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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惊变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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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三章 惊变 (中)

    高平木兰都是一惊, 他们船上都带着跑过海路的人,先前都没有预警。不过大自然这种事, 连现代的天气预报都有可能出错,更何况在这个连温度计都没有的古代了。

    高平扶着墙, 跟着木兰跌跌撞撞的来到舱室前,一开门,就感觉到强烈的劲风,若不是两人早有准备,几乎要被吹出去。

    顺着门向外面看去,只见浪一层比一层大,天色以可以看到的速度阴沉下去, 这种情况下, 高平显然是无法回到自己的船上了。

    “高姊在这里稍坐,我去看看。”

    木兰道,高平点点头,碰到这种事, 木兰自然是要去看看的, 至于她嘛,就不要去拖后腿了,何况,这又不是她的船。

    木兰要出去的时候,冯学等人终于赶了过来,,高平让她带着的两人跟着木兰一起出去查看, 也好在必要的时候帮一把手,毕竟现在她也在这个船上,万一出了问题,都不好过。

    那两个护卫跟着木兰去了,高平和冯学找了一个地方将自己固定好,然后也只能等待了。

    “小姐放心,咱们的船用的都是上好的料,水手也都是有经验的,必定是不会有事的。”

    高平点点头,她倒不是太担心是否有事,毕竟若是那艘船有了事,估计这艘船也不能幸免,到时候也轮不到她担心了。

    她想的是林若鸿和甘草等人此时必是又惊又怕吧,她若是在那里还能安慰安慰他们,此时却是无能为力了。

    外面电闪雷鸣,高平只觉得船越来越颠簸了,正想着木兰也出去一段时间了,就听到急促的敲门声。在这样的天气中,那声音几乎要被掩盖过去,也亏得两人此时都留心着外面,这才没有忽略。

    先前木兰出去后,高平怕有海水灌进来,就把门给上了栓,冯学扶着墙,拉着绳慢慢的走过去开门:“刘迟,你怎么了?”

    外面的,正是先前跟着木兰出去的护卫之一,只是此时此人身上带伤,面孔泛白,嘴唇发紫,从里到外都湿透了,冯学将她拉进舱室:“怎么回事?”

    “小姐、小姐不能在这里。”刘迟靠在墙壁上道,“那木兰小姐的手下有人叛变了。毕封护着她在另一边,我来给小姐报信。”

    听了这话,高平和冯学都是又惊又怒,高平更觉得不敢相信,在这样的天里起事,弄不好就是同归于尽,这到底是有怎样的利益才会出现这种事?

    不过现在也不是探讨的时候,冯学道:“小姐,我们再换个地方。”

    高平想了想,摇了下头。

    “小姐,那木兰和小姐不过是泛泛之交,小姐大可不必为了她……”

    “是的,我和她只是泛泛之交。所以,那些人不见得就会对我动手。”

    冯学一愣,又道:“但是……”

    “而且,你能保证其他地方就是安全的吗。现在情况不明,我们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叛变,也不知道形式如何。贸然行动,还不如在这里静观事变。若是木兰赢了,自然大好,若是她输了……那我们就看看能不能做一场交易吧。”

    冯学想了想,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有理,现在情况怎么样,她们完全不知道,若是跑出去,被两边都认为是敌人,那才是冤枉。而且现在越来越颠簸,一个不好,说不定就被抛进了海里,倒不如在这里等着。

    她帮刘迟脱了外衣,查看伤口,她们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到有危险,因此也没有穿铠甲,此时倒也方便,当然,若是穿着铠甲,刘迟也不见得会受伤。

    伤倒是不重,只是现在没有办法帮她医治,只能简单的包扎一下。高平在舱室里看了一圈,只在软榻上找到两张皮子,就让她把衣服脱了,先裹上皮子。刘迟一路走来,身上早就湿透了,此时又受了伤,若不想办法保暖,那是没事也要有事的。

    那刘迟也是洒脱,何况此时又没男子,立刻就脱了个干净,拿着皮子裹在身上。

    这边刚收拾好,那边就一声巨响,众人眼前一黑,又一亮,在电闪雷鸣中就看到木兰站在外面,她大踏步的走进来:“木兰手下有人叛主,不知高姊是否能援手相助?”

    此时她身上已经湿透,房间中的蜡烛已经被风刮灭了,高平只能看到她的一双眼,亮的惊人。就是说着祈求的话,她的态度也是不卑不亢,充满诚意。

    她这边还没有回答,那边就听到一声叹息,这声音带着几分悠然,但在这样的天气中,竟清楚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

    “大少爷,属下不过是按照场主遗愿行事,属下跟在大少爷身边这么久,一直对大少爷佩服的很。大少爷以国士之礼待我,属下虽不能国士相报,却也能为大少爷留一条生路,只要大少爷交出印鉴并写一封说明真相的信,属下拼死,也要护大少爷周全的。”

    说这话正是当初在京城中和木兰坐在一起的中年女子,高平此时已知道此人姓童,木兰对此人很是有礼,见面是必称姨的。在高平的印象中,此人不爱说话,有些冷漠阴沉,冯学曾对她说过,此人下盘极稳,想是一个高手。

    当时她还很好奇了一阵,后来得知这个世界的高手也不过是身法快,力量大,出手稳,那种一掌下去山崩水分是绝对做不到的。

    听到姓童的女子的话,高平一愣,那边木兰已道:“童姨所说的话,我是不理解的,母亲好好的,又哪里有什么遗愿?”

    “老场主已经归去,现在由大小姐主持大局。老场主去世前曾留话,作为男儿家,嫁人还是正途。大少爷虽然男生女相却也是不愁嫁的,只要大少爷将印鉴归还给大小姐。大小姐必定会为大少爷找一门好亲事的。”

    木兰冷笑了两声,转身对高平道:“高姊勿怪,木兰实为男身,只是自幼被当做女儿长大,更对女儿身钦羡,这才男扮女装。木兰已过二十,穿男装的次数却不到五次,实不是故意欺骗高姊。”

    高平没有说话,心中则在大叫,真是狗血啊狗血。

    她没有说话,木兰又道:“实不相瞒,木兰出身初芽牧场,家母身体欠妥,五年来,牧场中事物皆为我在料理。若高姊愿意相助,在下愿与高姊结为异性姐弟,必不背弃。”

    这些天的相处,他已经知道高平虽然看起来温吞,却也不是好欺负的,虽然没有太多的野心,但也想有自己的势力。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虽然我现在落魄,但我还是很有实力的,若你这次能助我,以后我必将回报。

    “大少爷,若是老场主还在世,你这话,倒也有几分力度,只是现在,若是和高小姐结拜的话,却是要拖累高小姐了。”她说着,也转向高平,“若是高小姐此次愿意帮忙,我初芽牧场必承此情。高小姐放心,我家新场主初掌大权,绝不想得罪高家的。”

    她这话虽然看起来是泄了自家的底,有示弱的嫌疑,但也说的明白:你不用担心我对你有什么不利。

    一时间,两方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了,高平不得不开口:“此乃初芽牧场的内事,我却是不能掺手的。”

    她这话一出,那姓童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高小姐的这个情,我初芽牧场日后必有厚报!”

    木兰目光一暗,却是神色不改,他叹了口气,朗声道:“海棠、芍药,这五年来,我可有做不利于牧场的决策?”

    被他点到的两个人一震,然后迟疑着,摇了摇头。

    “木槿、红棉,这五年来,我可有做对不起牧场上下人的事?”

    剩下的两人也摇了摇了,脸上闪过一丝愧色。

    姓童的见跟随者都有些动摇,连忙道:“大少爷,论手段论心思论处事,你都是一等一的,若你是女子,我童永必定生死相随。但你是一个男人,大少爷!我初芽牧场历经七代,先人呕心沥血这才有了今日的规模声望,怎可交与你一个男子之手?若你他日嫁人,我牧场归谁?大少爷,望你以我牧场为重,以我李氏为重,将印鉴,交出来吧。”

    她这话说的大义凛然,又是夸赞又是感叹又是表态,但却正中木兰最薄弱的环节——男人!

    他是一个男人,所以就算他千好万好,再有能力再有本事再处事公道,他也没有资格成为初芽牧场的主人。

    果然,原本有些犹疑的四人听了这话又坚定了起来,海棠开口道:“大少爷,您就交了印鉴吧,我海棠对大少爷一直佩服的很,若大小姐、大小姐将来对大少爷不好,我海棠愿为大少爷效死!”

    她这话,也堵住了自己的路。她参与这样的事,本是有大功的,但此时说出这话,最最起码,以后也是升迁无望了。

    但这话,却比童永刚才所说的对木兰的打击更大,他脸上一白,随即笑了起来:“男人!男人!果然就是因为我生为男人吗?”

    “这是注定的。”

    木兰哈哈一笑:“童永,你过来杀了我吧,印鉴我是不会交的,信我也是不会写的。我身为李氏儿女,就算不坐那个位置也无甚,但我却万不信我那个大妹妹能将牧场主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