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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这个家,自然是墨陶然的家,即使他有心想给这爷俩选好房子定好家具,也知道以他们现在的关系来说还太早了点,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把人领到自己家里。
到未来女婿家借住两宿,本来是没啥不大不了的,陶然去b市的时候,不也住在自己家了吗?可进屋一瞧,不说屋里的摆设,光地上铺的那个地板,就比自家的炕头还干净,任海鹏是真觉得有点亚历山大:“陶然,要不你给大爷找个小旅店吧。”这屋太干净了,怎么也不像自己这大老粗该住的。
“大爷瞧您说的?都到家了还住什么旅店啊?家里又不是没地方住?再说我去您家的时候都没跟您客气,您怎么还跟我客气上了?快进屋!”把人往里一让,这位回手就把房门带上了,大有你进来了就别想出去的感觉。
盼盼也没想到墨陶然家会这么干净,米白色的地板上连点浮灰都没有,走了好几天,这不科学啊?
“陶然?霍齐宣搬走了?”
“走了,前天走的。”走之前还没忘了找人,给他打扫了一下室内卫生,否则让那小子祸害好几天,哪能这么干净?
把手里的行李放到卧室,墨陶然开始给父女俩介绍:“这屋是卫生间,这屋是厨房,这是饮水机,杯子在下面的柜子里,大爷您要是累了,就上我那屋去躺着歇一会儿,刚到家我得去公司报个道,晚上回来我买点菜,咱们一起在家吃顿饭,今儿个就不出去了。”
他也是见任海鹏太拘束了,想着自己这主人不在,对方也能熟悉熟悉,至于在家吃饭,也是怕一来就出去下馆子,省吃俭用的老丈人会有压力。
这时候就可以看出,任海鹏是过来人,还是个很明白事理的明白人,一听这话当即笑道:“行,你该干嘛干嘛,不用管我,卫生间就是厕所吧?我上个厕所,盼盼你送送陶然。”说着话,老爷子进了卫生间,把门一关,自动自发的将自己隔离了。
面对如此替人着想的老丈人,墨陶然恨不得现在就叫声爹,这么够意思,真不枉我千里迢迢送您老一回,暗含感慨的一回头,就见到身后的小丫头,正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满脸感激的看着自己。
“陶然,谢谢你,我没想到你会去看我爸,更没想到你会把他接来,真的谢谢你!”说到最后,盼盼都开始不好意思了,似乎从俩人认识起,她就一直在说谢谢,陶然也一直在帮助自己,想起往事种种,心中的感动让她情难自抑,悄悄是伸出小手拉住对方的大手,幸福的小声道,“你对我真好。”
墨陶然想要盼盼的感动,却不想要对方的道谢,正郁闷又被发好人卡的时候,小丫头突然开窍了?握着软软嫩嫩的小手,他心里那个美就别提了,这可是盼盼第一次主动牵他的手?
瞥了眼密不透风的卫生间门,他摩挲着掌心里的小手,笑的柔和而又满足:“知道我对你好,今后就不许哭,有什么事说出来,只要我能办的都会为你办,盼盼,我说的喜欢不只是说说,你要记得,我不是十七八岁想讨你喜欢的小伙子,我是个有能力的成年人,有事情可以让你依靠,也可以替你分担。”
盼盼紧抿着唇不住的点头,她怕自己一说话就要哭出来,陶然说的好让她感动,明明帮她这么大的忙,不但没表功,还说可以让她依靠,可以替她分担?呜,陶然怎么能这么好?
“小傻瓜,又哭了。”语带怜惜的轻轻一带,感动的一塌糊涂的盼盼,就这么靠在了男神的怀里,闻着男神身上好闻的气息,感受着男神温暖的胸怀,小丫头满脑子都是幸福感,陶然真是太好了!
墨陶然也觉得很幸福,接了趟老丈人,俩人的关系已经从拉手变成拥抱了,唔,也许可以再进一点点?
拍着女孩的后背,他很自然的在女孩额间印下一吻,嘴里轻哄着道:“乖,不哭了,才答应我不哭怎么又哭上了?一会儿让大爷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不哭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擦拭着盼盼的脸颊,那细腻的触感,让男人的眼里多了抹炙热,他知道他的小丫头很美,却没想到触感会好到这种程度?真要是亲在嘴里,岂不是像双皮奶一样,一允就化?
不对!手上的动作一僵,墨陶然想起了两人的第一次见面,那时候小丫头白是白,皮肤似乎没有细腻到这种程度,难不成……压下心底的忧心,他再次拍了拍盼盼的后背,安抚道,“好了,不哭了,我该走了,大爷还在卫生间里等着呢,我要是不走他也不好意思出来。”
一句话,让盼盼的脸刷一下就红了,忙跟个小兔子似的,蹭蹭窜出了两米远。
天啊!她怎么把自己爹给忘了?再一细想,按照陶然的说法,难不成爸爸去卫生间,是给他们俩到地方?
见盼盼的小脸红的都要自燃了,墨陶然好笑的捏了捏她的鼻子道:“我走了,乖乖等我回来。”
说完这话顿时感觉神清气爽身心舒畅,这才是家的感觉,走的时候有人送,回来的时候有人接,哪像原先他老哥一个,来去都没人管?目前唯一的困难,就是小丫头还在上大学?要不然年前他就可以娶媳妇了,而且是买一送一,还附带一个爹。
他走了,盼盼脸上的热度还未退,拿手当扇照着脸颊好顿扇,扇到一半突然想起件事来,忙敲了敲卫生间的门询问道:“爸,陶然走了,你会不会用抽水马桶啊?”
门一开,任海鹏满脸郁闷的看着闺女:“不会。”
他们家的厕所,底下挖个坑,上面垫两块板,咱不说那形象如何,那作用却是通俗易懂的,只要长着脑袋都能看明白,可墨陶然家这卫生间,白亮亮光闪闪,看的任爸很惆怅,这真是厕所吗?比他们家的厨房还干净啊!
盼盼一听笑着解释道:“爸,这不有个按钮吗?你在这里方便完了,一按这按钮就都冲下去了,你看,就是这样。”刚想给演试一把,就听她爸笑着道,“爸不急着上厕所,盼盼,走,跟爸出去聊聊,说说这些天你过的咋样?”
当爹的就想知道,任国平那两口子到底给闺女啥委屈了,咋能把孩子委屈这样?他家盼盼不是爱哭的孩子啊。
盼盼一直想着,只要爸爸来了,她就能有个倾诉的对象,可真看到父亲并大哭了一场,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扶着父亲坐到宣软的沙发上,小丫头闷闷的道:“爸,我妈是什么样的人?”
任海鹏面色一僵,问妈妈?难不成那该死的任国平和盼盼实话实说了?说盼盼是自己捡来的?不是任家人?掩饰着心里的惊慌,他摸着女儿的头和蔼道:“咋想起来问你妈了?”
“我,就是想问问。”她这毛病是不是遗传。
轻轻一叹,任海鹏一脸回忆的表情:“你妈啊,挺勤快挺能干的一个人,其实细想想,她嫁给我也挺吃亏的,一开始是我当兵不在家,等在家的时候又成了残疾,什么也不能干,日子艰难,也不怪你妈再走一步。”对于盼盼那没影的妈,当爸的一向都是这么说的,就怕孩子心生怨恨,再把自己给毁了,如今把老话拽出来又重提了一遍,他试探的道,“盼盼啊,你想你妈了?”
盼盼很想说,她都不想我,我想什么妈啊?再过几年我自己都能当妈了,闲着没事我想她?可她知道,她爸不愿意听这话,不是对前妻有感情,而是不想让自己变成心存怨恨的人,琢磨了一下措词,她继续道:“不是,我就是想问问,我妈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例如,总是饿,总吵着想吃点什么特殊的东西?”
任海鹏莫名其妙的看着闺女:“那年头别说你妈饿,连你奶你爷都喊饿,榆树上的榆树钱都被撸光了,地里的野菜也被挖净了,能咬动的就没有不想吃的,你到底想问啥?”看样子不是身世暴露了,只要不是这个,当爹的认为,闺女说啥他都能hold住。
“爸,我妈有没有想吃石头的时候?例如什么翡翠啊,玉石啊之类的?”父母没有,她总不能是基因突变吧?
“翡翠?玉石?”任海鹏抽了抽嘴角,“盼盼,别说咱家三代贫农没那玩意,就是有,你妈也得有那牙口啊?”
听到这话,盼盼泪眼汪汪的看着父亲:“爸,我有那牙口,我把翡翠给吃了。”
“你说什么?”任海鹏诧异的瞪着闺女,直怀疑自己听差了,盼盼把翡翠吃了,怎么可能?
同样惊讶的,还有坐在车里偷听的墨陶然,这位一直不放心盼盼的异能,就怕它有什么副作用,知道这种事盼盼背着自己,却不会背着父亲,所以他在自己家装了个窃听器,从出来就在车里等着窃听呢。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盼盼买翡翠竟然是要吃的?就那一口小白牙,她怎么咬得动?
“爸,我没骗你,我真把翡翠给吃了,不吃就饿,这些日子躲躲藏藏吓死我了……”抱着父亲的胳膊,小丫头断断续续把经过说了一遍,说到最后委屈道,“爸,你和我妈都是正常人,我怎么有这毛病啊?”
信赖父亲的她,从未想过自己的情况会让爸爸产生惧怕,当然,事实上任海鹏也确实没怕,他就是有点惊悚:大活人吃石头?那玩意真的能消化?
“盼盼,你说的都是实话?没骗爸?”不是不信闺女,实在是这话太不可置信了。
“哎呀爸,我骗你这个干嘛?那一百万的存折还在我寝室放着呢,角磨机和石头也在我箱子里搁着呢,也许是上次吃的那块翡翠比较大,我直到昨晚上才觉得饿,就把手里那两块翡翠吃了一块,你要是再不来,我吃完了这些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靠在父亲怀里,小丫头噘嘴诉着苦,想吃个东西,我容易吗我?呜,就为了填饱肚皮,我招谁惹谁了?
任海鹏连吸了两口气,才哆嗦着手拍着闺女安慰道:“不怕不怕,爸不走了,爸不走了,今后爸给你磨石头,不让你自己害怕了。”
他自认扛过枪打过仗,也算是见过识广,但女儿的话是真有点把他吓着了,不是怕孩子变成什么妖怪,真变了妖怪也是他从小养大的,可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该怎么办?不说那生吃翡翠,会不会被当成异类,能察觉到石头里的翡翠也不是什么好事啊,真被知道了得多少人疯抢?
想到这,他抓住女儿的手紧张的追问:“盼盼,你确定没被人发现吧?你们寝室里的那个婷婷真的不知道?”
“她只知道我赌石卖了一百万,不知道后来我又买石头的事,爸你放心吧,我背着人呢。”
“那就好,那就好,盼盼,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事可不像买个彩票中个奖,千万记住谁都不能告诉。”说到这,当爹的第一次埋怨闺女,“你这笨丫头,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啊?还有心参加人家的订婚宴?你咋这么不着急呢?”
听到这,墨陶然终于放下心来,就目前看来,盼盼的问题不大,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需要吃翡翠,但对自身似乎没有危害,连辨别翡翠的方法,都是由着胃口来?所以,这不算异能?只能算是填饱肚皮的一种本能?反正不管怎么说,只要对小丫头没伤害就好,吃个翡翠,估计自己还是供得起的。
心情大好的刚想摘下耳机,就听里面老丈人提到了自己:“陶然那,你打算怎么办?”
墨陶然的精神立马紧张了起来,对啊,盼盼到底是怎么想他的?
“陶然对我很好,真的很好,他连存款多少都告诉我了,但我不敢跟他说。”听得出,盼盼是真觉得很抱歉。
任海鹏松了口气,拍着女儿的手道:“盼盼,你做的没错,你们俩认识的时间还太短,你这事还太怪异……”
“不是的爸。”截住父亲的话,盼盼苦苦一笑,“认识的时间虽然短,我也能感觉到,他对我们的感情很认真,否则他不会因为我想家了,就千里迢迢去接你,他人很好,是我不敢,虽然这对他不公平,可当初妈能抛下年幼的我,和受伤的你,我真的怕……”
无辜中枪的墨陶然,现在只有一个想法,他想把那个,不知道藏在哪个旮旯胡同的丈母娘给拽出来,俩人好好的谈谈人生,谁让你抛夫弃女的?你这一扔不要紧,我成了受害者?我招谁惹谁了?
“盼盼,你妈虽然走了,你不是还有爸呢吗?做人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不能变的谁都不相信,当然,爸也不是说这事一定要告诉陶然,你们俩现在还在处对象,告诉也得等今后要结婚的时候再说。”说实话,这种事任海鹏巴不得女儿隐藏一辈子,谁也不说,可自己岁数大了,还能陪孩子多久?更何况身上划个口,吃块石头就能好,真能隐瞒住一个屋里生活的两口子?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希望陶然是个好的。
……
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墨陶然把手里的窃听工具小心放好,他只是担心盼盼的身体,又不是真有窃听癖?如今看来,形势还是一片大好的,至于盼盼那点小心思?呵呵,人都是自己的,还在乎她那点小秘密?
一路无话的来到公司,他直接敲开了霍志义的门:“二舅,我回来了。”
“陶然?”霍志义笑着起身来到外甥身边,拍拍外甥的肩膀道,“你小子可算是回来了,一出去又是好几天,弄的你外公都埋怨我了,说b市死冷寒天的非让你去那头?你回来的正好,晚上跟我回家一起吃饭。”
墨陶然莞尔一笑:“外公也知道b市冷?他老人家是有亲身体验?”
“好小子,连你外公也敢打趣,看我回去不告你一状的?”说说笑笑间,爷俩坐到桌前,开始说起了这次出差的事。
其实这次的事也挺简单,b市新建的大厦开发出一块商盘,霍氏珠宝想入住,别的珠宝也想入住,所以墨陶然算是抢地盘去了。
把成功抢到的地盘交给自家舅舅,又详细说了一下对方的规划,见公事都谈完了,他对着舅舅腼腆道:“二舅,我最近处了个女朋友。”
霍志义先是一愣,而后面露惊喜:“你小子终于开窍了?这可太不容易了,来,快和二舅说说,哪家的姑娘?处多长时间了?二舅认不认识?”
墨陶然被追问的有点不好意思:“二舅你应该不认识,她家是b市的,今年才来a市上大学。”
家在b市?今年才来a市?那应该不是本市商政界的直系亲属,想到这,霍志义心里一松,笑意更浓:“年纪是小了点,不过也不要紧,婚姻可是一辈子的事,只要你喜欢,二舅绝对支持。”
墨陶然一脸欣喜的道:“我就知道二舅最疼我,二舅,我女朋友她爸来了,约好了今儿晚上吃饭,你看这事?”
霍志义好气又好笑的指着墨陶然:“我说今儿个嘴怎么这么甜?原来是为了这事?行了行了,晚上我和你外公解释,快去陪女朋友吧。”挥挥手,见对方开心的出了房门,霍志义脸上笑意变淡,拿起电话打通儿子的手机,“陶然有女朋友了?你知道这事吗?”
霍齐宣微微一愣,点头承认:“知道。”
“什么身份?”
“身份?算是任国平的远房亲戚吧?任子悦管她叫小姑姑,但指定不是一个爷爷的,除了这个,基本没什么身份,家庭条件很一般。”
霍志义眉头微皱:“那陶然看上她哪了?”
“看上她本人了呗?那丫头性格软糯,长得还不错。”霍齐宣吊儿郎当的看着棚顶,也不知道是在夸人还是在损人。
听到这话,霍志义嗤笑出声:“英雄难过美人关?不亏是他父母的好儿子。”冷笑过后,他叮嘱儿子,“这事先别和你爷爷说,让他们好好处吧,我也觉得那孩子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