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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没在门外停留多久,纪时谦便牵着她进了室内。
进了别苑之后,薄安安才发现这内部的装饰跟外边天差地别。看着面前带着喷泉的欧式客厅,头顶绚烂夺目的大吊灯,两道直通二楼的旋转楼梯,墙壁上巨幅的抽象风画作,再看看脚下踩着的不知什么动物毛制成的灰色地毯。
用六个字概括就是,豪华奢侈至极!
又联想到纪家庄园内,纪时谦那极简风格主义的卧室。
薄安安不由得想,这当真不是纪时谦的风格。
纪时谦看着身旁小女人秋水星辰般的眸子亮晶晶的,一会儿瞅瞅这一会儿瞅瞅那,以为她喜欢,挑了挑唇角,“怎么?喜欢这?”
闻言,薄安安将目光从角落里的那架白色钢琴上收回,轻轻地摇了摇头,她微微踮起脚尖,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凑近他耳边,声音娇媚,“我更喜欢你那极简风格主义的卧室。”
如果这话是用正常声音说出来的,那倒没什么,但是此刻她刻意压低嗓音,声音柔媚,是个男人听了,都会酥到骨子里。
加上这小女人呼出清香的气息,扑在他的耳畔上,挠得他心痒不已,忍不住一手拖住她的浑圆,一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挑起,嗓音低哑混入了几分情.欲,“女人,你在惹火。”
说罢,薄唇就要压向那水润丰盈的红唇。
“少爷!”
突然,纪时谦身后响起了一道有些低哑又兴奋的声音。
纪时谦眉梢微蹙,显然是有些被打扰的不快。薄安安反应更快,听到有人来了,立马伸手软软的推了他一把,似轻非重,不像是推,倒像是在他胸口揉了一把。
虽然没吃到美人,但是被美人这么不轻不重的推一把,也顺了纪大少的毛。他捉过女人的细手,握在掌心里,转过身去,一边看向来人,还一边不忘把玩着手里女人的嫩玉般的手。
“少爷!你终于来了!”
那道低哑沧桑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而薄安安也从纪时谦身后探出头来,有机会打量一下来人。
那男人看起来年岁不小了,约莫五十大几了,两鬓斑白,一双老眸算不上浑浊,看到纪时谦的时候甚至还有些发亮,虽然腿脚不及年轻人麻利,但是比起跟他的同龄人绝对利索不少。
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纪时谦面前,隐隐有些激动,但是态度很恭敬。
纪时谦见是他,原本不快的神情也一扫而空,面上露出几许柔色和尊敬,温声的称呼了一句,“夏伯。”
夏伯原本一直在纪家当管家,可以说从小看着纪时谦长大。但是因为三年前,纪父纪母搬离了苍城,纪时谦便安排了他到a市来,加上a市是夏伯的老家。便让他在这栋房子里颐养天年。
夏伯搓了两下手,像是为了纾解自己激动的心情,一双老眸眸光熠熠,嘴里喃喃道:“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姜小姐半年前回来过一次,她还留了东西给少爷,要不要……”
他此言一出,三个人都是一愣。
薄安安看着握着自己那只手指指骨漂亮的不像话的大手,心底有那么一些诧异,又有一丝她自己可能都没察觉到的心慌。
因为她刚刚感觉到,纪时谦听到夏伯提到姜小姐三个字的时候,明显身躯一颤,夏伯或许看不到,但是他一直握着她的手,薄安安几乎在一瞬间就感觉到了。
姜小姐……
那是谁?谁能让纪时谦光是听到尊称,就浑身一颤?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发现夏管家那双老眸直勾勾的盯着她。那目光锐利探究,仿佛带着刺一般,他眉头微皱,额头眼角一道道的褶皱,仿佛一瞬间化成了利刃。
而后他的目光节节下移,落到了她跟纪时谦紧牵的一双手上。
薄安安估摸着,若不是夏伯心里还有主仆尊别,恐怕现在已经直接冲上来,将她跟纪时谦紧紧牵在一起的手掰开了。
“少爷,这女人是……”夏伯的声音生硬了几分。
薄安安听着这声,心里别扭极了,仿佛她是小三,而如今被纪时谦牵回了正宫娘娘的住所一般。
好在纪时谦听到这句话后,仿佛回神了一般。他手下将薄安安的手握得更紧,不动声色的往她面前挪了一步,挡住了夏伯的目光,开口的声音也冷了几分,“不必,这不是你该管的事,下去吧。”
薄安安想着,他的“不必”说的应该是那位姜小姐留给他的东西。
那位夏伯还想开口说什么,纪时谦也没再给他机会,只递给他一个凌厉的眼神,便牵着薄安安往后院走去。
他们走了之后,夏伯站在客厅中央,神色蓦地阴鹜下来,垂在一侧的手微微攥紧。
小少爷难道真的忘记姜小姐了吗?不,他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要告诉姜小姐,让姜小姐尽快从美国回来!
而此刻纪时谦拉着薄安安漫无目的的散步在这别苑之内,两个人都心情复杂。
薄安安脑子有些乱,但是又不敢去深想。想去询问,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倏地想起原先在纪时谦卧室的时候,看到他办公桌上的那张合照。
难不成那个女人才是纪时谦的青梅竹马?却因为各种原因分开了,而这显然不是纪时谦喜好风格的宅子,也是他为她而买?
如果真是如此,那她和薄一心地位又有何不同,甚至她还不如薄一心,毕竟人家还有一个未婚妻的名头。
心,乱如麻。
头,疼得要裂开。
明明她才刚刚看到她的爱情,有那么一丝希望的曙光,难道这么快就没了?
寂静的夜,静谧的庄园。
二人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突然,薄安安将手从纪时谦的手里抽出来,嗓音淡淡的有些哑,“纪时谦……”
“我会告诉你……不过我需要时间。”
薄安安的话,还没说完,纪时谦忽然打断他的话,声音有些乱,似乎还有些心急。
他转过身来,看向薄安安,黑色的眸子比这夜色还要暗沉,可是那眼底此刻却只有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