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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昨天的交锋,再有向挽月拉偏架,严贱人果然收敛许多。
他甚至主动找许知峰摊牌,对自己之前的胡作非为进行了一番深入浅出的探讨。
许知峰微笑着表示接受了,同时又假装明白了他的潜台词。
嗯,严英健还希望以不把话彻底说开的方式,让许知峰相信丁嵩那边也选择了善罢甘休。
其实许大经理心知肚明,这事根本就是严贱人的自作主张,只为了巴结丁嵩而已。
作为一条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的舔狗,严贱人非常称职。
难得不被找茬,许知峰工作清闲了很多。
他索性找借口请假去了统山县城,理由自然是最近刚经历了一次异兽突袭,需要再去县城里强化训练一下突进车驾驶技巧。
当天中午,他乘坐快速班车出现在统山县城。
与文兴镇相比,统山县城繁华很多。
虽然不见地球上那种数十上百层的超级高楼,但十几二十层高的大型建筑倒也不少见。
其幅员面积更几乎十倍于文兴镇城。
文兴镇的占地面积,大约相当于地球上一个人口百万的繁华县城。
统山县城则几乎相当于二三线城市。
造成这种现象,正是因为异兽的威胁让人口居住地相对集中。
白天异兽突袭的几率相对要低一些,人又多半随时处在警戒状态下,总要安全点。
因此城外很少有人定居,即便是专职种植户,也是每天大清早离开聚居地,乘坐班车赶往责任田,傍晚准时下班回城。
统山县城近千万人口,约莫六成分布在下辖镇城与乡寨等行政区划聚居地里。
其余四成近四百万人,几乎都拥挤在县城巨大的高墙内。
许知峰并非第一次来县城,轻车熟路的穿行大街小巷,直奔网上查到的三九会地址。
为免走漏风声,他并未贸然亲自进去打探消息,而是一番筹划,另外寻了个代理人,以向三九会发布委托为由,与这家雇佣企业搭上关系,并旁敲侧击的打听。
约莫等到傍晚时分,代理人在接头地给了他个条子,再收走他一万大洋尾款。
许知峰找的是下九流的灰色线人,互相不通真名,各自又都笼罩在兜帽之下,面容都看不真切。
钱货两清,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
许知峰乘坐最后一趟班车回了文兴镇。
那纸条已被他撕成粉末,沿途一路走一路撒的扔出车窗外。
【严英健,四十七岁e级中阶玄士,无配偶。
二十六年前毕业自涌流镇学院,此后长期从事诸多低端职业,沉迷巴结强者,但因为人浮于表,过于外在,从未得到过强者真正的青睐。
其人受天赋与勤奋所限,玄力进境缓慢,数年前从e级低阶艰难提升至中阶,进入三九会担任后勤主管。
在三九会任职期内,仅有一次出手记录,杀死四名普通人。
青褐色玄甲,敏捷型速攻玄士,擅长在极短的时间内发起多次攻击。
元件武器为一柄黑色细剑,无特殊效果。】
这就是纸条上所写的内容,毕竟收了许知峰两万,挺详实,连严英健仅有的一次出手都给打探到了。
这东西还真挺重要,就冲着严贱人大腹便便的样子,还真容易把他错判为力量型选手,在制定计划时走错了方向。
幸好现在他有了底。
按照知网上对敏捷型玄士的描述,普遍攻击力可观。
身为速攻玄士的严贱人毋庸置疑也这样。
但缺点同样很显著,防御力肯定不咋样,并且耐受力低下,体能消耗也很快,持久力不行。
或许厉害的敏捷型玄士能摆脱这缺陷,但用了整整二十六年才混到e级中阶的严贱人肯定不在此列。
躺在家里床上,许知峰脑子里开始琢磨各种挖坑与设伏的谋划,务必针对严贱人的短板做个大文章。
想到兴奋处,他嘴角不由自主的划出抹弧度。
来这世界已经整整三年,他也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了三年。
虽然靠着点微不足道的小手段,他活得也算人模狗样,比世上绝大部分平民都更滋润得多,但对他这个曾经活在阳光下的二十一世纪青年而言,依然觉得很压抑与难受。
在老家他随便和人在街面上喷得唾沫星子飞溅都没问题,再闹得更僵就挥拳打一架,撑死不过罚款拘留些日子。
但在这世界里,说不准走在街面上踩到个谁谁谁的脚,就很可能给人当街一巴掌糊死。
在不能确定掌控局面时,他连“你瞅啥”、“瞅你咋地”这种话都不敢讲。
近一年来,为了和严英健这个能威胁他性命的e级玄士周旋,他更是绞尽脑汁煞费苦心。
别看他从来不怂,每每吃瘪的都是严英健,但那只不过是因为许大经理更擅长玩弄人心,将一切外部条件发挥到了极致而已。
他心里哪敢大意,分明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时间长了心里难免变态,杀掉这人已成许知峰心中执念。
过去,碍于社会主义青年内心的桎梏,许知峰在小黑本上严英健名字后的“d”旁边加了个问号。
这次因着诸多因素的影响,又有内外环境的变化催动,许知峰杀意已决。
躺在床上,他稍稍侧转身子,换了个睡姿。
今晚竟罕见的有点失眠了。
无法否认,他的确有些紧张。
突然,窗外传来喧嚣,人声鼎沸恍如赶集。
许知峰起初以为只是刚巧有一大群人路过,没当回事,拿起枕头盖住脑袋强行继续睡。
但约莫五分钟后他稳不住了。
疯了吧,大半夜的还让不人睡觉了。
他怒气冲冲的起身站到窗边,往下面街道望去。
只见文兴镇宽阔的街道上人们竟站得满满当当,里面还不少熟人。
侯天皓以及他父亲,镇令侯公觉。
这二人身旁还站着侯家一大家子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在侯家阵营的旁边,丁家人也没少来。
其余诸如文兴学院、拍卖行、票号等等诸多势力的头面人物接踵摩肩,同样都扎堆的挤在街道上。
甚至严英健这货都在,他背后还跟着几个挽月楼的领班。
许知峰纳闷不已,什么情况?
过节吗?
先知诞辰不还有两天吗?
再说了,过节也不用大晚上全部跑街面上杵着吧?
“肃静!”
人群中,侯公觉突然一声大喝。
原本闹闹嚷嚷乱七八糟的人堆迅速安静,街上变得落针可闻。
侯公觉再是一招手,“李宗主马上就到,我们这乱糟糟的迎接成何体统?接下来所有人听我吩咐,整齐列队站开,列在街道两旁,不得喧哗。别说我事先没提醒,李宗主最见不得人轻慢,你们要胡乱站位挡了路,死了可别怪我。”
此话一出,众人立马噤若寒蝉,赶紧按照镇令府下属的安排各自落位。
短短几分钟过去,街面上再不见丝毫混乱,变得井然有序。
这站位也有讲究,以个人实力与所属势力在镇上的地位排资论辈。
镇令府人居中,站在镇门入口,其余各色势力从外到里纵向排列。
许知峰再探出头去往高墙外望,远处正见一点光辉迅速靠近,并最终在宽阔官道上拉扯成条绵长蜿蜒的龙形。
“起灯!”
侯公觉再是大喝出声。
乍然间,整座镇城各处路灯与探照灯同时点亮,将天空照得恍如白昼。
“奏乐!”
侯天皓这五大三粗的汉子身着盛装,怀里抱着个长号吹得嘟嘟作响。
此时此刻,文兴镇变得灯火通明,锣鼓喧天。
就算没给吵醒的人这时候也甭想睡觉了。
许知峰瞳孔瞪大。
你们迎接的到底是怎样的大人物?
大晚上的你们咋不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