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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无疆在北山被封锁后的第四年因衰老去世,弥留之际这位父祖很想见见自己的这个孙儿,哪怕他的这个孙子已经被誉为族中叛类。白微尘多次向族里递交申请希望能让白安回来见祖父最后一面,而自己的这个请求原来早被搁置了。应该说族人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让白微尘家能团圆几次,发出了几阵让人汗毛倒竖的冷笑后,白微尘借故自己年老心力不足请求辞去在族中的职务。族人们皆以为白微尘是因为难以接受丧父丧妻之痛而变成如此,从此白微尘渐渐远离了白氏一族人的视野。
而离开白氏家族聚居的村落,白微尘也并没有回到他儿子的身边只是一个人四处流荡着。成为游荡者的白微尘逐渐忘却了时间,一直孤独地在人越来越多的大地上漫步不与任何人有所往来或说半句话。加上一路风尘形容枯槁已经没有白家的长老能认出昔日的族长,而白微尘也根本就看不到几张自己还认得清的熟悉面孔。他想凑到行人面前去问问,可行人说的话已经不是他所熟知的语言。比起自己担任族长的世代,人们的衣食住行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
只是所谓的改观在白微尘看来也并无改观,这与海水怪物上岸之前的人类也不会再有区别。从只剩下几百人口的小家族逐渐繁衍出千万子孙,不过一样生出互相厮杀打来打去的两伙人罢了。理由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争斗是永远都会存在的问题。随着时间的久长白微尘也渐渐意识到自己已经活到了身边人都死光的地步了,而现在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白家一族繁衍的后代已经不重要了。白微尘失去了所有的乐趣,从军建功不过是为了养父的意愿,娶妻生子也是一样白微尘的兴趣只有刀剑。可是当拥有茜拉凭依的宇宙锋,见识过白氏一族人类覆灭的根源他也放弃了对剑的乐趣。
永远在旅途中寻找自己真正所爱之物的白微尘最终永远地停在了一座沙漠深处,黄沙淹没了这个绝世高手的身躯慢慢地只剩下骨骼,而骨骼最后也会被蚀成沙粒派飘荡各处。茜拉在万里之遥感受到白微尘的消逝她把这个噩耗告诉了现任的主人白安,白安也已经活了千百岁月不过比白微尘幸运的是有茜拉的陪伴。白安所在的北山也一直被其他人视为禁地,不乏有猖狂之辈前去冒犯。这么做的后果无非就是给白安饲养的猛兽当作饲料,得知生父去世白安就像没发生过什么似的继续他的游猎生活。直至人们终于愚蠢到亲自派军队抵达了白安在北山的城寨,炮火和其他的武器将山头削平白安看守着的一切化为焦土。
白安还在想着该用什么东西来当作自己父亲离世的随葬品,一直不肯还击任凭弹头和弹片穿身而过的他终于不用考虑过这个问题。来自白安身体中的茜拉的黑气将整个大地笼罩在其中,被黑暗笼罩着的大地是个覆盖着霜雪的炼狱。唯独白安一个人在茜拉的陪伴下,在黑暗中与冷寂中坐着由两头巨大白熊拉动的雪橇巡视着注定不会有入侵者的疆领。大地上也不会再有生机,茜拉的主人选择的人是白安他们不会再为自己提供更多选择。
白微尘所生活着的世界终结,谢东君进入森罗万道的第二度轮回。显然在第一度轮回里身为白微尘的谢东君并没有太大的长进,不然的话也就不需要再度进行轮回了。虽然也算是波澜壮阔的一生可终究未能通达明悟,森罗万道不留明达之人。在森罗万道的第二度轮回之中谢东君不像白微尘那样幸运,他只是个给地主哈拉家放牛的老牛倌在山上砍柴时捡到的孩子。地主哈拉觉得老牛倌的孩子长得有些面善于是就破例让这个孩子能拥有自己的名字,然后哈拉就看到老牛倌捡来的孩子冲着自己笑嘴里好像要发出什么声音。
哈拉将孩子抱起把耳朵贴近这个孩子的嘴巴,然后他就根据这个还不会说话的孩子发出的响声为这个孩子赠名为加尔吉。加尔吉因为是有名字的仆役,所以按照哈拉所在这个国家的法律加尔吉免于承担重体力和过于肮脏的活动。只是加尔吉因为被无名的老牛倌收养身份始终是奴仆,奴仆是不允许学习文字和武艺的。而所有的教师身份必须是注册在国家档案的,有教师收取仆役乃至更低贱级别的学生这个教师会被判刑并失去教师资格。加尔吉作为奴仆只能接受老牛倌和其他奴仆让他会说话程度的教育,所以在哈拉家成长到7岁的时候加尔吉不认识半个字。
哈拉算是个仁慈的主人,他从来不会因为身份位阶的关系而随意改变对待他人的态度。因为哈拉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有着两座种植园的大地主,追溯到祖上哈拉的先辈也是这个名为波瑠的国家的主人。那两座种植园是哈拉家被波瑠国世代为其保存的封地,因为现任的掌握国家的家族能上位全靠哈拉祖上完全自愿的让渡。当时哈拉的祖先只留下一句“我要通过修行来获得我想要的答案!”便抛下国家和妻儿慢慢消失在人们所不知道的领域,有传言说哈拉的这位祖先得到了他所愿寻求的智慧成为了完全觉醒的人类。接着便有一大堆的苦行僧借着哈拉这位祖先的名誉共建了一个叫做觉醒教的教派,觉醒教的宗旨是借助教派传承的智慧与方法成为觉醒的人类。觉醒教在几百年间不断壮大成为了一个受到国家重视的大教派,与国家建立以来就被崇敬着的玻门教派不同的是觉醒教提出人人都可以有成为完全觉醒者的资格。哈拉世代拥有的田庄和种植园因此被视为圣地,国家派来的税吏根本不敢到这里来收税。尽管身为某个宗教圣人后裔的哈拉根本不信奉任何教派,他从来就不相信自己的那位祖宗真的成了什么圣人。
人人皆可觉醒的口号自然是吸引了大批不满足于生活现状的信众,哪怕这些信众的脚上被套上了镣铐脖子上被架着刀片。觉醒教也开始在哈拉的地盘进行传播,和往常一样再妙语连珠的僧人也无法打动哈拉土地上的奴仆。他们根本不在乎之间有没有名字,只是在忙于自己的工作。加尔吉似乎对觉醒教传教僧所言大有兴趣,于是在农忙之余加尔吉便到一个叫阿南的传教僧那里去听传教僧传教。老牛倌很担心加尔吉会跟着阿南皈依觉醒教而去,加尔吉却一点也不担心。倒不是在他眼里失去一个仆人不算什么,只是哈拉相信加尔吉不会被阿南说动。
阿南在哈拉的领地待了一个月后灰溜溜地回归了觉醒教,加尔吉也不再对觉醒教所说的抱有多大的兴趣了。其余的传教僧也不再阿拉的领地活动了,虽然这里的人都对他们保持了最基本的礼节和慈善。但觉醒教来到哈拉领地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解决冻饿问题而是招收信徒,目的没有达成的觉醒教僧侣们只得暂时去其他的地方进一步拉拢信徒。
老牛倌在放牛回来后有些怨愤地问加尔吉:“你都去阿南那边干什么了,是不是计划着要跑到寺庙里去?”
加尔吉看着正在气头的养父:“如果您坚持这样认为的话,我觉得怎么解释也是说不清的!”
老牛倌把想打在加尔吉身上的鞭子丢在了地上:“儿子啊……如果哈拉大人因为这件事而……我真的没有办法留住你!”
加尔吉只是吐了口气:“那就算我本来就福缘浅薄吧!哈拉大人这样的主子在这世界上是独一无二的。”
老牛倌老泪纵横看着跪在地上表情却十分平静的孩子欲言又止,这时哈拉的管家格仁奉命把加尔吉接到哈拉的府上。老牛倌感觉自己的天快塌了下来,可是有格仁在旁他连脸上的表情都要极力控制。他只能祈求哈拉不会因为阿南的事情而把加尔吉逐出领地,或者是让自己和儿子一道被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