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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干净的软卧单间里,沈香引坐在床尾靠窗,就着毛妮泡好的热茶吃酸杏果脯,丝丝甜腻在口中化开,再用一口苦茶冲淡。
窗外的清晨蒙着一层水雾,朦朦胧胧,山水随着火车行驶不断变化。
一望无际的田野,连接着山峦起伏,又闯进一片娇翠欲滴的森林,看起来湿哒哒的。
她收回视线看向车厢内,鹤冲天靠在对面下铺床头,抱着胳膊闭目养神,大长腿几乎占满了整条床。
她视线上下游走在鹤冲天腿上,他的腿好看,也有力,她特别喜欢,看着看着脑袋里浮现出一些画面,浑身一紧。
挪开视线,看向车厢中间,毛妮跪在地上,拿着于静的学生证崩溃大哭,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冷静下来。
半小时前,沈香引拎着她的领子回车厢教育。
一开始还好好的,给沈香引倒茶请罪,对偶像鹤冲天尖叫爆鸣,又给古云实道歉。
直到她解释自己之所以行骗是因为在找人,但是路费花完了,走投无路出此下策。
沈香引问她找什么人,她说是她的发小:于静。
沈香引拿出学生证,告诉她隧道的事后,她哭到了现在。
古云实怪不得劲儿,扯了两张纸给毛妮:“你喝口水再哭吧…”
沈香引耳朵嗡嗡的:“毛妮,你先停一停,你跟她关系很好吧?知道她找的什么工作?”
毛妮接过纸,用力擤鼻子:“我和于静一起长大的,情同姐妹,但不知道她具体做什么工作。她在松石县上班的时候,我们还打过电话,当时她还给我打钱了。”
“给你打钱?她为什么给你打钱?”沈香引追问。
毛妮:“我跟奶奶长大,学习一般也没什么出息,生活过得很拮据,于静……学习很好,她总说,等她赚了钱,也有我一份。”
古云实:“她给你转多少?”
毛妮:“前后一共三万多。实习前一个月的时候,她在网上看到一则招聘,薪水开得很高,我本来要和她一起去的。当时我奶奶生病离不开人,于静就说她先去探探路,我们约好每天四个时间点,共享位置,以防发生什么危险……中间她还回来过三四次处理学校的事,每次回来都会带很多礼物。”
沈香引:“她失踪前给你发的位置在哪里?”
毛妮:“没等到她失踪的时候,她就不怎么给我发位置了。”
沈香引:“发生了什么?”
毛妮:“她去试岗的前半个月,在一个写字楼里工作,有宿舍,也有同事,看起来很正规,后来,调岗去了工厂,那时候我奶奶的病也好了,我说去找她,但是她说我的专业胜任不了那份工作,不让我去。”
沈香引:“什么工作你胜任不了?”
毛妮摇头:“不知道,于静说我胜任不了我也没有多想,我原本也就没什么大的志向,不想去外地,想待在青山市和奶奶在一起。”
沈香引:“那她调到工厂以后,你们还有过通话和视频吗?换句话说,那之后你能确认和你联系的还是她本人吗?”
毛妮抓着爆炸头:“偶尔视频,她后来的工作地点总是变!但是每次还是会给我报平安,最后一次就是在松石县,后来我不是进去了嘛,期间失去联系15天,等我出来,就再也联系不上她了。”
沈香引:“那天有什么特别之处?”
毛妮:“没什么特别的,她后来的工作总在晚上。”
沈香引想起鹤冲天说的嫖赌抽,“于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家里有困难吗?”
毛妮:“于静父母关系很好,都是普通工薪阶层,小康家庭吧,反正和我比起来,她算是大家闺秀了。她是一个很积极阳光的人,比方说我,走投无路要睡大街要挨饿,就会想着骗点钱,但是于静不会,她很聪明,总是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线索不够,沈香引脑袋有点乱,这不是她应该关心的事,自己将要面对什么都还不知道呢,顾及不暇。
“我帮不了你什么,出门在外,多行不义必自毙,你朋友已经不在人世,你回去吧,剩下的交给警察。”
毛妮缩了缩嘴唇,很倔的样子:“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遇害了,我怎么可能当做无事发生的回去?”
古云实:“那你能做什么?”
毛妮:“从她最后失踪的地方找起,我当时给她点过一次奶茶!叫什么福禄顺水大酒店的!”
福禄顺水大酒店?
古云实嘴快:“我们也要去那里!”
沈香引瞪了古云实一眼,站起身往外面走。
一直沉默的鹤冲天忽然坐起身,问她:“干什么去?”
“吸烟。”
她说完,鹤冲天也从床上下来。
毛妮先前只看他躺着,没觉得这么高大,待他站起来,感觉自己还没人家腿长……
沈香引一路走到吸烟区,靠在窗门边,若有所思。
鹤冲天站她对面,嘴里叼着烟含糊不清:“想帮忙?”
沈香引没否认点点头,“之前被耗子精恶心进牢里的时候,毛妮帮过我。”
“有点恩就想报?我帮过你这么多次,怎么不见你报答我?”
沈香引:“你跟他们不一样,我承受不来不求回报的善意,你接近我,带目的的。”
她在分析着,刘则的圈套,会不会已经开始了?
鹤冲天忽然也开口:“你说,刘则的心机会不会这么深?有没有可能,你入狱的时候,他就已经安排了毛妮这颗棋子?”
想到一块儿去了,这也是沈香引眼下最摸不准的,她没有发现毛妮的任何破绽。
但是太巧了,她不相信巧合。
萍水相逢对自己出手相助,在她发现刘则留下的线索后,高速隧道必经之地碰上怨鬼,附近城镇一天一趟的火车上再次相遇,目的地又一致是松石县的福禄顺水大酒店。
沈香引:“如果刘则想在我们身边插一个人,似乎更容易击破我们的防线。”
鹤冲天:“但是你怕自己猜错了,辜负那份不求回报的善意?”
沈香引哼了一声:“说得好像你很懂我一样。”
鹤冲天:“不是吗?”
沈香引摇头,不喜欢他这样看透自己的得意样:“毛妮身手很好,有胆量有魄力,如果她没问题,会是很好的帮手。”
鹤冲天耸耸肩:“在招贤纳士?”
沈香引顺着往下说:“你真当我在小打小闹?再厉害的人也有分身乏术的时候,是人就会有短板,我势微,像毛妮、古云实这样性价很高的好帮手,不好碰。”
鹤冲天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性价比……那我呢?性价比如何?”
沈香引皱眉冷然:“你不是我的人,没有可比性。”
鹤冲天抿了抿嘴角:“先带着吧,让古云实防着点,我查查她的背景。”
相顾无言,沈香引看着窗外的旷野呼啸而过,鹤冲天呼出一口烟给窗景蒙上薄薄烟雾。
他忽然低低的开口:“对了。”
沈香引没看他,语气干脆:“什么?”
“很抱歉,你我的私事,我处理得不好。”
沈香引嘁了一声的同时翻翻白眼,“你之前都怎么处理的?不想继续的时候,给钱?灭口?还是恐吓?”
火车轰隆隆驶入隧道,车厢灯光微弱,沈香引眼前的美景被打断,转而看向鹤冲天。
看到他漆黑无光的眸子越来越沉下来。
他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茫然:“以前没遇过这种事。”
“没遇过哪种事?”
“需要处理后续的女人。”
沈香引愣了一下,“你没谈过女朋友?”
“没。”
“暧昧的呢?”
鹤冲天有些烦躁的簇起眉,声音也冷:“我不谈感情。”
沈香引哑然失声了,她还以为鹤冲天是那种万花丛中如鱼得水的浪子,原来是没动过情的。
难怪他不能应对自如,难怪他别别扭扭……
打眼了。
以后,还是悠着点好。