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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云实再三挣扎,决定还是给鹤冲天报个信。
毕竟在他的认知里,沈香引下手挺没轻重的,林俏珠什么身份,万一真闹起来,一定很难收场。
“鹤爷…是我,古云实,沈姐姐好像去找林俏珠麻烦了。你…赶紧去看看吧!”
鹤冲天是懵的,他回家刚冲了个冷水澡冷静,正准备冲第二遍。
“哪?”
“云溪洗浴会所,鹤爷,我姐不是一般女人,要是你还和别人不清不楚就别……”他没说完,鹤冲天已经挂了电话。
驱车一路油门踩到底,鹤冲天来到云溪洗浴会所。
刚进大堂,正巧碰到林俏珠在前台交待什么工作。
鹤冲天也不废话,疾步上前。“沈香引在哪?”
林俏珠歪了歪脑袋:“你怎么来了?”惊喜之余也难掩失落,然后嗲怪他,“沈小姐在哪你还要问我?”
鹤冲天蹙了蹙眉:“女浴里现在有多少人?都叫出来。”
林俏珠不可置信捂捂嘴:“你干嘛啊~你知不知道你不让我给周爷说这里的事,我已经挨惩罚了~”语气是软的,没有责备。
林俏珠掀开手臂给他看青紫色的伤痕,“这个地方你已经抛掉啦,怎么好来干涉?不怕周爷找你麻烦?”
鹤冲天咬了咬后槽牙,也不再和她周旋,转身到女浴门口。
“沈香引!”
他的声音中气十足,极具穿透力。
前台小姐吓得够呛,拉了拉林俏珠的胳膊:“老板娘,他不会…闯进去吧?”
……
越来越浓的水雾聚拢,沈香引朝着空荡荡的浴室大声问:“有人吗?”
回应她的只有回声。
沈香引的银针在更衣室的衣柜里,思及此,心识调动,却毫无反应。
沈香引踩着拖鞋穿梭来回找出口,踩出吧嗒吧嗒的水声,水声空旷拖长。
忽然,身后传来淋浴头打开的异响,哗啦啦的。
沈香引又问了一声:“有人吗?”转过头,看到小隔间上面的莲蓬头开着。
走近,一个焦黑的尸体坐在地上,热水浇灌,垂着脑袋,眼皮被烧没了,灰色的瞳孔泛着死气。
饶是沈香引胆子大也被吓了一跳。
倒吸一口凉气的同时,尸体猛然抬起头,扭曲着脖子张开大嘴朝她嘶吼出可怖的声音,声带被烧,声音既尖锐又嘶哑,尸体周身燃起一层红色火焰。
沈香引脊柱窜起一股凉意直到头顶,转头就跑!
她现在没有心识意念力,银针也不在,穿得还少!
要是让那个焦黑的鬼东西触碰到她,她要恶心死了!
但是怎么跑,都跑不出迷宫一样的浴室。
穿过浴室通往小包间的门,灯光骤然变暗,跑到走廊尽头,没了路。
内心的紧张被放大,沈香引剧烈呼吸着,头皮发麻。
身后忽然传来灼烧的刺痛,焦尸追上她了!
沈香引眼前一黑,陷入极度的恐惧中。
“啊!!”
惊叫一声后,沈香引再次醒来,慌乱的观察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又躺在了一开始小包间的浴床上。
是…做梦吗?
“有人吗?!”沈香引又问了一声,同时调动心识意念力驱动银针。
没有反应。
正当绝望的时候,门把手咔嚓一声,被拧开了。
“沈小姐。”进来的竟是林俏珠?
沈香引定定看着林俏珠,打量,观察。
“沈小姐来我店里怎么不说一声?我亲自来给你按摩。”
沈香引正要坐起来,被一个很柔和但不可抵抗的力道按下。
“沈小姐,不要跟我客气嘛~你放松一点。”说话间,林俏珠的指腹已经撩过脊椎。
沈香引浑身发毛,“你用了什么法子禁锢我的心识意念?”
林俏珠双手柔软覆在她肩膀上,缓缓推开,又在耳边娇娇的说:“我不想聊这个。”
“你要聊什么?”沈香引挣扎但是动弹不得。
林俏珠笑了两声:“我想知道…鹤爷他……厉不厉害?”这句话的语气极尽风流。
下一秒,灼烧的感觉爬了满背,与此同时,房间的开始四处漏水,水火相容。
烟煴迷蒙的水汽铺天盖地,沈香引觉得自己要溺毙了,喘不上气。
灼烧感越来越强,蔓延开来。
林俏珠冷冷的站在门口看着房间里的水深火热,“若你不来找我麻烦,我原本打算放过你呢。”
沈香引的感官被放大,烈火焚烧中每一寸皮肤都在剧痛紧缩,她想喊,但是声带被烧,发出的声音诡异难听。
不知道烧了多久,沈香引再一次失去意识。
醒来的时候,她还是躺在浴床上……惊坐起身,不见林俏珠,房间的设施也没有坏掉,和她上次醒来时一样。
刚刚经历了一次被活活烧死的痛苦,沈香引缓不过来,幻觉自己仍旧浑身灼烧的痛。
在闷热缺氧的房间呆了太久,脱水,又因为挣扎和恐惧消耗体力,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
她已经分不清浑身湿透是水还是汗,滑腻腻水涔涔的。
雾气不散,沈香引手背的伤口裂开了,她擦去睫毛水雾的时候在脸上蹭下一道薄薄的血迹,很快被体表附着的湿润扩散开。
门把手再一次被拧动。
沈香引是真怕了,下意识蜷了起来。
这一次,门外站的是鹤冲天。
沈香引半睁着有些涣散的眼神看他,胸口剧烈起伏,却也说不出话。
她刚才被烧死的感觉,就像一开始追她的那具焦黑尸体一样,声带烧毁,嘶吼无力。
门外的鹤冲天朝她扑过来的时候,沈香引翻身躲过,缩在墙角。
她并不认为这是真的鹤冲天。
鹤冲天愣住没动,沈香引歪扭的浴巾遮盖外,其他一览无遗,“你怎么了?”
沈香引听到鹤冲天说话,从刚被烧死的境地中回过神,无力的转了转手指,心识意念力有反应。
她不想哭,但是劫后余生后的一刹那实在忍不住。
她知道自己不会死,但是被火焚烧太痛了!
刚才的一幕幕像噩梦一样醒不来,好像整个世界只剩她一个,谁也找不到。
鹤冲天脱下自己的外套,蹲在前面,没有靠太近,“你别害怕。”
沈香引还是不能完全确定自己是不是在现实世界。
她没有接过鹤冲天的外套,而是扑向他的怀里。
鹤冲天隔着衣服被这一团用力的香软撞到失神,沉沉叹气,沈香引是真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要老命了吗?
周围很安静,女浴没有人……她埋在他怀里软得没骨头。
大手悬在沈香引身后好久,最后落在后脑上。
“鹤爷。”林俏珠来了,身后跟着几个值班阿姨。
众人显然是对于鹤冲天凌晨强闯女澡堂的行为感到诧异和不解。
听到林俏珠的声音,沈香引猛然回过头看向她。
林俏珠明显怔住了,又很快镇静下来:“你们……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沈香引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长生不死,她刚才已经死了。
像那三个男人一样,猝死的瞬间被业火焚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