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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别惹我,除非你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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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沉的眼睛黑涔涔的狠劲儿让我浑身发麻,我也明白了在这个学校所谓的扛把子都是逞能的孩子,他们大家有后手保着退路,而不是像古沉,照着死的弄。
也许我妈说的对,我身上流着我爸的血,自带的野蛮活该被古沉这样暗黑的性格吸引。他额头上涌出血水,把他染得妖冶,我永远记得那种感觉,我浑身激动,就像飞蛾看到了火焰,想要抓住这个男孩。
我缠了他一年,一开始保留距离后来几乎是黏在他屁股后面,最后对古沉毛手毛脚。
他从冷冰无视我变成厌恶我,最后变成愤怒的驱赶。一度我也曾放弃,我想试着接受追我的男孩,可最后还是回到古沉身后继续厚颜无耻。
我想,我不仅有我爸的野蛮血液,也有我妈的死脑筋,我甚至为了能追赶学霸的脚步,抱起了书本,闭关补习,考上和他同一所大学,只是他的专业是建筑我的专业是装潢设计。
从高中两年到大学大三,我追了他五年,他却沿路给我希望又不给我承诺,他的身边总有叽叽喳喳的我,我以为他不是不喜欢我,否则他不会在我屡次灰心要找其他男孩时跑出来把我扔回女生宿舍。时间长了,我纠缠他,他让我纠缠,可我们不是情侣。他给我暧昧的希望,我便开始变得优柔寡断,患得患失,因此我情愿维持这种我追他躲的游戏,也不敢再问他到底把我放在什么位置。
这种状态,在我认识古沉的第五年打破。
我坐在面馆里吃着十元一碗的长寿面,接到了父亲悲痛欲绝的电话。
我的母亲,那个眼里只有佛陀造像的女人,在努力淡然了十五个年头后,最终没有渡过苦海,从曾氏总部天台一跃而下,死在了我父亲的面前。
殡仪馆里,我看着母亲支离破碎的身体,一瞬间她那句时常念叨的佛语成了讽刺:
【人生皆苦,求不得便不要求,顺其自然。】
如果真看得开,为何还要守在别墅里?为何在她吃斋念佛了十五年,因为父亲的离婚协议彻底放弃修为损了性命。我跪在尸体前,重重的磕着脑袋,而父亲被几个保镖架着,历经风雨无数的人搂着身子嚎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