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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哇!真的是修女啊!”
一进大众澡堂,坐在收银台前的文华阿姨就热情地打招呼。
她夜里睡得早,今天早上就听老公说了,有身着异服的少女跟着陈依依和33号一起来洗澡了,而且还是外国人,她听得一愣,让老公仔细描述了一下她们的衣着,猜测难不成是修女?
这个国度有修女堂而皇之地走在大街上还是很少见的,肯定会引起旁人的侧目,同时也勾起她的好奇。刚才江禅机单独来洗澡时,她问了问,果然证实了她的猜测,而现在亲眼目睹,依然是眼前一亮。
尤其是这两位修女各具特点,一位英姿飒爽,一位甜美清纯……只不过后者从进门就一直双目低垂。
“您好,感谢您的慷慨,让我们免费洗澡,愿神的光辉永远照耀着你。”阿拉贝拉说道。
“不是吧?这是什么嗓音啊!”
文华阿姨震惊地捂住嘴巴,阿拉贝拉的音色纯净而充满磁性,好听得像是有一道电流传过了身体,令脊椎骨都酥麻不已。
“太好听了!能不能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她请求道,声音太过好听,反而忽略了声音的内容。
阿拉贝拉微笑着重复了一遍。
“洗个澡而已,不用这么在意,不过还是谢谢你。”文华阿姨望向江禅机,因为阿拉贝拉说话时也低垂双目。
江禅机点头,证实她的猜测,阿拉贝拉是个盲人,担心自己灰白色的眼睛吓到初次见到的陌生人。
文华阿姨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紧了心脏,这么漂亮可爱嗓音如同天籁的少女居然是个盲人,上天真是太不公平了!
不,也许这才是公平吧,否则声貌具佳兼之眼如秋波的少女简直是红颜祸水级别的,让其他女人怎么想?
古话说:水满则溢,月满则亏,一个人太过完美并不是一件好事,就如盛极必转衰,太过完美的人往往天不假年,早早就会夭折,所谓天妒英才,也会招致旁人的嫉妒,这么说上天取走她的视力,反而应该是在保护她,令她不至于太过完美。
文华阿姨叹了口气,“快进来吧,吃些早饭再去学校。”
一转眼,她与33号对上视线,回应后者的期待笑道:“豆沙包已经热好了,就等你回来吃了,我还真没想到我做的豆沙包这么受欢迎~”
33号终于流露出安心的神情,仿佛直到此时,她才算是安全从森林里回来了。
“哟,你们回来啦,我有些饿了,就先吃了……”
梓萱已经坐在餐桌旁,大口大口地吃着烧麦,吃得嘴边全是油花,她看到凯瑟琳和阿拉贝拉这两个陌生少女进来,不禁有些窘迫,赶紧用手背抹了抹嘴。
以前的梓萱可不会大早上吃这种偏油腻的早餐,但现在她已经被饿怕了,有几次突如其来的低血糖险些令她昏迷过去,所以什么东西耐饿她就吃什么。
落座之后,江禅机替大家做了介绍,然后也立刻开吃,反正饭桌上的话题全都围绕着姐妹俩,文华阿姨化身为好奇宝宝,对修女姐妹的各方面都很感兴趣,比如阿勒山的环境、修女们的生活条件、平时玩不了手机会不会很寂寞等等,作为一个普通人,她完全无法想象雪山修道院的日常生活,而且她更想听阿拉贝拉多说话。
作为一个有常识的成年人,她没有问一些敏感的问题,比如姐妹俩为什么要当修女——这个问题显然不适合在初次见面时询问,正常家庭都不会让姐妹俩都去当修女的,其中肯定有不太令人愉快的隐情。
吃完早饭,大家向文华阿姨挥手道别,梓萱也跟他们一起去学校。
“抱歉,我妈总是这样,每次有美少女来家里,总会啰啰嗦嗦问个不停,我都怀疑她的更年期提前到来了……”梓萱吐槽道,同时不着痕迹地夸了夸姐妹俩,甚至还有33号。
“我倒觉得伯母很亲切,她的声音让我想起记忆里母亲的声音,是吧,凯瑟琳?”阿拉贝拉转头望着姐姐。
凯瑟琳怔了一下,其实她已经记不清母亲的声音了,毕竟是十几年前的记忆,因为她对声音不若妹妹那么敏感,她的记忆是和普通人一样的视觉记忆,而不是听觉记忆。
她不能直说自己忘了,那会令妹妹伤心,但又不能说太明显的谎言,那会被妹妹听出来,加倍伤心,所以她只能含糊地“嗯”了一声。
阿拉贝拉高兴地点头,“我果然没记错,那时虽然我还小,但母亲的声音总是像文华阿姨一样温柔,温柔中又坚持原则,比如让婵姬一定要先洗了手再吃饭。”
“我刚洗完澡,手是干净的。”江禅机插言。
梓萱被她们夸母亲夸得不好意思了,换了话题问道:“你们此行怎么样?一切顺利么?”
文华阿姨以为他们只是外出执行了一次普通的社会实践任务,而梓萱略知一二,但她也想不到此行竟然如此险象环生,大家差点儿就回不来了。
“乖乖!其实我还想跟着去来着,当时心想反正这么多人,应该没什么危险,还好我妈不让我去,否则妥妥地拖后腿。”梓萱听得咋舌,一个迦梨就够可怕了,再加上一个吸血鬼元祖,他们能活着回来真是上辈子积了德。
“谁说不是呢,我们能活着回来,拉斐出力不少,可惜她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而且莉莉丝还活着,她绝不会就这么算了,她不会放过我们,也不会放过凯瑟琳和阿拉贝拉。”江禅机说道。
经此一役,阿拉贝拉成了莉莉丝真正的心腹之患,凯瑟琳消灭吸血鬼没关系,消灭的速度永远不会有她转化的速度快,但如果阿拉贝拉能唤醒吸血鬼的神智,那么莉莉丝每转化一个吸血鬼,很可能都是给她自己制造一个强敌,她肯定不能容忍这种事。
凯瑟琳冷笑,“她不会放过我们,我们也不会放过她,现在她的阴谋已经暴露于天下,很快她就没有容身之处了,想再制造类似的惨剧也难上加难!”
以前莉莉丝通过航班之类的孤岛环境大开杀戮,但以后机场方面肯定会更加谨慎,起码不会让她再能轻易从起落架登上飞机,至于其他方面倒是不太乐观,这次空难的真相未必会公布于天下,顶多在超凡者的小范围内流传。
他们随意交谈着,很快接近了学校。
“喂!你们怎么回事?没看见我是吗?还是说我也有隐身能力了?”
一道愤愤不平的女声从他们近侧响起。
大家听这声音耳熟,转头一看,原来是欧阳彩月就站在路边,显然是在等他们,他们却根本没注意到她,差点擦肩而过。
“呃……你这个样子,我们实在没认出来啊……”江禅机解释道。
“我这个样子?我哪个样子?我只不过是换了身衣服而已,难不成长了两个脑袋四条腿?”欧阳彩月尖刻地反问。
“不,如果你长了两个脑袋四条腿,说不定我们就认出你了,但……这个东西……我以为你是个孩子妈……”
江禅机指着欧阳彩月的身前。
那是一辆婴儿车,样式没什么特别的,大街上挺常见的那种,江禅机他们也分辨不出不同品牌婴儿车的区别,但问题是……这辆婴儿车是欧阳彩月推着的,大家忙于交谈,以为她是推着孩子出来遛弯的母亲,谁也没多留意她一眼。
“你说什么!谁是孩子妈!”
江禅机这句话触到了欧阳彩月的逆鳞,她本来就因为年纪比他们大而有些在意,一听这话当场就炸毛了。
“哎呀!我的烟!我的烟怎么冒烟了!”
从旁边走过的几个男性突然发现自己装在兜里的烟盒冒出了火星,烟丝无故自燃,锡箔纸在熔化,把他们的衬衫烧出了窟窿,烫得他们赶紧把烟盒掏出来扔掉,如果是反应慢的,皮肉都被烫红了,甚至烫出了泡。
离得近的一排垃圾桶也冒出了烟,尤其是装干垃圾的桶里,眼看就要烧起来了。
欧阳彩月眼睛里冒火,江禅机担心她的头发会在下一刻燃烧起来……或者是他们的头发。
“误会!误会!是我们误会了,是我失言了,你别发火啊!”他赶紧帮她消气。
欧阳彩月余怒未消,“以后再敢叫我孩子妈,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好好,都说是失言了,你脾气也不至于这样一点就炸吧……”江禅机小声哔哔,以前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他觉得欧阳彩月挺能忍的,一段时间不见,本事见没见长不知道,脾气倒是见长。
其实欧阳彩月对其他事的容忍度很高,但唯独关于年龄她特别在意,尤其是在这群青春少女面前,更何况每个未婚女性被别人叫孩子妈恐怕都会大发雷霆。
其他人也把推着婴儿车的欧阳彩月当成孩子妈了,但她们没有耿直到像江禅机一样说出来。
“你知道整天抱着婴儿胳膊有多酸吗?我不就是图省事买了辆婴儿车吗?”欧阳彩月也很委屈。
长时间抱着婴儿很累,抱着婴儿换尿布更是高难度动作,她看到别人推着婴儿车换尿布很方便,于是有样学样,结果被当成了孩子妈。
“好啦好啦,反正你今天就可以摆脱这个婴儿了,再忍忍吧。”江禅机安慰道。
然而,欧阳彩月听了这句话,嘴里没说什么,脸色却变得更差。
江禅机这下彻底不敢说话了,他简直莫名其妙,不知道这句话又哪里惹到她了,为什么没有起到安慰作用?
33号心知肚明,她在火场里看到的一幕,令她知道欧阳彩月捡到这个婴儿也许是偶然,但慢慢在逃亡过程中却与婴儿产生了一些微妙的感情,甚至如果不是婴儿在关键时刻向欧阳彩月伸出手,欧阳彩月可能无法活着逃出森林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捡到一只小猫小狗,养几天还能养出感情,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婴儿,带着婴儿时觉得麻烦得要命,真到临近分别时,却又不是那么容易割舍的,尤其是在生死与共的逃亡中产生的感情,效果可能比平时相处数年的时间更甚。
所以江禅机的安慰又拍到了马腿上,起到了反作用。
吴女士的家人已经被安排赶来学校,现在应该已经在学校里翘首以盼,所以今天欧阳彩月就要把婴儿交还给吴女士的家人,无论她跟婴儿产生了多深的感情,她都无权拒绝,否则这件事就从好事变成了坏事。
欧阳彩月也明白,她不断对自己进行心理建设,想着抱婴儿的胳膊有多酸,婴儿的屎有多臭,被当成孩子妈又多么……令人生气,总之就是想让即将到来的分别更容易接受一些,为此她买了婴儿车,因为她觉得如果继续抱着婴儿,继续感受这个小生命在臂弯里的蠕动与温度,说不定她就会……直接抱着婴儿远走高飞了。
她跟婴儿有感情,婴儿与家人的感情岂不是更深?如果她真的喜欢这个婴儿,就更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而毁灭婴儿未来的幸福,她自己的生活一团糟,有今天没明天,不能让婴儿跟着她一起受罪,把婴儿交还家人才是唯一正确的做法,这也是吴女士的托付。
在场者里,只有33号多少能理解她复杂纠结的心情,但33号并不擅长劝慰别人,当众把事情挑明只会令欧阳彩月更加恼羞成怒,因此33号什么也没说。
“走吧,我巴不得赶紧这个拖油瓶扔掉。”欧阳彩月气呼呼地推着婴儿车往学校方向走去。
“要不我来帮你推着吧?”江禅机凑过去,想借机弥补自己的失言。
“用不着!”她却无情的拒绝了。
江禅机无语,你不是不想被当成孩子妈么?我帮你推着婴儿车,不是正合了你的意?
所以说,女人心真是海底针,真的是摸不透,就算他在女校里混了这么久,依然是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