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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一遍。”
沉默许久，陆知珩才再度出声。
一字一句，裹挟着风霜。
云祁不由抖了一下，很想撤销之前的话。然而，三分钟前。他接到了乔安溪一行人遭遇空难的噩耗。
再三确认，他才拨通陆知珩的电话。
“陆总。安溪小姐和洛小姐他们的航班出了意外，十分钟前意外坠机，机上无一人生还。”
云祁几乎是屏住呼吸，一口气说完。
心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心跳，感觉都快要跳停。
“无一人生还。”
最后几个字传进陆知珩耳中，耳膜刺得生疼，继而脑子“嗡嗡”作响。
嘟嘟嘟——
不等他回应，有新的电话串进来。
他强压着心中的惊涛骇浪，撤下手机，瞟了一眼。
来电人虽没有备注，来电号码却是再熟悉不过。
深呼吸。
再次对云祁开口。
“派人前去核实。若消息是真，我马上过去。”
“是。陆总。”
云祁忙不迭地应声。
收了线，他起伏着心口，张大了嘴，大口大口呼吸。
眼底，是一片刺目的红。
尽管陆知珩要他再去核实，结果却是一样的。
抹了一下额上的冷汗，他立刻进入了西雅航空公司的官网。
网站页面一片灰色。
乔安溪一行人乘坐航班出事的新闻已经发出来了。
一束冷色的烛光令人悲愤又痛心。
云祁心脏一缩一缩的疼，眼中氤氲起大团的水雾。
官网都已经挂出了飞机失事的新闻，这事完全不用去核实了。
云祁明白，但遇难者名单还没有发出来。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他立即拨打了西雅航空负责人的电话。
不料。
五分钟后。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乔安溪、洛双萤、洛双洲的名字出现在了遇难者名单里。
-
陆知珩毫不犹豫挂断了安卿云的电话。
她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肯定是也知晓了乔安溪的事情。
他心情沉重，五脏六腑绞在一起，令他痛不欲生。
如果不是他执意送乔安溪出国，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砰——
他重重摔了手机。
拿头重重撞了一下冰冷的墙面。
额上，顿时青紫一片。
“陆知珩。”
林见深路过，撞见。只以为他又头痛了。一把拽住他的肩膀，使劲往后拉。
“走开。”
陆知珩脸色灰青，斜睨了他一眼，冷声道。
“跟我来。”
林见深的手愈发用力。
“滚。”
陆知珩声线暗哑，隐忍着怒意。
“我是医生。”
林见深非但没有离开，反而加重了语气。
“医生。呵……”
陆知珩看向他，嘴角噙出一抹冷笑。
林见深正要开口，他又说了一句。
“医生能让死者复活吗？”
悲怆的气息令林见深一愣。
“你什么意思？”
“林见深，就算你是医圣，又怎么样？”
陆知珩手指一再收紧，手背上的血管鼓胀得厉害。
“陆知珩，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坚强的人。没想到竟会如此胆小怯弱。你去心外科看看，那么小的孩子都比你要勇敢……”
“呵。我怯弱……”
陆知珩嘴角抽了抽，转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