闫伯父住在雅轩居里。”
“我话才出口,还没有告诉母亲,雅轩居在何处,就被父亲突然呵斥了!”
“我当时很委屈,就只顾着哭了!”
“母亲也忙着哄我,也就没有再问什么。”
“后来父亲跟我说,雅轩居是父亲、闫伯父,还有我和你,四个人的隐居之地,旁人不能随意带去,也不能随意告诉旁人,雅轩居在何处。”
张辰瑜疑惑的问道:
“不过是一个住处而已,为何要搞得那么神秘?”
“这样的话……你们俩人的母亲,肯定心里都会有误会的!”
“搞不好,会以为他们在,隐居之地金屋藏娇呢!”
闫墨川笑了笑道:
“哈哈……金屋藏娇?……”
“金屋藏娇,怎么可能带着两个孩子去!……如果这样误会的话,不是太离谱了吗?……”
月邵熙笑了笑道:
“哈哈……就是嘛!……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误会!……”
张辰瑜脸上带着笑容道:
“你们别不信,我敢肯定,你们俩人的母亲,肯定都有过这样的误会!”
“带着你们俩人一起去,只会让你们俩人的母亲以为,那是你们的父亲,欲盖弥彰的一种做法罢了!”
闫墨川回想着道:
“辰瑜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似乎母亲和父亲……真的为隐居的事争吵过呢!……”
“月寒……月叔叔和婶婶,是否也为此经常争吵?……”
月邵熙回忆着道:
“好像……还真是这样的!……”
张辰瑜笑着道:
“哈哈哈……看来我没有说错!……”
“其实月叔叔和闫叔叔,他们的隐居之地,瞒着别人可以理解,但是不该瞒着你们俩人的母亲。”
“不仅不该瞒着,还应该连同她们两个,带去隐居之地住几天。”
“两家人和谐幸福的享受,没有外界打扰的生活,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呢!”
月邵熙思索着道:
“可是那样的话……或许会失去隐居的意义了!”
“我想……他们俩人……是不想要母亲跟着一起去的!……”
闫墨川点头道:
“我想也是!……”
“雅轩居里,他们俩人的书房里,那幅字的意思很明确。”
“归隐
月明花好人如琦,
四海风清两归隐。
凡尘俗世皆不顾,
共作天下最佳景。”
“他们是想要抛开,凡尘俗世的打扰,隐居在不为人知的地方。”
“只可惜身为凡尘中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的抛开一切呢!”
张辰瑜摇头道:
“我不明白……”
闫墨川笑了笑道:
“哈哈……不明白就别想了!”
闫墨川指着身旁的木马道:
“两位哥哥,你们可知道,这个木马可是摔过我好多次呢!”
张辰瑜疑惑的道:
“木马是孩童,最安全的玩物,你为何会摔了?”
月邵熙笑了笑道:
“哈哈……因为不管闫冰玩什么,都不会按常理玩。”
“你想知道,他是怎么玩木马的吗?”
张辰瑜好奇的问道:
“怎么玩?……木马不是骑在上面,前后摇晃吗?”
月邵熙道:
“按常理确实是该这样玩,但闫冰是坐在木马的头上,脚踩在木马背上,这样摇晃起来,他可不是要摔下来嘛!”
张辰瑜呆愣的看着闫墨川,脸上带着笑容道:
“墨川!……你也太皮了吧!……”
“可是这样摔下来一次,就该记住教训,不能这样玩了,怎么会摔过好几次呢?”
月邵熙笑着道:
“哈哈哈……因为他傻呗!……”
闫墨川笑着道:
“哈哈哈……小孩子嘛!……总会做一些难以想象的事。”
“现在想起来很好笑,但当时可是觉得很有趣呢!”
张辰瑜点头道:
“嗯!确实啊!”
张辰瑜说完后,也笑了起来。
月邵熙问道:
“闫冰,你可曾想起来,那个蒙面人到底是谁?”
闫墨川回忆着道:
“那天他说的时候……我确实想到……家里曾经有个小哥哥……好像伤的很重……是父亲带回来的……”
“父亲说,那个小哥哥倒在我们家门口,他看着还有救,所以就带回来了,父亲还为他请来大夫。”
“他来的头几天,父亲不许我进他的房里去打扰。”
“过了好几天,父亲才同意,让我去陪他说话玩耍。”
“可是他一直都很严肃的样子,脸上连一丝笑容都看不到。”
“我记得他当时说……他叫……褚竹渊……褚杰……他还说……他比我整整大七岁,应该叫他哥哥……”
“可是他当时受伤,躺在床上休息,看不出他有多高。”
“我看着他很小的样子,不像比我大那么多。”
“所以那段时间里,我一直都是叫他小哥哥。”
“我家里就只来过,这么一个受伤的人,如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那应该就是此人了!”
张辰瑜道:
“你们说的这个人是谁?”
月邵熙道:
“叔父花钱请来的江湖杀手!”
“我和闫冰,去广来客栈查看的时候,他从里面跑出来。”
“冯大人就是死在他的手上,还有广来客栈里所有的人。”
“我甚至怀疑,潘府起火、县衙被烧……还有其他的几起命案……想必都是出自此人之手!……”
张辰瑜道:
“那天杀进府衙里的人那么多,还有南临戏院被屠,也不可能是一个人所为!”
“说明他们是一群人,而不只是一个!”
“这些人那么凶残,如果留在世上,必然成为一大祸害!”
闫墨川道:
“月彦君和沈希磊都死了,不知还能去找谁询问,有关江湖杀手的事!”
“要如何才能找到他们的老巢,把他们一网打尽呢?”
月邵熙摇头道:
“他们人数众多,而且每个人的武功都毫不逊色。”
“关键是他们都很凶残,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就凭我们三个人,即使找到了他们的老巢,也不过是去送命罢了!”
闫墨川思索着道:
“如果……皇帝愿意出兵去围剿……或许可以歼灭他们……”
张辰瑜道:
“我们都是贫民百姓,别说让皇帝出兵,就是去找官府……怕也不见得有人搭理我们!……”
“月府命案到现在,都过去七年了!”
“来南临上任的官,每一个都拿了月彦君的钱。”
“只有冯大人和杨大人,不愿意同流合污,可是却落到这样的下场!”
“以后来上任的官,或许都不敢,继续查下去了吧!”
闫墨川道:
“我觉得应该听褚竹渊的话,放弃继续查下去了!”
“正如月寒说的那样,我们没有能力,对付那些江湖杀手。”
“不如暂时放一放,以后有机会去京城里,想办法认识一些达官贵人,或许可以调动兵马去围剿。”
“到那时候,我们再继续查,或许会好些。”
月邵熙和张辰瑜,点头以示赞成,闫墨川的说法。
月彦君的丧期过后,月府恢复了原本的秀美雅致。
月邵华派周清源去闫府,把闫墨川、月邵熙、张辰瑜,请回月府里共同居住。
月府正堂
月邵华与闫墨川、月邵熙、张辰瑜,同步走进门来。
月邵华看着月邵熙道:
“邵熙,如今月府,你才是一家之主,你应该去主位上坐才是。”
月邵熙道:
“兄长为大,理应兄长去坐主位。”
“愚弟与闫冰和辰瑜,坐在下面即可。”
闫墨川道:
“兄长,月寒说得对,不管怎么说,你比我们大,所谓长兄如父!”
“所以应该是兄长,坐在主位上。”
月邵华看着闫墨川笑了笑道:
“哈哈……墨川!……其实月家的家产,有一部分是闫家的,我想把闫家的那些家产,全都还给你。”
“所以最近,我都在整理有关闫家的产业。”
“等我整理好了,再交到你的手上吧!”
闫墨川连忙摇头道:
“不不不!……兄长切莫如此!……我从来没有学过经营之道,根本就一窍不通嘛!”
“如果把家业交给我,说不定没几天就没了!”
“其实吧!……这七年来……都是月寒养着我和祁叔……我可从来没有客气过呢!”
“那以后也不用有什么改变,我花钱都跟月寒要不就成了!”
月邵华笑着道:
“哈哈哈……既然你这么说,那日后需要钱的时候,自己去月家钱庄里拿就是了,我会通知各地所有的钱庄,你随时可以去拿钱。”
闫墨川笑盈盈的点头道:
“好!多谢兄长!”
月邵华看着张辰瑜道:
“辰瑜,既然已经是兄弟了,你也不必见外。”
“我也会通知钱庄的人,你需要钱的时候,也可随时去拿。”
张辰瑜点头道:
“好!多谢兄长!”
月邵华转身看着门外喊道:
“周望!”
周清源走进来拱手道:
“大老爷!”
月邵华道:
“让人在这里摆上一张方桌,我们兄弟四人,今后围桌而坐,无需分什么主次!”
周清源回应道:
“是!”
周清源走出正堂后,很快就有家仆和丫鬟,前来正堂里摆放方桌。
方桌上面摆放了几盘菜,还有四个巴掌大小的酒坛子。
兄弟四人围桌而坐,愉悦的享用着美味的膳食。
周清源从门外走进来。拱手行礼道:
“老爷,门口有人给你,送来一张很大的云石床。”
月邵熙抬眸看着周清源道:
“周望,你让人把云石床,抬去我屋里放好,并且铺垫起来。”
“铺垫之物,我已经放在屋里的桌子上了!”
周清源回应道:
“是!”
闫墨川看着月邵熙问道:
“月寒,你何时让人弄的云石床?我怎么不知道啊?”
月邵熙移眸看着闫墨川道:
“在海溪,我去找月家在海溪的人,打听叔父的事,确认是兄长,故意大肆宣扬,想让我们回府来住。”
“我就吩咐那里的人,帮忙去云城,定制一张云石床运来。”
闫墨川微微一笑道:
“原来如此!”
张辰瑜疑惑的问道:
“为何要定制云石床?云石虽然光滑好看,但是用来做桌子,或者用来铺路倒是可以。”
“用来做床,不会太硬了吧!”
闫墨川笑了笑道:
“哈哈……张耀!……虽然云石床坚硬,但是一定会很牢固,不会像木制床一样,那么容易散架的!”
张辰瑜看着闫墨川道:
“普天之下,所有人都是用木制床睡觉。”
“用云石床睡觉……恐怕只有你们俩人了!”
闫墨川脸上带着笑容道:
“这说明……我和月寒,与众不同啊!”
张辰瑜呆愣的看着,闫墨川和月邵熙道:
“有什么不同!……不一样是一个脑袋,两只胳膊,两条腿嘛!”
闫墨川道:
“虽然如此,但也有不同之处吧!”
“再说……用云石床睡觉,只不过是一种喜好而已!”
“张耀哥哥,你没有必要,那么大惊小怪吧!”
张辰瑜笑着点头道:
“哈哈哈……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
漆黑的天空,月亮和繁星,逐渐出现在天际。
闫墨川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酒坛子,轻功飞跃上了屋顶,在瓦沟里躺下来饮酒赏月。
月邵熙走进院子里,四处张望找寻着。
闫墨川呼唤道:
“月寒!……我在这里呢!……”
月邵熙抬眸向屋顶上看去,脸上浮现一抹笑容道:
“闫冰!……你怎么又跑到屋顶上去了?……”
闫墨川笑了笑道:
“哈哈……我想试试看,你们家的屋顶,有没有雅轩居的舒服。”
月邵熙郑重其事的道:
“闫冰!……什么叫我们家的屋顶!……从今往后,这里也是你的家,你就不要再那么见外了吧!”
闫墨川微微一笑道:
“好!……我听月哥哥的!……”
“月哥哥……上来一起赏月呗!……今晚的夜色很不错哟!”
月邵熙道:
“好!”
月邵熙轻功飞跃上了屋顶,在闫墨川身旁坐下来。
月邵熙移眸看着,闫墨川手里的酒坛子道:
“闫冰,酒喝多了伤身,还是有点节制吧!”
闫墨川看着天上的繁星,喃喃细语道:
“月哥哥!……你说……人死了以后……会不会变成天上的星星?……”
月邵熙抬头仰望着,月亮和繁星叹息道:
“哎!……谁知道呢!……”
闫墨川饮着酒道:
“我希望父亲和祁叔……还有月叔叔……他们都能变成天上的星星,这样的话,我们一抬头,就能看到他们了!”
“而他们……高高的挂在天上,也能时常看到我们,那该有多好啊!”
月邵熙道:
“是啊!……如果那样的话……我也和你一样……每天都坐在屋顶上看着他们!……”
闫墨川笑着道:
“哈哈哈……月寒!……我哪有每天都坐在屋顶上!……我只是偶尔如此好吧!……”
月邵熙笑了笑道:
“哈哈……可是在我的印象里,每次找不到你的时候,你都是躺在屋顶上。”
闫墨川呆愣的看着月邵熙问道:
“是这样吗?”
月邵熙点头道:
“难道不是吗?”
闫墨川笑了笑道:
“哈哈……好像是哦!……”
张辰瑜走进院子里,四处张望找寻着。
闫墨川喊道:
“张耀!……我们在这里!……”
张辰瑜抬头看向屋顶上,脸上浮现一抹笑容问道:
“你们怎么跑到屋顶上去了?”
闫墨川笑了笑道:
“哈哈……张耀!……你怎么和月寒,说的话一样啊!……”
月邵熙道:
“闫冰!……因为只有你喜欢,动不动就跑到屋顶上躺着!”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是不会来屋顶上坐着的!”
闫墨川道:
“是这样吗?”
月邵熙道:
“那当然啦!”
闫墨川移眸看着张辰瑜道:
“张耀!……你上来吧!……”
“在屋顶上饮酒赏月,可是很不错的呢!”
张辰瑜回应道:
“好!”
张辰瑜轻功飞跃上了屋顶,在闫墨川另一侧身旁坐下来。
闫墨川打量着,月邵熙和张辰瑜,端正优雅的坐姿,又看了看自己,乃是完全躺在瓦沟里,优雅端正完全不沾边嘛!
闫墨川笑了笑道:
“哈哈……喂!……两位哥哥!……你们要不要这么注重仪表!……学着我在瓦沟里,躺下来饮酒不是更好嘛!”
张辰瑜脸上带着笑容道:
“戏子是不宜饮酒的,有时候会少喝一点,但如你这般的喝法……我从未有过!……”
闫墨川道:
“人生苦短
人生短短几十载,
忧多乐少悲悯怀,
有酒当醉勿空杯,
及时享乐逝无悔!”
月邵熙和张辰瑜,呆愣的看着闫墨川。
月邵熙喊道:
“周望!”
周清源不知从何处走来,拱手行礼道:
“三位老爷!”
月邵熙道:
“去拿几坛酒来!”
周清源回应道:
“是!”
周清源很快就拿来几个,巴掌大小的酒坛子。
月邵熙轻功飞跃下屋顶,把周清源手里的酒坛子,接过来拿着,转身飞跃上屋顶,然后把酒坛子分别递给闫墨川和张辰瑜。
月邵熙学着闫墨川,在瓦沟里躺下来,看着天空饮酒赏月。
张辰瑜笑了笑道:
“哈哈……我终于知道……什么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
话说完后
张辰瑜也学着闫墨川,在瓦沟里躺下来饮酒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