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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有才说:“您听奴才说呀,当时那两个家丁回来,一开始说把她整死了,后来我一追问,又说他们刚到大草原就遇到了土匪,担心被人看见露了馅,就麻溜地跑回来了,但是他们又说那老太太不被狼吞了也得被饿死,反正指定是活不了了。”
“你说的啥玩意儿,竟是废话!挑主要的说!”
“是是是……我担心那个外出的炮手看走了眼,可我问了他好几遍,他说西门健老娘在府上做了十几年的下人,不会看错的……”
“你去把那两家丁给我叫来!”
“他们已经死了。”
“死了?”
“对,就在那天西门健潜入府上杀了大老爷之后,那两个家丁在围捕西门健的是时候,被他用弓箭给射死了。”
“哦,你给老子听好了,这件事情这么这么办……”
王兰君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又对庄有才面授机宜,让他再度派炮手前去秘密侦查,回来之后再做打算。另外,让他马上到快活店去一趟见见大地主阎家旺。
再说西门健泪洒抗联在羊湖沟的秘密驻地之后,在战东洋派来的一位小战士向导的陪同下,走出了快活店。
他们走了将近两个时辰,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虽然从季节上看已经开春了,可长白山的气候多变,老天爷喜怒无常,说变脸就变脸,空气骤然寒冷起来。
多亏战东洋夜观天象,知道天气有变化,临走的时候给西门健换上一套崭新的灰色棉大衣,才避免了挨冻受冷。
西门健急着见到梅花,不顾大雪封山,一路快马加鞭,走了大半个上午,总算走到了快活店屯子口。
此刻,那位担任向导的小战士向西门健一抱拳说:“小英雄,您看山脚下这个小山沟就是快活店,我和战师长来过两趟,不会错的,我就不进去了,就此告辞……”
西门健也向那战士一抱拳,说道:“好,兄弟,多谢一路辛苦带路,路上注意安全,我们后会有期!”
就要见到梅花了,西门健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一边走一边打听赵大康家的住处。
那天在羊湖沟抗联秘密据点,当西门健听说到两次搭救梅花性命的青年也是一位出色的猎人,而且长得又很像自己的时候,他惊讶不已,并感觉很有意思。
忽然,一阵锣鼓、唢呐的声音,传进西门健的耳鼓:
“咚恰,咚咚恰……”那鼓打得火爆;
“咣当,咣咣咣……”那锣敲得热烈;
“嘀嗒,嘀嘀嗒……”那唢呐吹得喜庆。
“吆喝,这屯子怪热闹的!”西门健嘀咕一句,心中蹊跷,莫非这屯子有人家结婚办喜事?
他禁不住抬头望去,一户门前聚集了很多居民百姓,人们三五成群,在那边嬉笑、忙碌着什么。
西门健向那户人家走去,心想那里人多,一定能打听到准信儿。
那户人家篱笆院子门口站着几个闲人,见到一位猎人打扮、风尘扑扑的陌生人,以为是主人家的远方客人,有人高声喊道:“赵大康,你家来客人了!”
西门健还没来得及询问,听到那人的喊叫,才知道这里就是赵大康家。
“啊?他家有人结婚?”西门健更加奇怪了,听说赵大康家只有他和一位老娘,那么这个赵大康家什么人举办婚姻大事呢?
西门健将花斑马栓到院子的一棵小树上,一脸疑惑地向屋子走去。
此刻,身穿一件崭新红色唐装,前胸戴着一朵大红花的赵大康乐颠颠、喜滋滋地从新房出来,后面跟着他娘,也是面露喜庆。
西门健和赵大康走个碰头,二人一进一出在此一见,居然全都愣住了。
“啊?”西门健猛然看到赵大康,竟然看傻眼了。
他一双大眼珠子逛荡几下,心中一阵翻腾:哎呦,这人怎么跟自己长得这么像呢?无论是个头的高矮,亦或是眼睛的大小,还是脸庞的宽窄,几乎和自己一模一样,只是在皮肤的颜色上没有自己白。
“啊?”同时,赵大康的心也是猛然一动,他是谁?
他是家里的亲戚我怎么不认识?而且他怎么和我长得这么像呢?哦,对了,梅花儿不止一次地说过,她金钩老家有一位大名叫西门健,小名叫小健的弟弟,长得跟自己几乎一模一样,难道是他找上门来了?。
一个说:“你是西门健!”
另一个说:“你是赵大康!”
一个又说:“咱俩长得像哥们。”
另一个也说:“咱俩可能就是哥们。”
“哈哈哈……”
西门健和赵大康,刚一见面因为长得很像,又因为都是大山猎人,便有了共同语言,禁不住同时开心大笑起来。
然而,西门健很快收敛了笑容,看着赵大康一身新郎官的喜庆打扮,慌忙问道:“可是,你跟谁结婚呀?”
“我……哈哈……我和梅花结婚啊!正好你来了就是娘家人了……”赵大康自豪地说着,然后叫过跟在后面的母亲说:“娘,您过来,您看谁来了!”
“啊?”西门健被大康的话造蒙圈了,惊讶地说道:“梅花姐姐,她……怎么能跟你……”
“谁呀?谁来了?”大康娘问了一句,疾步走过来,瞪着一双浑浊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猎人模样的少年,却似乎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又似乎有些慌乱,奇怪眼前的少年为什么和自己的儿子大康长得一模一样呢?
大康连忙说:“是西门健,就是梅花老家金钩的弟弟。”
“哦……是梅花弟弟来了?快进屋,快进屋……你可是稀客呀,梅花她成天叨咕要找你呢……”
大康没有进屋,他出去接新媳妇去了。
西门健只好跟大康娘进了屋,坐到炕沿边上,急得差点流下眼泪,又问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大康娘热情而又有些为难地说:“孩子,你快上炕里好好暖和暖和,等过了喜事,大娘跟你细说,啊。”
“这……”西门健十分尴尬地坐在那儿,不知所措,又不好意思追问。
他的内心十分纠结和痛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