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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愉快的家宴吃得差不多了。
鹤冲天喝了很多酒,庞显顺一晚上劝酒,他喝的没鹤冲天一半多,已经去吐了三次,再灌不下才作罢。
沈香引没吃两口,也放下筷子。
老龙头喝一碗汤,津津有味,满足的呵出一口气,忽然开口说:“小鹤,你找女人眼光可以,打算什么时候办?”
鹤冲天侧头,看沈香引,语气闲散了些:“不急。”
老龙头扯了下嘴,“你该学着不要把事做绝,冤家宜解不宜结,有了女人有了家,仇家就是定时炸弹。”
他看了眼鹤冲天的反应接着说:“二十多年前,仇家绑了周承望的老婆和一双儿女,连个全尸都没有。”
沈香引挺意外的,一句轻描淡写,周承望的家没了,难怪这么大年纪还每天风流无度。
声色犬马下是掩盖不住也填不满的空虚和欠缺,周承望这辈子是圆满不了了。
老龙头提起这茬,言外之意,警告鹤冲天不要锋芒太盛,要知进退,小心死老婆。
鹤冲天抬眸,笑的深意:“明白。”
沈香引不知道鹤冲天的真实目的,不知道他要当新龙头的决心,自然也无法共情他内心翻腾的怒火。
只听出来对面的老登在用她来警告鹤冲天。
桌上的阳澄湖大闸蟹好肥,她拿一只给鹤冲天放在盘子上。
“鹤冲天你放心,我这气功,绝对拖不了你的后腿。”
一个响指,变戏法似的,螃蟹从中间整齐一分为二,金灿灿的蟹黄随之流淌溢出。
沈香引眨眨眼,娇俏像撒娇讨鹤冲天夸。
一~点~都~不~像~给~老~登~下~马~威~
老龙头短暂错愕,随后缓慢的鼓起掌,掌声厚实,“哈哈哈,难怪小鹤这么重视你,好好好,青龙集团福泽厚啊,人才辈出。”
沈香引舌尖略过齿间,对上老龙头灼热的目光,思虑片刻笑说:“您误会,我就是个做小买卖的裁缝,不是青龙的人。”
老龙头摆摆手,用长辈对小辈的关切语气说:“你是小鹤的人,自然就是青龙的人,以后在青山,青龙就是你的坚强后盾,可以横着走。”
一句玩笑,字面意思给足了沈香引面子,也认可鹤冲天在自己这里的地位,但沈香引听着不舒服。
她总觉得,这个老龙头,哪哪都不对。
他看自己的眼神无关情欲,无关男女,像是看白萝卜,迫不及待送进嘴里,咬碎、吞咽。
饭局接近尾声,周正开车送沈香引和鹤冲天离开。
路过城市中心广场,堵车。
走走停停一个小时后,沈香引没了耐心,旁边一辆电动车慢慢悠悠超过了他们。
这样的场景,沈香引映像中没有见过,她看一眼旁边微醺沉默的鹤冲天,定定看着窗外出神,显然也没怎么见过这种场景。
周围有等不及的汽车长按喇叭,堵死了根本过不去,周正也跟着按。
“哥,对不起对不起,今天跨年夜,我忘了……”
沈香引知道现在年轻人在意元旦前夜,但是想象不到城市广场会这么人山人海。
周正手指快速在电子屏上滑动,导航地图上红紫色一片。
“堵死了,三公里,照这个速度,几个小时都过不去。”
鹤冲天按下车窗,开一条缝,外面吵嚷的声音和复杂的节日味道一股脑涌进来。
沈香引后仰着脑袋:“我走回去。”
鹤冲天俯了俯身,朝广场最热闹的地方看。
他最讨厌热闹,今天却想试试身在其中是什么感觉。
“沈香引你刚才吃饱了没?”声音懒懒的。
沈香引看向鹤冲天,他此时眼尾带着笑,很蛊惑人,问她吃饱没,好像邀请试探。
沈香引终于发觉鹤冲天今天的不同。
之前注意力一直在老龙头身上,没注意到鹤冲天侵略霸道的亲密。
她先下了车,鹤冲天告诉周正,他和沈香引先走,也跟着下了车。
沈香引长得高,在南方,路上的男人大都也比她矮一些。
周围熙熙攘攘,她能看到人头攒动。
寒冷冬夜因热闹而火热,沈香引一身橄榄绿的旗袍,在现代化的城市广场中美得拔群。
不少人匆匆回头看她,惊鸿一瞥。
空气里有一股浓郁甜香味,她没闻过,闻起来很想吃。
仔细嗅了嗅,忽然闻到木质焚烧后的烈香。
回头看,鹤冲天隽秀挺拔的身姿立于人群,朝她迈进一步,站在一起。
有谁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他于是撞到她,贴得紧。
下一刻,电子屏传来轻快的新年歌,周围的欢声笑语在此刻更加清晰真实。
沈香引抬头看,鹤冲天俊逸的轮廓在周围灯光下,忽明忽暗交替,灯光描绘他出色的五官。
周围太吵了,吵得人无法集中精神,无法清醒思考,沈香引忘了挪开眼。
失神间胳膊被鹤冲天反手挽进手臂。
这么热闹的节日庆典,沈香引没见过,鹤冲天也没体验过,如今一同身在其中,感觉非常奇异。
鹤冲天像一团火,带沈香引穿过人群。
他一身打扮贵气逼人,举手投足自然散发出灼热狂傲。
路人自然而然避开,让条道出来。
沈香引察觉到他在往更热闹的地方走,“这不是出去的路。”
鹤冲天俯身在她耳边,声音:“请你吃宵夜。”
沈香引踮脚在他耳边:“你还有这时间?”
在车里,鹤冲天让周正帮他约了个材料供应的老板晚上见。
鹤冲天勾起唇角,“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晚上还有事。”
沈香引正要说那还不赶紧走出去,就见鹤冲天摸出手机给周正发消息。
“通知张老板改时间,明晚见。”
发送完,又快速补了一句:“如果有其他事,明早再说。”
各色小吃排成两排,沈香引此刻像个普通人,置身于烟火人间,什么都不想,只享受在当下。
空气中浓郁的香甜来自于脆皮芝士年糕,新鲜玩意。
咬下一口,身边男人问她好吃吗,她说你想吃怎么不多买一串。
视线里猝不及防闯入冷峻侧脸,鹤冲天咬掉她留下的那圈齿痕。
沈香引的心倏地收紧,不止她像普通人,她和鹤冲天,好像一对普通的恋人,和广场上其他恋人一样。
这场突然偶遇的华丽盛典,绮丽的像一场令人心悸的梦。
它很吵,不给人说话思考的机会,又很拥挤,将她和鹤冲天推在一起拉不开距离。
一瞬间,沈香引想到早晨杜鸿秋对她说的话。
天大地大命最大,鹤冲天坑过她,也有事瞒她,但遇到事他是真抗,危险来临他也是真的拿命挡。
“鹤冲天。”沈香引忽然叫他。
被鲜花车吸引目光的鹤冲天,回头瞬间伸手从鲜花满簇中抽出一支白色水仙。
花小,蕊大,杆长,清丽脱俗,水仙花在桀骜散漫的鹤冲天手里,说不出的诱人。
沈香引心头被水仙香气的风拂过,有什么情愫不受控的汹涌成形,让人心慌。
沈香引管不住这感觉,但能管住自己的嘴。
“水仙有毒,我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